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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之前我不忘叮嘱方权把那所谓的凶刀收好,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别拿出来显摆,免得被巡逻的警察盯上,到时候就倒霉了,藏械这罪名可大可小。
送走方权后,我又回到家里,自从上次跟陈灵儿亲嘴后,我两现在见面似乎都不尴尬了,至少比起上次我报复她后要好的多,大概是窗户纸被捅破,我两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毕竟都住在一个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躲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也怕陈叔他们起疑,怎么说都男女有别,我们都躲着对方,总会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况且有林姨的前科,陈叔盯我就跟盯贼一样,生怕她那宝贝女儿栽我手上,所以时刻的注意着我,其实没啥用,他连自己的老婆都盯不住,更别说自己的女儿了。
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在他们家混吃混喝没出息的废物,他向来对我没啥好脸,也总惦念着我家老房子的房契,据说现在拆迁的话,一平方都是钱,我家那老房子一共六十平方,要真被镇上或是开放商也盯上,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至少现在对我跟陈叔这种穷人来说,是天文数字。
我寻思要是贾子洲真履行承诺给我一百万,那我第一件事就是搬出去住,把这大半年吃他们家里的都还给他们,以后再也不跟这家人有啥联系了。
但怎么一想,又有点舍不得,估计是受虐受习惯了,一天陈灵儿没蹬我,我都不习惯。
陈灵儿虽然现在对我态度好点,但我知道,她骨子里还是讨厌我的,要不是我手上有她两件把柄的话,恐怕她早就给我好几个大嘴巴了,口口声声的继续骂狗杂种了。
我到家的时候,基本人都齐了,林姨在厨房里做饭,陈家父女就在客厅看电视,反正自从我看到林姨跟地中海偷情后,家里的家务活基本没碰过,为此陈叔颇有怨气,有好几次都打算借酒行凶,不过都被林姨给拦着了。
我进屋后,那对父女看都没看我,把我当空气,我也不在意,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直接回自己的屋子,拿起红花药就擦伤口,这段时间,其他本事没长,倒是挨打的本事长了不少,被龙虎兄弟一顿揍,都不觉得有多疼。
我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镜子前,还是那么瘦,不过手臂倒是长了一点肌肉,就是肤色有点不健康,头发有点长,其实我长得也算丑,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再刘海都快遮住眼睛,所以没啥精神,皮肤又有点病态的白,总体给人感觉还是有点邋遢。
寻思要不去健下身,反正按照我这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不学点格斗技巧回来,以后还真会吃亏,上次听说伊文华家里开武馆的,所以打算明天去打工的时候顺便问问。
我正想着这些呢,林姨就过来敲了敲门,让我出去吃饭呢,我把衣服套上后,就往客厅里去了。
吃饭的时候,陈灵儿是最快的,吃完就闪人了,好像跟我在一桌子会过敏一样,我冷冷的笑了一声,上次在衣柜里不也跟我待了快半小时吗,还给我口了,也没见过有过敏啥的,敢情那就是作。
陈叔忽然又提起上次的事,他跟我说道:“狗杂种,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清楚没,下个星期超市就开业了,缺人手,你去那帮忙,算是帮家里一点忙,老混吃混喝,你也不好意思对吧?”
我头也没抬,接着吃碗里的饭,陈叔见我没理他,顿时就有点火了,伸出手拍了我脖子一下,差点让我吐出来。
他继续骂道:“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这段日子要不是你林姨拦着,我非好好教训你这杂种,你妈怎么就生出你这种东西来,活该你没爹,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非得活活气死!”
我还是沉默的扒着饭,陈叔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道:“怎么个意思啊,杂种,你想造反是吧?”
林姨这会赶紧出来劝道:“行了,吃饭了,你在这骂孩子干嘛,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别提这事。”
“都他妈是你惯得,以前他哪敢这样,现在都敢不听我话了,那以后长大了还得了,今天我非得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账,不然他都不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陈叔气呼呼的想要冲进厨房,看那样子是想拿刀呢。
林姨怕出事,立马拦着陈叔,让他有话好好说,这会,我终于把一碗饭扒干净了,然后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摸了摸肚子,一脸惬意道:“林姨你别拦着他,让他去拿刀,今天他要是敢把我给剁了,别说是让我辍学了,让我叫他爸都没问题。”
这话一出,林姨和陈叔同时都愣住了,就连在卧室里的陈灵儿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三人都看向了我,而我这一次没有再选择低下头。
笑话,我连燕青青,贾子洲这类狠角色都不虚,就连黑猪跟张德帅我都敢弄,这会还会怕一个没权没势的陈六指?
我原本不想跟这家闹得太难看,虽说这个家从不把我当做家人,但怎么说都是养了我大半年,我陈让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但这大半年我挨的打,做的出气筒也够还本了吧,现在陈六指再惹我,我凭啥忍他?
“反了,反了!”
陈六指大喊一声,还真就冲进去厨房了,这一次他是真怒了,以前或许是装模作样,但现在估计是动了真格,所以连林姨都拦不住,林姨被撞倒在地,还一个劲的让我跟陈六指道歉,免得他真动手砍我。
我还是坐在座位上,冷眼的看着这一家子的人,今天估计是我最后一次待在这个我长达半年的噩梦的家了,我想好好的看一下,记在心里,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踏入这个家一步。
陈六指真的拿出了菜刀,站在我面前,一脸阴沉道:“杂种,我再给你个机会,现在立马跪下来道歉,明天去把学给退了,不然我现在就砍死你。”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抬起头看了陈六指一眼道:“陈六指,你这把戏玩了大半年了,你不累我看着都厌呢,拿着刀吓唬人谁不会,问题是你真敢砍吗?现在是法制社会,砍人可是要判刑的。”
陈六指还真挥刀砍了过来,我立马起身躲开,同时操起桌上的饭碗直接给他脑袋来那么一下。
“砰!”
碎裂的玻璃渣子,让我的手被扎出了血,也让陈六指的脑袋开了花,这三个星期以来我见的血还少吗?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个景象而被吓呆了,而是迅速又踹了一脚,把陈六指给踹的倒坐在地上。
我这一连串的攻击非常连贯,再加上陈六指怎么也没想到我敢动手,所以还真让我给偷袭得手了。
以前说过,我被他打基本都还不了手,我那会还真以为陈六指练过,其实他练个屁,是我自己胆小不敢反抗而已,他也就是带个凶字唬住我而已,以前我没见识过真正凶的人,所以才会被他唬住。
但现在,见识过阿树的毒辣,还有方权这只狼崽子的凶狠,陈六指的凶,在他们面前简直就跟小猫一样温顺。
陈六指一脸震惊无比得看着我,眼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诧异,我没给他起身的机会,他倒地的时候,我急忙冲了过去,一只脚踩住他的持刀到手,接着拿起旁边的椅子就朝着他脑袋给狠狠砸了下去。
“操你妈的,我操你妈的,你就是个孬种,活该你一辈子窝囊,老婆跟人偷情你不去砍,你来砍我?来啊,砍啊,今儿个小爷我就豁出去陪你玩,你要是真敢砍,还算是个男人,可你敢吗?”
我就像一只疯狗一样,狠狠的砸着陈六指,似乎要将这半年的愤怒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我也不知道我砸了几下,反正周围都是林姨的哭声,陈灵儿上来拽我,也被我一把给甩开。
我把只剩下椅腿的破凳子给扔掉,陈六指现在已经满头是血了,我蹲下来,把我手上被碗割破的血全部都擦在他身上,慢悠悠道:“你骂我爸可以,就算你去刨他的坟,我眉头都不皱一下,你骂我也可以,打我也可以,但你为什么要骂我妈呢?我妈就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好女人,她为了一个约定,可以带着我来到这座城市,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只为了准守跟那个狗犊子所谓的约定,一辈子都没做错事做亏心事,这样的女人轮得到你来辱骂吗?”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你算他妈个什么东西,我妈也是你能骂的?我妈也是你能辱骂的?你除了拿刀吓唬我,你还有什么本事,就你这种玩意,拿着刀都不知道怎么砍人,废物,垃圾,我要是你,早就跑到灵溪的那条小河淹死去了,你也就配死在那小河里,要是去投大海,大海都不收你这废物,狗杂种,我狗你妈隔壁!”
骂完这句,我将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按在了陈六指满是鲜血的脑袋上,血水熄灭了烟,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狗上山,要不就摇着尾巴隐忍,要不就发狠咬死对方,没有灰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