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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沈画的性格,她是不乐于掺和一些乱七八糟事情中的,但没办法,就算再嫌弃秦越,那也是自己亲弟弟,不可能真做个旁观者。
而塞壬……在他有限的见识中,他尚不明白有个人类怀孕又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人鱼本就有丢弃孩子的习惯,他看着怀孕的夏晴雯最多也只是习惯性的认定生下来把孩子给丢了不就行了?
哦不对,他忘了人类跟人鱼是不一样的,人类太脆弱,小人类基本都是跟着他们的亲人一起,被保护着才能长大。
秦江海和秦越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没有过多和上前的虞光亚寒暄,两人都面沉如水,秦江海看到沈画的时候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还很贴心的将早餐递给了她,让她先把早餐吃了。
虞光亚已然被安然告知沈画身份,他其实还是不太相信的,然而眼下看到秦江海的动作,好险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屋内秦筱然看到这一幕心里的嫉妒如泉涌一般喷发,但她理智尚在,狠狠咬了咬下唇,压下了不甘。
再次随着沈画进去的塞壬却深深望了她一眼——好诱人的味道。
秦筱然也恰好对上了塞壬的目光,不同于之前让她如坠深渊的冰冷惊骇,反而透着一股浓浓的魅惑气息,她登时便如怀春的少女,芳心萌动,一张精致脸蛋上染上了薄薄的绯红。旋即一僵,猛地移开了视线。
进到保安室的秦江海也一眼看到了秦筱然,有些意外她怎么会在这里,但没等他询问一二,今天这事的女主角夏晴雯已经看到了脸黑的能滴水的秦越。
“秦二少……”夏晴雯带着惊喜的声音里还透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她知道,秦越的脾气并没那么好,这似乎是所有纨绔子弟的通病,只因他们都含着金钥匙出生,家里有权有势,从小就不受约束,被捧在高高的掌心里,骨子里刻上了深深的傲慢。
秦越的目光自然是落到了她那个大的跟球似的肚子上,听到的时候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后又是一回事,他整个人登时僵成了石头,眼珠子差点瞪出眶,好半晌,他才哆嗦着手指向那个大肚子,声音尖锐又带着颤抖的喊道:“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秦江海阴沉着脸看向他,他登时息音,却依然相当委屈的反驳:“我从来都会做好安全措施,而且也不会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跟人上……床。”
因为在这个圈子里,秦越很清楚多得是女人会借着某些机会怀孕,这些女人多得是盘算,当然,盼着母凭子贵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现实,真正的大家族不会让她们这种出卖身体的女人进门,哪怕家世清白也不行。所以她们大多是抱着狠狠敲诈一笔,又或是识趣的在外边当被包养的二奶三奶,只因她们攀上的人有权有钱,即使不能给她们名分也能让她们生活的富庶。
秦越虽然有着纨绔子弟们的通病,但他做事还是有些分寸的,起码他知道如果他闹出了“人命”,他爹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会特地吩咐跟着他的司机一旦他喝醉神志不清就把他送回家或者送到酒店,必须确保不会有女人能爬上他的床。加之他跟女人混的时候即使再心急都会仔细检查安全措施,而且都是两层,并且完事后还会看着女方吃避孕药,不可谓不谨慎。
现在突然冒出个女人说怀了他的孩子,他能不炸毛才见鬼!
夏晴雯听到他否决的话登时就哭了,她期期艾艾的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明明我跟二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有吃避孕药,可、可还是……”
“如果是我的,为什么你不在怀孕的时候就上门来?还有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我跟你交往的时候应该说的很清楚,好聚好散,后来我们分的时候你也拿了钱,拍着胸脯答应我说不会再做纠缠?”秦越的声音冷的能把人冻成渣,他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个不满二十岁的男孩,本以为能继续安于享乐,也不会有“前女朋友”们的纠缠,过的很潇洒,结果现在给他弄这么一出来,他自然是没法保持平静的心态。
夏晴雯被他吼的瑟缩了一下,秦江海皱眉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秦越是突然胆子壮了起来还是真的觉得委屈的不行,竟也没有避退秦江海的目光。
夏晴雯声如蚊呐解释:“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我和二少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每次都有吃避孕药……前几个月我也没有任何怀孕症状,到第四个月的时候肚子有点大我也只以为是长胖了,后来到快六个月的时候我室友察觉到不对劲,劝我到医院检查,我也没肯,但去买菜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碰了送去医院,才知道我怀了孕,还差点早产……”
“我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才勉强调理好身体,但医生说我身体还是太弱,孩子月份也大了,不好再做流产,我就……”
秦越听着头发都炸开来了,这种强烈的强买强卖让他非常愤怒,但在秦江海面前,他也不敢造次。
秦筱然有心说两句,但一想到不久前自己说让秦越负责的话被沈画堵了回去,又不吭声了。她跟秦越关系还不错,但秦越是个标准的二世祖,她打心底并不喜欢他,那句说会让秦越负责的话不过是为了暂时安抚夏晴雯,不然夏晴雯出去一闹,明天整个圈子里都知道秦家出了件丑事。
沈画默然的看着,早餐拎在手上也没吃的意思,塞壬则是细细体会这屋子里几个人的情绪,除沈画外,所有人的情绪都很适合人鱼的口味,最为强烈的是沈画不听话的弟弟,很想……把他吃了。
沉浸中愤怒之中几乎被怒火淹没的秦越自然不知道他未来姐夫对他虎视眈眈,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沈画才能保住一条小命,如果眼神能杀人,年轻的孕妇……这个他已经记不住长相和姓名的女孩,早已被他的眼神戳成筛子。
“你叫什么名字?”秦江海情绪不明的问。
即便秦江海的声音里没有泄露类似诸如威胁和不满,夏晴雯听到之后仍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由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回答:“夏、夏晴雯。”
来之前夏晴雯自认自己能挺直胸膛直面秦家人,而且也在幻想自己进了秦家之后的荣华富贵,却忘了进秦家门之前,她要面对的人,还有,她为什么会认为秦家会因为她怀了孕就让秦越娶她进门?
“那么夏小姐,你今天独自一人来这里,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秦江海的声音里透出了丝丝凉意,看着夏晴雯的眼神冰冷而无情。
夏晴雯登时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爸……”“爸……”秦越和秦筱然突然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互相对视一眼又彼此错开,秦筱然抢在秦越之前道:“爸,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夏小姐肚子也大了,受不得刺激。”最后一句“受不得刺激”声音压得比较低,说这话时,她还有意无意看了沈画一眼。
沈画:“……”这是挑衅?
没等沈画作何反应,就听一旁塞壬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画,你跟我说你爸爸只有三个孩子,你,不听话的弟弟和听话的弟弟,为什么她也叫你爸爸为爸爸?”
请不要怀疑,塞壬真的是很单纯的将疑惑问出口而已,哪怕他听到了先前秦筱然与沈画对峙时秦筱然的辩解,但他并未上心。
如今此言一出,秦筱然便感觉脸活生生被人扇了几十个巴掌,前一刻对塞壬生出的那点萌动瞬间消散无踪,此刻更是恨不得上前抓花他的脸。但她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盖了,泪水瞬间充盈眼眶,受了无尽委屈似的觑向秦江海。
秦江海原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被塞壬这个“外人”的“讽刺”刺激的更是怒意汹涌,他猛地看向塞壬,但见塞壬面上并无任何恶意,似乎只是单纯的询问沈画这个问题……心里也是生出了疑窦。
偏偏沈画是个护短的,在察觉秦江海对塞壬不满的时候她就往前挪了半步,低声道:“爸爸,我也很好奇呢。”
秦江海面色霎时变得苍白,眸中闪过心虚与愧疚,“画画,我……”
“爸,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但也不太好直接把夏小姐带回家,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谈夏小姐肚子里孩子的事?”沈画不紧不慢的道,看着夏晴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是真担心夏晴雯会因为受刺激而早产,到时候他们又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秦江海张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决定先就夏晴雯的事情商讨一下,毕竟现在秦筱然也在,如果他完全不给秦筱然面子,恐怕他那大哥大嫂也会埋怨他无情。
先前说过,秦家哪怕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不缺房,在沈画提议离开这不是谈话之地的保安室后,秦江海很快就选定了一处高档公寓,秦江海偶尔工作太忙赶不及回香元山会在那里住一两天。
一同前去的只有沈画塞壬以及当事人秦越,秦筱然则是被秦江海留了下来,理由也很充足:刚从美国回来,需要休息。
被撇下的秦筱然是个什么心情秦江海暂时真没心思去理会,当务之急还是秦越闯出来的“祸”。
沈画和塞壬在另一辆车上,沈画对于自己之前一时冲动抵触父亲那句话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她只是想护着塞壬而已,倒是忘了自己那一护短可能会让自己敏感的父亲受伤。
“画,吃?”塞壬手里拿着小点心,他尝过后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主要是味道很淡,而且他是真饿了,也就没挑食。
沈画却摇摇头:“吃了我会吐。”晕车体质,永远是对她而言的大杀器。
塞壬收回手,有些沮丧。
沈画:“没关系,我过会儿再吃。”但她心里清楚得很,一会儿到目的地坐下来谈了,她更不会吃。
“画,我们为什么要一起去?”从沈画几人的态度以及先前安然的解释中他大概了解了,沈画不听话的弟弟秦越闯了祸,既然是秦越闯祸,那跟沈画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亲人都要这么麻烦的吗?
思及此,塞壬的不满立刻就升级了。
沈画不知道塞壬脑补了什么突然就更不高兴了,但也没多想,只是尽量以塞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秦越和夏晴雯不是伴侣,可是夏晴雯肚子里有孩子,她说是秦越的,如果真的是秦越的,那么孩子生下来我就是他姑姑,如果不是秦越的,就跟我们家没有关系。”
塞壬……听得头都大了一圈,而且沈画也没解释他们要去的原因啊!
察觉塞壬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控诉和更加的不满,沈画又道:“我们要维护利益。”
“钱?”塞壬一惊,不明白这之中又怎么牵涉到钱的问题。
关于夏晴雯是不是上门讹钱还是其他原因,这是一个对塞壬而言解释起来相当复杂的问题。
前面司机恨不得自戳双耳,他都听到了什么啊喂!大小姐你当三岁小孩忽悠塞壬先生呢?塞壬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单纯呢?咦,好像也不对,大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就是太直白的用语言描述了而已。
等到目的地之后,塞壬拉着沈画下车,看向前面夏晴雯的目光就透着那么点危险韵味了。
——这是一条打通任督二脉觉醒了西方龙天性的人鱼,钱什么的,坚决不允许外人觊觎。
夏晴雯跟着走的时候双腿都在颤抖,哪怕身边的四个人没一个对她露出恶意,可他们周身的气场无一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还不敢去看秦越,她自然知道,现在最想把她吃的弄得渣都不剩的非秦越莫属。
她为什么不晕过去?或者直接被吓得早产,这样秦家就逃不了责任。
沈画看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昏过去的夏晴雯,甚至做好了她一晕就冲上去托住的准备,还叮嘱了塞壬只要人有问题就叫救护车……但并没用上,夏晴雯脸色虽不好看,还摇摇晃晃的,可还是一路艰难的走进了秦江海的套房。
这套房子是一个不年轻的阿姨负责住家打扫,她年轻时就在秦家干活,后来年纪大了一只耳朵失聪,秦江海也体谅她,见她多年来一直老实本分就让她住在这里,负责平常的洒扫工作,也算是给她一个无亲无故又没住处的老人家一个容身之所。
秦江海给了那阿姨一些钱让她出去逛逛街买些东西,那阿姨自是知道他们有事谈,也不要钱,很干脆的出了门,将空间留给他们。
沈画见夏晴雯真被吓得不轻,自发给她倒了杯温水,夏晴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道了句“谢谢”。
塞壬则是给自己和沈画各倒了一杯纯净水,把未来岳父和妻弟给撂在了一边——真是不会讨好的未来女婿。
沈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塞壬说说,如果想跟她早点成事,还是多讨讨未来岳父欢心比较好。
向来不会给人端茶递水的秦二少难得“良心发现”了一次,给他老爹倒了一杯水,换来秦江海不冷不热的一瞥,整个人顿时蔫了,只能乞求似的望向沈画。他很清楚,不管夏晴雯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等这事过去他绝对没好果子吃,唯一能自救的机会,只有找沈画当靠山。
沈画能说自己居然还有那么点受宠若惊吗?
等夏晴雯因为紧张而将一杯水喝下肚稍稍缓解了紧张后,秦江海将在保安室的问题又一次问了出来——
“夏小姐,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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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夏晴雯是精神病你们信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