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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夏晴雯孩子和秦越的亲子鉴定报告,第二天就放到了沈画面前。
不用看鉴定报告沈画也知道孩子跟秦越没关系,因为顶着两个眼袋很显然一夜没睡的情缘现在精神抖擞,一副欠债还清后的舒坦,整个人从身体到精神都散发着一股愉悦。
塞壬拿着报告看了看,上面的字他基本都认识,可是组合到一起完全一头问号。
“这些是专业术语,塞壬你看不懂没关系,不用刻意去学。”沈画对塞壬的了解都快超过她自己了,她又指了指底下分析说明,划出几个句子来,结合上书鉴定各项指数,最后得出样本双方无关系……
秦越翘着腿,颇有些得意的瞅了沈画一眼:“我就说吧,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发一面锦旗奖励你一下?”沈画不冷不热的问。
秦越嘚瑟的嘴角一僵,瞪了她一眼,“我去补觉了。”说着,他还大剌剌的伸了一个懒腰,无事一身轻。
沈画冷漠的看着秦越的后背,用没心没肺来形容他真是一点不为过。
“画,什么是精神病?”塞壬没在意秦越,而是继续翻看鉴定报告下面的文件,是一份关于夏晴雯的家庭背景。
沈画跟着看过去,一目十行迅速将夏晴雯的个人履历和家庭情况看了一遍。
原来夏晴雯家从太爷那一辈,到她爷爷、父亲都患有精神病,她的母亲倒是正常人,到夏晴雯这里她的精神病发病率大概只有15%,寻常情况下她与常人无异。昨天跟他们说夏晴雯有遗传性精神病的医生恰好跟夏晴雯的父亲认识,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因而在夏晴雯被送到医院后发现她的举止时便知道她是发了病。
夏晴雯自己是知道他们家有遗传精神病,一直也服用药物,过去也很认真的扮演着一个普通人,性格也比较开朗热情。但最奇怪的是最近半年里,她突然变得奇怪,性格变了不说,情绪也反常,还很多疑,被查出怀孕之后她身边的人也以为她是怀孕所导致的改变,毕竟很多人在怀孕后都会有各种情绪。
按理说,夏晴雯有按时服用药物的话,应该不至于发病才是,更何况还是在半年前就有了端倪,却没被人在意。
沈画仔细回忆了在父亲公寓时夏晴雯因为秦越一句话而发出的尖锐叫声,那明显是受了刺激,若不是她突然腹痛,当时她就有可能会扑向秦越对他实施暴力举动。
精神病人的神经真的太敏感,沈画以此提醒自己,以后还是稍微管一管自己的嘴,克制下脾气比较好。
沉浸在自我检讨中的沈画没发现,塞壬用手机查阅,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精神病的详细阐述后,表情微妙了起来。
人鱼的歌声是一种特殊的精神波,能够刺激人类的神经,将其负面情绪无限扩大,但他却不知人类之中会有精神病人,一个按时服药病情稳定的精神病人都能被他们的歌声刺激突然发病,更何况夏晴雯是一个自半年前就有发病表现的病人?
所以,夏晴雯会突然发病,罪魁祸首其实是塞壬。
塞壬:“画,是我刺激了那个人。”他很诚实的交代自己做错的事。
“?”沈画不解的看着他。
塞壬说:“精神,刺激,是我的错。”
“?”沈画满头问号。
塞壬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词他说不出来,尤其关于自己歌声的事,这是人鱼对伴侣而言最大的秘密,人鱼会为了让伴侣留在身边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中,哪怕塞壬也是如此。
沈画望着解释不出来而露出懊恼之色的塞壬噗嗤笑了下,拍拍他的手背,道:“塞壬,我知道你长得好看,比秦越还好看,但你绝对没有好看到能刺激到人的地步,夏晴雯的事跟你没关系,别钻牛角尖哈。”
塞壬:“……”画,是我的歌声刺激了精神病人。
塞壬还想解释,就被沈画拉了一把:“走吧塞壬,我们去练车。”
在沈画看来,香元山最好的地方就是占地广,有山路有平地,山下的路很适合新手练车,还有一些小矮陂,包括停车位,哪怕没有杆子也能先让塞壬联系角度。最重要的,她可以嚣张的开着车在山上兜风,空气清新不说,还不会因为无证驾驶被抓,安全无虞。
车子自然是从秦越那里出,也亏得秦家车库够大,放眼望去,都能整出一个小型车展了,而且这些车无一不是世界知名豪车,价格从百万到千万不止。沈画觉得她很有必要跟父亲去说一说,即便钱再多也不能放任秦越这般不把钱当钱,这些车加起来都得数十亿了,而秦越本人长这么大除了伸手往家里要,自己挣过一毛钱?哪怕他投了个好胎,也不能如此纵容。
塞壬对车辆的好坏暂时没法判断,沈画便拉着他一辆一辆认过去,从牌子到性能再到价格,有一个爱车的伴侣,他自然能更简单的了解名车。当然,最直观的,是价格,哪怕车子品牌以及性能他没法完全记下,可价格他知晓啊,好比一千多万的车,后面坠着七个零,不能更直观!
当然,价值五个零和七个零的车还是有本质上差别的,不说其他,光论座椅的舒适度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沈画钟爱跑车,但跑车最大的缺陷大概是空间太小,不如SUV豪爽。
“看到那辆了吗?”沈画将车窗按下,指着秦越之前开的那辆骚包红色的路虎对塞壬说。
塞壬点点头:“路虎。”
“我当时看到这辆车就觉得跟你很配,不过我看中的是黑色。”沈画笑道。
她一说,塞壬就认真打量了那辆红色路虎一番,看完后并未发表任何评价。也不怪他,车对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个跑起来飞快的工具,还有就是画开车画就不会晕,仅此而已。
香元山上连同秦家在内一共有二十八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是独门独院的别墅,彼此间互不干涉又很清静,而且风格各异,虽不如秦家大的那么离谱,却也比一般豪宅豪华得多。
沈画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去见这么些人家,当然只是路过,也没打算去拜访。听秦枫说,除他们家外其余的二十七户都是身份显赫的人家,但因为香元山离市区比较远,因此这里通常只是给家里老人用来养花养草颐养天年,或是养个外室什么的。
沈画兜了一圈,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画,有个人。”塞壬突然出声。
“嗯?这里都是有人住的,有人正常。”沈画没当回事,之前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就经过两户人家,也见到了几个在给自家园子浇水的人,不知是主人家还是请的园丁,反正里面花红柳绿的,打眼望去挺让人赏心悦目。
塞壬却道:“那个人,我们在意大利见过。”
意大利?
沈画踩了刹车,车子缓缓停下,塞壬则是指向修建完好的球场,因为是露天环境,因此只是网球场和篮球场,网球场有三个人,而篮球场上则有六个人,似乎是三对三互相较量。
奈何,以沈画的视力,她只能看清楚有几个人而已,这都隔了两百米了,人都缩小了那么多,她能看得清人脸就见鬼了。
沈画幽怨的看向塞壬:“塞壬,我的视力没你那么好。”
塞壬默了,他忘了人类看的没他远,并且人类中还有很多近视,他们不戴眼镜会更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意大利,画你打了那个人。”塞壬提醒道。
“胡说,我这么讲文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动手打人。”沈画立刻反驳。
塞壬疑惑的看着她,难道他记错了?不可能的,他还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想跟沈画打架,沈画不准他动,自己就坐在旁边看把那个男人和他身边带着的女孩吓哭了。
“是华国人。”塞壬继续提醒,“有他,还有一个女人。”
沈画的记性还没那么差,她装作无知无非是想逗一逗塞壬,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一本正经的跟她解释。
若说沈画为什么会记得,一是拜她聪明的大脑所赐,二是因为当初她到意大利就发现了塞壬,之后虽然差点没被塞壬拖进海里淹死,但还是跟他熟悉了起来,见识了货真价实的人鱼,又因曾经闯了几个人到他们面前,所以印象深刻。除那个小鬼子之外,的确还有一对想要野战的男女,但那明显是富二代的纨绔子弟被色心笼罩,她担心塞壬曝露,也觉得那人丢华国脸面,所以揍了他,后来他想反抗,又被她暴力镇压了。
那么一群人如果所有人一字排开站在沈画面前,她肯定是能认出当时那张面孔的,可眼下妥妥还是看不清。
不过即便她看到了那个人,只要对方不是有意找茬,她也不会吃饱撑的找人麻烦。反而她觉得塞壬会对那个人在意有些意外。
沈画将问题问了出来,塞壬便道:“画在意大利打他前只让我看着,我本来也想教训他,不好让他欺负你。”
“噗……”果然是塞壬式回答。
沈画捏捏塞壬的手心,笑道:“放心,你女朋友教训一两个流氓的本事还是有的,要是对方太厉害,我一定会找你当我靠山。”
塞壬认真回答:“好的。”
不远处的球场,塞壬口中“在意大利遇到的人”郭雨生盖了对手一个火锅,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不过他刚刚跳起来的高度远高于其他人,加上又是正面道路方向,恰好看到了沈画开出来的银蓝色跑车。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秦二的车?”郭雨生用眯着眼捣捣身边的哥们。
被他捣了下的绿毛青年垫着脚尖张望了几眼立刻道:“哎我去还真是,这不就是秦二那辆骚包的小美人吗,他不是说嫌弃这个颜色吗,怎么今儿个又开出来了?”
“秦二这家伙这两天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也没出来浪,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给缠住了。”郭雨生的堂兄郭雨亭把玩着两个网球,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
又有一个顶着比太阳还灿烂金毛的白皮青年猥琐的笑道:“这不后天秦家开party么,说不定秦二正忙着找地方儿躲呢?有那么个让人瞅着饭都吃不下去的姐姐,估计他也不乐意丢人。”
“也不知道秦总怎么想的,难道他就没听过‘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的话,秦总放这么个丑女儿出来,该不会还来一出招婿吧?”
“要让我对着一个丑到饭都吃不下的丑女人,我宁愿不要秦家那些资产,给再多钱也买不回我受伤的心灵啊。”郭雨生笑的好不张狂。
他的话也把周围几个人给逗大笑不止,绿毛青年道:“我们在郭二家都住好几天了,秦二也没来打个招呼,我去把他扯来,好歹让他先给我们看看他家丑妞照片儿有个底,不然我真怕过两天我们去了秦家,会把他们家给吐的不成样。”说着,人就往车子方向走去。
“哈哈哈哈哈……”
结果绿毛青年才走没两步,一阵独属跑车的发动机声音响起,跑车的起步速度就相当快,声音在喜静的人耳中虽吵,但架不住性能好,绿毛青年只来得及看到整个车身甩成一条银色流光。
“卧槽,秦二这车技见长啊!”绿毛青年瞪大了眼睛,“不对不对,我刚刚好像看到副驾驶位上有人。”
一个赤膊皮肤黝黑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说:“秦二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郭雨亭和郭雨生堂兄弟俩对视一眼,没说话,其他人也没接话,这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名叫潘岳,圈子里出了名的跟秦越不对盘,秦越闯祸他绝对是落井下石的那个人,同理,若是他闯祸了秦越也不会只冷眼旁观,肯定会给他多造出点麻烦来。近年来两人之间矛盾更深,俨然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可潘岳父亲是赫赫有名的船王,家世非凡,秦总和潘总还是谈得过去的,因此两个“二代”或多或少还是会尽量闹出没法收拾的局面。
这一次秦家的宴贴,潘家自然收到了,潘岳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秦越丢脸的事,因此他早两天就搬来了香元山他家,本来还以为能碰上秦越,可惜秦越那厮这两天跟失踪了似的,他只能寄希望于两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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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车回家,沈画冲了凉,塞壬还在大浴缸里好好泡着。
再看多少次都觉得浴缸太委屈塞壬,沈画眼珠转了转,说:“塞壬,我带了全息影像,晚上我带你去游泳?”
豪宅都不缺泳池,比如秦家这栋豪宅,屋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泳池,屋里也有室内泳池,最近屋外大太阳温度高,室外泳池没人光顾;室内泳池秦枫则是每天都去,这小家伙的泳技很不错,让沈画很是羡慕。
沈画是不愿塞壬受委屈,可塞壬却没应允她的提议,他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只有沈画和自己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放松恣意。他也知道沈画参照他细致化了那什么全息人鱼模板,但即便是全息的假的,塞壬也不想让沈画看。
沈画拗不过他,只得做罢。
刚离开卫生间,就听到房间门被敲响,屋外传来秦筱然不大的声音:“大姐,你休息了吗?”
这还不到六点自然不会休息……
沈画打开门,就看到秦筱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站在门外——在家里秦筱然没穿能让她看起来高一截的高跟鞋,而且本身是一张减龄的娃娃脸,足足比沈画矮了二十公分,打眼看去,真跟个初中生差不多。
沈画对秦筱然没恶意,也不会仗着自己是正统的秦江海女儿身份给她脸色看,遂见到局促不安的秦筱然只是平静的问:“筱然,有事吗?”这个称呼还是从“三妹”“秦筱然”“堂妹”中选出来的,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疏离,更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要欺负人。
“大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秦筱然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稍稍往屋里探了探,似乎是在看某个人的身影。
沈画只道:“塞壬在洗澡。”
秦筱然不禁有些尴尬,瑟缩了下肩膀小声说:“我想跟大姐单独聊聊……”
沈画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我们去书房吧。”自己房间里到底还有一个塞壬,哪怕塞壬的房间并不是她这儿,但她父亲不在,塞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了。
“塞壬,我去书房,一会儿就回来。”沈画还是跟塞壬说了下,也是给他一个把浴室门关好的讯息。
聪明如的塞壬,已然听懂沈画的意思。而且他知道书房在哪里,以他现在所在之地到书房很近,他能清晰感受沈画是否安然无恙,因此也不怎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