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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没有想抢伯父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渴望有父爱。”沈画和秦筱然在书房坐下后,沈画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说,不料刚坐下秦筱然就泫然欲泣来了这么一句。
沈画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应。
不止很多男人对女人的泪水没辙,沈画一个妹纸也是如此啊!
好在秦筱然很快就将泪水的收了回去,不然沈画坐不到三分钟绝对走人。
“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秦筱然抬起手背把眼眶抹干,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沈画瞧着她这模样实在不像是正常谈话的风格,遂单刀直入道:“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个我恐怕没什么能回应你。”
秦筱然的话登时噎在了喉咙里,而后抿了嘴,眼中闪过一抹羞恼之色,快的让人无法察觉。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沈画又道。
“等等……”秦筱然忙出言阻止,手还拉了上去,被沈画敏感的避让开。
沈画:“……”现在解释我不是嫌弃你还来得及吗?
被甩开手的秦筱然却很意外的没有露出异样情绪,或许也是觉得曲线方式不太适合她的风格,于是开门见山说:“大姐,或许你对我的感观并不好,我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缺陷,甚至自以为是,可请你相信,我是真的把伯父当成亲生父亲,哪怕伯父从来没有觉得我是他女儿,甚至比他女儿差了十万八千里……”说到这儿,她自嘲的一笑,目光冷淡的看着沈画,“你还是伯父放在心尖上的独生女,秦家大小姐。”
“不用你刻意告知,我也知道。”本来沈画觉得还是可以跟秦筱然好好谈一谈的,但秦筱然这个“直爽”性格她实在欣赏不来,十句话里九句带嘲讽,她又不傻,被人嘲讽了还那般无动于衷。
秦筱然闻言面色几番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定格于漠然,她是发现了,自己真没办法拉下脸面放下身段去讨好沈画。
或许就像有些人说的八字不合,打从第一眼看到沈画时,她看着沈画便觉得自己与她处不来,气场不合。
沈画也不是个为了和人拉近关系就委屈自己的,她和秦筱然聊不到一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所以,最好的平衡方式是彼此面上过得去就行,井水不犯河水最佳。
沈画临出书房前秦筱然忽然在她背后道:“现在圈子里都传言你长相奇丑,希望你到时候好好表现,别丢了秦家的脸。”
沈画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道秦筱然是要说什么呢,原来只是一句废话。
门开,沈画与武清碰了个正着,武清手里还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橙汁。因沈画开门有些突然,她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托盘登时不稳,沈画忙抬手将两杯橙汁端了起来,免于落地摔碎的危险。
“呼……”武清看到安然无恙的杯盘忙松了一口气,后才解释:“我是看沈画你和筱然去书房,想给你们送点喝的……”
沈画微微勾了勾唇角,道:“谢谢阿姨,不过我们已经谈完了,我先回房。”
武清点点头,还往旁边侧了侧让她过去。沈画从她面前走过时为她下意识的侧身避让动作眉头拧了下。
此时秦筱然也走到了门口,跟武清视线对上,又看了眼她托盘中的两杯橙汁,露出一个淡淡的讽刺,凉凉道:“就算你再讨好,她也不会领你的情,那可是爸,不,大伯的掌上明珠,可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比得上的。”
武清还是一副温温弱弱的模样,并未因为秦筱然的讽刺而露出异色,只轻声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想讨好谁,只想安安分分的活着就好。”
“是吗?”秦筱然不在意的翻了翻眼皮,也没想听对方的回答,更没再看她一眼,迈着步伐从她身边离开。
站在原地的武清视线落到了托盘中,虽然目光方向如此,双眸却没什么神采,显得有些空洞洞的。
良久,她才摇摇头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端来的饮料怎么端回去。
=v=
秦江海两天没有现身,一直到20号上午,他才风尘仆仆的回了香元山,脸上的疲惫都遮不住。
沈画大概知道秦江海这两天是忙着什么事,无非是替秦越擦屁股罢了。
医院里夏晴雯的事情已经证实跟秦越无关,但沈画却用寥寥一句从夏晴雯的口中套出了一些事,她在公寓里说的那么长一段话是有人拿了稿子让她一字一句背的,目标很明确,是秦越无误。
秦江海毕竟是过来人,有时候一个不慎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有跟沈画一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布下,针对的是他们家。秦江海可以不在意自己,却不能不在意他重视的家人,儿子再不听话,也是妻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自然要将他保护好。
可让秦江海都没想到的是,他花了足足两天时间,竟然不能从夏晴雯身上查到更多。过去半年夏晴一直住在她租的小屋里,没接触过任何可疑之人,偶尔会照顾她的只有她的室友以及母亲。
沈画问的时候秦江海并没隐瞒她,将查到的东西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夏晴雯有遗传精神病,她的发病率不高,而且一直吃着药,也没受刺激的话……爸爸,你让人查的时候有没有检查过她吃的药?”沈画问,说到药,她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怀了孕就不该再吃药,会不会就是因为断了药或者因为怀孕时还吃药出现了副作用意外的刺激到了她?”
从药方面下手秦江海自然也是想到了的,他说:“她从怀孕前就没有吃药,我让人去她平常开药的医院查过,的确从九个月前她就没去拿过药,家里和她随身的包里也都没药,她包里只放着一些钙片。”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长期不服药,又恰逢病发让人钻了空子?”沈画到底不是刑侦学的,也不是专业精神科研究人员,只能兀自猜测。
秦江海还没说话,同样有资格听的塞壬突然问:“画,什么是钙片?”
沈画是没有吃钙片习惯的,她家里即使有人吃也绝对没人在塞壬面前吃过,去商场超市的时候沈画也没给他解释过那些保健品。
“是用来补钙的,缺钙会导致骨质疏松、易骨折、身高缩短、驼背、骨质增生、牙痛易出血、掉牙脱发、腰酸背疼等不少坏情况,所以每天需要摄入一定的钙元素,就是平常所说的补钙。”沈画为了回答塞壬时不时提出的一些问题,逼着自己也学习了不少,以至于她都快变成移动的百科全书了。
秦江海木着脸听完沈画的科普,心忖:闺女太体贴了。
沈画给塞壬解释完,突然转向秦江海,问:“爸爸,夏晴雯包里的钙片是钙片吗?”她记得夏晴雯的检查记录也在之前父亲让人送来的报告中,身为孕妇的她,却很明显的缺钙。
听到这个问题秦江海一愣,随后一拍茶几,“我倒是忽略了这个。”说完,就找手机给帮他查东西的人打电话,继续下一步吩咐。
塞壬还在消化什么是“钙片”,对人鱼的骨骼而言,大概书友的人类都有缺钙的缺陷,不过人类跟人鱼本就不一样,哪怕长得再像终究是两个种族。
“塞壬,你在做什么?”沈画本还想夸下塞壬,却见他正抱着手机刷某宝。
沈画得陈述一件事,某宝这种购物平台,真不是她分享给塞壬的,而是塞壬凭着自己的“学识”发掘出来的。
塞壬看了她一眼,没有避开她的目光,道:“给画找钙片。”
沈画:“……”
秦江海:“……”
不是秦江海想吐槽,某宝上的钙片能有多好?当然,或许也有好的,只是相对而言,质量一般的占据大多数,想真正买到质量上乘的无疑大浪淘沙。可偏偏塞壬就是这么一个无心却对沈画一心一意的态度让秦江海对他印象不错,塞壬可以不奉承讨好他,甚至可以冷漠的对他,却不能不对自家闺女好,而他所看到的也如闺女所说,塞壬的眼里大概只有闺女一个人。
不过,这只是目前而已,还有待考察。
“塞壬,我不缺钙。”沈画将手机从塞壬手里抽走,无奈的说。
塞壬目露质疑,看了一眼她纤细的手臂。
沈画干脆把他从沙发上拉起,对秦江海道:“爸我带塞壬去试衣服,夏晴雯那边有进展了您再告诉我。”
秦江海道:“好。”
对于今天晚上闺女带男朋友出席接风宴什么的秦江海并不排斥,况且他本来的目的也只是让沈画多认识一些同圈子里的年轻人而已,又不是要招女婿。
秦江海的开明让沈画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原先还以为父亲会让自己把塞壬藏着掖着呢,毕竟像他们这种权贵人家,儿女的婚姻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婚姻关系,大多是跟利益绑定的。
她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太多的好事,才让自己拥有这么好的一个父亲。
不过沈画的礼服是之前量了尺寸定做的,塞壬就没这个荣幸了,即便现在赶制也来不及,好在帝都这种地方什么没有,商业圈还是相当繁华的,国际大牌也多,报上塞壬的尺寸很快就有人给送了多套衣服上门,比不上高定,但穿出去断然不会让人觉得上不了台面。
塞壬看到那满满两排款式类似颜色各异的西装时难得挑了下眉,他已然知道他的伴侣有一个非常有钱的父亲,也知道“首富”的概念,但他此刻觉得,他可能还是低估了伴侣家的富庶程度。
然而,自己却仍然什么都给不了自己的伴侣。
塞壬眸色微暗,有些沮丧。
男人的装饰没女人那么多,满打满算大概也就袖扣、手表以及皮带,沈画放任塞壬自己挑衣服,自己则是抱了两匣子的手表和袖扣挑选,一水儿做工精致价格不菲的手表中,沈画强迫症似的挑选出了所有金色表盘或者金色表带的手表,没办法,她看到金色就想到塞壬金色的鱼尾,如果是塞壬的话,应该更喜欢金色才是。
“塞壬,你喜欢珍珠吗?”沈画囧囧有神的发现了袖扣堆里一对看似走错片场的光滑圆润的珍珠袖扣,这真的不是她的耳环混了进来?
结果还真不是走错了片场,那就是一对儿袖扣,只能说沈画并不怎么在意男人身上的装饰,而且珍珠袖扣不如各类宝石或者金银普遍,因此见的比较少。
可沈画却是知道,在欧美国家,很多情侣之间会将高级袖扣当做定情信物。沈画看着面前十数对袖扣,暗想:我这里都是高级袖扣,这是要定自己情?
沈画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刚将那对看着很温润的珍珠袖扣拿起来准备去让塞壬试试,却不防撞上了身后之人。因为毫无察觉塞壬的到来,所以她受了一惊,袖扣脱手下落。
塞壬快速抬手,轻易将其接住。
“塞壬,你吓我一跳。”沈画转身时,塞壬已经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没换衣服?”
“我等画帮我参考。”塞壬也是现学现用。
沈画闻言扑哧扑哧的笑,“那也得等你穿上我再给你评价啊。”
塞壬想到之前沈画试衣服自己给她参考,也是她一件一件穿上让自己看,遂点点头,倒也没挪步,只是两指捏着那枚前后都是黄豆大小珍珠的袖口,略带疑惑的道:“珍珠?”
“是喔,珍珠,你在……”沈画点头,话未问完想起送衣服来的人可能在隔壁,遂压低了声音:“你在海里应该见过的吧?”
塞壬不含糊的点头,“有珍珠的贝肉不好吃。”
“……因为那是产珍珠,不是用来吃的。”吃的话肯定会磕牙。沈画想。
塞壬没做声,他小时候虽然也有传承记忆让他对食物和非食物有一定的本能,但贝类太多,一时不察就有吃过产珍珠的白蝶贝,结果就是吃到一颗怎么也咬不动的大珍珠。
“珍珠贵吗?”塞壬问。
“看成色品相大小吧?”沈画也不怎么确定,“不过,你手上这两颗做成袖扣的,可不便宜。”说起珍珠,沈画又想起人鱼落泪成珠的传说,要不要晚上拿个洋葱到塞壬面前试验一下呢?
塞壬没发现沈画暗搓搓的算计,他盯着手上的珍珠若有所思,后将袖扣放下,去试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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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珍珠哦~
终于写到party了,真不容易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