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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别墅,周围以着圆形花园环绕,位于公路上方,中间隔着林荫小道,环境十分清幽。
说完心里的话,乔筝高贵如同天鹅,脚下步步生莲,缓缓走向乔家。
她知道,霍北恒正在后面看着自己,便是一直挺着脊背,保持着优雅……哪怕,脚下鲜血淋漓,痛到已经麻木,还是不肯停歇。
直至一转弯,走上林荫小道。
“好疼……”
确定距离足够远,他们看不到自己,乔筝苦着一张小脸,连忙蹲下身去。
轻轻触碰一下脚心,疼得不停抽气,伤口早已裂开,鲜血更是涔透纱布。
就在这时,听到后面车子行驶,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
终究,她没有忍住,回头看着那里。
隔着夜色,她能看到,车子后灯一亮,逐渐驶离视线……纵是看不清,她还是能够确定,那是霍北恒的车。
想来,他正带着沐雪蕊,两人一起回家。
红唇一垂,漾出一抹苦笑。
三年痴恋,抵不过白月光装哭卖惨,她终是输掉爱情,更是输掉自我!
看着狼狈的自己,一身遍体鳞伤,许是疼痛,或者是委屈……乔筝捂着面容,任由泪水滑落,从着指缝流出,留下一片湿润。
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乔家千金,而是一名处于失恋的小女孩……因为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偷偷躲在暗处哭泣,宣泄着悲伤地落寞。
寂静的夜,月光淡淡洒落,照在娇小的身影上,萦绕着晶莹光芒。
乔筝哭得止不住,自然没有发觉,男人踩着一地月光,走到她的身后停下,视线久久注视着她,眼底泛起一抹复杂。
眼看着,她一直哭不停,男人薄唇一淡,生出些许不悦。
蓦地,他像是无法忍耐,向前大步一走,俯身就是一抱!
“啊——”
瞬间,乔筝惊叫一声。
毕竟,她哭在伤心处,突然让人抱着,心跳漏掉一拍,以为遇上危险!
出于下意识,乔筝一边挣扎着回身,一边开口问着:“谁?别碰我……小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当回身,她抬头一看,认出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君寒生时,不由瞪大眼睛,满是惊讶神色。
“阿筝,你在哭什么?”
相比于乔筝,君寒生面容平静,淡淡问上一句。
一时间,乔筝脸上一僵,不仅仅是尴尬,还有一点羞恼。
刚才,她以为这里没人,才想哭着宣泄情绪,谁知道一转眼,有人凭空出现……关键,他不是别人,正是君寒生,她一直讨厌的存在!
“小舅舅,我哭的时候,你一直在?”
怀着试探意味,乔筝反问一语,渴望得到否定答案。
只是结果,当然不如人意,男人微微颔首:“嗯,我一直在。”
莫名的,乔筝有点恼火。
她在这里哭着,他在后面看着,她的狼狈、委屈、怯懦,他岂不是尽收眼底?真是丢脸丢大发!
再看着,他双手在她肩膀上,半是抱着她,更是不习惯,没好气一说:“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
她的小脾气,在君寒生眼里,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没有在意,缓缓收回一只手,落在她的面前:“你的包,落在我的车上——”
乔筝这才发觉,他手上拿着包包,正是自己的。
一时间,恼火硬生生压下去,乔筝接过包包,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谢谢小舅舅,为送我的包,还专门回来一趟!”
一语毕,乔筝推开他的手臂,试着重新站起。
君寒生看着她为一男人,眼睛哭得红肿,偏偏十分倔强,嗓音微微一冷:“当然不是,送包只是顺带——”
说到这里,他话语一顿,乔筝疑惑看着他。
“我更想看看,我的好外甥女,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能让自己蠢到什么程度!”
他说的直接,不留什么情面。
乔筝不由咬牙,仰头瞪着他:“那么,请问小舅舅,您老人家看出什么了吗?”
老人家——
不得不说,这么三个字,听着十分刺耳。
男人薄唇一淡,居高临下睨着身前女孩,冷冷的开口:“我看出,你不仅愚愚,脑子不聪明,还作践自己!你为他哭得像傻子一样,他呢?他抛下你……”
“君寒生,你住口!”
到底,乔筝沉不住气,不想再听下去。
随后,她伸手捂上耳朵,往着后面退着,眼泪不断流下:“君寒生,不许说!你不许说……”
眼看着,她这么没有出息,像是失去利爪的小奶猫,不复先前张牙舞爪的模样!
君寒生眼里染上阴鹜,向前大步一踏,大掌握上她的双手,狠狠从着耳朵拉下,继续残忍说着:“为什么不能说?他抛下你,带着别的女人离开!乔筝,你看清楚,你的爱情在他眼里,不仅是笑话,更是一、文、不、值!”
乔筝美目含泪,明艳的面容上,满是斑驳的苍白。
男人的一句句,像是冰冷的刺,刺入心尖上。
他说的这些,她知道啊,全都知道啊,正因为这样,才想要哭泣……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不留情面,揭着她流血的伤疤!
“君寒生,我恨你!”
乔筝哭着看着他,颤着声音控诉。
君寒生容颜俊美,透着矜贵气息,偏偏说的话语,不带丝毫情感:“想恨,就恨吧!只是阿筝,你再恨我,我说的还是事实,不是吗?”
他说话态度,称得上风淡云轻,仿佛是在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此,乔筝提醒自己敌强我弱,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不理他就是!
直至,他突然伸出手,指腹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动作透着温柔,让乔筝不由一愣。
却在下一刻,他冒出一句:“偶尔哭一下,也算有好处。就当这些眼泪,是你脑子里的水,哭出这些水,再找男人的话,至少能带着脑子找……”
这是变相的在说……她脑子进水?没有脑子吗?!
妈的,她就知道,温柔什么的,果然都是假象!
“君寒生,你这么折磨我,是不是很开心?”
乔筝一把拍掉他为自己擦泪的手掌,气呼呼问上。
男人面容平静,睨着让她拍掉的手掌,嗓音极淡:“折磨没有脑子的外甥女,有什么值得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