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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的药可以打败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人,云珩胸腔里充斥着怒意,眼底的杀意与戾气就仿佛一个瞧见猎物的厉鬼,只要她动手,猎物就会被她撕成碎片。她深吸一口气,继而轻笑一声,右手蓄力从腰间一把掏出海棠送给她的折扇,她将扇柄一推,折扇中的匕首便滑了起来。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往秦璟康的脖子上扎去,但是因为云珩身子无力,动作便也迟缓了几分,被秦璟康发觉,那一刀只扎在了秦璟康的肩头。
秦璟康见云珩竟有武器,伸手就要抢过,谁知云珩却将下一刀落在自己的肩头,她登时清醒了几分,她拿着折扇上的匕首指着秦璟康,眉目间的杀意将秦璟康震慑在原地,云珩轻启薄唇,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怕死,就看你怕不怕了。”
“小美人儿,你这又是何必呢?”秦璟康被眼前恍若厉鬼一般的云珩震慑住了,说的话也是没有了底气。
云珩再没有言语,她的手死死握着折扇扇柄,许是因为心底的恨意将她一点一点湮没,她的手,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死死盯着秦璟康的眸光里早已没了在大殿内的冷静,现在的她脑子里只有死!她要眼前的人死!
船外的打斗声愈来愈大,云珩可以听到锦瑟厉声喊着云珩的声音,似乎想引来旁人救救云珩。可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况且池鱼并不会武功,锦瑟再厉害也不可能不挨刀子,云珩在船内听着锦瑟低低的惨叫声,她心头的恨意更是浓了几分,她明白,锦瑟不想让那些人发觉自己受了伤,所以才压低了声音。
云珩拿着匕首趁着秦璟康呆愣之际,狠狠地扎进了秦璟康的脖子上,登时血流如注,可是这却难以解她心头之恨,她举着匕首恍若一个厉鬼泣血而生,眼下的她不再是云家嫡女,她是一个眼里只有杀戮的厉鬼。
秦璟康惨叫一声,继而捂住了脖子,起身就往外跑,却被外面的人一脚踢了进去,那一脚大概是用了那人的十分的力气,若非船只坚固,大概可以将秦璟康踢出船外。
秦璟煜迈着大步焦急地进了船内,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心底一痛,云珩跌坐在船内,衣襟处被解开了几个扣子,露出雪白的脖子。她的肩头处被狠狠地扎了一刀,眼下正汩汩地往外流着血,她微微颤着身子死死盯着秦璟康,她的眼底是恨意与杀意,这份恨意与杀意足以摧垮了她,那一刻的她是秦璟煜从未见过的她。好像一只浑身带着刺的刺猬,只要谁敢靠近她一分,即便是她死她也要杀了那个人,不管那个人是谁。
“云珩……”秦璟煜看着眼前的云珩,心痛地几乎接近窒息,他只能轻轻地唤着云珩,让她神智清醒些。
秦璟康见此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秦璟煜瞧见,一把拔出身旁侍卫的剑,手掌一用力,那剑便借着秦璟煜的十分力气直接穿过了秦璟康的胸前,秦璟康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璟煜,张了张嘴欲要说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来,便径直倒下了。
秦璟煜不想再多看云珩一眼,也不想旁人瞧见云珩身子一眼,哪怕只是脖子,便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冷声说道:“出去。”
待众人都出去后,秦璟煜这才缓缓走向云珩,可眼下的云珩还在恨意中难以走出来,对于秦璟煜的呼唤,她根本听不到。
“别过来!”云珩忽然厉声喊道,眼底的戒备与无助就像一根刺扎在秦
璟煜的心底,他蹙着眉眼底尽是神情地看着云珩,心底不由得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云珩。
秦璟煜上前一把抱住了云珩,云珩同样将匕首狠狠地扎进了秦璟煜的胸前,秦璟煜吃痛却不肯放开云珩,许是秦璟煜抱得太用力,也许是秦璟煜的怀抱过于温暖,云珩眼底的恨意与杀意渐渐消散,身子一软,险些摊到在秦璟煜的怀里。
她挣扎着推开秦璟煜的怀抱,看了一眼地上的秦璟康,便别过脸要往外走,秦璟煜却将她一把揽过,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云珩的身上。云珩漠然地看了秦璟煜的一眼,将衣襟处的扣子系上,继而将外套丢给了秦璟煜,继而冷声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如果不是你的母后,我也不会这样。”
话毕,一脚踹开船门走了出去,方才外面那些重伤锦瑟的人眼下被秦璟煜手底下的人控制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云珩出来了,连忙求着云珩放过他们,说什么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云珩冷笑一声,眼底的寒意让那些人不由得颤栗,她缓缓走到那个带着云珩到这里的嬷嬷身旁,将手里的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继而轻笑一声说道:“这匕首上,有秦璟康的血,有我的血,还有秦璟煜的血,再多一点你的血倒也不错。”
话毕,毫不客气的将匕首扎进了那嬷嬷的脖子里,登时鲜血溅了她一声,一旁的人个个惨叫一声,面色苍白的盯着她,还有的被吓哭了,不住的磕着头求她放过他们。
“我没有力气杀那么多人,但我只希望他们死。”很显然,云珩这句话是同秦璟煜说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杀了他们的。”秦璟煜淡淡地说道。
云珩回过神,目光带着几分寒意地看着秦璟煜,缓缓地说道:“我云珩就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凡是伤害过我的人,都得死,让殿下见笑了,殿下日后还是离云珩远一些才是,以免伤了殿下。”
话毕,云珩转过身,撑着身子的虚弱就要拉起锦瑟,锦瑟浑身是血,瞧着模样已经重伤,而池鱼明显是受惊过度,站在一旁颤着身子看着云珩,见云珩略微有些吃力这才跑了过来帮着云珩扶起锦瑟。
身后却忽然传来秦璟煜低低一笑,他声音有些沙哑,不难听出有些落寞,他缓缓地说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是这样的人。”
话毕,不等云珩作答,身后便响起惨叫一片,那些伤了锦瑟之人,全部死于秦璟煜手下。继而风守走到云珩身前,揖揖手说道:“郡主,锦瑟眼下需要救治,郡主若是执意要回府,就稍微等一会儿,商陆已经去备马车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响起马蹄声,商陆竟是亲自给云珩当起了车夫,马车在云珩不远处停下,商陆跳下马车,将锦瑟抱到了马车上,池鱼连忙跟了上去。
云珩黛眉微微一蹙,低声说道:“谢谢。”
这话虽听起来不知是跟谁说的,可是听者都知道云珩是对秦璟煜说的,秦璟煜原本有些落寞的脸,登时扬起一抹轻快地笑意,就好像一个孩童被赏了糖果一般开心。
话毕,云珩便随着商陆上了马车,风守也在马车上,美名其曰是为了保护云珩,云珩倒也懒得计较旁的了,今日若不是秦璟煜来的及时,云珩今日当真要自刎在这里了。
马车缓缓驶离水汀花洲,云珩窝在马车里抱着因失血过多昏过去的锦瑟
,眼泪竟滚落下来,池鱼见此也不由得哭了起来,她一开始哭的极小声,后来就大声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都是奴婢无能,奴婢没能保护好郡主,没能保护好锦瑟……”
云珩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轻轻拍了拍池鱼的肩头,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一旁的风守瞧在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当真没想到秦璟康会那般色胆包天,竟敢对当朝一品大将军之女动了心思,他可知道,若是云明皓的脾气上来,真能提着剑把秦璟康的皮给扒下来,甚至都不会让秦璟康好死。他想的倒是极美,以为夺走了云珩的身子,难道就可以一步登天?
而那个带着云珩去水汀花洲的嬷嬷,是宋姝身边的嬷嬷,有些事风守不说,秦璟煜心底也清楚,宋姝如此做当真是过分了。她自己的儿子她难道不清楚吗?秦璟煜多喜欢云珩,她就猜不到吗?她如此对待云珩,当真是把秦璟煜对她的那点母子之情给亲手覆灭了。
“你们殿下怎么会寻到那里去?”马车驶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出了宫后,云珩忽然低声问道。
风守闻言一怔,继而说道:“今日皇后娘娘行事有些怪异,殿下便让属下跟着您,其实便是皇后娘娘行事不怪异,您每次进宫,属下都会跟着您,暗里保护您的。”
云珩心底一颤,鼻头竟有些酸,她一直自诩不需要旁人的帮助,可今日若是没有秦璟煜,她真的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或许也是会杀了秦璟康,但是外面那些人就一定会将她绑到秦灏宸跟前,告她的状,往她头上扣各种无须有的帽子,可是她杀了皇子,不论多么无须有,都是难逃一死的。
“郡主,请恕属下多言一句,殿下今日杀了四殿下,的确因为是他亲手杀的,他不会受到多少处罚,此事皇后娘娘也会竭力保他,而且四殿下身后的高家已经倒了,此事只要皇后娘娘处理的好,并不会影响九殿下。但是陛下不是傻子,陛下心里一定是有数的,为了一个女子杀了自己的亲兄弟,日后陛下待殿下定不如往日那般好的。殿下为了郡主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一半未来,他却没有丝毫犹豫,有些事,属下不方便同郡主多说,郡主若是愿意,给我们殿下一个机会,哪怕是没有结果的,于殿下来说,他也知足了。”风守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眼底满满地都是心疼,心疼秦璟煜这般喜欢云珩,可云珩却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风守顿了顿继续说道:“属下不知江公子哪里好,但是属下想着,江公子从出现到与郡主现在这般要好,甚至不到半年的时间,郡主就真的相信他喜欢郡主吗?难道依郡主如此聪慧的性子,就想不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吗?对于江公子,属下明白郡主对他只有感激,并非喜欢,郡主不是一个薄凉的人,只是郡主自小没有被宠爱过,所以对待感情格外小心,属下不相信郡主一个对待感情这般小心翼翼的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江公子。”
云珩闻言眸光微微一沉,握着锦瑟的手也微微紧了紧,风守见此蹙着眉说道:“请让属下说最后一句,郡主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女,注定与宫里有扯不开的关系,不管郡主是否是竭力想逃开皇宫这个牢笼,郡主注定就是要与宫里所有牵扯的,既然是注定的,既然是无法逃避的,那郡主不如就面对这件事,属下相信郡主是有这份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