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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晚上我要送刘丹回去,她说不用了,要在我家睡。
尽管知道不会发生什么,我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起来,她说不放心我,害怕我半夜对小花下手。
我一阵无语,但也没有辩解,难得都这么开心,我就不扫兴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刘丹和小花早早起来准备早饭,等我起床的时候已经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感觉,买这个房子纯属是不喜欢单位住宅的原因,只是将它当做一个睡觉的地方。只有今天,我才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吃过早饭,刘丹开始送我到了单位,吴猛看到我和刘丹一起过来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们!”
“去,别乱说!”我瞪了他一眼,他猥琐的笑了笑:“对,我什么也没看到。”
今天市局出奇的静,我有些奇怪,问吴猛:“这是怎么了?”
吴猛撇撇嘴:“还不是新来的处长,把我们都骂了一顿呗。”
“呃”我愣住了:“他已经来了?”
“是啊,还点名要见你呢。”吴猛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好吧,他在办公室是吧。”
吴猛拍拍我的肩膀:“祝你好运。”
走到二楼,熟悉的楼梯,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门牌,里面确是不熟悉的人。
刚走到门口,还没等敲门,里面就传出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我生生止住了准备敲门的手,才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虽说我走路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但也很轻,没想到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推开门,立正敬礼:“处长早上好。”
“嗯,早上好。”
他坐在办公桌后,梳着一个大背头,四十岁左右,国字脸,双目有神。
他站起身,伸手:“坐。”
我心情忐忑的坐在办公桌的前面,他也紧随着坐下,双手合在一起,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陈警官,我很早就在省厅听说过你,破获很多要案大案,往往别人束手无策,但是你总能找到蛛丝马迹。”他上来就称赞我,语气陈恳,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笑了笑,道:“处长严重了,我只是在做本职工作而已。”
“我行林,叫我林处长就好。”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林处长。”
他十指分开,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可是你也经常犯错误,比如就在前两个月,在你手里一共报废了两辆车子,你要知道,经费有限。”
“林处长教训的是,我以后已经改正我这个毛毛躁躁的毛病。”我还没摸清他的脾气,只能暂时委曲求全,新官上任三把火,暂时不要引火上身的比较好。
“嗯。”他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听说你昨天接了一个案子,是在江城的医科大学?”
我点点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这是这起案子的疑点以及主要侦破方向。”
他看了眼,没有接过去:“我不直接参与案子,怎么办案是你的自由,只要你能查出真相,你就是好警察。”
我有些疑惑,眼前的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莫非是在捧杀?
果然,他下一句话直接变了声音:“但是,如果你玩忽职守,就别怪我无情!”
他忽然站起来猛拍桌子,突然的举动吓了我一跳,连忙站起来,不明白怎么招他惹他了。
“昨夜,二十多名刑警连夜在追查案子的线索,而你却和女朋友去开房,你说,这是警察的作风吗!”他眉头紧皱,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其他科室的人不管,但是你是刑警队的第一中队的队长,你这样能服众吗?”
我有些无语,但也没有解释,低着头:“是,我检讨,但刘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
“还狡辩!”他瞪着眼睛,面色因为愤怒有些扭曲:“我的人亲眼看到昨晚她去你的家里,今天早上你们一起走出来,你要怎么解释?”
“你跟踪我?”我有些愤怒。
“不跟踪你怎么会了解你的为人,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江城还怎么繁荣!”他将照片用力摔在桌子上,愤怒的说道:“孙处长放任你们,我可不会放任,从今往后,我需要你们严格要求你自己,如果再有这种事情,你们也不用干了!”
他的嗓门很大,我估计这句话整个警厅的人都听到了:“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怎么样,但是办案期间,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这句话是他刻意压低声音,凑到我的耳边说的,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头冷视着他的眼睛,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行了,你走吧,这个案子好好办,最好在下一个目标被杀死之前抓到凶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他下了逐客令,可是我却没有离开,他说我没关系,可是他污蔑了孙队。可以说,没有孙队,就没有江城的今天。
曾经江城是省内最乱的城市,在全国都有名,每当夜幕降临,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帮就会出来行动,打架斗殴,吸毒强奸,杀人抛尸,无恶不作。
没有人敢去管,因为凡是招惹他们的人都被杀了,而且他们在警局也有眼线,总能在第一时间将证据处理掉。
孙队上任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场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亲手将那些人一个一个送进了监狱。他也被追杀过,奄奄一息跑到医院,也被人暗算过,脑袋差点被开瓢,缝了十几针。
在他的后背上,现在还有一道近一米长的刀疤,那是为了抓一个黑帮头子被砍的。
是他,一点一点改变了江城,他没有人脉,没有拍马屁,就是靠着在江城做出的成绩,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他付出的是青春,是生命,是家人。孙队也有妻子,也有一个很漂亮可爱的女儿,但是就是因为他将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江城,所以才会离婚,连女儿的抚养权都没有得到。
这样一个人,竟然被一个空降下来的处长侮辱,作为孙队长的学生,我实在不能忍。
我双手拄在办公桌上,冷冷的看着林处长,同样用整个警局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第一,昨晚我没有和刘丹发生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我将桌子上的资料推给他,继续说道:“第二,这是我昨晚连夜整理出来的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请您过目!”
“第三,孙队不是你能够评头论足的,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这三句话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楼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林处长坐在座位上,目光中喷着火焰,死死的盯着我的背影。
说实话,我本来不想和他冲突,因为孙队说过,这次下来的人肯定会针对我。我本想着将来低头不见抬头见,并且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同样是为了江城,忍忍也就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他得寸进尺,不仅侮辱刘丹,还否定了大家努力的成果,并且侮辱了孙队。
就像我最后说的那句话一样,想要对孙队评头论足,他还不够资格。在江城,没有人能够否定孙队的功绩;市长不可以,局长不可以,他一个小小的处长,更是不可以!
我不管今后他会如何针对我,只要他是为了江城好,我就忍了。如果他背后搞小动作,想让孙队这儿么多年付出的成果付诸东流,那么我肯定会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到了楼下,吴猛给我竖起一个大拇指:“老陈,好样的。”
其他人也面带喜色的看着我,林处长刚刚的一番话他们都听到了,孙队在江城的警局中可以说是所有人都钦佩的对象,否则他们也不会因为孙队离职而对我冷脸。
我刚刚的一番话刚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林处长这个人很精明,每句话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直击要害,换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可能会直接被他说的信心全无。
但是他说错的唯一一句话就是那句:“孙处长放任你们,我可不会放任,从今往后,我需要你们严格要求你自己,如果再有这种事情,你们也不用干了!”
这句话可以说触碰了所有的的逆鳞,并且他故意大声说出来,为的就是说给所有人听。每个人的心中都憋着一股气,在我们的心理,孙队就是我们的榜样,更合理林处长是空降下来的,自然得不到人心。
之所以林处长没有反驳,是因为那阵欢呼声,他知道再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不如不说。
我摆了摆手:“大家别聊了,先工作吧,毕竟林处长也是为了江城着想。林处长刚来,不熟悉工作,大家最近受累一些,多分担点。”
我这句话是在给林处长台阶下,避免他狗急跳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或许他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