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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多出来一天的问题,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好在距离月底还有近一周的时间,留给我的时间还算充裕。
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更需要担心的是一周后能否出院的问题,不知不觉就快要到元旦了,算算日子,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也不知道父母担心成了什么样子。
关于我受伤的事情,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谁也没有通知我的家里。父母都老了,他们希望我平平安安的,娶个媳妇,安稳过日子。
可是现在,媳妇没有,日子也不安稳。要是再让他们知道我差点牺牲,我妈估计能直接气的昏过去,如果按照我爸的脾气,或许会直接拎着棍子来医院打我一顿。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知不觉元旦就要到了,这个时候钥匙再不打一个电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晚上,刘丹来看我的时候,我让她用我的手机拨通了家里面的电话。接通电话的是我爸,他上来就很不留情面的问道:“你个臭小子还知道打电话,你知不知我和你妈担心成了什么样子,上次你寄那么多钱回来,我还以为你小子要上战场!”
我苦笑一声:“爸,最近工作忙……”
“忙不是理由!你妈天天念叨你,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又害怕打扰你工作,连电话都不敢给你打,前几天听说江城水库出了事,更是吓得差点进了医院,怎么,这次打电话是因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今年的元旦又不回家。”
我爸劈头盖脸的把我一顿臭骂,我只能苦着脸听着,这一刻我这个威风凛凛的刑警队队长,变得和实习警员一样。
待他骂完了,气消了,我这才说道:“爸,我确实是想说,元旦我不回去了……”
“那就别回来了,以后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说完电话啪的一声就挂了,听着嘟嘟的忙音,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算上这个元旦,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家过年,包括除夕夜,那个时候更忙,犯罪率高升,作为刑警队的两大主力之一,我更没有理由临阵脱逃。
重重叹了口气,我将电话打了回去,这次是我妈接的:“儿啊,你别怪你爸,他就那个德行,也是担心你……”
我有些哽咽:“妈,你的身体……”
“没事,妈好得很。”
“好什么好,前两天是哪个老太婆去医院挂了三天的点滴!”我爸在电话那端吼道。
我听后心中一惊:“妈,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冒。”
我妈还没说完,又被我爸打断:“感冒什么感冒,因为什么他心里不清楚啊,他要是平时回来看看你,你会这样吗?”
“你这个老头子能不能小点声,孩子难得打一回电话,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当初他考警校你就不同意,大冬天的把他赶出去在外面冻了一宿,现在孩子都大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当初就应该给他冻死,狼心狗肺的东西,养他干嘛?媳妇,媳妇娶不到,家,家也不回,生他这么个白眼狼有什么用?”
“没有警察你现在能安稳的坐在家里吗?孩子在为国家做事,你就不能理解理解!”
“理解个屁,谁理解理解我们……”
听着电话里二人的吵闹声,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我强忍着哽咽的声音,不让电话那端的老两口听出来:“妈,你们别吵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有空我一定回家。”
“哎,好……你个老头子……”
电话挂断后,我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将脑袋下的枕头打湿。刘丹不断的为我擦拭,安慰我道:“陈威,你也别太难过了,他们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仰起头,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十年来,我陪着他们的时间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刘丹叹了口气,抱住我的头,低声道:“后悔吗?”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后悔,如果没有我们,就会有更多的家庭受到伤害。”
她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我,我也享受着难得的片刻敞开心扉的感觉,我和刘丹说了很多,从小时候一言不合就挨揍,再到报考警校和父亲大吵一架,以及成为了警察后的酸甜苦辣。
刘丹一直听着,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偶尔才会插上一两句。说着说着,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深夜,刘丹早已经不见了身影,病房里静悄悄的,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门口的两名警卫坚定的守在岗位上,尽管已经哈欠连天,却没有任何抱怨。
活动了一下身子,手臂还是剧痛,不过腿已经好了许多,估计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没有问题。
胸口的弹孔还在隐隐作痛,估计没十天半个月应该好不了,不过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没有伤到骨头。
肋骨被接上后,现在也舒服了许多,并没有才开始那种连呼吸都不敢的剧痛感。
我最担心的就是一周后我无法到达三十号拦江大坝,不管怎么样,这个活着的张成才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
经过了上次的围剿行动,狼群再度销声匿迹,我不认为他们会就此罢手,不出意外是在酝酿着更加恐怖的行动。
下一次他们归来,肯定是带着雷霆之怒,从他们对黑子的重视程度来看,绝对要对我展开疯狂的报复,我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如果能够得知研究所的所在地,我就可以打一个出其不意,彻底将他们连根拔起,再慢慢的收拾那些散落在我的人员。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找到那名活着的张成才,所以我才会对一周后的行动如此重视。
现在看来,我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届时,我会让吴猛或者刘丹陪着我。
因为睡得比较早的缘故,我现在非常精神,我很想用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的星空。
可是无奈与手脚都被束缚住,身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连动一下身子都很困难。伤口处因为在愈合中所以又疼头痒,我感觉有些口渴,想要喝水又碰不到杯子。
“这种感觉糟透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隐隐有些烦躁。
狼群现在会在做什么,他们一定在想办法补救黑子死亡的问题吧,我和他们本来就差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如今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病床上思考人生。这样下去,就算我出院了,还能抓得住他们吗?
“扑通!”
黑暗中,任何声音都被无限的放大,我疑惑看向门口处,也就是声音来源的地方,发现两名警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其中一名警卫摔倒在地上后发出的声音,我绷紧了身子,暗暗警惕起来,生怕是狼群的人前来报复。
实际上就算我在警惕也没有用,我现在毫无反抗能力,如果真的是野狼来寻仇,我也只能等死。
我死死的盯着走廊的灯光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脚步声响起,故意踩得很大声,给予我很大的心理压力。
我叹了口气道:“我已经这样了,你至于用这种手段吗,出来吧。”
脚步声一高一低,一顿一快,很快脚步声的主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张成才,不要误会,是孤儿院的那个张成才。自从上次离开朝阳先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他说需要躲一躲狼群的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
他慢步朝着我的病床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陈警官,你还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见到是他,我一颗悬着的心非但没有放下来,反而提到了嗓子眼。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我死了谁帮你解决狼群?”
“不用你帮我解决。”他摇了摇头:“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我疑惑道:“哦?说来听听?”
他看着我,目光戏谑,嘴角似笑非笑:“陈警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呢?”
看到他的样子,我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几分,但还是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
他也没有追究,倒是很自然的做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他们给我提出条件,只要我找到你,把你带回到研究所,就给我一条生路。”
“哦?这个条件倒是很诱人,动手吧。”我的脸上古井无波,张成才盯了我很久也没有在我的脸上得到他想要的表情。
“陈警官,你难道就不想再争取一下?”张成才站了起来,有些愠怒的说道。
我笑道:“你要真的想谈,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既然站在这里,也就没有谈的必要。动手吧,何必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