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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就知道,那颗古怪的种子能影响人心?可怜的茉雅娜,我其实挺喜欢她的,尤其是她和瓦斯坦恩的爱情,真让人着迷。”
奥蕾莉亚在泰瑞昂身边低声问到,此时,两人正站在黑暗神殿的平台边缘,看着下方那一整支绿色的洪流在戈尔隆德的大地上向前蔓延,而在这道路的最前方,是一头无比巨大的荆兽,它是第一批诞生的荆兽中最强大的那一头,而现在,它自己的新主人被命名为“隆德”。
凋零者德鲁伊的大牧首茉雅娜.鹿盔坐在这头荆兽的背后,她在闭目养神,在她胸前悬挂着一颗木质的坠饰,其中有那颗种子的一小块根系,在新诞生的凋零者德鲁伊们的派系中,这玩意可是真正的“圣物”。
“是的,我知道。”
泰瑞昂看着地面上如出征的军团一样向前行走的林精军团,他轻声说:
“卡德加给了我一份多达78页的研究报告,他从各个方面证明了那颗种子有自己的意志,尽管它现在还很...很“难以交流”,但毫无疑问,它认为自己的复苏代表着“使命”的继续,林精的重新出现就代表着它已经滋生了足够继续使命的力量,而我...在领主们休眠的时候,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将自己的想法转述给了它。”
黯刃之王笑了笑,他伸手挽住了妻子的腰肢:
“我冰封自己可不只是为了沉睡,我的奥蕾莉亚,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我和那颗种子的交流才能不被打扰,它是个很顽固的家伙,但怎么说呢...要说服一个固执的孩子,也许也不是那么难。”
“生与死的平衡?”
奥蕾莉亚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这个近乎完美的说辞别说一个脑子不怎么够用的种子,我都快信了。”
“嗯?”
泰瑞昂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我在欺骗它?不,奥蕾莉亚,我没有骗它,就像是我没有骗你一样,生与死的平衡正是我们未来要做的事情...之一。”
“你要理解,主母大人,不管是活人,亦或是死人,其实都需要一个信仰。”
黯刃之王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在他的意志笼罩整个黑暗神殿的那一刻,这座宫殿便开始缓缓向前飞行,在绿色的符文能量升腾起的那一刻,它的速度越来越多,而它飞行的尽头,宽大的黑暗之门在这一次被打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关闭过。
在如今的大陆南疆,伴随着暴风城的陨落,已经很难找到一个能在重重保护下,威胁到黑暗之门的势力了。
“我要回去海加尔山。”
在黑暗之门的平台上,看着眼前全副武装,骑在死神渡鸦背后的黯刃之王,穿着古朴的木质战甲的茉雅娜说到:
“我要在德鲁伊的群体里,传播自然真正的意志,凋零者要发展壮大,就需要时刻不停的注入新的力量,我还要将这种新的信仰展示给我的父亲,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
“但那不会很危险吗?茉雅娜女士。”
泰瑞昂跳下渡鸦,他看着眼前的德鲁伊牧首,他提醒到:
“塞纳里奥议会是个保守的组织,相比之下,凋零者的信念在他们看来多少有些激进,请理解我的担忧,茉雅娜女士,在你加入我们正义的事业之后,我不得不为盟友多操一份心。”
“只是对于自然之道的理解不同,我很清楚那些老古董的想法,事情不到最艰难的时刻,他们不会主动举起屠刀,就像是他们信奉的教义一样,他们做人的原则,也是如此的虚伪。”
恭顺的林精德鲁伊们为自己的牧首递上了一件黑色的兜帽,她将其披在身上,那兜帽的下沿拉得很低,只能看到茉雅娜那双闪耀着代表自然力量的火焰的双眼,她轻声说:
“教义争端而已,任何组织都有教义争端,您不需要为我担心,泰瑞昂陛下,只是,关于瓦斯坦恩的事情,在明悟自然的意志下,我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忠诚,我希望,您不要有所...忧虑。”
“我是一个死人,死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忠诚。”
泰瑞昂用自己空洞的声音说:
“就像是我的那些领主们一样,我从未用强制的手段让他们服从于我,而是合作,或者说...相伴相生。”
“生与死的平衡,死灵是重要的一环,而凋零者的存在,和我们一样重要。我和我的人民们会履行死亡的教条,就像是你和你的教徒们,会维护生命的信条一般,听我说。”
黯刃之王冰蓝色的眼神里的光芒跳动了一下:
“凋零者在艾泽拉斯需要一个教廷,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荆棘谷就非常合适,当然,这只是个友善的建议。”
“荆棘谷?”
茉雅娜思索了片刻,眼看着泰瑞昂已经带着死亡骑士们通过了黑暗之门,她也不再停留,枯瘦的藤蔓在茉雅娜脚下滋生,就像是一层层木质的阶梯一样,载着大牧首重新坐在了荆兽隆德背后,在通过黑暗之门的前一刻,她唤来了自己的朋友。
“奥尔特,我要回归海加尔山,让更多的同胞看到自然的真意,而在我不在的时候,凋零者在艾泽拉斯的初期发展,就由你来执行。”
高阶德鲁伊奥尔特.斯坦汀已经不再穿着自己的兽皮长袍,取而代之的,是和茉雅娜一样的木质战甲,披着幽暗的兜帽,他脸上的冰冷表情也已经不在,现在,这高大的男性德鲁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就像是重新变了一个人一样。
面对大牧首的吩咐,他微微俯身:
“我会竭尽全力,在您不在的日子里,将自然的真意传递给更多的生命。”
“我们的第一个落脚点,在荆棘谷,那里是繁茂的丛林,非常适合我们的教义,但那里生活着很多巨魔,我听说,那些巨魔并不崇尚自然之道,奥尔特,你曾在世界范围里游历过,你对他们有所了解吗?”
茉雅娜的问题让奥尔特皱起了眉头,这个高大的暗夜精灵德鲁伊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厌恶的说:
“不,现存的巨魔只有一小部分还勉强遵循着远古传承的文明,而荆棘谷的巨魔,早已经失去了文明的痕迹,他们已经退化成了一群野蛮人...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据说在荆棘谷深处,巨魔古都古拉巴什的巨魔们信仰着邪恶的鲜血半神。”
“嗯...那你应该教会他们!”
暗夜精灵漂亮的眉头挑了挑,她对自己的朋友说:
“告诉我,奥尔特,我的朋友,如果他们不信奉自然之道,不愿意尊重生与死的神圣平衡,你会怎么做?”
脸上还挂着温和笑容的德鲁伊摊开双手,轻声说:
“如果语言的说教不起作用,那么我会让他们在痛苦中忏悔,在鲜血中赎罪,自然的愤怒会降临在他们头顶上,但这不是为了毁灭,而是惩戒...指引那些野蛮的生物,重归于正确的文明,愿自然宽恕他们的罪孽与灵魂。”
“很好,高阶德鲁伊奥尔特.斯坦汀,你对于凋零者教义的理解,让我非常欣慰。”
茉雅娜点了点头,她驱使着巨大的荆兽走向眼前的黑暗之门,她说:
“我可以放心的将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也曾听过自然的怒吼,我已经理解了平衡的真意,暴力不是必须的,但很多时候,它比说教更管用。”
奥尔特站在原地,他对茉雅娜喊到:
“另外,我的朋友,我的牧首,请叫我丰收男巫奥尔特,我更喜欢这个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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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雅娜的归来,让整个海加尔山的德鲁伊兽穴都陷入了沸腾之中,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伴随着她一起回到海加尔山的巨大荆兽以及那些独特的林精。
这两样植物生命,在艾泽拉斯从未有过相似的样本,而对于几乎全部时间都和植物动物打交道的德鲁伊们来说,这种奇特的生命形式,几乎是立刻就引来了很多好奇的人。
但茉雅娜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传凋零者的新教义,虽然亲耳听过种子的意志,但不代表着她变成了一个被信仰冲昏头脑的狂信徒,对于传播凋零者的教义,她有一套完整的计划,当然,在传播教义之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和自己的父亲聊一聊。
如果能得到范达尔.鹿盔的支持,凋零者的教义必然会以极快的速度在塞纳里奥议会中传播开。
“呱。”
消息传得很快,喜欢看热闹的乌鸦之神安苏最后也跑了过来,当缩小了身体的安苏看到那被德鲁伊们啧啧称奇的荆兽和林精的时候,这位同样来自德拉诺的荒野半神,那漆黑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这憎恨和慌张。
它以极快的速度冲回了自己在诺达希尔顶部的鸦巢,唤来了自己最信任的眷者希萨莉.黑鸦,然后一脸严肃的对黑鸦小姐姐说:
“不管别的德鲁伊们怎么应对那些植物的怪兽,听到了,希萨莉小丫头,我不允许你和信奉我的德鲁伊们去接触它们,明白了吗?荆兽和林精是很危险的生物,它们在1000多年前和更早的时代,不止一次差点毁掉了整个德拉诺!它们和你们认知中的温和植物,根本就是两个物种!”
“但跟随茉雅娜女士回来的那个林精很好玩啊。”
黑鸦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半神,她小声说道:
“他全身上下都是由活着的植物组成的,他还会说精灵语,他说自己叫格鲁特,还能用德鲁伊法术,很多大德鲁伊都去看过他了,他们说这是一种值得研究的生物,很奇特的生命形式。”
“好玩?呵呵。”
安苏拍打着翅膀发出了一声冷笑:
“等到他当着你的面吃掉一个活人你就不觉得好玩了,林精是杂食性植物,相信我,我亲眼见过它们有多危险,尤其是林精的数量达到一个聚落程度的时候,他们还会召唤一些扭曲的食肉花,还有那些无脑的荆兽...总之,别和他们打交道!听懂了吗?”
眼看着安苏的声音都变得冰冷起来,希萨莉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担忧的说到:
“那需不需要我去给大德鲁伊们提醒一下,你最好也跟我一起来,你说的话他们都会听的。”
“不!”
安苏一口回绝了,它看着自己的眷者,它小心翼翼的提醒到:
“德拉诺已经被死灵们控制了,那个叫茉雅娜的德鲁伊是怎么活着从那里回来的?自己想一想,蠢丫头,这件事背后有蹊跷,我会去调查的,但在我找到端倪之前,不允许你把这些事情说给别人听!听懂了吗?”
在安苏的要求下,黑鸦不情不愿的向它保证不会乱说关于林精的秘辛,而在骗走了疑惑的年轻德鲁伊之后,安苏站在自己的鸦巢边,眺望着遥远的另一块大陆,甚至是另一个世界。
在它漂亮的如黑色玛瑙一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忧虑:
“泰瑞昂...你到底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在大德鲁伊鹿盔的兽穴里,听完了自己的儿媳妇的诉说,正在陪孙女玩耍的大德鲁伊鹿盔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他挥了挥手,让一名德鲁伊将自己珍爱的小孙女抱走,这才对茉雅娜说到:
“我不会允许你在塞纳里奥议会传播你的教义!而你的“凋零者”,这是一个威胁,你必须在其他大德鲁伊知道之前,秘密处理掉你的所有追随者!立刻!”
“为什么?父亲!”
茉雅娜满脸的惊讶,她双手托着手里的种子根须,将它递给鹿盔,她难以置信的问到:
“您难道感觉不到它的力量吗?它和正统德鲁伊使用的自然力量并不冲突!”
“不,茉雅娜,我能感觉到。”
鹿盔坐在石质的椅子上,低着头,任由跳动烛火的阴影笼罩着他的脸,从鹿盔的表情里,茉雅娜感觉到了一丝端倪,片刻之后,大德鲁伊有些疲惫的说:
“我比你能更清楚的感觉到你手里的那些根须里蕴含的力量,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听我说,凋零者关于生与死平衡的教义,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塞纳里奥议会里...上一个提出和你非常相似的教义,并且这么做的人,已经...死了!”
“而且,他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