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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达小区的楼下时,雨桐没有急着下车,专注地看着夏允风。
“允风。”她喊得异常温柔。
夏允风的心狂猛一跳,怔怔看着她美丽的面庞。
“如果你爸爸接受了我,我们交往吧!”
夏允风顿觉喉咙干涩,沙哑地问:“你再说一遍。”
雨桐嫣然笑道:“我说,等你爸爸能够接受我时,我们交往吧!我做你的女朋友,可以吗?”
夏允风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青涩小毛头,惊喜地手脚一时不知手脚往哪搁,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得用力:“好……当然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判断一个人真心或假意,有时根本不需要眼睛,察觉他用力但微微发颤的手,雨桐对他涌出前所未有的感动,倾身上前,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谢谢你对我所有的好,允风。”
夏允风摸着脸颊,惯有的邪魅和冷冽消失不见,孩子气地笑了。
“我送你上楼吧!”他依依不舍。
“不,你也回家去吧!”
雨桐抽出手,毅然推开车门。
走进小区许久,依然感觉身后两道执着追随的视线。直到拐了弯,明知道看不见他的车子,她才缓步回头,怔怔地望着前方。
这一次的心跳加速,忐忑过后变得坚定。为夏允风,为自己,也为只许前进不许后退的目标。
从此,生命中将接受一个新的男人,接受全新的生活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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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
夏允风的车子刚停好,下人跑过来帮忙开车门,紧张地报告:“少爷,老爷一回来就在发脾气呢,您小心点。”
意料之中的事情,夏允风快步迈进大厅。
雨桐的话在一路上反复回荡耳边,他浑身积蓄着激亢的力量。
“放心吧,我会跟爸爸好好谈一谈。”
曾几何时,他也会跟下人如此有耐心的交代?下人错愕过后,立刻毕恭毕敬地为他引路,“老爷不在书房,刚上了三楼花园。”
三楼是空中花园,夏国宾伫立在园子前方,双手撑在栏杆上,俯瞰半山。年近六十的他身型依旧高大伟岸,夜色下显得霸道阴沉。
“爸爸。”夏允风来到父亲身后。
夏国宾转身,定定盯着他几秒,突然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挥过去。
口里传出了淡淡的血腥味,夏允风抹了抹了嘴角,这一巴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为心爱的女人挨一巴掌,他不在乎。
“要不要再打这边,让你老人家多发泄一下呢?”他笑着凑上另一半脸颊,“等你火气消退,我们再谈。”
夏国宾气得发抖,指着大骂:“你这个逆子!我早就警告过你,敢为了那个女人跟我作对,后果自负!”
“爸爸想怎么对付她?还要像上次一样,收买李博士身边的护士,想在手术台上害死她吗?”
“你……”夏国宾眯起眼睛,狠狠道,“你以为我不敢?”
“不!以前我是以为你不敢,现在彻底明白了,凡是不服从你、得罪你的人,你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知道就好!”
“可是,我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正好是夏国宾的儿子,还是该悲哀自己生在夏家!”夏允风自嘲地笑。
夏国宾死死瞪住自己的儿子,他向来严厉,儿子的成长过程中免不了棍棒教育。但是,他从未干涉过儿子跟任何女人交往,这次是唯一的例外!
因为对象是陆雨桐,一个可能是金叶子女儿的人。
只要看到那张与金叶子一模一样的面孔,就会勾起冰封多年的陈年往事,附带他隐藏多年不愿碰触的秘密。
他会心惊到难以忍受!
沉默横亘在父子之间,夏允风双手握拳,笔直地垂在两侧。
“爸爸,我今晚之所以还能如此心平气和跟您交谈,是为了雨桐。但是我想,多说无益。我爱上了她,如果爸爸也曾真正爱过一个女人,应该理解那种感觉。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做!”
他说为了陆雨桐,什么都可以做,也没什么不可以做……
夏国宾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说,我永远不会同意呢?”
“如果雨桐因为我再受到半点伤害,那么——”夏允风慢慢扬起嘴角,眼神坚定而冷酷,“您将永远失去这个儿子!而且,我不介意为她报仇!”
夏国宾震动地晃了晃,父子父子!儿子骨子里的血性多少遗传了自己,儿子的威胁不是开玩笑!
“滚!我现在就不稀罕你这个逆子!”他一手拍下栏杆上,栏杆晃动,发出巨响。
“请您保重,多注意身体啊!爸爸。在您没接受雨桐之前,我还是很尊敬您老人家的。”夏允风朝他笑了笑,离开花园。
**
慈善晚宴回来,宋子迁与夏雪彤在车上没说几句,再次发生不快,又陷入了所谓的冷战。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他心目中的婚姻不是这样,心目中的妻子也不是这样。她原来是个温柔善良、甜美可人的小女孩,每次跟她在一起,都不自觉想保护她,哄她开心。
可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之后,发现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她会不厌其烦揪着同一个问题,反复问他。
而他由最初的耐心解释,到后来的沉默自责,再到现在逐渐失去耐性,连反思的心情都没有了。
像刚才,一上车,她就问:“跟旧情人跳舞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开心?”
他知道,怎么回答她都可能有新的想法,索性沉默以对。
她嘲弄地说:“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但是宋子迁,我告诉你,你可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别忘记我的身份!丢人现眼的事不要拉着我陪你!”
车子驶进住宅小区后,他才叹着气:“彤,跟我结婚,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的是你吧!以前的承诺你做到了几点?就算我有后悔,也都是你的错!”
他再叹一声:“好吧,确实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知怎么,听他这样老实承认,她也觉得来气,不甘心地瞪过去。
宋子迁无可奈何,越发觉得这世界上的女人太难理解。车子停好,他仍是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
雪彤抬起高贵的面容,挺直着腰走向大楼。
习惯了她这种姿态,他不以为意,冷肃着脸与她一同步入电梯。
家中,灯光照得一室温馨,但四周的空气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宋子迁进浴室之后,雪彤依然悄悄翻查他的口袋,找出他的手机,做着每晚都忍不住会做的事。
手机有上锁,密码是她有意观察到的,从第一次偷看了之后,心中便有一股无法克制的意念,每晚非得检查完他的手机记录才能安心睡觉。
因为无法放下对雨桐的感情,宋子迁总觉得心中有愧。他是个心思相当缜密的人,防备心重,然而他无论如何没想过要防备雪彤。
除了一般的公务或朋友,凡有特别的来电或短信,他联系完都会及时删除。
今晚却凑巧,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不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雪彤的心脏差点蹦出了胸口,紧张又激动。
是条短信。
——宋先生,很抱歉,金蛇依旧下落不明。但有人目击她曾在爱德医院外见过陆小姐。守株待兔,或有发现。
金蛇是谁?
爱德医院?陆小姐?是陆雨桐吧!
雪彤咬了咬牙,美目一眯,射出愤怒的目光,火速将短信删除。
**
清晨,天空有些阴云,灰蒙蒙的。
雨桐一早梳洗整齐,将金叶子按在胸口,亲了亲,背起包准备出门。
夏允风来电话了。
“怎样?昨晚睡得好吗?”
“怎样?昨晚跟你爸爸谈得怎样?”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问,而后听到了彼此的轻笑。
“还不错,一觉睡到天亮。”事实上,半夜做噩梦了,醒来呆呆坐了好久才睡。但是,她不想让允风担心。
“我也还不错,跟爸爸说了很多心里话,该说的都说了。”夏允风话语一顿,低沉了几分,“不过,他是个固执的家伙,想得到他的认可,道路可能艰辛漫长。”
“没关系,我也会努力!”
倘若夏国宾不能接受自己,纵使跟允风结婚,嫁进了夏家,恐怕也不够能力帮妈妈报仇。
雨桐将电话收进包里,坐车到爱德医院,一路上牙根都是紧咬着的。
昨晚梦见的是妈妈,这次是真正的噩梦!
妈妈在遭遇车祸时拼命求救,没人理会,她身上、脸上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然后一群疯狂的精神病人,将她从车里拖出来。从此,她住进了疯人院……
当年将妈妈害得这么凄惨的恶人,究竟是谁?
这个星期,她每天每夜都在分析,凌江市藏龙卧虎,各种大人物确实不少,但只有夏家才能帮忙对付的,其实并不多。
三哥那边暂时没有进一步消息。
她也跑去警察局请求调取七年前车祸的资料,警察一开始严肃拒绝,后来透露七年前一场小火灾,烧毁了一些卷宗,包括那场耸动全城的车祸。
怎会这么巧?
雨桐能想到的最后一条线索是一个人,当年跟妈妈同时发生车祸的人——宋世兴!
对于宋世兴,她既了解又陌生。他瘫痪后深居简出,自宋子迁婚礼后再也没有现身,整日在宋家老宅里,听说最近还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恐怕,连宋世兴也不知车祸背后有人为的阴谋,否则宋子迁跟他父子情深,这些年该想尽办法为他报仇才对!
**
清晨的空气冰凉,巷子深幽,空寂无人。
雨桐今日约了李博士比较早,从医院检查完出来,才不到九点。她走进巷子,扯下胸口的金叶子,攥在手心。
妈妈应该还没来吧!
想到上次仓促的相见,妈妈被毁的容貌以及满腔的仇恨,她心酸得眼眶发红。
很快找到约定的那处墙壁石缝,她深深看了金叶子一眼,仔细地将它放入缝隙中。
妈妈说,留下信物就好。
人,不想相见!
雨桐抹干眼角的湿润,妈妈一定会来取信物,要留下来等她吗?
等的话,妈妈一定会生气。
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她一面,亲口告诉她“女儿发誓,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
巷子里前后无人,雨桐没留意,医院旁的街道边,正对着巷子口的地方,有一辆白色轿车早已停放。
雪彤戴着墨镜,在她进入巷子后,也悄然跟上,不时探出头来观察。
雨桐背靠着墙壁,也不时朝巷子两头张望。
雪彤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出来,她在等谁?那个叫金蛇的人吗?她好像在墙壁里放了东西,是什么呢?
瞧见街道上来往的路人,雪彤计上心来。
“你好,这位先生,能否借你手机用一下。”她拦住一名路人,“我想发条短信。”
一百元,买一条短信。路人喜滋滋地同意了。
一分钟后,雨桐的手机叮铃响了两下。
短信内容是:陆小姐,您的检查结果发现一些严重问题,请速返医院。谢谢。
雨桐一字一字看完,脑袋轰了一声,心脏紧张地揪起。
自己的眼睛已经康复,血块也已从脑部取出,还有什么严重问题呢?她再次朝巷子两头看了看,仍是不见盼望的身影,惨白着脸走向医院。
她刚离开巷子,雪彤迅速走进。
慢慢寻到墙壁的缝隙,扯出一片小小的金叶子。
金叶子?
雪彤扬起红唇:“我懂了,金蛇是她!”
可是,子迁找金蛇做什么?一定是为了陆雨桐,一定是!
她隐藏眼中的怒火,将金叶子塞入口袋,匆匆返回车里。车子很快离开了街道,消失在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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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越来越密集,仿佛随时会有一场暴风雨。
二十分钟前,宋子迁收到周棣的急电。
“终于发现了一名疑似金叶子的女人,我现在正跟着她,你马上出来!暂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前面是仁德路方向……”
“肯定是她!爱德医院!”
宋子迁立刻开车,直往爱德的方向奔跑。
金叶子一路谨慎,宽大的夹克包裹着身子,带着口罩,半张脸隐藏在竖起的领口里。她脚步匆忙,走到巷口时,前后看了几眼,迅速拐进了巷子。
周棣没敢马上跟过去,宋子迁的车很快抵达,随意找了个车位,快步跑出来。
“怎样?人呢?”
周棣悄悄指了指巷子。
果然,上次雨桐哭着请求他去追金叶子,就是这条巷子!
宋子迁顾不得多说,直接奔进去。
金叶子站在约好的那处石缝旁,上下细细查看,没发现要找的信物。原本带着希望的美目霎时变了,她失望地后退了一步,用力喘了口气,阴狠与狂躁射出来。
纤瘦细弱的拳头用力捶在了墙壁上。
“口口声声喊什么妈妈!这点承诺都做不到,凭什么还要相认!哈……哈哈!”
她的手一拳一拳往墙壁上捶落,不在乎凹凸的石块割伤了手指,鲜血模糊。
笑声低沉,有些沙哑,比哭还难听。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边冲过来,来人牢牢抓住了她乱捶的手。
金叶子瞪着发红的眼,抬头看清宋子迁英俊而冷硬的脸庞时,目光再次大变。
“你、你、你……”她连说了几个“你”字,话语就硬生生卡住了。而后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试图甩开宋子迁的手。
宋子迁力道强大,任凭她怎么使劲,都挣扎不开。他盯着她血迹斑斑的拳手,担心地皱眉。
“金叶子女士,你可是捉迷藏高手,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周棣在旁不慌不忙地打量她,已确认金叶子无疑。
金叶子瞥向他:“想抓我回精神病院吗?哈!你应该很清楚,我根本没病!我每一天都很清醒,活得比任何人都清醒!”
挣扎间,口罩不经意脱落,露出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容。
宋子迁紧紧抓住她,焦灼逼迫道:“我等了七年,要的就是你的清醒!”
金叶子尖刻地笑了几声,眯眸直视宋子迁:“哈哈!我知道,你希望我说出当年车祸的真相嘛!你想知道是谁害了宋世兴,对不对?”
宋子迁屛住呼吸,额头青筋剧烈跳动。
“是谁?”
“宋世兴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只是瘫痪,难道连脑子也糊涂了么?”
“你快说!”宋子迁眼中流露痛苦,旁人怎知道真正的父亲早已身亡。
周棣道:“金叶子,你既然承认了自己很正常,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们吧!”
金叶子嗤笑:“宋世兴自己都不愿意揭露的真相,为何要我来说?”
“因为——宋老董事长车祸后,丧失了部分记忆,所以很多事情不记得了。”周棣看了宋子迁一眼,为他找到解释的说辞。
金叶子愣住,随后由低笑变成大笑:“哈哈,我假装失忆,每一天因为记得太清楚而痛苦难熬,他倒好,将那些残酷的事情都忘了!怪不得……怪不得……”
她反手抓住宋子迁的领口,注视他与宋世兴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像是耳语般突然降低了声音。
“怪不得你不但没有想要为他报仇,反而娶了那个人的女儿。”
一把锋利的刀尖骤然刺进心窝的疼痛,宋子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双手猛地使力,几乎捏碎了她的手骨。
“什么意思?”他一字一字逼问。
周棣没将那句话听清楚,忽见宋子迁的脸上如风云变色,恐怖骇人,意识到金叶子肯定说了什么相当严重的话。
“呵呵,是没听清楚,还是不敢相信?”金叶子痛得额头冷汗直冒,可她笑得森音,心里觉得畅快。
宋子迁震惊夹杂着怒火,厉声逼问:“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清楚!”
“呵呵,哈哈。”
“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他一把将她推到墙壁上,不容反抗地按住她的双肩,“说!说清楚!是谁制造了车祸,害死了我父亲?”
“害死?”金叶子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关键字眼,笑声忽然停住。
宋子迁无暇解释,阴沉黑眸透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冷酷。
(今天6000字更新完毕,下一章,雨桐跟子迁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