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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玩太晚了。”钱小凤交待一句,由着她们年轻姑娘去玩,拎着王婷的背包及网兜回去了。
村里还有不少的妇女,在劝菊花看开点,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有什么办法,日子还得过不是。
钱小凤一走,梁美娥过来,从王婷手上拉开两人,不管美华愿不愿意,拖着她回去,美华不愿意回去哭闹,抬出她娘来吓唬美华,美华眼泪汪汪,不情不愿跟她姐走了。
“表姐,我回去了。”梁柏平突然喊了声王婷,然后去追梁美娥两姐妹。
王婷被他那声“表姐”喊蒙了,总觉得是幻听了似的,她来这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柏平喊她表姐。
“你有没有听到柏平喊我表姐?”王婷难以置信地捅了捅梁香梅,又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没从东边落下去啊!
还是梁柏平吃错药了?
不怪王婷这么惊讶,一个张嘴喊王婷,闭嘴喊王婷的人,突然懂礼貌了,谁会不惊悚?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梁香梅也是一副见到鬼了的表情,惊吓不比王婷少,“管他呢,柏平叫你表姐也好,喊你王婷也好,你心里有算就行。我们去溪边坐坐。”视线往地上的红花母女瞟了眼,这么吵闹,不是说话的地。
“好。”
两人手挽手朝村口去,梁前进深深望了眼王婷,跟梁秋平打了个招呼,回去了。
梁秋平回头扫了眼梁前进,皱了皱眉,也走了。梁前进他对婷表妹……
地上面如死灰的梁红花,突然回头痴痴地看着梁前进的背影,绝望地流下了眼泪,出了这样的事,她跟前进再也不可能了。
目光看向了离去的王婷背影,眼里拼发出狠毒的目光。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王婷害的。二赖子全跟她说了,王婷勾搭上了部队里一个当兵,他上次去找王婷,碰到两人在林子里亲热,被那个当兵的揍了一顿,所以二赖子将那顿打算到她头上。
村里人都被她骗了,还以为王婷那个贱人是个乖巧的女孩子,梁前进也被王婷那个贱人骗了,她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被那个当兵的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早就是个破鞋了。
她一定不会放过王婷的。
梁红花到现在,还不反省自身的错,不认为她做错了,将自己的凄惨结局怪到王婷身上。她不知道,凡是有因有果,如果她不去找二赖子算计王婷,二赖子哪里来的理由报复她,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走出晒谷场的王婷,突然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梁红花眼里的狠毒,神色淡漠,眼里平静。
王婷一点都不意外,梁红花恨她,说不定还会将二赖子祸害她的事,怪到她头上。那种女人,没有道理可言,自己害人,就是理所应当,被害的人还手,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事。
梁红花没想到她会回头,两人的目光碰个正着,吓得梁红花惊恐地低下了头。
“看什么?”梁香梅看到王婷回头,也跟着回头看过去,晒谷场上没什么可看的啊!
“没看什么,我看看谷仓哪里,我有没有掉东西,刚刚看了,地上没有。走吧!”
两人往村口溪边走去。
村长跟村民们送完乡政府的人跟警察,又回晒谷场去,二赖子抓走了,梁红花的事还要处理,梁海也烦水田一家人,三天两头搞事情。
王婷梁香梅两人从另外两条小路岔开,去了溪边,省得跟村里人碰头。
村里洗衣服的地方,往下几十米有个大河滩,河滩上全是鹅卵石,那边有几个几米宽的大石块,还有几棵一米来粗的树干,夏天晚上,村里人都喜欢来这里游水。
两人过来的时候,河滩上没人,两人就近坐那树杆上说话。
“恶人有恶报,那些心肠坏得流黑水的人,连老天也看不下了。坏事做多了,就会有报应的,这不就是报应来了。红花推你下水沟想淹死你,她被二赖子祸害了,她爹想诬陷我阿公,带人来抓我阿公,正好帮他抓了二赖子,也算好事一件。”
梁香梅还在为她阿公愤愤不平,附近没有外人在,她说话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真的气死她了,王婷的事上,阿公明显偏颇水田家,好心没好报,还举报他阿公,有地主老财的作风。
王婷垂眸,幸亏二赖子想祸害她的事,村里没人知道,这得还要感谢聂志杰,军人的震慑果然不同凡响,要不然,今天梁红花的事一出,她也会被翻出来,在风口浪尖上。
“好了,别气了,就像你说的,恶人有恶报,这回报应到他自己身上了。”王婷笑着哄她,“只是可怜了红花,好好一个清白姑娘,被二赖子祸害了,以后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同为女人,王婷替梁红花感到悲哀,不过,她一点都不同情梁红花的遭遇,今天那个被二赖子祸害的人是她的话,梁红花肯定落井下石,就像上辈子一样,逼迫她嫁给二赖子。
说她心狠也好,冷血也罢,就是再重来一次,她也不会帮梁红花,她不主动害人,但别想她帮着害她的罪魁祸首,她不落井下石,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就报,有仇必还,眼里从来容不下沙子。
今生依然。
“你就是心善,红花几次想要你死了,你还担心她以后怎么活。换个姑娘,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有脸活下去,早就上吊自杀了。你看她,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王婷轻笑点头,非常赞同梁香梅的话,梁红花自私自利,怎么可能轻易自杀,这点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挺过去就好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坏事做多了,难怪遇见鬼,怎么就没吓死她。”梁香梅突然蹦出一句奇怪的话来。
“谁遇到鬼?”王婷好奇地问,她怎么没听说过啊!
“还能有谁,梁红花呗!她上次不是被罚在祠堂反省嘛,才跪了一下午,突然披头散发从祠堂里跑出来,大喊着有鬼有鬼。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我阿公他们还去祠堂看了,哪里来的鬼,后来再让她去祠堂跪,她宁愿挨她爹的打,死活不去,谁逼她,她就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