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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属意怀王
“除了爹您知晓的停战条件外,其实两国之间还有附加条件。”牧锦风读出了父亲眼中疑惑,再度别有深意地看了身侧怀王一眼,不疾不徐道:“皇上曾派遣怀王暗中深入燕国,与被架空权势的燕帝长谈。为了表明燕国修和的决心,燕帝必须将二皇子的项上人头赠与景国,景国作为回报,则会派遣景国最厉害的大夫为燕国皇帝医治头疾。”
燕国二皇子扇动太子夺权,架空燕帝权势,若是燕国二皇子顺利回到都城,父子二人难以避免一场争权夺势之战,是以,这对燕帝而言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
“医圣既能医治头疾,为何不让他速速回京?”听得儿子所言,牧石松面色越发难看。
燕国是景国的手下败将,凭什么让人先去给燕国的皇帝医治头疾?
“医圣没有十成把握。”牧锦风耸耸肩,咧出一口白牙:“难得遇上一个与皇上一般病症的,自然要先拿来练练手才是,否则哪能为皇上医治。”
闻言,牧石松这才缓和面色:“练手?”
“威王莫要担心,未免两国之间的秘密交易泄露出去,有损燕帝的名声,医圣入燕国皇宫,打的是游方郎中的招牌,便是不小心将人医死了,也不会影响到两国关系。”邱秉文稍稍颔首,声音是与生俱来的清冷疏离:“若是燕国皇帝被治好了,医圣亦能全身而退,燕帝并非好战之人,他承受不起强留医圣带来的后果。”
“如此甚好!”牧石松点点头,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燕帝与圣上病症相似,可以拿着练手再好不过,这样至少能在医治头疾这件事上摸出零星门道。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再度响起,皇上喉间溢出一抹腥甜,连忙以帕捂唇。
待帕子挪开,上面赫然是一片血迹。
“父皇!”
“陛下!”
关切的低呼声齐齐响起,牧石松一撩衣袍半跪于地,身子微微前倾,急切道:“陛下,您没事吧?”
皇上摆摆手,抬眼看向立于下方的儿子:“睿儿,文儿。”
“儿臣在!”怀王与太子齐齐应声。
“打从开春以来,朕的头疾复发日益严重,如今燕国愿意称臣,景国终于恢复太平,朕想,朕也可以休息一下了。”皇上言罢,以帕掩唇低咳两声,哑着嗓子道:“朕决定,退位做太上皇,由太子登基处理国政。”
他当了将近三十年的皇帝,经历过景国的低谷,亦看到了景国的兴盛,多年风风雨雨过来,权与势,他皆是看淡。
这几年来,他头疾越发严重,处理政务也越发力不从心,与其抓着权势不放消耗自己的生命,倒不如选择放手,让自己过一过太上皇清闲悠哉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已然能够独当一面,当一位合格的君王。
“父皇!”邱思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父皇三思,儿臣对朝政不甚熟悉,还有许多需要了解,怕是难当大任。”
“文儿!”皇上转头看向二子,沉声道:“朕相信你的本事,你可会好生辅佐睿儿?”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竭尽所能辅佐太子!”邱秉文拱手,应得毫不犹豫。
时隔四年再回京都,他对权势的渴望并未消减,也愿意去搏一把,但若是父皇全然不看好他,弟弟又对权势有意,那么他不会去抢。
“嗯!”得了肯定的答复,皇上满意地点点头。
经过这么多年在北疆的磨砺,文儿明显长大了,比之以往添了几分从容与坦然,这才是上位者当有的风度。
“睿儿,你也听见了,有你二哥辅佐你。”
“父皇!”邱思睿轻呼,见父皇看来,他咬咬牙,沉声道:“儿臣自认不若二哥聪慧,为人浮躁难以安定,还请父皇三思。”
这四年来,他不是没有学着去当好太子,可只有接触了才发现,有些事情,真的不像看起来那般简单。
二哥似乎是天生的太子命,当初父皇至立嫡立长的规矩于不顾,朝中虽有官员劝诫,为大哥鸣不平,更多的是支持的声音。
而他成为太子后,因为有二哥珠玉在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哪怕一个小错,也能叫大臣挑出一堆毛病,甚至于时至今日,他在朝中的支持人数依旧不及二哥。
这个帝位,他若是坐上去,并沉迷其中,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必然生变。
“嗯?”听得儿子所言,皇上眉心微蹙,斜眼看向次子:“文儿,你以为呢?”
见父皇将问题丢给自己,邱秉文拱手,不疾不徐道:“回父皇的话,太子仁义敦厚,谦逊好问,实乃皇位的不二人选……”
“那你怀王呢?”皇上打断次子所言,复问道。
邱秉文不料皇上会问得这般直白,一时有些犹豫。
他能感觉到,父皇对他态度有所转变,可他又怕这是父皇对他的测试。
犹豫间,就见父皇将目光转向他身侧:“锦风,你认为呢?”
“您心里不是有数了吗?”牧锦风耸耸肩,语气中添了几分嫌弃:“要不说您老总头疼呢,都自己人在场还摆这些个弯弯绕绕。”
“哦?”听得回答,皇上“哈哈”笑了起来:“那你说说,朕心里是怎么想的?”
闻言,牧锦风斜眼睨了身侧人一眼,意味深长道:“皇上伯伯,在我说出您心里想法之前,还请您先赐我几块免死金牌,我怕日后有人秋后算账。”
感受到那不善的目光,邱秉文额际青筋“突突”跳了两下。
这个锦风,怎么现在还这么幼稚,
“锦风!”牧石松面色一沉,呵斥道:“你怎么说话的?”
“哎,无妨!”皇上抬手制止,笑吟吟道:“朕就是喜欢锦风这脾性。”
末了,他扭头看向台阶下穿着一身白衣,黑得最明显的男子,眼中满是慈爱:“免死金牌朕手里有得是,你直说便是。”
“您中意的自然是怀王,要不您也不会把他叫来了。”牧锦风言罢,冲皇上拱手,神色极是认真:“我记得,皇上伯伯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相信皇上伯伯也记得,否则皇上伯伯今日就不会将我一道召来。”
“咳!”牧石松掩唇虚咳,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然,牧锦风却像是没听见般自顾自道:“我知道皇上伯伯您一言九鼎,那件事上我可以反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锦风!”牧石松拔高音量,语气中添了几分怒气:“你怎么跟皇上说话的?”
这个臭小子,明知皇上属意怀王,还要揪着旧事不放,这是嫌与怀王间的芥蒂还不够深吗?
“让他继续说。”皇上起身按住牧石松,偏护之意不言而喻。
邱秉文是个聪明人,当下便看将眼前局势看了个透彻。
父皇今日这出,不仅是要立新皇,更是要彻底化解他与锦风之间的矛盾,同时也在提醒他,牧家地位的不一般。
“若是怀王登基,两年之内不能立妃。”牧锦风直言道。
闻言,皇上看向次子:“文儿,你能做到吗?”
“儿臣……”邱秉文眸光深深地看了身侧人一眼,不期然收到一记傲娇的白眼。
他唇角弯了弯,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儿臣谨记。”
得了肯定回答,皇上满意地点点头:“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皇上!”牧石松轻唤,压低声音道:“您此举,是否太草率了?”
“该在的人都在了。”皇上言罢,冲门外唤道:“常德!”
“奴才在!”常德尖细的应声很快传来,不多时,御书房大门叫人从外面推开。
常德小碎步快行入御书房,恭敬道:“陛下!”
“笔墨侍候。”皇上沉声言罢,冲堂下三人摆摆手:“你们三人可以下去了。”
“儿臣告退!”
“臣告退!”三道高低不一的声音响起,三人齐齐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