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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邱秉文X牧铃君(十九)
见男子不应声,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牧铃君连忙抬脚,向着前方行去。
没走几步,就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一股子热气从背后贴了上来。
兀地,她双耳一热,叫一双大手捂住。
“皇后可是冷得厉害,耳朵都冻红了。”邱秉文说着,揉了揉女子耳朵,低头对着那红得几欲滴血的耳根哈了口气。
牧铃君身子打了个颤,下意识用手去捂,却为男子抓住手腕控制在胸前。
“陛下!”
“嗯?”邱秉文低低应了声,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女子耳廓。
“陛下,那么多人看着呢。”牧铃君用手肘轻轻肘了下男子的腰,身上兀地一重。
“嘶!”邱秉文倒吸一口冷气,将大半身子的重量压女子身上,无赖道:“皇后下手可真狠。”
见状,长明殿内的宫人皆是捂嘴偷笑。
“陛下。”牧铃君有些急眼了,声音压得愈低:“您再闹可招人笑话了,您是皇上,哪能这般没正形。”
“哪有人看着,方才是一群麻雀在叫,皇后听错了。”邱秉文睁着眼睛说瞎话,奈何他是皇上,便是说瞎话也有人配合。
一声声高低起伏的雀鸣声响起,直听得牧铃君目瞪口呆。
“皇后听到了?”邱秉文挑眉,低低笑了起来:“长明殿内只有你我二人,皇后不必害羞。”
说话间,他趴伏在女子肩头,细细揉着那发红的耳朵。
“陛下!”在牧铃君看来,只有昏君才会无时不刻地想着美人,可偏偏她身后这位帝王,就是要向着昏君的路子看齐,怎么拦也拦不住。
觉察到皇后有些不乐意,邱秉文没再继续下去,转而将人一把搂入怀中,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后比那些个老臣还要迂腐。”
末了,顿了顿,他又道:“比威王还死板。”
“分明是皇上做得不对。”牧铃君蹙眉,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嘟囔道:“历朝历代,帝后都是相敬如宾,哪有皇上这般正形没一炷香就动手动脚的?”
“世子妃都能对皇后动手动脚,朕反倒不行?”邱秉文轻哼一声,手上越发不老实。
闻言,牧铃君还没反应过来:“这不一样,我与阿晴……”
话音就此戛然,她猛然抬眼,不可置信道:“陛下……陛下这是吃味了?”
“不可?”邱秉文挑眉,丝毫不掩饰醋意:“朕每每想在人前搂皇后,皇后总是推三阻四的,方才世子妃险些整个人挂皇后身上去。”
“陛下,阿晴是女子,你怎连女子的醋都吃?”面对男子说辞,牧铃君惊呆了,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皇上这是泡醋坛子去了?一身的酸味。”
“朕还就泡醋坛子里了。”邱秉文掰正女子肩膀,半弯下,神情好不认真:“和皇后太过亲近的,无论男女,朕都吃味,吃味得不行。”
闻言,牧铃君不免有些别扭:“陛下,您看着臣妾,是不是看得太紧了?”
连阿晴的醋都吃,难道不应该是她担心陛下与阿晴待在一处吗,怎忽然就颠倒过来了?
“朕身边就皇后一人,不看紧点,皇后被人拐走了可如何是好?”邱秉文失笑,双手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将人朝屋内带去:“屋外冷,别总是仗着自己身子好吹冷风。”
牧铃君没有反对,亦步亦趋地跟在男子身后。
她视线定格在二人相连的手上,很快挪开:“陛下,您若是有朝政需得处理,就先办正事吧,不用陪臣妾的,陛下近日在臣妾身上耗费的时间委实太多了。”
“皇后这是烦朕了?”邱秉文放慢脚步,语气中多了几分小心与怅然。
牧铃君最是受不得这套,登时慌了手脚:“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担心陛下因为臣妾耽误朝政。”
“朕有分寸的。”得了肯定答复,邱秉文将人带入书房,按坐在贵妃榻上,随后从搜罗来的话本中挑出一本:“皇后躺着,朕给皇后挑本话本念念。”
闻言,牧铃君眉心微微隆起,在男子转头之际迅速舒展开来。
“话说陈公子昨日入了蝶园……”男子的声音清冷,与那凄美的爱情故事显得格格不入。
牧铃君初时还能撑着眼皮,待听完短短一话,已然昏昏欲睡。
女子大多喜欢看话本,奈何牧铃君是个例外,在她看来,话本中的情情爱爱太过虚无缥缈,又酸得厉害,偶尔听一次觉得新鲜,要是听得多了,也就觉得腻味了,而她已经连着听了三日,现在正是腻味的状态。
只是,皇上费尽心思哄她,四处收罗话本,她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牧铃君强撑着眼皮,掩唇打了个哈欠。
“若是困便睡吧。”邱秉文在贵妃榻前坐下,拿手摸了摸女子的脑袋,眼中满是爱怜。
“嗯!”牧铃君含糊地应了声,脑袋靠在男子腿上沉沉睡了过去。
邱秉文细细抚摸着女子细软的青丝,手中话本随意一放,抄起昨日未看完的书卷细细翻阅。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哪里看不出铃君对话本没兴趣,之所以让人四处搜罗那些情啊爱啊酸不兮兮的话本,就是为了使她犯困。
打从有了身子后,她一直睡得不大安生,再好的安神香都不顶用,为了让她得以好眠,他只能够剑走偏锋。
牧铃君不知男子用心,睡梦中犹在喃喃自语,显然对话本内容颇有意见:“陛下别读了,酸得厉害……”
闻言,邱秉文舒展眉梢,眉目间溢满笑意。
他拿手点了点女子挺翘的鼻尖,哑声哄道:“乖乖睡觉,睡着了朕就不读了。”
“别读了……”牧铃君喃喃自语着,言语间多了几分委屈:“臣妾头晕,晕得厉害。”
“呵!”邱秉文低笑,看向女子的目光越发温柔:“朕若是早知一本话本便能镇住你,早早便用话本将你给催眠了。”
说话间,他身子越压越低,在女子眉心烙下深深一吻:“这样,朕就能早早占你便宜了。”
北疆四年,二人几乎朝夕相对,为了能在她心中树立起好的形象,他只敢逮着机会偷偷占点便宜,如今想来,真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