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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之的手很冰,冰得陈锦书整个人都僵硬了,下一个音符再也弹不出来。
她甚至忘了自己还能挣脱,语带恼意:“喂……”
掌心下包裹着的小手自带热度,那温暖的手感让沈钰之触电般地将手收回。
他负手而立,紧绷着的俊容越发冷酷。
他刚刚怎么会……
陈锦书握着拳,瞪向沈钰之,刚刚是他在吃自己的豆腐吧!
怎么这会儿冷冰冰的,好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一样,吃亏的人明明是自己才对吧!
她哪里会知道,冷若冰霜的面瘫脸是阎罗世子惯有的伪装。
只见沈钰之冷冷地对上她的目光,却是道:“身份办妥后,我会让暗卫通知你。”
陈锦书的双眸蓦然睁大:“这是两码事吧!你刚刚干嘛牵我的手,不解释一下吗?”
他转移话题、装傻充愣的态度也是杠杠的啊。
陈锦书的直白打得沈钰之措手不及,僵硬了片刻:“说话这么直接,你还是个大家闺秀吗?”
陈锦书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动作这么直接,你还是君子吗?”
沈钰之冷酷的俊容以锐不可挡之势泛起了红晕,在陈锦书错愕的目光下,他破窗而出,墨色身影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再也看不见。
她没有看错吧,阎罗王居然脸红了,难不成他刚刚是因为太害羞了,才落荒而逃?
陈锦书的小脸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害羞这种字眼用在沈钰之身上。
一路急速回到世子府的沈钰之,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瞥见门口的景松时,他心念微动。
“景松。”他沉吟着:“你在什么情况下,会主动靠近一个女人?”
景松张着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天啊,他没有幻听吧,世子爷居然问起关于女人的问题!
沈钰之冷眼扫过去,景松总算回神了,忙道:“属下只会在任务有所需要,不得已为之的时候靠近女人。”
他可是尽忠职守的护卫,情情爱爱这事儿不敢碰。
需要……
沈钰之若有所思,他确实也需要陈锦书的医术,所以才会失态吧。
想开了这一层,他将心底那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挥去,大步走向书房。
景松挠了挠头,目送着自家主子爷离去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不由得惊叫出声。
世子爷绝对不会说无意义的话,也就是说,他一定是和荣王妃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才会有此一问!
他捶胸顿足,万分后悔错过了一个距离八卦最近的机会,他答那么正经做什么,应该告诉世子爷,这是因为情不自禁!
陶然居内。
陈锦书懒懒地拨动着琴弦,脑海里头的沈钰之仍盘旋不去,尤其是那两次的害羞,与他素日森冷的模样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白芷疑惑:“小姐,您一会笑,一会皱眉的,在想着什么呀?”
陈锦书一僵,双手将自己的小脸覆盖:“没什么。”
真是怪了,她怎么会一直想着阎罗王!
白芷眨了眨眼,她也没说什么呀,怎么小姐好像有点羞恼的样子?
遥遥地,院外响起了通报:“王爷到。”
陈锦书皱眉,起身迎接间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只是这好好的,沈西楼怎么会来她这儿?
转眼间,沈西楼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陈锦书不做他想,福身道:“给王爷请安。”
沈西楼目光一落,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儿,一袭鹅黄色裙衫,清新雅致,根本不能和从前那畏畏缩缩的人儿联系在一起。
他好似第一天认识她那般,深深地望着她。
“本王竟是不知你的琴艺这般出色。”
陈锦书精彩绝伦的弹奏早已传开,他却是不信的,成婚数载,他从未见过陈锦书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可今天,他却是实在地听见了陶然居的琴声。
陈锦书抬眸,神色淡淡:“王爷从不曾了解过臣妾,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沈西楼这才发觉,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她眼底藏着的爱意了。
“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臣妾不敢。”停顿了片刻,陈锦书才道:“柔儿怀有身孕,王爷该多陪着她才是。”
沈西楼的神色含着戾气:“本王爱去哪儿就去哪,你管不着。”
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这女人好像每回都在赶他走!
以沈西楼身为王爷的骄傲,他认为他不需要爱陈锦书,他也可以对她痛下杀手,却不允许她对自己有所忽视。
陈锦书秀眉微蹙,她感觉今天的沈西楼不太对劲,他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样子,可是以他们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不至于跑来找她唠嗑吧?
腹诽归腹诽,陈锦书明面上认错的态度还是规范的,她垂首道:“是,臣妾失言了。”
她进退有度,言行举止都挑不出一丝错处,可沈西楼看着,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闷感。
沈西楼冷声道:“沏茶。”
陈锦书微怔,要沏茶,那不是说明沈西楼还要在这继续坐着?
“臣妾这儿的茶不是新茶,您不要嫌弃才好。”
“你不是管着家吗,不会去取新茶不成?”沈西楼不耐,她这番推三阻四,意欲何为!
陈锦书静默,心知这茶是非泡不可了。
她的双眸转了转,一面泡着茶,另一边悄然从空间取出药粉,借着第一道洗茶的功夫,悄然倒入其中。
粉末溶于水,瞬间了无痕迹。
陈锦书的茶也泡好了,茶香冉冉升起,亲自给沈西楼递上:“王爷慢用。”
沈西楼无知无觉地喝了一口,茶香浓厚,勉强算是及格了。
他倨傲道:“你的茶不如月儿。”
“……臣妾日后会向月儿学习。”陈锦书扯了扯唇角,非要跑来她这儿喝茶,还挑三拣四的,几个意思!
“你最近的表现还挺像个王妃,以往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沈西楼用施恩的口吻道:“日后你要谨记自己的本分,好生照看王府,做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
这回,陈锦书连笑容都伪装不出来了。
被下毒、被追杀,险些死掉的人可是她诶,沈西楼却轻巧地来一句不追究,未免本末倒置了!
再有,她根本不稀罕这什劳子的王妃,他还敢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是谁给的自信!
她借着倒茶的动作,避开了沈西楼:“王爷喝茶。”
沈西楼皱眉,对陈锦书避而不答的态度有些不满:“我已经决定不会再动你的王妃之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锦书皮笑肉不笑道:“您多虑了,妾身不敢有意见。”
沈西楼不悦,他本以为自己这番坦诚后,陈锦书会感激不已,可没想她的反应却这般冷淡。
“你……”他刚要发作,下腹却传来了一阵不适感,他脸色一变:“总之,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厚待你的。”
扔下最后一句话,沈西楼勉强维持着王爷的风度,急速离去。
陈锦书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离去,总算是走了,这眼睛长在头顶的男人的价值观,她实在不敢恭维。
她转而吩咐身侧的白芷道:“将这茶水倒了。”
白芷不解:“这不是小姐刚沏的茶吗?”
陈锦书莞尔:“这是特别为王爷沏的茶,旁人可不能随便乱喝。”
上等好茶,加量泻药,来了解一下。
“哦……”白芷乖乖地端着茶盘,默默离去。
陈锦书重新坐下,想着沈西楼会拉得天昏地暗的下场,才舒了口气。
她握着拳头,双眸熊熊亮起,要是早知道沈西楼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绝对要再加两倍的泻药!
次日,陈锦书神清气爽地醒来,桌上已经多了一纸文书,正是杜文远新的身份。
她的唇角泛起了些许弧度,阎罗王的办事效率真是杠杠的。
“银杏,给我梳洗。”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见杜文远了。
照旧是一身男装地出了门,陈锦书直奔医馆,找到了杜文远。
“文远兄,你的身份已经办妥了。”
杜文远望着笑吟吟的陈锦书,眼底有一丝复杂一闪而逝:“迟木兄弟,大恩不言谢!”
“要言谢的,我还等着你把产业发扬光大,让我成为京城第一商呢。”
她示意白芷递上银票,微微一笑:“这是我全部的财产了,给你作为本金,一应生意交由你全权负责,盈利的百分之二十归你所有。”
“这、这使不得……”
他白给陈锦书干活都是应该的,哪敢收这么大手笔的钱。
“这是一定要的,你想要报仇,总是需要银子的吧。”自从知道了杜文远的敌人后,她清楚这条路有多不好走。
杜文远接过银票的手有些抖,他迟疑道:“你明知道我背后的麻烦,为什么还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锦书难得俏皮地眨眼:“我既然收留了你,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了。”
“好!”杜文远郑重地行了个大礼:“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老板,任凭差遣!”
以她的聪慧,必然猜得到他的敌人很难对付,可她依然选择帮助自己,冲着这一点,他心甘情愿留在她的身边。
陈锦书坦然地受下了这一礼,她反正都和沈延君对上了,再加一桩也无妨,能收服一个生意伙伴,这波不亏。
“坐吧。”陈锦书摸着下巴:“这个医馆是时候要开张了,你有信心吗?”
杜文远自信满满道:“当然,在这商场上我从来没有怕过。”
“好,我等着看我们的回春堂,越过仁信和民德,成为首家医馆!”她很期待,沈延君和沈西楼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