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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要怎么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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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氿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总之,你小心些便是。”

    陈锦书神色认真道:“我知道的。”

    由于柳依依等人也是才回到将军府的关系,倒也没有再给陈锦书找茬,而是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便宜老爹仍在宫中,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来,陈锦书便不等了,在自己的院落解决了晚餐后,她索性挥散了丫鬟,懒懒地靠在榻上看书。

    “阿书,你是在等沈世子吗?”

    秦氿乍然响起的话,险些让陈锦书的书都拿不稳了,她轻咳了声:“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说话。”

    那声音到底是不是沈钰之,她还不确定。

    秦氿哼了声,老气横秋道:“黄毛丫头,我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陈锦书随手揉了揉它的脑袋:“那你说说,你多大了现在。”

    “我……”秦氿一噎,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了,它的记忆并不完善,有一大半都是空白的,它曾试图回想,可那记忆好似被封印了一般,不管它怎么尝试,结果都是无用功。

    陈锦书托腮,笑眯眯地望着聋拉下脑袋的秦氿,另一只手悠哉地翻着书页。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夜幕悄然来临,经历了一天的混乱,饶是陈锦书有心,也撑不住半趴在桌上睡着了。

    子时已到,一道墨色的身影从窗户跃入,如约而至。

    昏黄的烛光下,佳人一头青丝披散,呼吸沉稳而均匀。

    沈钰之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他步上前,迟疑地抬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挽至耳后,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睡颜宁静而柔美。

    睡梦中的陈锦书,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挠过一样。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嘤咛了声,幽幽转醒。

    沈钰之几不可见地一僵,竟是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错觉,他的俊容紧绷着,与陈锦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入眼处的黑影让陈锦书一惊,看清楚他的面容后,她的心神才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道:“真的是你啊。”

    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钰之夜袭的次数多了,她非但不怕见到他,反而已经习以为常了。

    “睡相很差。”沈钰之在她的对面坐下,神色淡漠道:“流口水了。”

    陈锦书一僵,下意识地擦拭着唇角,却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她美眸一瞪,气呼呼道:“你耍我呢!”

    活泼又灵动的模样,让沈钰之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他喜欢她充满活力的样子,这令他感觉很有趣。

    “长话短说,你找我做什么,总不至于是过来看我睡觉的吧!”陈锦书哼了声:“还有,皇上的出现是不是你的手笔?”

    沈钰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在质问我?”

    明明是平静的语气,却生生令陈锦书瑟缩着,她默默地抱紧了胳膊,扁了扁嘴道:“不敢……还请世子爷解惑。”

    呜哇,冷面阎罗就是冷面阎罗,惹不起!

    她这欺软怕硬的怂样,令沈钰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只可惜某个怂包根本不敢去看。

    他少有起了玩笑的心思,缓缓地靠近了她,薄唇轻启:“皇上是我叫的,陈将军是我暗里让人通知的,道士也是我找的……陈锦书,你要怎么报答我?”

    明明不是第一次从沈钰之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却让陈锦书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根本不像是他们以前合作伙伴式的相处,反倒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呸呸呸!

    这荒谬的点头让陈锦书自己都吓到了,她忙后一缩,她和冷面阎罗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关系!

    “那个,谢谢你啊。”她结结巴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将陈锦书泛红的小脸看在眼里,沈钰之不动声色地坐下,淡淡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提起这个,陈锦书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美滋滋道:“当然是努力赚钱,争取发家致富啦!回春堂已经基本定下来了,酒楼的筹备工作,文远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选个日子开张后,就能等着数钱了!”

    沈钰之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拧起:“你跟杜文远很熟?”

    这是他第几次在她口中听过别的男人名字了?

    陈锦书下意识地要点头,一接触到沈钰之冷峻的双眸,她赶紧摇着头:“那个,他很有商业头脑,我很欣赏他,生意交给他做,我很放心。”

    沈钰之眸色渐冷,重复道:“欣赏?放心?”

    一滴冷汗自额头落下,陈锦书感觉自己要疯了,为什么面对着沈钰之,她竟然会感觉到心虚呢!

    好在,沈钰之总算是放过了她,冷声道:“皇上的心眼很小,这次碍于面子答应你了,可你休掉沈西楼到底会让皇家没面子,明日的宫宴自个小心些。”

    陈锦书点头如捣蒜:“谢谢爷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回头,我会让景松把你的丫鬟送回来。”

    陈锦书笑得那叫一个狗腿:“您想得可真周到,小女子不胜感激。”

    沈钰之再次拧眉,抬手敲了她的额头一记:“虚伪。”

    扔下这两个字以后,他淡漠地收回了眼神,起身离开。

    陈锦书笑眯眯地挥着帕子,巴不得马上送走这移动的冰块:“世子爷慢走,回见。”

    她那欢快的语气,让沈钰之的脸色更黑了,当下运起轻功,墨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陈锦书的面前。

    外头等候着的景松一看,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认命地追了上去。

    世子爷又在王妃那儿受什么刺激了不成,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的,就黑着脸了?

    “景松。”

    沈钰之面无表情道:“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提起别的男人名字?”

    “哈?”景大护卫挠了挠头:“那个,是王妃在您的面前说了谁吗?”

    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成功地得到了沈钰之一记冷眼,周身凌厉的势压逼得他不敢抬头,弱弱道:“话本上的解释是说,应该是因为喜欢吧……”

    沈钰之面色更沉了:“喜欢?”

    陈锦书竟然喜欢杜文远?

    景松哭丧着一张脸,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强行挤出了笑容道:“不是不是,喜欢是很复杂的情感,一个名字还不足以说明的!”

    沈钰之皱眉,怎么这么麻烦。

    他问道:“那怎么才是喜欢?”

    不耻下问的世子爷,成功地让自家护卫想要找块豆腐撞死了,他谨慎地开口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钰之若有所思,景松为了防止他再问出更难的问题,忙道:“爷,您只要把王妃娶回世子府,自然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娶她?”沈钰之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重复着,不自觉地想起了掌心那肤如凝脂的手感,她柔美的睡颜挥之不散。

    一时间,沈钰之安静了下来,景松总算松了口气。

    谁想刚回到世子府,他又听到世子爷喊道:“景松。”

    “爷?”

    沈钰之少有的迟疑了:“我有钱吗?”

    饶是熟悉沈钰之如景松,此刻也摸不着头脑了:“啊?”

    沈钰之言简意赅道:“聘礼。”

    “有!”景松兴奋地握拳:“您放心,属下马上去准备!”

    此刻的景松有一种老母亲的欣慰感,自家世子爷终于长进了,知道要把王妃娶回家了!不行,他得跟大伙都说一声……

    这厢的氛围和谐而友好,可远在另一侧的荣王府却落魄无比。

    沈西楼醉倒在书房,眼神迷离:“来人,给我上酒!”

    丫鬟忍不住劝道:“王爷,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谁说本王醉了,本王还能喝!”沈西楼步伐踉跄着,用力地推开了丫鬟:“连你也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丫鬟摇着头,被他难掩狰狞的面容吓得连连后退:“奴婢不敢。”

    迷蒙间,丫鬟的脸慢慢变成了陈锦书的面容,她似在冷笑,又像是嘲讽,提醒着沈西楼今日的屈辱。

    他大怒,狠狠地踢了丫鬟一脚:“不敢,你有什么是不敢的!贱人,你竟然敢耍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丫鬟被折磨得忍不住哭了,哀哀的哭声却更大的刺激了沈西楼,他下手越来越重,暴力的手段竟生生地让小丫鬟晕了过去。

    他无趣地松了手,仰头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

    “陈锦书……”

    一声又一声,那怨毒而低哑的男音令人不寒而栗。

    “呵,不过一个女人,就把你搞成这个样子。”

    黑暗中传来了另一道声音,那嘲讽的语气让沈西楼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戒备道:“是谁?鬼鬼祟祟地躲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出来!”

    还是那道声音,冷漠地命令道:“王爷还不清醒,去提桶水过来,给王爷醒醒酒。”

    黑暗中,另一道人影动了动,飞身离开。

    沈西楼茫然地站着,直到那冷水生生从他的头顶浇下,他惊叫了声,彻底地清醒了。

    “你这个模样,还真是狼狈啊。”

    “你是谁?装神弄鬼的,想要做什么!”声音的主人轻笑,缓缓从阴影处出现,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容颜逐渐清晰地显现,沈西楼大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