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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购买率不足, 沉沉和周道长在和谐, 要等一段时间后才会显示 带着些说不清得心慌, 他将头转正, 打算重新望向面前那个已被制服的黑衣男。
可秦沉不知的是, 黑衣男此刻虽被救命恩人施法定住,但和他相隔的距离已经不到两寸, 整张脸几乎快要贴着秦沉头顶。
不仅距离靠的这么近, 黑衣男还保持着之前要袭击他的动作——
它半弯着腰,双手前伸, 正呈现着一种‘进攻中’的姿势。
就连表情都未改变!
像按了暂停的电影画面,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它还是活的, 还有后手,很可能下一秒就会继续攻击!
所以, 刚放松了些许的秦沉这猛一抬头, 便见到一张无限放大的惨白面容,正带着诡异笑容跟他眼对眼, 面对面。
“嘶……”秦沉倒吸了口凉气。
讲道理, 要不是黑衣男的脸上恰巧没有鼻子, 秦沉早就在抬头的过程中完成了‘与陌生男子鼻尖互相摩擦’的亲密成就了。
他紊乱的心率不仅没恢复正常,反倒在一瞬暂停后, 猛烈加速, 心脏越跳越快。
秦沉想, 他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但老天爷并没答应, 还反水决定跟秦沉对着干。
只见先前飞来的黄符本准确地贴在黑衣男手上, 就在秦沉瞪眼倒吸气的瞬间,这本没有设置窗户的楼层内竟平地起风!
一股不知来源的微风突然自左至右从秦沉面前吹过,把那符咒吹得翘起,向外挪动动了几分!
这风有古怪!
秦沉警觉。
且不说这栋整楼的楼道内都不设置通风口,单说这阵微风……
明明已经吹动了黑衣男手上的符咒,可为什么他却除了脖颈发凉外,其余什么都感受不到?
除非……这是阴风!
吹动符咒也绝非是巧合!
因为在符咒微动的同时,男人的手也跟着晃了晃,电影画面终于按下了播放键,黑衣男挣扎着想要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动作,双手向秦沉刺去。
竟是还要作祟!
根本不把那位道长放在眼里!
“冥顽不灵!”只听清冷的嗓音再次从左侧响起,不怒自威。
那位道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阵微风的异样,呵斥中似乎还夹杂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似从鼻尖发出。
但砸墙后秦沉就一直耳鸣阵阵,所以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道长话音刚落,又是一股劲风掠过!连秦沉额前沾了冷汗的碎发也吹了起来。
刚刚还在电梯门口的道长,此刻竟已移至黑衣男面前!
只见他手中剑尖正抵在黑衣男的下巴处,将它硬推在了墙上,右手快速一抬一落,之前夹着的朱字黄符便竖着贴在了黑衣男的眉心正中。
这次贴符与前次不同,仿佛是被胶水涂抹过背面,贴得十分牢固。哪怕接下来再起个七八阵的阴风,这符咒恐怕也很难被吹动了。
这下黑衣男总算是彻底动弹不得了!
可它的姿势却更让人觉得奇怪了。
明明已经被道长按在了墙上,却还保持着袭击的姿势,可怖的笑,似是符咒贴的太快,它还根本来不及改变表情。
又似是它根本没觉得慌乱,是没察觉到处境的危险?还是根本不将道长放在眼里?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秦沉担忧地想着。
明明那张嘴潦草如随笔勾出,却让人一点都笑不出来。
灯光照在横着的剑面,又映在黑衣男脸上,那笑容显得更加阴森,尖锐的牙齿也折射出森白的光。
再观此刻正侧对着秦沉,唇角紧抿的那位道长。
阴风阵阵不断,他刚才猛地冲过来的速度也是又猛又快,可那玄色的长袍与如瀑黑发,竟丝毫未乱。
仿佛是身体周遭有一个透明的结界,帮那位道长隔开了风,整个罩住。
但那位道长令人惊讶的绝对不仅仅如此。
起码,在秦沉看来,更让他惊讶的……不,惊艳的,是那位有着仙人容貌的道长的眼睛。
眼尾上翘,眼皮微垂,这样垂眸打量黑衣男的姿态,正好将那双桃花眼的形状完美展现出来。
而这样一双多情才对的桃花眼,在这人脸上,竟看不出丝毫情意。那长密睫毛的斑驳阴影下,寒星般的黑眸,射来的视线是杀气肆意。
应该是不搭才对,可偏偏让秦沉看一眼都觉得心慌不已。
难怪总说桃花眼在气质冷漠不爱笑的人脸上才最好看呢。
秦沉吞了下口水,不知是因为道长惊艳的侧脸,还是因为他身上散开的令人彻骨的寒意。
三方不动,这样保持着姿势又过了十几秒,那位道长才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他胳膊向后,那原本抵着黑衣男下巴的宝剑也随着向后一收,由横转竖,剑尖直抵着黑衣男苍白的皮肤,从下巴处移到了贴着符咒的眉心。
“嚓——”地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泛着冷光的剑狠狠地插了下去,前端连带符咒整个没入在黑衣男的额头中!
“嘶……”秦沉看着都疼。
在剑插入的同时,有血从伤口向外渗出,可本该流到脸颊下的鲜血在刚接触到黄符时,竟全部凝固!
紧接着,插口处莫名燃起了几点火星。
道长见状,蹙眉向后退了两步。
也是那位道长时机掌握得精准,刚退到安全边缘,那由血液燃起的火星就跳动成了火苗,不到两秒便转为大火,将黑衣男的整个身体吞没。
他要是退的稍迟一步,可能就会被火燎到。
而后又过了不到二十秒,刚才还在飞檐走壁的黑衣男,眼下却变成了一滩灰烬,从头到脚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原来黑衣男……竟是个纸人?!
秦沉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的黑灰,有些不敢相信。
纸张不该是脆弱易碎的吗?为什么之前黑衣男踹他的时候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结……结束了?”背后和脸上传来的疼痛,让秦沉暂时还不敢移动,生怕对方突然从灰烬中爬出来给他一爪,“它不会再起来了吧?”
“嗯。”回答他的只有这一个鼻音。
虽然眼皮依旧肿得老高,可这并不妨碍秦沉观看了刚才全程打斗。
虽没发生电影中人鬼交战十几二十回合的惊险,可在秦沉看来,这已经足够精彩。
秦沉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又拍了拍屁股。
既然现在已经不再有生命危险,照常理来说,他的心慌应该逐渐平复才对。可秦沉却察觉到,那股心慌还是存在,胸中有种奇异感觉在晃动。
恢复了思考能力的秦沉盯着道长脚下的黑灰,开始回忆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的。
这应该不是因害怕产生的心悸,因为,在以为自己即将被杀死时,秦沉的情绪出奇的平静,那时他已经认命了。
这种感觉是出现在……
“喵呜~”又是一声猫叫,是芝麻饼的声音,甜度居然比平时高了几倍。
秦沉本能反应地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芝麻饼趁着秦沉发呆从怀中拱了出去,不知何时蹭到了那位道长的腿边,此刻正抬着脑袋乖巧地瞪着双眼看向道长,讨好地用胡须蹭着那绣着银纹莲花的黑靴。
……
要粘上你的毛了该怎么办啊主子!
秦沉无语,见那位道长像是还没发现芝麻饼的动作,根本没挪开脚,任由胖猫蹭来蹭去,他只好抬头提醒道:“对不起这位道长,它……”
话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中,秦沉愣愣地瞧着对方,那道长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面对着秦沉。
听到秦沉喊他,还将视线也投了过来,那双桃花眼中不再释放出先前的杀气,而摆出了询问的姿态。
脉搏加快……
瞳孔放大……
肾上腺素开始分泌……
就在和对方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这种慌乱地感觉又一次产生,秦沉立马就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就是在那位道长踏出电梯的那刻。
救他于危难,模样气度还那般不凡!一套画符念咒法术使得有如行云流水,帅气极了。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二十多岁了,这是秦沉头一次心动,竟然还是一见钟情这么简单粗暴。他是由于太没有经验,所以才会将心动当成了心悸。
幸好秦沉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弯成了曲别针,所以对于心动对象的性别,他并没有觉得吃惊。
只是觉得有点无语……
心动地点是家门口……
心动场合是差点被鬼杀死的时候……
自己的心就这么大吗?
心动对象是个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对方刚救了他,没考虑报恩不说,秦沉倒先在心里惦记上了对方。
不妥,实在是不妥。
秦沉陷入了深深地愧疚之中。
道长见等了半天也没下文,便轻轻“嗯?”了声提醒。
竟然还在等秦沉说下去?看起来这位道长的耐心倒是不错。
“这位……道长,”秦沉回过神,砸吧着嘴里的血腥味,掂量着该说点什么好,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问到名字再说,“请问该怎么称呼您才好?”
即便秦沉喜欢的是男人,也不代表他的思维会变得女性化。
男人嘛,当然是直线思维。刚死里逃生还能心动,明明心里想着不妥,嘴上还是诚实地跟对方套起了近乎。
对方顿了顿,抿唇垂眼,简略答道:“吴川。”
说完,他便回过头,研究起了那柄插在墙上的宝剑,似乎是打算拔出。
吴川?
秦沉怔了下,狐疑地看向对方腰间别着的赤金剑鞘。
可那上面刻着的,明明是繁体的‘赠吾徒周易’啊……
座椅宽大,靠着贴身舒适。前后两排座位间留着巨大空间,足以让秦沉正身走过。
可金鑫鑫就不一样了,他在前排驾驶位坐下后,身侧的肥肉刚好落在了过道处,挤得严丝合缝。
要是一般的高档车,可能还真装不下他。
“谢谢您接我这单,据我几个同行说,他们请您几回您都没答应。”金鑫鑫从前排转过头,看向周秦二人,笑得脸上挤出了好几圈褶子。
想到同行们羡慕的眼神,他心里一阵暗爽。
“嘿,您不知道,他们丫的听到您答应我时,羡慕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哈哈,只要您能帮我把这事儿解决,多少钱都好商量。”
到底是做生意的,就是会说话,两句笑骂无形间吹捧了周易一波,比张一帆夸得有技术。
“你我有缘。”周易有自动过滤废话的功能。
他不做多余事,接这一单和王桂香的缘由相似,卦象指引。
周易的位置在驾驶位斜后方,抬头平视正好对上的是男人正面,他先是端了面相,才不急不慢地:“金鑫鑫。”
“哎,在!怎么道长?”金鑫鑫粗声粗气地应。
“原名不叫这个吧。”
“!”金鑫鑫瞪大了眼睛,伸直了脖子瞧周易,“神了!您怎么知道?我以前叫李晟影,可后来做生意总失败,才找了个大师给我改了名。”
要不是他女儿嫌丢人,他甚至想改成三个鑫。
“可我好像没告诉您啊。”他眼里满是疑惑,“真是高人啊。”
“真是厉害,为了生意,您连姓氏都改了?”秦沉佩服道。
真是人如其名,爱财到一定境界。
“对,命里缺啥就加啥,这是之前请的大师教的。”金鑫鑫满脸横肉,人却挺好相处,朝着秦沉胁肩谄笑。
他说完突觉不对,又看回周易,连‘呸’几声。
“什么大师啊,怪我,嘴快,他跟您比哪儿能算得上是大师,您才……”
“行了,直接说正题吧,”知周易没兴趣,秦沉打断他,“您刚才说要解决的事情和职业有关?那您从事的是……”
“售房。”
“不是普通的房子吧。”秦沉道。
金鑫鑫脑袋顶和胸口两处都绕着黑色雾气,从他一下车,隔着十几米秦沉就见到了,和当初王桂香周身的一样。
“不是,”他看了眼秦沉,又耷下眼皮,脸颊两侧的肉也跟着垂下,“是凶宅。”
凶宅……
秦沉咽了下口水:“是那种,前屋主非自然死亡的宅子?”
车内虽然很闷,但空调开得很足。
说到这儿时,空调风刚巧扫在秦沉胳膊上,激地汗毛全排排立起。
“对,但不仅……”
金鑫鑫眼神发虚,四处飘不敢与两人对视。
“‘凶宅’一般指的是户主在房内遭遇意外、他杀、自杀等方式死亡。可毕竟现在大家都信奉的是唯物主义,每个人都得经历九年义务教育,真正信这个的人不多。”
“单是非自然死亡,房价并不能降低多少,我从事的又是倒卖职业,总不能买卖费那么大劲儿最后就赚个一两万吧。”
“……难不成你专门低价买闹鬼的豪宅,再高价卖出去?”秦沉通过金鑫鑫的话推测道。
“对!小秦师父您不愧是周大师的徒弟,您也能掐会算啊。”他嘿嘿点头,“也不能算豪宅,只要二环内的房子,有闹鬼的我都会去收。而且在里面死过的人越多,我会越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