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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景遇能肯定顾然落入母亲手里的时候,他就推测应该会有人帮顾然医治伤口。
他妈妈不是何晓风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她只是要让他放弃追究古家出事的真相,让他娶麦当娜为妻,她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如果顾然真出什么事情,她肯定会失去她的儿子。
所以,他甚至是祈祷何晓风对待顾然的时候下手稍微狠一点。不狠的话,顾然不需要医生。那他找人的话无疑是大海捞针。他也猜测如果真需要医生,那伙人找的肯定也是行脚医生,而不是什么正轨的。所以他早就派人盯上了那些医生。谁知海城还是太大了,他的人还是漏了那么几个医生没盯紧。等有消息传来,有一个医生曾半夜离家过时,已经是医生出诊后十几个小时了。
萧景遇离开新闻发布会后听到这个消息,心跳都快了好几分。
他等不及手下的人汇报,亲自上门质问那个医生。医生一开始不想惹祸,一直闭口不言。萧景遇各种威胁利诱,才总算套出了口供。医生说的那病人的形容特征和顾然十分的吻合。萧景遇在得到那个地址后,一边报警,一边等不及与人汇合,就先自己开了导航找过去。他并没有忘记,当他在警局里从李立刚嘴巴里撬出关押顾然的地点后,等他们赶过去时人去楼空的悲哀。那惊喜与失望的落差太大,他不想承受第二次。
车子开到城郊,他从公路直接冲破栏杆下到了荒原地上。黑色的卡宴如离了弓的箭般一头扎了进去……他穿过漫漫荒地时,只听见窗外呼呼咆哮的风声。他削薄的唇瓣抿得死紧,直到他的视野里看见了那个瘦小的女人,他僵硬的肌肉才稍稍放松了些。
还好,他来的很及时。
这一次,他没有再次错过她。
停下车,他直追抱着顾然要走的男人,几次出手都被男人完美的躲避过去。虽然那人带着帽子眼镜,他没看见五官是什么样,但总觉得身形很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他出招很快,直摘那人的帽子,那人似乎很紧张,为了躲避竟然把怀中的顾然给扔了出去。
“你自己躲好。”萧景遇吼了一声,冲着地上的顾然,然后就为了掩护她,正面干上了许安那一伙人。
顾然顾不得被摔成两瓣的屁股有多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萧景遇的车子跑过去。她坐上驾驶位,看见萧景遇没有拔掉车钥匙,连忙启动车子朝萧景遇那边开了过去。
此时,萧景遇一对五,虽然身手不错,打了半天也没吃亏,但却惹怒了对方。对方恼羞成怒下,也不顾江湖道义,有人直接回面包车里抽出一把菜刀来砍人。
顾然开车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景遇!”
萧景遇立即侧身躲了一下。然而,他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却依旧还是让冷硬的刀锋最后砍在了他左臂上。这一刀下去,伤口很深,血一下子就浸透了他两层的衣服!
景遇……
这是顾然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他为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她眼中满是泪水,却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踩足了油门朝那些人撞过去。而那些人在听见汽车开近的声音后,纷纷退开。
顾然将车“吱——”的一声停萧景遇的身边,萧景遇用没有受伤的手狠狠拽开车门,一眼就看见他心爱的人儿满眼担忧的看着他!她清澈的水眸里满是晶莹的泪水!
“景遇……疼吗?”她不合时宜地问了这么句话。她不想在这样的时刻儿女情长,嘴边却丝毫不受控制地问了出来。
萧景遇迅速上车,关上车门,猛然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她那柔软的身子让他浑身肌肉都忍不住地颤栗。两个人双臂缠紧,抱得彼此骨骼都剧痛无比!
“我来晚了……”他俯首,沾血的大掌抹开她汗涔涔粘在脸上的头发丝,“你受苦了。”
顾然噙着泪水猛摇头,破碎嘶哑的嗓音伴随着哽咽声传出,“我不苦,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只是以为……”
以为他真甘心娶麦当娜。然后,在等她被释放了后,他就跑她面前说,他娶麦当娜是为了她,是不得已的。
如果他真那么顺水推舟又虚伪做作,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身上,逼着她不离开他,做他的二奶,那才真的是比死都让她难受。
“没有以为。不会有什么以为。”萧景遇打断她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走吧,你再不送我去医院,我怕我会失血过多,英年早逝了。”
顾然闻言,立即开车离开了这里。
在顾然开车过来的时,许安等人退开后就先后钻进了面包车里。
有人提议用车把那娘们开的车撞烂了,把人抓了再走。许多人叫好。许安刚想劝说几句,就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这下,他什么都不用说了。
开面包车的司机十分鸡贼地一溜烟跑路了。
所以,等警察姗姗来迟的时候,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
顾然还以为萧景遇的胳膊应该只是伤口比较深,所以流血多,看着吓人,应该没有大事。不然他也不会在车里还和她开玩笑了。
谁知道,当他们到了医院,她刚想伸手碰一下他的伤口,就被他条件反射的扣住了手腕。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这点小伤,不用看了,你先去检查下你的身体吧。”
顾然稍稍缩了一下手,一下抓住了他的手,笑道,“我没事,腿上的那点伤和你比起来都不叫伤。”
她抓着他的手不肯松,最后医护人员还是分开了他们。萧景遇的伤口,医生只瞟了一眼,就面色有些难看,立即让人推手术室里去。
顾然听了着实担心不已,忙问一旁的护士,“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她回忆起来,才后知后觉觉得发现他脸色很白,右手也至始至终地垂在一旁,满袖子的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