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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牧,22岁,内蒙古人,高中毕业以后就跑出来闯社会。
目前就职于一家只有三层,但面积不小的饭店内做服务生领班。
这里的老板是个奇怪的人,特别的迷信,酒店每一层都摆着不同的神龛。
第一层正门的位置自然是财神爷,每天要按照人头来算计着烧香,一个人三支,多了少了都不行。
二层和三层的神龛我就有些看不懂了,二层的还算好点,看起来就像个娃娃,三楼的神龛里却供着一尊狰狞的神像。
总之,老板很奇怪,每天早上一定要带着我们这些员工拜财神。
但是拜完财神之后,老板就会独自一个人跑上二楼和三楼去拜那另外两尊我都说不上来名字的神。
据说,这家酒店是老板的爹留给他的遗产。
据说,老板没找过媳妇,也没有谈过恋爱。
据说,老板也不喜欢男人。
反正这个老板给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迷一样的,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老板顺嘴说了一句,再有半个月就满三十年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的话。
在我想要去找老板谈我加薪升职问题的头一天,我遇到了一位奇怪的顾客。
这是一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的年轻人,开着一辆开拓者。
看上去就像富二代,人也傲气的很,走路都是鼻子朝上的。
进门的时候我听到有服务员上前招呼,却不想那人理都不理,自顾自的绕着前厅走了一圈后说了一句:“快到极限了!”
我微微蹙眉,这种人这些年我正经没少见过,看样子又是一个来找茬的。
虽然我不是店面经理,但好歹我现在也算是老板、财务、厨师长下的第一人。
我话还没说完呢,眼前这位就摆了摆手桀骜的对我说:“去把你们老板找来,就说三十年前的人来结账了。”
三十年前?
我猛然想到前几天偷听到老板的自言自语,莫不是真的?
我点头道:“那您请这边坐,小张过来给客人泡茶。”
我引着这位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随口招呼服务员泡茶这才走向三楼的老板的办公室。
咚咚咚。
敲门后得了老板的回应推开门,却看到老板的办公室窗帘合着,屋子里全都是烟味。
但不是香烟,而是一种好像过清明节拜祖先时烧纸的纸烟。
十分的呛人。
隔着淡淡一层烟雾,我看到老板萎靡在办公桌后面,看不清他那张胖乎乎的脸。
“杨牧,有什么事情?”老板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传来,多少不知怎么就带着那么点儿阴森森的味道。
“外面有一位客人,他让我告诉你,说三十年前的人来结账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老板‘啊呀’一声,那是一种急促的尖叫声,我听得出这叫声里的喜悦。
他几乎是撞开办公桌冲出来的,虽然比我短了半头的高度,依旧是站在面前时会形成一堵墙的错觉。
“他在哪儿呢?”
“楼下!”我伸手指了指脚底下。
老板推开我就往下跑,一边跑一边说:“放假放假,今天你们都下班,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话是喊着说的,三楼的负责包房的几个服务员都听到了,看到老板飞似得冲到下楼,几个服务员就叽叽喳喳的冲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想了想,点头说道:“应该是真的,如果不确定的话,说不定我们要放很多天的假了。”
现在不得不考虑下一份工作了。
刚走到二楼拐角,就看到那位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肥肥的老板。
老板看到我,立刻叫到:“杨牧,你去把我办公室窗户打开,透透气,别让我屋子里的烟气熏着四爷!”
等我小跑上楼开好了窗户,打开吊扇让气流加速在房间内流动后,才观察到办公室里和我之前看到的略有一些不同。
房子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盆子,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层黑灰裹在了上面。
盆子的前面有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两个字,但我竟然看不懂它们,红纸被贴在墙上,也熏的微微有些黑。
我还看到老板的办公桌的抽屉打开了,这是之前从来都锁住的地方。
我瞄了一眼,却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张很古旧的黑白照片,这是一张遗像,已经泛黄了,只是那里面的人只有半张脸,剩下的半张竟然是贴着在纸上用素描的手法填补上去的。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这张照片就是一个哆嗦,平白的觉得脊梁骨都有些冷,带着毛刺的感觉刺辣辣的。
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我立刻从桌子的后面躲了出来,站在门口。
那位老板口中的四爷出现在门口,微微蹙眉,显然房间里的烟气还没散尽。
但我听到这位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奇怪。
他说:“大白天的烧纸,你们王家死的人够多了,这债算是还清了。一百三十年就剩下你一个也是命数。到了收尾的时候,你可以走了。从此安心的过你正常人的生活吧。”
老板的声音在门口外面响起:“那我可以走了?真的可以吗?”
“走吧,这里现在归我。明天你和我交接一下手续,该怎么做花多少钱都算在你头上,做好这些,你可以去娶媳妇生孩子,但是记住了,从此你姓汪,不能再姓王,三代之内不能找刘姓牛属的人入家门。”
我正琢磨的出神,这大师又开口说:“行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
然后,我就在也没有见过这个胖胖的老板。
肥老板是屁颠屁颠的走了,我有点傻眼,虽然也是混迹过江湖几年岁月的,但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特殊啊……
“明天中午把店里的人召集过来,我有事情要说,顺便给你们结算这个月的工资。”这是那位大师在我出门前对我说的一句话。
好吧,我想今晚儿应该是免费睡这个酒店的最后一晚了。
看样子这位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应该不会亏了我们这三十几个人的工资。
好在平日里自己还算小心谨慎,存了一些退路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在同城站上找房子的事情。
当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只是那话的声音时远时近,让人听的不真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同宿舍的,不!应该说除了我之外同楼层的男女们都得了风寒。
说来奇怪,之前的肥老板虽说不那么苛刻,但也绝不是个大方的人,我们宿舍连个吊扇都没有,更别说是空调这类东西。
所以夏天得了风寒感冒本身就有些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前厅的女性服务员们偷偷的交头接耳,说着一些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但有一句话我却听在了耳朵里,却如同锤子一样砸在了脑瓜皮上。
我真切切的听到,几个女服务员都再说昨天晚上有人站在屋子里说话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感觉到了自己从为椎骨到头皮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别不是……
我使劲的甩甩头,让自己忘掉这种可怕的感觉。
儿时一些不好的记忆被这种莫名而来的情况勾了出来,险些出现在脑海中。
本以为第二天可以看到肥老板,却不想发现这家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过,竟然把办公室里的东西卷的一干二净。
“这个混蛋。”我咬牙切齿,但立刻想到昨天那个大师说过的话,立刻告诉了在这里焦灼等待的同事们。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没感冒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酒店的门前出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