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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早就不干净了
纪允歌和纪清歌相视一眼,又飞快移开目光,快步跟了上去。
“屹行,等等我们。”
安在暖像是一团棉花似的瘫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几个人越走越远,眼泪掉在地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撑在地上,猛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东西朝着霍屹行离开的方向砸了过去。
“霍屹行,你不是人!”
“我只是想要见见我爸爸,我做错了什么?”
她泛红着眼眶,心里一阵阵地揪痛,又跌跌撞撞上前,一把将黑色双肩包捡了起来,抱在了怀里。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难过汹涌而来,安在暖低下头,眼泪“朴素扑簌”掉了下来,“爸爸......”
“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我好累。你走了,妈妈也走了,我好辛苦,没有人爱我,没人真的爱我。爸爸......”
安在暖瘫在地上,一直哭一直说,明知道爸爸不在,还是想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股脑说出来。
等她抹了一把眼泪,再度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天空渐渐阴暗了下来,要下雨了。
她目光呆滞地在墓园四周转了一圈,这才不死心地下了山。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走出墓园,只知道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压根使不上一丝力气。
她拖着身体往外头走,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一辆路过的车子。
天空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乌云在头顶环绕,四周除了虫鸣,再也其他声音。
后备箱里憋闷的两个小时,原本就让她的身体不适,加上提心吊胆在山上转来转去找爸爸的墓碑,又被霍屹行折腾一番,再加上连续两个多小时的徒步奔走,焦急和难受,很快就让她体力不支。
脚下一个不稳,安在暖一头往前倒去,额头“砰”的一声撞在地上,一阵耳鸣。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双手一软,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汽笛声,慢慢近了。
再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
有开门声,皮鞋落地声,模糊中,似乎听到有人说,“爷,她昏迷了。”
“没死就好,带她上车。”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头很疼,嗓子里干涩难耐。
安在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漆漆的,让她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四肢百骸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她试着想要动一动手,却发现双手和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按住了一般,挣脱不开。
她张开嘴巴,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身边似乎传来细微的响动,紧跟着一个冰冷的男音响了起来,“爷,要帮她检查身体吗?”
过了很久,一个声音才跟着响了起来。
“不用,她早在五年前就不干净了,不是吗?”同样是低沉的嗓音,男人的声音却多了些许风穿树叶般的沙哑声。
四周又没了声音。
安在暖头昏脑涨,隐约间只感觉到一双粗粝冰冷的大手落在她的脸上,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好疼。
她试着想抗拒,依旧无济于事。
那手折磨她一般,沿着她光滑的额头,慢慢向下,眉眼,鼻梁,脸颊,最终落到了干涩的唇上,贪恋不已,流连忘返。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小暖,见到我,你会是什么反应呢?我真是很期待呢!”
安在暖隐约感觉到一抹陌生的气息靠近,停留在她的唇上方,停留良久,终于又离开了。半晌,男人冰冷之极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隐约的嗤笑声。
“把她送回原来的地方。我想,会有人来带她走的。”冷哼一声,“游戏,会越来越好玩的。”
而这场游戏里,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
......
傍晚。
霍屹行一行人回到蕴城,在送两姐妹回家的路上,纪允歌忽然感觉身体不适,霍屹行又调转车头,直接带她去了医院。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送完纪允歌,霍屹行拉开车门还没坐进驾驶座,后备箱里忽然响起一串熟悉的铃声。
霍屹行蹙眉,打开后备箱的车门,果然看到安在暖的手机,静静躺在后备箱的角落里。
蓝色的屏幕,亮的正欢。
他拿出手机按了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今夏急急的嚷嚷声,“你一整天都跑哪儿去了?都不见人!裸照的事情你查了吗?有头绪了吗?还有,你不是跟我说,最近要住校吗?你不会忘了,再过一个小时,学校大门就要关了吧?”
一长串,霍屹行只捕捉到两个信息。
裸照。
夜不归宿。
“她没回去?”他忽然沉沉地开口问了一声。
那边的今夏吓了一跳,“你谁啊?”
“霍屹行。”
“......霍二少。”
霍屹行应了一声,抬头看了天色一眼,口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你最晚见她,是什么时候?”
今夏被他冰冷的语气震慑的不轻,紧张回答,“昨天上午。”
话没说完,霍屹行已经挂了电话。将安在暖的手机揣进口袋里,又拿出自己的,打电话到霍家。
事实证明,自从那天和霍正倾脑的不愉快之后,安在暖根本就没回过霍家。
挂了电话,霍屹行的脸上一片风霜。
她还在墓园。
一想起他走时,她一脸绝望凄然地问他,“我只是想要见见我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他就觉得心上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收了手机,他拉开车门。
转眼间,车子离线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两个小时的路程,霍屹行只用了一小时二十分。
到达墓园的时候,大雨已经倾盆。原本就不平的路面,此刻更是难以行走。路面被雨水冲刷的粘湿泥泞,路面上除了有车辆经过的痕迹,一无所有。
霍屹行试着在地上寻到脚印,结果一无所获。
雨水肆意冲刷着男人英俊的脸,全身湿透,手工高定的皮鞋一路快速飞奔在路上,被泥水糊了厚厚一层。
良久,霍屹行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墓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