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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星辰点缀。
言小三蹲坐在河边,嘴里叼着一根草,神情满是苦恼。
“哎,早知道我就该管住这张嘴,弟妹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愣是被我骂成妖妇,也难怪六弟不满了。”
“他这些年过得艰难,我是他三哥,我能不知道?”
“因为这天煞孤星的命格,多少人躲着他避着他,好不容易娶上媳妇了,捧在手心疼着护着,今儿个被我骂了一遭,要我是六弟,我也生气。”
清浅的月光下,五大三粗的汉子蹲在河边自言自语。
“这可咋整?做错了事都没脸见人了。”
“王奶奶说的对,娘从来不把昭云当儿媳,更拒绝喝新媳妇敬的茶,这是没把六郎两口子当家人。昭云任性是一回事,可她说的也不错呀,有因就有果,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的发脾气。”
“弟妹做的再不好,那也有六弟来管教,我这当三哥的凑什么热闹?”
“还有娘,人家小夫妻过日子,她凑合啥?自家人不说维护,还带着二房两口子往六弟家里偷东西,得亏是逮住了,要不然兄弟早晚得闹掰。”
“哎呀,这不闹掰也算掰了。”
言小三叹了口气,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六弟说是家里的老小,可兄弟几个真把他当弟弟的,除了我还有谁?我是他三哥,就是我做的不对,他也不会怪我吧?”
“哎呦,我到底在想啥呀!”
扔了草根,言小三蹭的一下站起身。
“不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是他三哥,别说骂他一顿,就是揍他,他都不能还手,老子顶天立地的汉子,特麽学什么姑娘家?扭扭捏捏的还是杀猪匠吗!”
“不行!我得回家,妞还等着老子给她做饭呢!”
想到这事,言小三再不迟疑,迈步就走。
星辰下,远远亮着几盏灯火。
言六郎提着灯笼高声喊着‘三哥’,身边跟着蔫头耷脑一直打哈欠的言二。
“哎呦我说,三弟又不是瞎子,看得清路,他又不是小孩,跑不丢的!”
“不想找你可以回去!别来烦我。”
言六郎大步甩开他,扯开喉咙在那喊,“三哥?三哥你在哪儿?”
言二倒是想走,瞥了眼沉着脸的言老爹,心里骂了声晦气,提着灯笼也在那喊,只是喊得有气无力,和叫魂似的,听起来就让人想握拳揍他一顿。
昭云仔细端详着地上的脚印,“六郎,应该是这个方向!”
“河边?”言六郎登时白了脸,“三哥可别是想不开呀?”
话一出口,吓得李氏就在那哭起来。
“三郎?三郎你快回来呀!你是要急死娘啊!”
“三郎,三郎啊!”
……
风声阵阵,言小三听得瘆得慌,总觉得有人在哭。心道,村里也没听说过闹鬼呀?
他身子一抖,对了!前年有人不小心失足跌进河里,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可吓人了!
言小三越想越怕,嘀咕着,“真是作孽哦,这到底是谁在哭呦!吓死老子了。”
“……三哥!三哥你在哪儿?”
“……三哥,三哥赶紧回家吧,小六错了,三哥赶紧回家吧!”
言小三竖起耳朵听了又听,一拍大腿,“我滴娘嘞,是小六!”
他一下就急了,扯开嗓子赶紧应了声,“哎!我在这儿,在这!”
言老爹耳朵一动,率先骂了句,“臭小子!”
看到家人,言小三这才觉得自己犯了大错,还没跪下认错,就见老爹大步迈过来,一巴掌直接把他呼扇晕了。
晕之前言小三还想呢,晕了好,晕了好,晕了就不用说那么多话了。
一巴掌打完,李氏见三儿子闭了眼,嗷的一声跳起来,“老头子!虎毒不食子,你要打死他啊!”
又是一场混乱。
言六郎提着灯笼神情默然,眼神讥诮的看着暴起撒泼的妇人。
先前的担忧后怕都被这晚风吹得干干净净。
昭云轻轻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咱们走吧。”
言六郎顺从的看着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看着那乱做一团的人影,月光下,似乎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言六郎,从来都是格格不入。
虎毒不食子,那么他呢?
晚风微凉,言六郎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昭云回了家,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
昭云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他,“六郎,不要哭。”
少年郎身子微微颤抖,眼角湿润到底忍住没滑下来。
昭云伸手抚摸他的脸,“六郎,你还有我。”
……
翌日清晨,村民送来许多新物件,桌椅板凳应有尽有。
新屋盖成,又添置好家当,昭云回来的时候买了许多新鲜菜蔬鱼肉,托了王大娘,请来邱三等人。
言六郎一身干净长袍,玉树临风。
“邱三哥,快叫兄弟们来吃饭吧,今儿个摆酒席,我夫妻二人请客,有吃有喝,就图个痛快!”
尾随过来看热闹的妇人便问,“六小子,那我们能来不?”
言六郎笑的畅快,“能!同住一个村,今日凡是来庆祝的,都能来!”
一句话引起好多人拍手叫好。
昭云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锦衣襦裙,美不胜收。
“六小子出息了啊!以前真没发现,言家小六笑起来这么好看!”
“是呀是呀,还很大方!简直不像是言家出来的人!”
“呸!别乱说话!”
赶紧有人朝言六郎道歉,“哎呦,六郎别介意,我这张嘴欠,真没什么别的意思!”
言六郎淡淡一笑,“无妨,乡里乡亲的,今日大家开心就好。”
他办酒席,为的是昭云一句话。
“……身在放牛村,六郎要想出人头地,总得和人接触,我的六郎是世间美玉,不能让我一人喜欢,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六郎的好。”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朝的言六郎,是昭云夫婿,他愿意为昭云做出任何改变,这改变就从今日的酒席做起。
“娘那里怎么说?”言六郎想起李氏那张刻薄的嘴脸,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昭云轻笑,“爹娘都会来。”
言六郎眸光轻晃,“昭云,我会加倍努力,以后稳妥了,咱们搬到县城去吧?”
这伤心地,既不能让六郎觉得欢心,那就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