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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棺材盖开启,大姑姐冒出炽热的**,她拼尽全力推着棺材盖,终于“轰隆”一声,那么大的木头盖子推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出闷响。?
她探头进去,这口棺材太深了,半个身子都伸了进去。好像看到了什么,她老半天都没出来。
我提心吊胆地看着,忽然她缩回身子,从棺材里捧出一朵雪白的莲花。这朵莲花大概有小脸盆那么大,晶莹剔透,璀璨生动,像是玻璃或瓷器雕出来的。
大姑姐盯着这朵莲花看,眼神中焕着难以描述的**和神采。
阳光射在莲花上,折射中不远处投出一个人的形象,等看到这个人,我大吃一惊,那个人竟然是琳琳!
那个“琳琳”是从莲花里折射出来的,落在院子的墙边,是一道虚影。这时,琳琳的虚影陡然一变,竟然变成了我!我的影子虽眉目不清,可也栩栩如生。
大姑姐紧紧盯着看,喉头动着,就在这时,白色莲花毫无征兆突然起了火,蓝色的火苗蹿起来,映着雪白晶莹的花瓣,美轮美奂至极。
也不过维持了不过几秒钟,火苗飞快在莲花上游走,瞬间吞没整朵白莲花,烧成了一团幽幽大火。
莲花还在大姑姐手里捧着呢,火苗猛地一窜,瞬间把她的脸吞没了。整个院子回响着大姑姐凄厉的惨叫声,“啊~~啊~~疼死我了!”
她的手情不自禁松开,那团蓝色大火落在地上,砸成数瓣,在地上迅蔓延。
大姑姐整个脑袋都浸在火里,火苗“蓬蓬”燃烧着,她像是一个人形状的火把。满院子都是凄厉喊声,“疼死我啦!疼死我啦!谁救救我啊!”
我凭空打了个激灵,从梦里惊醒,睁开眼,自己还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半躺着。
我满头冒冷汗,坐直身子,看着周围来来回回的同事,半天没缓过神。我的妈妈啊,刚才是做梦呢,简直太逼真了,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我擦擦冷汗,顺手去拿桌上的保温杯打水,看到经理带着一个人从美工的办公室出来。
大热的天,这人穿着长衣服,头上裹着纱巾,老态龙钟的样子,一步步跟在经理的身后。
经理指着我说:“小王啊,这个客户你接待一下,她在咱们这里要做一批宣传册,还想打听一下网店怎么开,网络的事你负责讲解。”
他让这个客户直接跟我交流。
客户佝偻着腰一步步来到我对面,拉过椅子坐下。我看着有些不得劲,还是耐着性子说:“你好你好,不知怎么称呼?”
那人包着花纱巾的,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脸,看着我。
看到她的脸,我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眼前这人,正是刚才梦见的陈家村大姑姐!
我牙齿咯咯响,盯着这个老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她的样子很可怕,一张脸像是中风一样扭曲,最为可怖的是,她的右眼好像没有了,装了只假眼球,乍看上去就跟人偶差不多。
我后背浸出冷汗,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在梦里见她,马上现实中她就出现了,是巧合吗?
难道我做的梦是一种预兆?
“你,你是陈家村的吧?”我颤抖着问。
大姑姐没有表情,从兜里颤巍巍掏出一张手绢,擦擦嘴角。她可能真是中风了,嘴里不由自主流出涎液,必须不停擦拭。
我强忍着不适,硬着头皮说:“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大名叫陈桂花。”大姑姐颤巍巍说:“王慈,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我看着她,她一字一句说:“我得到了莲花的启示。”
我吓了一大跳,愣愣看着她:“什么意思?”
“进入净土必须经过试炼的考验,要杀一个人。”大姑姐自顾自说。
我浑身冒凉气:“你今天不是为了做画册来的。”
大姑姐盯着我:“我是告诉你,劫难开始了。莲花里了预兆,我的试炼是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把劫难给了你,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我们只能活一个……”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说:“你的眼睛……”
大姑姐颤巍巍站起来,顺手抄起我桌上的一个记录本,撕下一页,捂在嘴上吐了口浓痰,又扔回我的桌上。她看着我阴森地说:“这只眼睛是在梦里被莲花烧瞎的。”
说完佝偻着身体,一步步走远。
我傻愣着看她的背影,好半天没回过神,全办公室的人都在看我。
我硬着头皮把她吐过痰的纸扔进垃圾箱,怪味刺鼻子,我来到外面的走廊吹风,顺便冷静冷静。
大姑姐来这里并不是偶然,她是来告诉我,关于到净土的试炼。她说考验已经开始了,她的考验是杀了我,我们只能活一个。
我仔细琢磨,整件事透着不可名状的怪异,没有道理可循,我莫名其妙被拉进了水。
事情的开始是莲花相升天,然后我被无生老母带走,无生老母告诉我,她要经过八难三途,还要我帮她,然后莫名其妙大姑姐来通知我,她要杀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打定主意,回去问问解铃,莲花相是从他身体里升出来的,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下班后,我给解铃打了电话,无人接听。我打了个车,直奔纺织厂老院子,那天走的时候,解铃还在小雪家养伤。等到了院子,才现铁将军把门,两扇铁门关得紧紧的。
我顺着门缝看,里面静悄悄,透着无人居住的死气沉沉,小雪他们都不在了。
我想了想,给皮南山打了个电话,他倒是接了,告诉我解铃一直没回来了,不知道去哪了,他也联系不上。
坏了,这不坏了吗,我焦躁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觉得大姑姐脑子不清醒,成天胡说八道,应该没那么严重。
我心存侥幸,算了,不着急,让解铃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出现。我上网查过关于八难三途的事,好几种说法,每种说法都很模糊,说来说去也没说到点子上,我看的也是稀里糊涂,索性也就不想了。
这天下班,铜锁找我,说有日子大家没聚聚了,今天的天儿不错,约好一起去江边游乐场玩。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朋友来找不去也不好,这次不去下次没准人家就不叫你了。
我坐上铜锁的车,直奔江边。靠着大江,有一片开放的大游乐场,拥有各种游戏设备,最近到了初夏,天儿是真不错,太阳落山也晚,到了下班时间,游乐场经常人满为患,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到了游乐场,看到那些朋友都来了,有老猪雅茹,有李扬李大民兄弟,还有几个不认识的新朋友。大家都是同龄人,说说笑笑。我欣慰地看到老猪已经恢复了健康,大说大笑跟没事人一样,他跟雅茹的感情现在也是突飞猛进,走哪都拉着手。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到游乐场去玩,因为刚吃过饭,就不去玩太危险的项目,大家一致投票去玩碰碰车。
我们在外面排队买票,这里全是人,等了能有二十来分钟才轮到我们。大家兴匆匆上了碰碰车。铜锁冲我眨眼,告诉我一会儿启动之后,就撞老猪和雅茹,谁让他俩手拉手虐狗来着。
我笑嘻嘻答应,游戏开始之后,所有车在疯狂启动,然后互相撞。撞来撞去,这些人都嗷嗷怪叫,这时李扬甩着车尾过来,对我喊:“墙角那辆车一直不动,咱们过去撞它。”
我这才注意到,在车场东北角,停着一辆车,车上坐着一个人,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衣长裤,头上戴着厚厚的遮阳帽,看不清相貌。
李扬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他的意思很明确,既然来玩碰碰车就别装什么矜持。他冲我做个眼色,我不好意思不去,只好一打方向盘改变方向,和他一起撞向墙角那辆车。
我们两辆车以夹角撞去,度极快,李扬嗷嗷直叫,我陡然加,也带着兴奋。可那辆车上的人,始终垂着头,不知在干什么,好像睡着了。
我有点不好的感觉,这人不会是有什么病吧,别撞个好歹的,赖上我们就不划算了。
正想着,车已经到了跟前,再想转弯已经来不及,我们三辆车重重撞在一起。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那人在座位上弹了两弹,头上的帽子掉了,露出里面灰白的头。
这个人垂着头,像是突然醒了,猛然转过脑袋看我。这一瞬间,我吓的魂飞魄散,她居然是陈家村的大姑姐!
她恶狠狠看我,然后站起来,跨过车的边缘,凭空一跳,张牙舞爪正跳到我的车上。
李扬在旁边目瞪口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
大姑姐此刻五官扭曲,嘴里流着哈喇子,一双眼睛凄厉无比,猛然压在我的身上,张着大嘴就来咬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