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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派?什么教派?你想当教主?”喵喵师傅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舔着爪子问。能感觉出它对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一时兴趣缺缺,我想做什么用不着向一只猫汇报吧。
我打开第二个小木箱,里面装着珠宝还有一些干枯的植物,喵喵师傅啧啧称奇:“灵芝、棺材菌,都是难得的药材,应该能卖不少钱,这个人攒了不少好东西。”
我又打开第三个木箱,里面是装订成册的手写小册子,我翻了翻,上面是用毛笔小楷写的一些修行感悟,应该是猫脸人平时的笔记。
我忽然想到天书,说不定里面就记述了解读的方法。
现在不忙着看,我把三个小箱子关好,有些发愁,一会儿还要去营救牢里的那些犯人,把这些箱子带在身上十分不方便,只能先埋起来,等日后有时间进山一趟再取出来。
我一回头看到喵喵师傅,它正看着我,我咳嗽一声:“那啥,喵喵师傅,你该忙忙你去的吧,你不是要追究世界本源,修行堪悟吗,我就不打扰你的修行了,咱们就此别过……”
喵喵师傅窜到床上,盘腿看我,细声细气说:“你小子真没有良心,这就把我扔下了。没有我,你还怎么回到寺里?”
我细想想,寺不寺的暂且不论,做人不能太自私,如果没有我,喵喵师傅也无法回去,虽说它能随意穿行结界,可必须我用出阴间蜃景才能打开回去的路。
可是我总不能以后身边总带着一只猫吧,也不像那么回事。
我心平气和问:“你有什么打算?”
喵喵师傅说:“你刚才的提议我非常感兴趣,你要立教,要当教主,我正好可以参与整个过程,这也是印证修行。我还从来没经历过一个教派从无到有的建立。以后就跟着你了。”
我为难地说:“男不养猫,女不养狗,这都是老话说的……”
喵喵师傅大怒:“你嫌弃我,是吗?我用你养吗,我不是你的宠物,你想拜我为师当我弟子,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我想想也好,喵喵师傅有些神通,或许关键时候能助力,就算当个奇兵来用吧。
我抱着箱子来到外面,在山林里做了标记,然后挖了坑,把箱子都藏起来。
都处理好了,我找出钥匙,打开地牢的门走了下去。
顺着台阶下去,里面阴森潮湿,越走越深,一直到监牢。自己居然能在这个地方呆了好几天。
牢房里那些犯人听到声音,也只是抬眼看看,并没有反应,他们已经折磨的神经麻木了。
我走过去,用钥匙打开锁头,然后把门打开,对里面说:“你们自由了。”
我原本期待着,这些人感恩涕零过来,抱着我哭,可说完这句话谁也没动,他们反而缩得更紧。我心下晦暗,这些人折磨的已经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我说道:“罗锅和面具人已经没了,你们现在不走,还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吗?”
我转身往外走,门就这么大开着,终于有一个人动了,紧接着又有一个人,众人互相搀扶往外走,跟在我身后,一起走出了地牢。
从里面出来,阳光普照,这些人竟然有些不适应强光,都捂着眼蹲在地上。我把从屋里翻出来的一些食物和水拿过来,有腊肉,还有洗净的蔬菜,一一分给他们。这些人吃的狼吞虎咽,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活气。
这时有个犯人走过来,还挺年轻的,跟我说:“哥们,谢谢你。”
我说,没啥,大家都活下来就好。
这个犯人问罗锅去哪了,其他人凑过来听,我编了个谎话,说面具人和罗锅起了内讧,打起来,两人进了树林子再也没回来过。
众人面面相觑,年轻人撩了一把脏兮兮的头发,焦急地说:“那咱们要赶紧离开,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回来,到时候再走就晚了。”
大家老的老少的少,七八个人一起搀扶着往大山外面走。我们从来没进过这座山,往外走也是瞎猫碰死耗子,加上众人身心俱疲,走到天黑就走不动了。
幸好天还不错,晚上也不算冷,凑在一起取暖睡觉。
我和那个年轻人攀谈起来,这小子姓姜,叫姜程智,爹妈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有的是钱,他在大商场租了个摊位卖女士皮包和皮鞋,地方不算大,就是个混日子的营生,倒也做的有声有色。他把店面交给手下人打理,拿着钱天南海北的玩,这小子有个最大爱好,就是到澳门玩两把,跟我绘声绘色描述在葡京把妹的经过。说到动情处,眼泪吧嗒的,说自己无意中落入这个魔窟,原以为再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没想到还有今天。
他对我感恩戴德,把我当救命恩人,拍着胸脯说:“王慈,以后在广西这一片有什么事你就找我,绝对好使。”
我心念一动,说道:“老姜,同在牢房里有个犯人叫刘大千的,你知道吗?”
姜程智道:“老刘嘛太知道了,他不是做化妆品的吗,我们是前后脚抓来的,他还想拉我介绍客户,买他化妆品呢。”
“他家在哪你知道吗?”我问。
姜程智点头:“在梧州,他提起过,怎么呢?”
我告诉他,我和刘大千当时被罗锅一起抓到外面,刘大千先一步被罗锅杀了,我算是命大,留了一条命。刘大千临死前有遗言交待,让我去他家吊唁,把他遇害的事情告诉他们家里。我还打算留点钱给他们家。
姜程智这小伙还真不错,拍着我的肩膀叹口气:“王慈,你真算是义士。刘大千和咱们萍水相逢,也算生死之交了,这钱也有我一份。这事等回去我安排。”
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大家吃了点东西,继续往外走。同牢的七八个人除了有一个孩子,其他都是社会人,现在缓过神来,开始研究怎么出山。每个人都有一堆主意,看星星看风向看地形什么的,一个个跟大明白一样。
我懒得跟他们搀和,现如今走山路比起当初关在大牢里,简直就像是度假,由着他们折腾吧。
喵喵师傅一直跟着我们,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猫。众人一开始疲于逃命,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都缓过来了,看着喵喵师傅啧啧称奇。
喵喵师傅也不搭理他们,跟着我们走,晚上该睡就睡,白天在旁边窜高跃下的,和普通山猫差不多。
走到第二天,遇到了一个抓鸟的村民,大家都快哭了,像是看到了上帝。这村民还不错,把我们带出去,来到村里报了警。
后来就是乱糟糟的事,警察来了,为我们挨个笔录,然后让我们打电话,联系家里人。
我拿着电话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一过去,就传来老爸干涩的声音:“谁啊?”
我说:“爸,我是小慈。”
老爸那么坚强的汉子,在电话里声音颤抖,几乎声泪俱下:“你个臭小子,你在哪呢?他们都说你……”我懵了,问怎么回事。
老爸告诉我,有人在市郊发现我的背包,还有我的一干身份证明银行卡什么的,上面还有血迹。报案之后,很多人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我的音信,现在都在传,说我已经挂了,已经遇害。
警察局已经立案,初步结论是抢劫。我妈这些日子天天哭,以泪洗面。
我赶紧解释:“爸,我没事,我临时有点事去了趟广西,东西在半路丢了。”
老爸骂我:“怎么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老爸又叫过我妈,我妈在电话里哭着数落我一通。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我真要出什么事,自己到无所谓,其实最伤害的是家里人,是最关心我的人。
我告诉他们老两口,不要把我打电话的事到处说,你们知道我平安就行了。这件事很复杂,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打过电话回来,他们很可能还对我不利。
老爸在电话盘问半天,我也没说怎么回事,他叹口气说:“我和你妈都老了,也照顾不到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吧,就一条,别让我们伤心就行。”
我唯唯诺诺,又说了几句,电话挂了。
我暗自盘算,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回家?只要我一在家里露面,蓝衣那里就能知道。猫脸人是八家将老大,蓝衣一旦看到我没事,很可能就会想到他们老大出事了,到时候我跟八家将真是解不开的死仇。先后两个人折在我手里。
我现在有家难回,必须一次把八家将全部办挺!我打定主意,先不急回去,猫脸人留下一大笔钱,先把它消化了再说,建立我自己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