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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记,你家里出什么事了,有鬼怪作祟?”
张昊也不顾忌身边的宋静怡,开门见山就问鬼神,方书记的面相是怪惊吓过度,并且家里有死丧,显然发生了怪事。
“我家……”
方书记一脸的惊恐,好像见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声音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方书记,先冷静一下,定定神!”
张昊一声大喝,运用上了真言,声音如雷贯耳,又拿出一道上品清心符,手里一抖,符箓贴在方书记的额头上,清心镇惊。
方书记被吓伤了神,听到大喝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随后觉得眉心一股清凉,精神舒畅,陷入了短暂的恍惚。
“张昊,你这是做什么?”
宋静怡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问道,虽然她不迷信,但也看出了这事有蹊跷。
“这是镇上的方书记,惊吓过度,六神无主,我给贴一道符箓,清心镇惊。”张昊认真的说道。
“你会画道符?”
宋静怡诧异,其实对于玄学道符,她也一直很好奇。
或许普通人并不知道,科学界一直对道符持保留态度,因为科学是一门严谨的学问,诸多案例已表明,道符确实有一定的功效,但科学并不能证明起效的原理,所以持保留态度,归类为神秘学,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宋静怡仔细的打量着,这道符没有任何影视作品里的光彩特效,就这么一张普通的黄纸贴在额头上。
不过纸上的画符文,笔力浑厚饱满,沉重如钢印,至少也得有十年的书画底子,并且仔细看,这笔迹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感觉,总之非常传神,对,就是那种传神的感觉。
少顷,方书记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神情镇定,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血气。
“这就好了!”宋静怡大感惊奇,张昊这家伙,还真有几分道行!
“方书记,你家出什么事了?”
张昊取下道符,扶起方书记坐在屋檐下。
“多谢张道长。”
方书记缓过神来,这才感觉心里有了头绪,不像刚才那么慌乱,说道,“我家昨晚闹鬼,母亲被厉鬼索命去世了,我今早得知消息,赶回家里,见母亲死不瞑目,两行血泪滚出,接着就看到有厉鬼向我扑来,吓得我当场蒙了,一想起那场景,就好像又有厉鬼扑来。”
“果然是鬼怪作祟!”张昊听了这叙述,心里已有几分推测,又问道,“那天我给了你一道符箓,那符箓么?”
方书记赶紧摸出了叠成三角形的符箓,张昊目光一凝,眼有重瞳,符纸已破,灵光没了,反而残留着一股阴森的精气神光。
“还好有这符箓,否则方书记你已经死了!”
张昊眉头一挑,好阴邪的气机,竟然破了他的上品符箓。
方书记也见到符纸破了,不由得想起那一瞬间,他见到母亲死不瞑目的眼神,厉鬼扑来,胸口隐约有灵光一闪,此刻听了张昊的话才明白,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忍不住额头上冒冷汗。
“多谢张道达的大恩,我母亲死得好惨,两个眼睛一直睁着,还流血泪……”
方书记一脸的悲痛,那天张昊给他占卜,说有血光灾祸,他心里不安,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还专门回家看了看母亲,可这一转眼的几天,却传来如此噩耗。
“我是独生子女,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我带大,快六十了,身子骨很建好,我大学毕业回来工作,也是为了平时多照看母亲,让她老人家享点清福,可是这……”
方书记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好一会儿才稳定了情绪。
“张道长,请你去我家看看,给我母亲做个道场,超度归土。”
“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去你家,此事有些古怪。”
张昊叹了叹气,回屋收拾气百宝袋,从小就是道士,生离死别的场景见得太多了,但每次见到都忍不住惆怅,生命如此脆弱,不经意间就如灯灭。
“张昊,我和你一起去。”
宋静怡跟着张昊,凭着对学术的执着,也想去看个究竟。
“这个……不太合适吧。”
张昊迟疑了,知道宋静怡老师很好奇,但行有行规,他是去给死人做道场,镇压鬼怪,主持丧事,怎么可能带一个贵美人在身边,这也太不像话了。
“宋老师,死者为大,我先去方书记,可能晚些才回来。”
张昊说了一声,没给宋静怡搭话的机会,示意方书记领路,赶紧动身。
方书记家里出了这事,哪敢逗留,车子就停在对面的小公路,几乎是跑着过去,上车就走了。
看着张昊头也不回的留下自己,宋静怡没好气的跺了跺脚,却又展颜一笑,这家伙平日里没个正经,不过遇到了正事,立马就认真起来了,言行很是果断。
方书记的老家在小湾村,那一带很偏僻,已经接近城南镇的边界,旁边就另一个乡镇,不过距离张昊这里却不远,乡下小公路连通了,大半个小时就到了。
为了工作便宜,方书记在城里买了房子,平时开车上班,老家还是旧时候的土瓦房,本来方书记把母亲接了城里,但母亲在城里呆不习惯,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又回了乡下。
此刻,天黑了,村里奔丧的亲戚邻居都聚集在方家,方家的几个兄弟正忙着招呼大家,搭了棚子,牵起灯线,烧火做饭,很传统的乡下丧事,但在场的气氛却非常压抑,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一个个脸色惊慌,生怕招惹了鬼怪似的。
方母的遗体停在屋里,却没人敢进屋去,门边还有两个道士先生,也没敢进去,只在门外烧纸念经,让气氛显得更加阴森诡异。
“听说了么,方母是被厉鬼索命,死不瞑目,两个眼睛睁开吓死了。”
“还一直流血泪,我进去看了一眼,吓得我一身冷汗。”
“方姑婆平时挺好的,方叔当了官,但也没做过缺德事,怎么就被厉鬼索命?”
“哎,这厉鬼索命啊,管你是谁……”
“对了,这道士先生怎么说,有没有镇住厉鬼?”
“刚才摆坛做法,但方姑婆的两个眼睛还是睁着,现在都不敢进屋了,听说去张大仙了……”“那张大仙可是道行高深,从昆仑山修道回来,像封神榜的姜太公似的……”
众人低声谈论着,遇到这种鬼怪之事,谁都忍不住惊慌害怕。
一阵车子轰鸣的声音,停靠在路边,方书记带着张昊下车,往屋里走来。
“快看,是张大仙来了!”
众人一见张昊,赶紧站起身来,气氛变得有几分庄严。
张昊拱手给大家打了招呼,大家也连忙给张大仙打招呼。
“老三,请到张仙人没?”
一个庄稼汉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兄弟和几个年轻人,急切着问道。
“大哥,请来了。”方书记说道,指着旁边的张昊,“这就是张道长。”又指着庄稼汉几人,给张昊介绍,“这三人是我个堂兄,这几个年轻的是方家小辈。”
“几位好,贫道张昊。”张昊打招呼。
方家几兄弟都是读书人,在城里有工作,只听说了张昊的大名,却没见过张昊,好奇的打量着,原来张仙人这么年轻,却很有仙风道骨,赶紧行了个礼,这可是他们城南镇的活神仙。
“张道长,你这边请,我母亲就停在屋里。”
方书记带路往里面走,众人紧跟其后,都想看看张仙人如何镇压厉鬼。
门边的两个道士见到张昊来了,也急忙起身行礼打招呼,“张师叔!”“师叔祖!”
“严师侄,侄孙,你们好啊!”
张昊手捏法印,行了个道士礼节,都是道会的同行,家住在他们隔壁的乡镇,严道士五十多岁,儿子三十多岁,前几年在外面打工,这几年道士又有了生意,回下继承老本行。
今早方家出了事,就请了严道士来主持丧事,但这事太邪了,大家才想到去张大仙。
“严师侄,我来镇压厉鬼,可不是抢你生意。”
张昊打趣的说了一句,同行是冤家,他们这行业,最忌讳抢生意了。
“师叔这算什么话,是我学艺不精,超度不了这厉鬼。”
严道士老脸一红,这事确实太邪门,死不瞑目,流血泪,他以前听长辈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就开坛念经,镇压鬼怪,自然就会瞑目,但他按照这样做了,却没效果,心里也怕得厉害。
张昊也没废话,进屋去了,其余人害怕,只在门边远远的看着,不敢进来。
方书记也心里害怕,但这是自己的母亲,大起胆子跟了进来,方家几兄弟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上了。
方母的遗体躺在那里,穿着平时的衣服,没穿寿衣。
因为方母还很健朗,家里没准备寿衣,还有方母的死得太吓人,也没人敢帮方母换衣服,只用纸钱盖住了脸。
张昊揭开纸钱一看,也被吓了一跳,方母一脸的苍白,皱纹密布,神情狰狞,两个眼睛鼓起,死不瞑目,怨气冲天,目光阴森森的诡异,像鬼一样吓人。
方家几人皆是心惊胆颤,下意识的后退,然而就在这事,异变突生,方书记看到母亲的眼睛,遗体突然一个起身,两手掐住了方书记,在场众吓得惊慌失措,顿时一阵尖叫哄乱,连滚带爬的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