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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乔越的脖子上便是一阵凉意,而后身体被人重重一推,他一回头,只见谢蕴脸色青黑的立在他的身后,一手拉着段连鸢,一手举剑对着他。
那望着他的眼神,便像要挖出他的心脏,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段连鸢握着谢蕴的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人知道方才她的心里经历过一场浩劫,她用自己的命在拖延时间,赌谢蕴会及时赶到。
如若谢蕴今日不来,单凭她说出的那些秘密,乔越足以杀她千百回了。
“王爷,此女杀害了韩小姐的贴身侍婢萍儿,微臣认为她藐视皇权,眼下正在审问于她,王爷可有事?”乔越被谢蕴这么一推,反而镇定了下来,先是向谢蕴行了礼,而后不卑不亢道。
因为他知道谢蕴不可能杀他,毕竟这是在天子脚下,而他乔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谢蕴虽是皇子,却无实权,在嘉庆帝面前也不太受宠,再加之身子骨薄弱,几名成年的皇子中,最没有威胁力的便属谢蕴了。
想到这里,乔越的底气越加的足了,他轻蔑的看了段连鸢一眼,似乎在问,她看中的男人便是这样的废物么?
即使有谢蕴阻拦,乔越今儿个也不可能放过段连鸢,方才段连鸢所说出的秘密足以让他寝食难安。
唯一让他觉得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碰段连鸢,这个女子确实与他所见过的女人都不同。
“不过是一介婢女,乔统领也太小题大作了!”谢蕴护住段连鸢的手加紧了几分,紧抿的唇瓣张显了他此时的怒气,即使他的语气并没有起伏,可伏在他胸口的段连鸢,却能感受到他胸口剧烈的跳动着。
他的身体僵硬得厉害,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心口的这份怒气。
若不是乔越是皇上身边的人,只怕谢蕴已经对他痛下杀手了。
“王爷有所不知,萍儿并不是婢女,而是……”乔越却是丝毫无惧,似乎是料定了谢蕴不能拿他如何,神色淡定道。
可话还未说完,外头便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有人急切的禀报道:“大人,那婢女已怀有身孕,仵作已经证实,怕是有二月有余了!”
听了这话,乔越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应了外头一声,他便继续道:“萍儿是韩进韩将军将纳的侍妾,韩小姐身边没有合适的婢女随行,因此,特意派她一路跟随,这可如何是好?段小姐不仅杀了韩将军的侍妾,还杀了韩将军未出世的孩子……”
越说到后头,乔越的语气越是轻快,仅仅是一个萍儿,确实不足以让段连鸢送命,可眼下,加上韩进的骨肉,便足矣了!
他贪婪的看着段连鸢,心中想象着这样一个女子对他跪地求饶的情形。
不得不说,乔越道出的实情,让段连鸢微微有些吃惊,一早她就猜到萍儿的身份不一般,却是没想到竟是韩进的妾氏,眼下最糟糕的便是萍儿还怀有身孕。
韩进不久前才立了军功,他的妾氏和孩子死在这半途中,皇上是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乔越的计谋也算是天衣无缝了。
“乔大人如何一口咬定人就是我杀的?这桩事乔大人不觉得还有疑点吗?”段连鸢低头思索了一番,抬起头来之时,眼中满是淡然,她不能败在这里,她的仇人都还好好的,她绝不会比他们早死。
乔越冷冷一哼,道:“人证物证皆在,你狡辨也没有用!”
要知道,这一路上,段连鸢主仆与萍儿主仆之间的冲突见过的人并不在少数,再加上萍儿死时,手中捏着段连鸢衣裙角的布料,这样的铁证,又怎能轻易的翻案?
谢蕴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却是没再给乔越多说废话的机会,大手一挥,喝道:“来人,设公堂,本王要亲自审案!”
“王爷,这案子还轮不到你来审……”乔越嘴角勾了勾,上前一步,公然与谢蕴叫板。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谢蕴冷冷打断了:“皇上的口喻,是不是还要经过乔统领的批准!”说罢,大手从胸口掏出了一块黄灿灿的令牌。
乔越心间一紧,赶紧跪了下来,眼中虽是愤恨不甘,却是再也不敢说什么。
“臣遵旨!”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后,房间的门已被人推开,这一回进来的人却是太子谢禹,若说谢蕴的到来,已经让乔越失败了一半,那么,太子的到来,便让乔越重新燃起了希望。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也听闻段小姐杀了韩进将军的侍妾的事前来查看么?”在乔越看来,皇子之间即便是表面无争,可私底下,大抵都是互相残杀的。
谢蕴要救段连鸢,那么……谢禹便一定要杀段连鸢了。
正当乔越想得入神之际,谢禹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担忧的上前打量起段连鸢,旁若无人道:“连鸢,你没事吧?本宫应该早些来看你,才不至于让人捷足先登了去!”
也不知道是玩笑话,还是出自真心,担忧的语气带了几分戏谑感,让人分不出真假。
可他对段连鸢的称呼,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喊段连鸢为‘连鸢’,即便是谢蕴也从未在人前这样称呼过段连鸢。
因此,太子的话刚说完,谢蕴捏着段连鸢的手便紧了紧,一股浓浓的酸气自谢蕴的身上飘出,使得站在他旁边的段连鸢直皱眉头。
而此时的乔越也彻底的呆怔在原地。
段楚瑶压根没向他提起段连鸢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只提过谢蕴,因此乔越主要提防了谢蕴。
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乔越已经分不清了。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今夜的事,他做的天衣无缝,便是太子和晋王都帮着段连鸢,也无济于事,毕竟那萍儿的肚子里还怀着韩进的骨肉。
今夜的错杀,也不见得是坏事,那韩湘凝可是大齐第一美人儿,说起来,乔越还不忍心杀她。
“我没事,劳太子挂心了!”段连鸢不着痕迹的松开了谢蕴的手,礼貌却疏离的向太子见了礼,淡然道。
她的态度让谢禹失望的撇了撇嘴,眼神中立即涌现出委屈感。
像是被人抢了糖吃的孩子。
段连鸢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乔越,淡然道:“殿下,臣女还要去查案,殿下若是真担心臣女,便不要在此拖延时间了,拖的越久,证据就越难找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谢禹这才恍然大悟,立马一把拽起乔越:“快带本宫去查案!”
真是说风就是雨,乔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押着前往那出事的房中。
谢蕴见人已经走了,这才握了握段连鸢的手,安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段连鸢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不知为何,只要谢蕴在,她的心便能安稳下来。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好是坏,因此,心里始终保留着一分理智。
皇上的口喻已下,临时调来审案的刘大人亦到了现场,见到几分皇子皆在,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眼角的余光瞧了一眼乔越,见乔越冲他点了点头,知道一切照旧,正要萍儿的尸首以及原房中的证人带走。
却听谢蕴冷然道:“刘大人,公堂在此,无需再走!”
话刚说完,太子也应道:“就在此地!”
两位皇子都前后提议,刘大人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有异议,心里捏着冷汗连连道‘是’。
“大人,奴婢不敢胡言,段小姐主仆与韩小姐主仆这一路上总共争执过三次,动手两回,奴婢亲眼所见!”杜姑姑第一个被请了出来,她说的这些已不是什么秘密,只要随便一问,人尽皆知。
因此,根本无需去查证,刘大人点了点头,命人在纸下记下,眼神望向了仍旧低泣着的韩湘凝:“韩小姐,萍儿死时,你可有听到响动?”
韩湘凝这才止住了哭声,却仍旧伤心得厉害,断断续续道:“回大人,我胆子小,听到响动,却是不敢去看,我还以为是萍儿起身去……”茅房,后面的话,她难以启齿,但众人都明白了。
段连鸢的眉心挑了挑,正当刘大人欲传下一个证人之时,她上前一步喊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