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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所给予的伤痛远比脖子上那一道划痕来的更加锋利,她只是想见一见心里想的人,摸摸她,靠近她,可如今的傅白芷,竟是连自己都防备了去。
靠着墙壁坐在院落里,花夜语凝注着傅白芷的房间,想她是擦干剑后熄灭了烛火。哪怕已经无法再看到那人的身影,她还是固执的不愿离开。汤已经凉了,花夜语拿起勺子,将那冰凉的汤一点点喝掉。也不知是怎的,这汤苦得惊人,难喝的让人心酸,不免让花夜语怀疑,自己的厨艺是不是变差了,否则这汤又怎么会这般难喝。
将空掉的碗放在一旁,花夜语靠在墙边,慢慢闭上眼,即便是昏睡前,脑海里却都是傅白冷漠防备的表情。她看到无措的自己站在房间里,脸上挂着逞强的笑,而对面就是拿着长剑的傅白芷。在梦境中,花夜语把自己之前未曾说出口的话倾诉而出。
阿芷,别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这汤,真苦,还好没拿给你喝。
第二天暗影找到花夜语的时候,着实是被吓了一大跳。她本以为这人昨晚会睡在傅白芷的房间里,两个人的关系也会有所缓和。然而,当她踏入院落,看到的却是花夜语满身是血的躺在门口。那月白色的外衫被血染得发红,即便已经凝固,却还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心里的火和疼惜让暗影鼻子一酸,她急忙走过去查探花夜语的情况,发现人并无大伤,而是脖子被划破一条口子,这才安下心来。她很清楚,如今能够在冥绝宫内无声无息就伤到花夜语的人,怕是只有傅白芷一个,可她不懂,就算两个人有什么纠纷,傅白芷又怎么可以下手伤花夜语。
“宫主,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暗影轻轻拍着花夜语的肩膀,对方睡的并不熟,自己只是稍微一喊,便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是暗影,花夜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又被她快速的隐去。见她低着头兀自发呆,暗影心里的火气便蹿了上来。她不管不顾的走到傅白芷的门口,用力的敲着门。
“傅白芷,你给我出来,傅白芷!”暗影在这个时候已经全然忘记了尊卑和身份,她的命是花夜语救回来的,即便花夜语比她还要小上几岁,但她依旧敬她,尊重她。而今,傅白芷却平白无故的把花夜语伤的这么深,若她暗影还继续坐视不理,她还算什么暗使。
“你有何事。”没过多久,傅白芷便走了出来,见她出来,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又把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花夜语身上。那眸子冷淡而毫无波澜,就连表情都未曾松动。这样的反应让暗影觉得心寒,她站在傅白芷面前,哪怕身量比对方矮了些,依旧气势不减。
“傅白芷,虽然你是宫主在乎的人,但今日我有些话,不得不说。宫主爱你,关心你,甚至为了你差点送掉性命。如今,好不容易你们可以在一起,可你如今所做之事,却不像是爱人该做的事。宫主脖子上的伤可是你弄的?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体…”
“暗影,够了。”见暗影越说越多,甚至要把自己不愿让傅白芷知道的事说出来,花夜语几步上前,将她的话打断。
“宫主…”
“别再说了,你退下吧,这里的事我会处理。”
“是,属下告退。”
见花夜语的眼中多了几分警告,暗影只好悻悻退下去。见她离开,花夜语站在傅白芷面前,竟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低着头,用手紧紧的抓着衣摆,和方才气势十足的模样完全相悖。那茫然无措的样子被傅白芷看在眼里,继而看向她那身染血的衣服,重重叹了口气。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还好伤口不深,不会留下痕迹。你换身衣服,我帮你处理下吧。”这一次傅白芷是真的想要让花夜语留下,听她这么说,花夜语并未走动,而是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那倔强的样子让傅白芷眉头微皱,她想也没想,快速将花夜语打横抱起,便放到了自己屋内的床上。
花夜语始终闭着眼睛,凌乱的发丝披散繁乱,苍白的脸带着些憔悴,可那微红的鼻尖却暴露了她的紧张,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傅白芷先是把她身上的衣服脱掉,这伤口昨夜没处理,如今那血早就凝固,不仅仅是外袍,就连里衣和肚兜都染了血。
“我帮你把衣服除去。”傅白芷说着,把花夜语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脱掉,就连肚兜也一并摘了去。看着那干净的身体,以及脖子上刺目的伤痕。傅白芷用毛巾把那周围的血迹擦掉,用手轻轻碰了下伤口,便发现花夜语的身子猛地颤了下。
“很疼吗?”傅白芷将擦拭的力道放轻,直到把血迹彻底擦干净,才缓缓松了口气。这屋子里的药很多,虽然冥绝宫是以毒闻名,但其救人的东西和法子也不少。看着那上面摆放的瓷瓶,傅白芷找到金疮药,便打开拿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涂在花夜语的伤口上。
只是那药才刚碰到花夜语的伤口,对方便皱紧了眉头,随之睁开眼。见花夜语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傅白芷更是困惑。莫不是这人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愿自己为她上药?
“阿芷,这并非是金疮药,可能是谁放错了位置,这药…分明是炼毒时才会用到的。”花夜语低声说着,神色倒也舒缓了一些。她之所以始终不肯同傅白芷说话,并非是生气,也没有怪她。而是花夜语不知该说什么,又该如何面对傅白芷。
昨夜的事让她认清了事实,或许她永远都找不回曾经的那个傅白芷,更无法用自己的行动和感情来打动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选择在外面用另一种方法来陪着傅白芷,经过这一夜,花夜语终于清楚,若想让傅白芷恢复,这些简单的方法,怕是不行的。可其他法子,除了废掉武功,她更是不清楚。
傅白芷好不容易才练就了冰心诀,若要她这么快就废掉,花夜语于心不忍。更何况自废武功要担上极大的风险,稍有差错便会气尽而亡,即便好一些,筋脉也会受伤,或许再也无法修习内功。想到这些,花夜语不仅仅是失望,更是绝望。
若有一天,她真的没办法让傅白芷恢复,至少也该把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从傅白芷的身上除去。
“抱歉,我…我并不知晓这是□□,你可还好?”听到花夜语说这是炼毒所用的药,傅白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即便她没了感情,可面对这种事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样子,却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想到曾经,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便是她为自己涂药的时候。即便傅白芷没说,可花夜语当时就隐约能感觉到,师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师姐了。
“没事,这药虽是炼药用,但没甚伤害,阿芷可以拿旁边的那个。”花夜语说着,而这一次傅白芷总算是拿对了药。伤口的蜇痛总算好了些,花夜语任由傅白芷用纱布将自己的脖子包扎好,安静的凝注她的一举一动。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抱了上去。
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傅白芷在强行忍耐。这一次她终于没有表现出排斥,而是自然而然的抱住自己,让花夜语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阿芷,再抱紧一点。”
“好。”
“阿芷,你给我讲一讲你以前的事行吗?”
“好。”
花夜语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也不愿放过此刻的时光。她让傅白芷除了所有衣服,自己也不着寸缕。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彼此,抱得很紧,仿佛只有这样不加任何阻碍的拥抱,才能让花夜语觉得安心。
“阿芷,你说你不属于这里,那你曾经的世界,又是怎样呢?”
“那个世界同这里完全不同,那里没有所谓的江湖,而是一个个公司,团体。男子和女子可以自由婚配,而女子和女子之事,在那个世界,也比之现在更容易被认可。”
“如果有机会,阿芷就带我去看看,可好?”
“我想我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不过在这里也不错。反正在那边我没有任何牵挂,去哪里都是一样。”再次想到对自己来说仿若上辈子的事,傅白芷表现的异常平淡。没错,在那里就算她失踪或者死掉,没人会在意。可在这个世界…就算她没了情感,她依旧在意花夜语的安危。
“阿芷,我好喜欢你这般抱着我。”花夜语轻蹭着傅白芷的身体,本来冰凉的身子也暖和了一些。哪怕身子微微泛起了火苗,花夜语也不愿离开。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向着傅白芷的方向靠拢。
“若你喜欢,我今后都可这般抱着你。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傅白芷说着,吻了吻花夜语的额头。见怀中人已经安稳的睡过去,傅白芷这才收起脸上的温柔,静静的看着花夜语的脸。这人此刻睡的很好,脸上的笑容也是自己许久没见过的。想到这里,傅白芷轻轻翻身下床,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本子,用毛笔认真的在上面记录。
“当她说要你拥抱时,便要抱紧她,这样她便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