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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陈迦砚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儿，好像是把今天的行程全都往后推了。
他挂了电话后，苏眠赶紧善解人意地说了句。
“你若是忙的话，可以先走的，工作要紧。”
陈迦砚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补充了句。
“我今天，浪费一天时间，留下来专门陪你，如何？”
“不、不用了吧。”
苏眠讪笑着，她可不想一整天都跟他待在一起。
陈迦砚侧眸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觉得用。”
苏眠唇角抽搐了下，慢慢收回视线，感觉跟这个男人，她是不需要讲道理的，因为他从来都不跟自己讲道理。
“随便你！”
苏眠懒得理他，从包里掏出剧本，开始旁若无人地看起来，虽说女一号已经定了她，可是过些天她还是需要去试一下镜的。
苏眠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剧本，陈迦砚则侧着身子，安静地看着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无数遍。
苏眠被看得有些发毛，转头瞪他。
“你一老板，偷懒怠工，不合适吧。”
陈迦砚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他的目光直接从女人的脸上移到了女人手中的剧本上。
“有亲热戏吗？”
“啊？”
苏眠没料到陈迦砚会突然把话题扯到剧本上，愣了三秒神，回道。
“当然有，这可是女一号。”
其实，苏眠之前已经把剧本大概看了一遍，亲热戏并没有多少，应该说是吻戏没有多少，大多还是可以借位的。
陈迦砚皱眉，似有不满：“亲热到哪种程度？牵手？拥抱？接吻？还是上床？”
苏眠无语了：“……别告诉我，你禁止我拍亲热戏。”
陈迦砚面不改色地回道：“你猜对了。”
苏眠：“身为一个演员，就得有为艺术事业奉献的精神，况且，哪部剧里没有亲热戏啊？我只是一个小透明，哪敢公开跟导演编剧叫板啊。”
陈迦砚：“这事儿，不需要你出面。”
苏眠：“那也不行。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耍大牌。”
陈迦砚眉头蹙的更紧了：“不准拍就是不准拍，哪来那么多废话！”
苏眠挑眉，反问：“为什么不准我拍？”
陈迦砚眼睛一眯，霸道地宣布道：“你是我的，浑身上下，就连脑袋上的头发丝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
苏眠觉得这王八蛋有些不可理喻。
“当初，你让我接近周瑾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啊。”
一提起周瑾，陈迦砚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她去接近周瑾，除了给自己添堵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但后悔这个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说出来的。
苏眠一见陈迦砚的表情，生怕他把一切因由都扣在周瑾头顶上，于是立刻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再说了，就只是演戏而已，又不会真的发生什么。”
陈迦砚还是不爽：“你别忘了，在外人眼里，你现在还是有夫之妇，行为举止还是要注意的，即使是演戏！”
苏眠差点儿忘了这事儿，结了婚，不接吻戏和亲热戏也是正常的。
陈迦砚随后又补充了句：“不是还有替身吗？那些亲热戏，可以让替身替你完成。”
苏眠暂时妥协了。
她也不想跟其他男演员拍亲热戏，如果她没有结婚，就拒拍亲热戏份，肯定就会被说成是耍大牌了。
“陈迦砚。”
苏眠突然朝陈迦砚叫了声。
陈迦砚挑眉看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苏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迦砚怔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却又将问题丢给了苏眠。
“你说呢？”
苏眠：“是我在问你。”
陈迦砚沉默了三四秒后，回道：“情人？”
苏眠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陈迦砚眼睛微微一眯：“男女朋友？”
苏眠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不说一句话。
陈迦砚突然感到有些烦躁，眉毛向上一扬：“你该不会是想……跟我结婚吧。”
苏眠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陈迦砚自顾自地说道。
“你不要做梦了，就凭你跟周瑾结过婚这点，我就不可能会娶你。”
苏眠冷嗤一声，又像是在自嘲：“你想多了。我们……就只是炮友而已。”
陈迦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苏眠接着说道：“应该不用我跟你解释这个词的意思吧。你有需要，我也有需要，我们之间只谈性，不谈钱和感情。”
陈迦砚：“可是，你之前还跟我说，你想红。”
苏眠：“我是想红，但并不一定非得借你的手。”
陈迦砚蹙眉：“那你想借谁的手？”
苏眠提醒道：“我说了，我们以后只谈性，至于彼此的私生活，我觉得最好不要相互打扰。”
陈迦砚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我不同意！”
苏眠：“我只是在通知你，并不是在跟你商量。”
陈迦砚捏起了苏眠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向自己。
“你又不乖了。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你若是惹我不高兴了，明天的头条便是你跟周瑾离婚的新闻。”
苏眠也不生气，早就猜到他会拿这个来威胁自己。
“那陈总，你告诉我，我们不是炮友关系，是什么？难道是情人？可我不想再当情人了。”
陈迦砚看了苏眠好一会儿，这才将她搂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抬高了45度。
“要不，男女朋友？”
苏眠等的就是这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还挺出乎她预料的。
“想当我男朋友，可以啊。不过，我有条件。”
陈迦砚勾唇一笑：“我以为，我同意做你男朋友，你会感激涕零的，居然还有条件？”
这个自大狂！
苏眠在心里忍不住腹诽着。
其实，她很清楚，男女朋友在陈迦砚眼里，恐怕跟情人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也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第一，女朋友的电话要第一时间接听，二十四小时不准关机；第二，所有的节日你都要陪我过，不许因为工作爽约；
第三，跟我约会时，你不许接别人的电话；第四，我喜欢会做饭的男朋友，你得为我学做饭；”
第五……”
“还有第五？你这是在找男朋友吗？你这是在找全能助理吧！”
陈迦砚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这几点，他一个都做不到。
“周瑾能做到的，为什么你就做不到？”
苏眠就是故意的，她就想作到他厌烦，然后彻底放自己自由，就算不放自己自由，最起码也不会再想见到自己。
“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跟他的差距在哪儿了吧？人家为什么能得女人欢心，是有道理和科学依据的。
你说你不想娶我，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吗？嫁给你做什么？当保姆还是当个生子工具啊？
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如果将来真的有女人愿意嫁给你，那也一定是为了你的钱，绝对不是因为爱。
仔细想想，你比我可怜多了。我至少还有两个人真心爱我，可是你没有，一个都没有！”
“闭嘴！”
陈迦砚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快要下冰雹了。
苏眠唇角仍然上翘着：“怎么？是不是不太能接受现实？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陈迦砚咬着牙：“我让你闭嘴！”
苏眠不怕死地继续说道：“你如果从现在开始改的话，没准还真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陈迦砚低头，他的脸很靠近苏眠的，呼出的气都能喷洒在她脸上。
“我不需要改，至少现在不会，因为，那个值得让我为她做出改变的人还没出现。”
苏眠愣了下，眼神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问道。
“是吗？难道，楚若研也不值得你为他改变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她。”
苏眠这句话一说完，陈迦砚就放开了她，拿起手机，直接离开了。
苏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看来，他还是挺喜欢楚若研的。
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是楚若研，或许，他真的会为了她而有所改变。
陈迦砚在回公司的途中，沉思了一路，到办公室后就把杨助理给叫了去。
“给我讲讲你女朋友的事儿吧。”
杨助理一听，吓了一跳，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心里直犯嘀咕，莫非老板这是看上他女朋友了？
不能吧，他们好像并没有见过面啊。
“这个……”
杨助理是真的犯了难。
这要让他从何说起啊？
“我女朋友，她、她长得很普通，若是不化妆，就更普通了。”
陈迦砚以前从未问过杨助理的私生活，自然也没见过他女朋友，不过听杨助理这么一说，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下，犹豫着说道。
“你……你的条件还算不错，其实，你可以找个漂亮的。”
杨助理一听，只以为陈迦砚是想逼他跟女朋友分手，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那个，漂亮不漂亮其实无所谓，内在美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