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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蓁蓁这话一出口，当场把我和白雅南，包括在场的其他职员都给说愣住了，大家伙一时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白雅南才不解的询问道：“柳姐，我们······我们的方案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
“用不着说完，”柳蓁蓁不等白雅南说完话，就又一脸不满的说道：“你们竟然让我把兄弟们都赶走？还什么重新进行员工培训？这不可能，老娘的这帮兄弟，可都是跟着我家那位死鬼出生入死过来的，我这饭店说白了，就是兄弟们的食堂，要是把他们赶走，我家那死鬼在里面都不答应！”
一听这话，我气的直翻白眼，终于知道白雅南当初给她的策划为什么没有效果了，敢情柳蓁蓁就是一个二百五，什么都不懂，还固执的不肯听别人的意见。
“可是柳姐，你也知道······你的那些兄弟们很吓人的，”白雅南虽然也是一脸的无奈，却还是试图说服柳蓁蓁：“如果有他们在的话，那顾客是根本不敢上门的，更何况······你还让你的兄弟充当服务人员，这样更会让顾客······”
“这些我也知道，”又是没等白雅南说完，柳蓁蓁直接打断说道：“可道上混的，讲究的是义气，而且兄弟是要养的，我要连顿饭都管不上他们，那谁还肯为我卖命？”
“这个······”白雅南一时接不上话，把眼神朝着我投了过来。
我翻看着苏乡船水情的资料，想了一下，这才对柳蓁蓁说道：“柳姐，我看资料知道，你下面的连锁店，一共有七家，其实在我们这样一个城市里，七家连锁店已经有些多了，所以我建议，你舍掉一家位置不是很好的店面，改一下苏乡船水情的招牌，专门用来招待你的兄弟，而不是让他们随便去其他的店面吃饭，这样是不是可以呢？”
我这话一说完了，白雅南和其他职员立马点头赞成，大家伙一起朝着柳蓁蓁看过去，等着她的决定。
“七家很多吗？”柳蓁蓁琢磨了一阵，但还是一点头说道：“也好，那就按你说的试试。”
一见柳蓁蓁终于同意，我们都是松了口气，正当我又要继续往下进行的时候，柳蓁蓁却又是眉头一皱，说道：“兄弟们的事可以答应，但你们说的什么我饭店定位太高档这事，我还是不能答应。”
“啊？”大家伙又是一愣，我忙问道：“为什么？”
“老娘的饭店就是给有钱人开的，这样才能挣到钱，”柳蓁蓁一脸不屑的说道：“如果按照你们说的，改成中低档，专门伺候没钱的穷鬼，那老娘不是白忙活了？还挣个屁钱！”
一听这话，就知道柳蓁蓁是个想一口吃个胖子的贪婪之人，我听的直翻白眼，但也不敢发作，只好又耐着性子的解释道：“柳姐，有钱人固然重要，也确实挥金如土，吃一顿饭就花很多钱，但你有没有想过什么叫薄利多销······”
“狗屁薄利多销，没钱人吃顿饭能花几个钱？又能点什么像样的菜？”柳蓁蓁又是不乐意的打断我说道：“三头五百？吃个鱼香肉丝？老娘的成本恐怕都回不来，而且也拉低了我饭店的品位。”
就你那黑窝，有个屁的品位！
我在心里这样骂着，但表面还是尽量恭敬说道：“柳姐我们不如算个账，比方说，你一天就接待一个有钱人的饭局，他可能一顿饭就花上一万块钱，但你除去成本等一切开支，利润究竟能有多少？怕也就是几千元钱。但如果你的饭店一天可以接待十桌普通客人，平均一桌能消费一千元钱，就可以与一桌有钱人的饭局持平了，更何况，你一家饭店，一天最少可以接待百桌以上的客人，那么你六家连锁店一共又能接待多少桌呢？这个帐你应该会算。你该知道，普通消费者远远比有钱人多的多，而有钱人，他们选择面更大，未必会一直在你的饭店用餐吧？”
我这话说完以后，柳蓁蓁不由朝着她身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去，问了句：“你怎么看？”
这个男人与柳蓁蓁一起来的，叫邓波，是个律师，三十岁左右，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我却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这人精明却又透着邪魅。
从柳蓁蓁和这个邓波的谈话举止上看，我知道两人的关系很亲近，估计是柳蓁蓁的私人律师，或许······还有些什么其他的关系。
“我倒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那邓波对着柳蓁蓁微微一笑，却又对我问道：“这位······王烁先生，账，谁都会算，但就算我们柳姐听了你们的安排，把饭店档次降低，你又怎么能保证六家连锁店每天都有那么多的顾客上门呢？”
“对呀，你凭什么保证？”柳蓁蓁立马也对我质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我和白雅南相视一笑，然后白雅南又说道：“我们做这个策划，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如果前面的两点，柳姐能够同意，那么我们就可以商讨下面的方案了。”
“哦，后面还有？愿闻高见！”邓波瞅着白雅南展露微笑说道。
那邓波自打一进来，一双眼睛就时不时的朝着白雅南的身上瞄，眼中满是艳羡欣赏之色，但在我看来，却觉得他对白雅南不怀好意，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好，那我们继续下面的方案。”我赶紧抢在了白雅南的面前，把那邓波和柳蓁蓁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说道：“是这样，要想饭店能顾客盈门，当然首先是宣传，打响苏乡船水情的品牌知名度······”
“打广告？那得花多少钱？”没等我说完，柳蓁蓁又一脸不乐意的瞅着白雅南说道：“小白，开始找你做策划，我可花了不少钱了，这次你不会又想让我当冤大头吧？”
“柳姐请放心，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我忙又接话说道：“广告虽然要打，但我们一定会节约成本，尽量做到少花钱又能达到宣传的效果。”
“可以这样吗？这我倒很想听听。”没等柳蓁蓁说话，那邓波立马喧宾夺主的来了一句，让我更加确定他和柳蓁蓁的关系非比寻常。
“既然我们的档次降低，面对的是普通消费者，那么我们就该知道，对于这样的消费人群，什么东西最能吸引他们，”我不等柳蓁蓁两人询问，直接说道：“当然是网络。”
柳蓁蓁一愣，随即摇头说道：“我一个开饭店的，跟网络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我肯定说道：“现代人已经离不开网络，我们每天都要通过网络获取各种信息，这当然包括广告。但我们每一个人又厌烦广告，也为节约成本，那我们的广告就要做到隐蔽而又吸引人，所以我们觉得可以通过各种论坛，博客，朋友圈等社交平台，找那些知名大V和公众号，由他们撰文来宣传饭店，主要宣传饭店的味美与廉价，让所有人都知道，苏乡船水情是任何人都去的起的饭店。”
“嗯，好像有点意思了，”柳蓁蓁这时候终于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样子，又问道：“还有吗？”
“当然，”我一点头，更加充满信心的说道：“这样的宣传，也只是把饭店档次降低的知名度打出去，却未必真的能招揽过多顾客，进了饭店，一看昂贵的菜单，会被吓跑的，所以柳姐你还要推出一系列廉价菜品，并通过网络把这些令人耳目一新又便宜的菜推广出去，让人看到你的饭店，就想到那些菜，吃了你的菜，就想到你的饭店。”
“这倒是不错，”柳蓁蓁点了点头，又犯难说道：“可我那的菜都挺贵，怎么找出这种好吃不贵的菜呢？”
“这个我们也为柳姐想到了，”白雅南终于忍不住的微笑说道：“柳姐你家饭店好像有个十大船菜系列，我们查过资料，这是苏帮菜里特有的十种菜，是古时候苏州渔民在船上自己享用的家常菜，但时过境迁，这种菜越做越精美，越来越昂贵，已经脱离了普通人能消费起的范畴，所以柳姐，你可以把这十大船菜恢复原有的样子，既形成自己的品牌，又能让顾客吃的起。”
“哦，这个倒简单，我家厨师很容易做到。”柳蓁蓁一点头，又问道：“这样就能保证我饭店火起来了？”
“还不够，”我忙摇头说道：“宣传这种事不能一次就结束，这样也达不到令饭店长期火爆的程度，刚才说的只是第一步，我们后面还要进行第二步，继续扩大影响，比如，制造一些话题和借助明星效应。
“什么样的话题？”邓波又眉头一皱，问道：“还有，你说的明星效应，不还是要请明星做广告吗，这笔费用恐怕不低。”
“话题嘛，很简单，我们可以找一批人来饭店免费吃饭，造成饭店轰动的假象，当然，这也叫托儿，然后把饭店人满为患的场面发布到网络上。我们还可以打一场假官司，比如状告一家盗用苏乡船水情招牌的饭店，但官司一定是我们赢。正好，柳姐你那家分出去给兄弟用餐的饭店可以派上用场······”
“哈哈，满满都是套路啊，不过······我喜欢！”柳蓁蓁听到这里，已经眉开眼笑，但紧接着又担心的说道：“那你说的明星效应呢？我关心的是要花多少钱？”
“我们不是请明星做广告，而是······”我故意神秘的一笑，停顿了一下说道：“请明星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