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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场景,我突然想起刚刚范迪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有疑似记者的人在后面跟随,但是没见他们上前来,所以我也没当回事,更没有想起提醒一下穆清。
看到有人拍照,穆清条件反射的用手遮挡住了自己的脸,我这才想起,穆清不能出现在媒体报刊,否则,在她的家里,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想到这里,我赶忙脱下自己的上衣,盖到穆清的头上,然后伸手把她拽回了病房。
我们掩住了病房的门,从门上的透明玻璃处,我看到那群记者还在病房门外跃跃欲试。
我俩靠在门上,长长的出着气,以缓解各自紧张的情绪,稳定了一会后,穆清拨打了狐狸精的电话。
电话那边,狐狸精说事情发生后,影视基地的工作人员对控制那个拍摄装置的缆绳做过检查,发现有人为割断的痕迹,所以已经通知警方处理,而他,会马上过来处理记者的事情。
一听人为割断,我突然想起邹兰,因为前一天,我恍惚中在控制室看到了邹兰的影子。我心里想着:真的会是她吗?她看上去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她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其实,我的心里,更愿意相信这是个意外。
我对穆清说出了我对邹兰的怀疑,听我把事情说完,穆清看着我,坚定的说:“应该就是她,没错了,我们之所以一直选择这个影视基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基地的安全工作做得比较到位,从来没出过安全事故,所以我认为这次绝对不会是意外,意外怎么就会那么碰巧赶到你到达的时候发生呢。”
穆清略微停了停,接着说:“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除了手段下三滥之外,居然还如此阴险,如果找到证据,我们绝不姑息。”
看穆清说话的表情,是那么的坚定,我已经领教了她说一不二的性格,那么这次,如果真的是邹兰,那么邹兰将要面对的绝对是法律的严惩。
想着,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即将把自己的前途断送在自己那心胸狭窄、嫉恶如仇的性格上,真的是有点可惜。
我们又走进病房,病房里范迪的母亲还是那样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女儿,不同的是,范迪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妻子的床头,双手紧握着妻子的手,在给妻子传递着安慰与力量。
我看向范迪,我突然感觉她好像在笑,她的嘴角有点弯弯的上扬,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我激动得抓住穆清,说:“快看,她刚刚笑了,她有反应了。”
听了我的话,穆清看向范迪,她看到的范迪还是原来的样子,那样静静的、甜美的闭眼躺着,穆清向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同时摇了一下头。
我不死心的看向范迪的妈妈,说:“阿姨,您刚看到了吗?小迪刚刚笑了,真的,我看的很清楚。”
范迪的妈妈也冲我摇了摇头。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向范迪的脸,确实什么反应也没有,我也失望的摇了摇头,心想:刚刚,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我看着范迪,心里在想,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也许伤的比她还重,也或者已经......,因为大夫询问情况的时候,说过,那个拍摄装置划过我的手臂,有了一定的缓冲,所以对范迪的撞击适当的减轻了一些,而且是侧面没有砸到主要部位,如果是直接砸向我,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内心对范迪是感激的,应该算是她救了我一命,但是我的心里又非常的不忍,我宁愿,被砸的那个人是我,哪怕是一下砸死,也不愿意现在看着范迪这样躺在这里。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的走到范迪的旁边,握住她的略显苍白的小手。
可就在我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的手,这次我确信,她的手确实动了并且更紧的握着我的手。
我激动的喊着,听到我激动的喊声,范迪的父母和穆清都围了我来,他们也看到了范迪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看此情景,范迪的母亲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而穆清,则摁响了床头呼叫医生的按铃。
医生过来了,对范迪又进行了一次仔细的检查,而范迪握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医生看着我们说:“这是病人潜意识的一个反应,是好现象,你们多跟她说说话,说说她感兴趣的事情,也许她很快就能醒来。”
碍于范迪的父母在,我不好多说什么,我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让范迪握着我的手,我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力量,也希望我能传递力量给她,这样她也许真的就醒来了。
此时的病房,那沉重的气氛似乎已经有所减轻,而渐渐升腾起的是希望的气息。
听了医生的话,范迪的母亲坐到范迪的床头,开始一件件讲述范迪小时候的趣事,讲述的同时,她的脸上浮现的是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满意的笑容。
但是另我们失望的是,范迪的脸上没看出任何的笑容,身体上也没给出任何回应,但她的母亲还是乐此不疲的讲述着。
时间不长,狐狸精来了,他戴着长长色鸭舌帽,深灰色的大墨镜,衣服也已经被挤得不是那么规矩的待在身上,一看就是是努力冲破门口记者的包围,很不容易挤进来的。
他一进来,就心疼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范迪,说:“我可怜的小迪,快点好起来吧。”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角真的能看出泪水,对范迪,他应该是真心的心疼吧,虽然也时不时的会有争吵,但是更多的是陪伴,因为公司里和范迪接触最多的就属她的,范迪的一切都是由他来安排,他们之间应该早就有了一种默契的情感。
他又跟范迪的父母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去和穆清商量如何驱散记者了,现在对记者,对外界,我们不能有任何的回应。
因为范迪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没参与他们的谈话,也没什么心思去听,只是没过一会,就见狐狸出了门,记者也很快散去了。
考虑到医生的嘱托,也考虑到范迪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再加上范迪父母的坚持,我们商量把陪伴女儿的机会留给范迪的父母。
但是范迪的手一直死死的攥着我的手,我想抽开,她却好像攥的更紧,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由我留下来陪范迪。
范迪父母很不舍的离开了。
穆清自然是不愿意我留下单独和范迪相处,但她最终也还是不情愿的走了。
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和紧紧攥着我的手的范迪。
同样的病房,但却是不同的人,不一样的场景,前不久穆清我俩还在这里温存,可现在,却换成我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范迪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