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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尸地,我是有了解的,尸地同样属于风水术里的一种,属于凶地里面最凶的一地,不次于绝死之地,往往得同时完成死牛肚穴、狗脑壳穴、木硬枪头、破面文曲、土不成土这四种山川大势作为条件,方才能够变做尸地。
如果说双数村有着一块尸地的话,那确实很麻烦。
尸地最为恐怖的一点,便是能够源源不断的出现僵尸,只要尸地附近有死物,不管飞禽走兽,都会化作僵尸,不是说你单单杀死一头僵尸,就可以破局的。
想要破局,必须毁坏整片尸地,而想要毁坏整片尸地,则需要改变尸地整个山川大势,极其的棘手麻烦。
我将资料递回给阴三,开口问道:“你有没有通知上官家的人?”
“怎么没有?”阴三揉着眉心苦笑了一声,说道:“阿九,你不是修道界的人,你不清楚,修道界每十年一次的大比就要开始了,所有人几乎都卯着一股劲想要冲击大比名次,哪里有时间顾得上这个。”
阴三也知道修道界大比的事情?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调查局和修道界的牵扯很深啊。
我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沉默片刻,我开口说道:“这样吧,三哥,这个任务我接了。”
“你?”阴三打量了我一眼,沉吟道:“也好,说起来你也算我们调查局一名大将了,这种事情交给你最好不过。”
我点了点头,回道:“行,那我在明后两天之内出发,对了,你把那个发现僵尸的村民联系方式给我。”
阴三回道:“没问题。”
说完,我们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闲扯起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民事调查局发生的事。
夜幕渐黑,阴三低头看了看手表,开口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调查局。”
说完,阴三便直起身欲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阴三扭头说道:“对了,阿九,马上就到年关了,到时候是局里发工资的日子,你回头发个卡号给我。”
我现在根本没什么需要钱的地方,摆了摆手回道:“没事,你先给我拿着,我上次还借了你钱呢,就当我还的钱吧。”
阴三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人,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回道:“行,我都可以。”
阴三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这座酒楼,我盘膝坐了一会儿之后,同样离开了酒楼。
离开酒楼后,我乘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好久没有去看过老刘了,我想去看看他,也不知道我将来还有多少机会,能够呆在北京,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多去看看旧人旧物。
老刘在几个月前,便从重症监护室调到了普通病房,来到病房的时候,老刘依旧浑身插满了管子,几个月不见,当初高大健壮的他,已经消瘦的不像样子,就像一具高大的骨架上,披着一层干瘪瘪的皮。
一名头发黑白交杂的农村妇人,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块汗巾,小心的擦着老刘额头上的细汗。
这个妇人,我在刚开学的时候见到过,当时老刘第一次来大学报道的时候,就是这个农村妇人送他来的。
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这个妇人脸上的神情,那种从农村来到北京的谨小慎微,让人过目不忘。
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怕惊到这个正在为儿子擦汗的母亲。
农村妇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语气谨慎又疑惑道:“你是?”
我先是目光复杂的看了老刘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道:“阿姨你好,我叫罗九,是刘大康的好朋友。”
“你就是罗九啊?”农村妇人打量了我一眼,朝我勉强挤了个笑脸,说道:“大康在家经常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他在大学最好的同学,经常照顾他。”
我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在学校里面是老刘经常照顾我才对。”
农村妇人笑了一下,“不管你们是谁照顾谁,我都替大康感到开心,能够在北京认识这么一个好朋友。”
我回道:“能够认识老刘,我也很开心。”
说完,我顿了顿,轻声问道:“阿姨,医生说老刘的情况怎么样了?”
农村妇人闻言,眼眶顿时就红了下来,语气变得哽咽道:“医生说大康这孩子的情况很复杂,大脑永久性损伤,不会死,也不会活,只能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这里。”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刚进病房的时候,我就在用赤蛇之力进入老刘的身体,观察他的病情,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治好老刘的病。
结果令我心凉了,老刘的病情,正如他的母亲所说,右脑遭到了永久性的损伤,这种损伤,根本不是如今的我能够治好的。
如果说他是丢了魂,阴毒之类的病,或者说身体除了大脑之外,任何一处受了伤,这不管多重,我都还有办法能够治好。
但是伤到大脑......
我真的毫无办法,起码现在是如此。
临走之前,我悄悄去把住院疗养的费用给结了,老刘的家境本就不好,我不想这笔巨额的疗养费用,让他们将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离开医院之后,走在拥挤的人潮中,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只要一丝希望,我都要将老刘救醒过来。
回到好久没有回的家后,我打开房门,将浴缸的水放满,然后开了瓶红酒放在浴缸旁边,身体缓缓沉进浴缸里面。
我默默的想着事情,一切的开始,似乎就是从这间房子开始的。
去年暑假,我为了能够专心写小说,到这里来租了一间称不上大,也说不上小的房间,接着,我便通过网络遇到了林沛沛,这个神秘的女人每晚都会凌晨三点钟上线,早上六点钟下线,每一秒的误差都未曾有过。
直到半年后,林沛沛发消息要我去云南救她。
从此开始,我的人生就像一条正在平缓道路上行驶的小车,一个猛地拐弯,和歧途撞了个满怀。
我默默的想着这些,端起浴缸旁边的酒杯,轻轻抿了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