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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尖叫正是从一旁的公仪音口中发出。
她假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双玲珑妙目瞠得老大,面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也吃惊地张大着,仿佛方才那声尖叫还是没有让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果然……公仪楚没有让自己失望呢……
只见公仪楚和洵墨衣衫不整地纠缠在榻上,衣服扔了一地,唯见眼前交缠的两具肉体,以及公仪楚玉白的肌肤上各种青紫色的痕迹。
公仪音并不想看到这么香艳的场景,片刻的震惊过后,很快转了目光,满脸羞愤之意。
被公仪音方才的那声尖叫声惊到,公仪楚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抱住洵墨腰身的手,迷迷茫茫朝面前的人看去。
皇后见到这一幕,早就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又见公仪音方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叫,不定惊动了多少人,当下也顾不上生气,快步走到公仪楚面前,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扇过去。
“你给我清醒些!”皇后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只盼着这个巴掌能把公仪楚扇醒才好。果然,公仪楚面上一痛,眼前的景致却骤然清晰起来。
原本一番颠鸾倒凤之后,她的药性就解得差不多了,又被皇后这猛地一巴掌打过来,顿时清醒过来。她瞟一眼面前目瞪口呆的众人,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羞愤难当地捂脸尖叫一声,竟伏在榻上哭哭啼啼起来。
皇后见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在这里哭,恨不得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才好。好在理智占了上风,她阴沉着脸看向身后的云意和云芙,“还愣在这里坐什么?!还不快去伺候殿下穿好衣服!”
云意和云芙知道自己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心中都是叫苦不迭,可又不能违抗皇后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捡起了地上的衣物朝公仪楚走去。
见公仪音和皇后突然闯了进来,洵墨大概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慌忙也紧着穿起衣服来。只是……方才两人似乎太过热情了些,地上的衣服被撕碎了许多,就算勉勉强强穿在了身上也有几分衣不蔽体的意味。
可他哪敢吭声,只得匆匆忙忙穿着衣服,什么话也不敢说。
皇后瞟他一眼,只恨不得立马将此人杀了才好。可是公仪音还在这里,她不能轻举妄动。想到这,阴沉着脸色往公仪音看去。
公仪音却抢在皇后面前开了口,一脸的羞愤,以袖掩面道,“皇……皇后……我……我去外面等着。”
皇后知道眼前这情形定然有公仪音的“功劳”在里面,可她没有证据,再者,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她得尽量将此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否则,事情传出去,阿楚以后的名声可就毁了。
可偏偏,有的时候就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公仪音刚转身,还未出门,便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不由心中暗喜,推开门朝外看去。
皇后也听到了,脸色更加阴沉起来,刚要制止公仪音的动作,却见她已经跨了出去。只得恨恨地示意云意和云芙的动作快一点,一面也跟了出去,以防公仪音乱说些什么。
公仪音方才那刻意的尖叫,就是为了尽可能多地将人引过来,方才进去时,阿灵阿素和吕太医留在了门外,她一面暗暗吩咐阿灵瞅准时机跑去向安帝报信,一面朝来人看去。
没想来,来的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人。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身劲装的秦肃和满院子的虎贲军,半晌才惊奇地开口道,“五……五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照理,安帝和皇族出行,负责护卫安全的应该是期门骑才是。秦肃所领导的虎贲军属于北军,平日里是负责屯卫帝都的。
“今日长帝姬生辰宴,主上担心人来人往容易出事,便临时抽调了我过来负责府中的安全和巡视。”他顿了顿,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道,“方才我似乎听到了这边有尖叫声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公仪音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却并不出声,只面上的红晕和难堪之色更甚。
秦肃一见,愈发狐疑起来,刚要再问,却见又有一人从房中走出,定睛一看,竟是皇后!
这下他愈发不解起来,皇后和公仪音都在此,那方才那声尖叫是何缘故?!
想到这里,心中愈发生疑,冲着皇后抱拳行了一礼,又道,“还请皇后和殿下告知方才那声尖叫是因何而起?!”
公仪音神情尴尬地看皇后一眼,低头不语。
见她这么一副“纯善”的模样,皇后心中气急,偏生还有着一脸严肃的秦肃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将这个局面圆过去时,房中却突然又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这下秦肃可管不了这么多了,朝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得罪了。”
说着,也不待皇后反应过来,手一挥,身后的虎贲军便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给我站住!”皇后怒吼一声,可惜已经晚了,冲在前面的虎贲军似乎定了一瞬,很快……神色古怪地飞速退了出来。
皇后看着这些虎贲军面上一个个古怪的神色,脑中只余一个念头,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秦肃还未踏进房中,便见进去的虎贲军一个个神情诡异地退了出来,心中的疑惑愈加堆积,喝住一个人问道,“看到了什么?!怎么都这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那人不敢不答,结结巴巴道,“昭华帝姬……她……她……”她了半天却是实在说不出口了。
秦肃看一眼他涨得通红的脸色,又想起方才公仪音面上那羞愤的神情,再联想起方才皇后的态度,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不由一惊。
看来自己似乎卷入到什么不该卷入的事情里面了。
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十分为难起来。
公仪音低垂着头,面上仍旧是错愕羞赧的神色,心中却跟明镜儿似的。看来……公仪楚这时彻底清醒过来了,一见自己竟然同洵墨搞到了一块,自然又是气又是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方才那声尖叫怕是她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而变得歇斯底里了吧。
她心中冷笑一声。
公仪楚闹得动静越大,对她自己就越没有好处。这下倒好,也省了她推波助澜之力了,看她能作出一朵什么花来。
刚这么一想,里头果然又闹出了动静!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类似房中物什倒地的声音过后,房门被人从里头猛地撞开,洵墨从里面连滚带爬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公仪楚,手中拿了根从头上拔下的金簪,尖尖的一头指着洵墨,眼中通红含煞,似乎要将洵墨生吞活剥一般,嘴里还疯疯癫癫叫嚷着,“我要杀了你!”身后跑出慌慌张张的云意和云芙,显然没有拉住公仪楚。
看着眼前这幅鸡飞狗跳的情形,公仪音心里头愈发乐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公仪楚猛然清醒,发现自己被洵墨占了便宜,心中羞愤难当,竟要杀了洵墨泄愤?!
这么一想,愈发气定神闲起来,面上仍维持着方才的错愕,心中却是优哉游哉得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公仪楚的名声以后都没得救了。
皇后一见公仪楚不仅不乖乖地待在房中等着,反而还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一副衣衫不整披头散面的模样,洵墨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眼人一眼便能猜到方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顿时气得嘴都歪了,眼前一黑,脚步不由踉跄了一下。
云芙发现皇后的不对劲,忙上前来搀扶住她。
皇后却一把将她推开,恨恨道,“扶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拉住殿下?!”
云芙站稳了身子,不敢反驳,只得同云意一道又往公仪楚追去。
公仪楚拿着簪子,神情疯癫,追着洵墨在院子里头乱跑。照理,秦肃一出手,或者唤了虎贲军一出手,公仪楚就能很快被控制住了。
只是……公仪楚是千金之躯,他们这些外男哪里敢轻易碰她?更何况又是这样诡异的情况下,更没有人敢动了。
正在这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心中一惊,战战兢兢朝院门处一看,果然看到一脸肃然和不郁的安帝站在那里,正沉了脸色打量着面前的情况。身旁,还有一脸看好戏模样的长帝姬。
皇后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下意识往公仪音处一瞟,看来,那个小贱人偷偷叫人去给主上通风报信了。
她心中恨极,脑子里又是一片嗡嗡嗡的响声,身子软得随时可以倒地。只是她知道,一旦自己晕过去,这里就再无人帮公仪楚讲话了,只得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让疼痛使自己清醒过来。
公仪楚因为方才安帝的那一声喝,有一瞬间的怔忡,云意和云芙见状,忙扑上前去抱住了她,又夺下了她手中尖锐的簪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安帝扫一眼疯疯癫癫衣冠不整的公仪楚,又看一眼神情怯弱站在一旁的洵墨,眉头皱成了一个结。
“他是谁?!”安帝指着洵墨问皇后。
关于洵墨,皇后知道得也不多,只隐约见过一两次,本以为只是公仪楚身边一个普通的仆从,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心中虚的没有任何的底气,但到底是经历过风雨之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费力镇定了神思,勉强朝安帝行了个礼道,“是……是昭华府上的仆从……”
“仆从?!”安帝眼中透出一抹不悦的精光,“仆从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昭华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还未想好怎么解释,却听得安帝身旁的长帝姬娇笑一声,声音酥媚入骨道,“殿下……妾看这小郎长得着实不错,昭华不会是以妾为榜样,在府里头偷偷养了小郎君吧。”说着,“咯咯”笑两声,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公仪音低着头,唇角却勾了勾。
长帝姬还真是……神助攻啊。
安帝的面色彻底垮了下来,看着面前公仪楚和洵墨的模样,越看越觉得长帝姬方才的话很有可能,当下眉头一挑,怒喝道,“胡闹!昭华,你怎可如此荒唐?!”
公仪楚原本安静了下来,一脸呆呆的模样,突然听到安帝暴喝一声,身子猛地一颤,抬头迷迷蒙蒙看安帝一眼,忽而又似意识到了什么,眼底迸出强烈的羞愧之情,捂住脸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安帝见她这幅模样,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怒气反而消了些,耐着性子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昭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给父皇听听。”
皇后一见,顿时来了主意,忙走上前,在安帝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竟然有这事?!”安帝一听,带着怒气滔天的神色看向皇后,显然怒火已经到了临界值。
公仪音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皇后怕是把过错全都推到了洵墨身上。毕竟,此事若细查起来,很容易查到公仪楚对自己下手之事,到时候,公仪楚可就由一个受害者变成加害者了,不但不会引起父皇的怜惜,反而会惹得父皇震怒,不光公仪楚,便是皇后想来也会受牵连。所以皇后才没胆将她心中的猜想说出来。
公仪音自然不能让皇后的计谋得逞。
一见安帝怒气滔天地看向洵墨刚待启唇,公仪音忙上前两步,装作义愤填膺开口道,“父皇,此事定要严查才是,这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戒备森严的长帝姬府的?!又怎会如此当大包天?!幕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可别平白叫阿姊蒙受了这等羞辱!”
她又羞又愤的说出,活脱脱一副为了皇姊忧心不已的模样,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长帝姬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没有出声。
安帝却是一怔,是啊,就算是此人对昭华行了不轨之事,他是如何进来如此戒备森严的长帝姬府的?!又是怎么知道昭华在此处的?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指使他?以借机羞辱皇室?!
他心中偏疼公仪音,自然不可能将此事怀疑到公仪音头上,眉头一皱,正好看到秦肃在此处,想起自己特命他负责长帝姬府的安危,不由沉了脸色看过去道,“秦肃,朕叫你负责长帝姬府的安危?!你就是这么负责的吗?!怎么会将这种闲杂人等放了进来?”
秦肃忙抱拳行礼道,“启禀陛下,微臣奉了陛下之令,对长帝姬府的守卫丝毫不敢怠慢,也派人四下巡逻,并未发现此等可疑人等的存在,依臣之见,此人怕是从正门进来的。”
安帝一惊。
这时,长帝姬身后跟着的雪绾上前两步,在长帝姬耳边说了几句话。
长帝姬一听,唇边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味道,娇声开口道,“陛下,妾在府门口负责迎接来客的女婢说,她清楚地记得,这昭华帝姬府的仆从,是跟着昭华帝姬进来府里的。”
听长帝姬这么一说,安帝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
看来……症结就在那个唤作洵墨的仆从身上了。
他犀利而冷冽的目光倏地往洵墨身上一扫,见他颤抖着身子,脸色惨白如纸,一副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当下心里便起了疑惑。
此人既然有那样的胆子,为何现在又这般畏缩胆怯的模样。
想了想,刚要开口,皇后却抢在他面前悲戚地开口道,“陛下,求您先将无关人等都清理出去,再细细地审问可好?阿楚她……实在太可怜了。”
安帝朝蹲在地上的公仪楚看去,见她在云意和云芙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眼中却是虚无一片,仿佛失去了焦距。
的确,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此事还是不要叫太多人知道的好。他悲叹一口气,忙开口命刘邴帮忙清场。
第一个要清理出去的,自然是那些目瞪口呆的虎贲军了。
得了刘邴的指示,他们忙一个个往院外走去。
眼见得人快走得差不多了,公仪楚却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把从她面前走过的哪个虎贲军腰中抽出了剑,毫不迟疑地刺向一旁的洵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