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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承的脸阴沉着,问她有医药箱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
贺景承拉着她走,沈清澜就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什么也不问。
她知道,贺景承肯定走心了。
贺景承带她回到别墅,找出医药箱给她清理伤口。
掌心一道口子,触目惊心。
手指,手背上还有已经干枯的血。
贺景承小心翼翼的用酒精给她清理伤口。
“嘶-”
酒精沾到伤处,刺激的生疼。
沈清澜没忍住,轻呼了一声。
贺景承蹙着眉,“去医院吧。”
他没干过这事,而且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把她弄疼了。
有些心疼她,不敢下手来。
沈清澜用力的摇头,逞强道,“我不疼,只是有点痒,你擦吧。”
贺景承望着她,“能忍住?”
“能。”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贺景承只好继续给她清理伤口,只是动作更加的轻。
即使会痛,沈清澜也忍着不吭声。
“如果忍不住,你就哭……”
沈清澜没哭,而是问道,“如果他们得逞了,你还会要我吗?”
贺景承抬起头,就对上她倔强又隐忍的眼神。
明明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还拼命的睁大眼睛。
不让眼泪落下来。
“如果真是,我给你一个交代。”
他肯定是要查的。
沈清澜不怕他查,而且就是要他查。
查清他就会知道,他未来的丈母娘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
就算和沈清依没关系。
也会让他厌恶沈家人。
沈清澜楼住他,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言也不语。
柔弱卑微,乖巧懂事,是插在男人心坎上的一把软剑。
不管他对自己有没有情意,这个时候他肯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贺景承抱着她,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揽着她纤细的腰身。
顺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当时沈清澜是真怕,只是强行的让自己镇静,因为她知道,除了靠自己,没人能救她。
神经一直紧绷,这会儿稍稍一放松,就在贺景承怀里昏睡过去。
她的身子渐渐在贺景承怀里软下来,贺景承知道她睡了,抱着她上楼。
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沈清澜抓着他的手不放,贺景承耐心的坐在床边,等她睡熟。
……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她的手松了。
贺景承轻缓的拿掉她的手,放在被子里,
看她没醒来的迹象才离开房间。
到楼下他给严靳去了一通电话,让他去查沈清澜的事儿。
现在冷静下来,明白过来,明明她已经回到家了,却没处理手上的伤,无疑是故意给他看的。
只是他不想去在意。
更想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他该拿沈清依怎么办。
然而这时,别墅的门响了,紧接着李怡芸走了进来。
“你爸回来一次容易吗?你说走就走。”
李怡芸质问。
贺景承正烦着呢,随手将手机丢在桌子上,啪的一声。
李怡芸神经一紧,“你怎么了,还有,你是不是真的有别的女人了?”
她和沈清依说,贺景承手机上那个叫青兰的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
打电话过来,是有事找贺景承帮忙。
免得她多想。
这都快结婚了,她不想两人闹出不愉快。
好不容易盼到儿子结婚,多不容易。
贺景承摸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怡芸差点没被气昏,朝着他背上就是一巴掌,气归气,她不舍得用力。
“你怎么回事?”
她的眉都快拧的打结了,“原来依依说的都是真的。”
贺景承抬眸看着母亲,淡淡的问,“她和你说过我有别的女人?”
“是啊,上次我来别墅,就是她和我说……等等……那天那个佣人呢?”李怡芸好似发现了什么,四处瞅了一眼。
并没看见沈清澜。
李怡芸皱着眉,“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吧?”
当时沈清澜穿着保守,连妆都没画。
在她觉得能做小三,或者撬别人墙角的女人,应该是妖艳货色。
所以她才没往那方面想。
现在细细想来,十分可疑。
这栋别墅知道的没几个人,恐怕连沈清依都不知道。
他怎么会找个那么年轻的女人当佣人?
贺景承的沉默似是默认。
李怡芸不淡定了。
“你不是很喜欢依依的吗?”
喜欢吗?
只能说不讨厌。
爱和喜欢都不沾边。
“妈你先走,让我一个人静静。”
贺景承站在窗前,目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李怡芸知道贺景承的脾气,但是她也有她的立场,“依依挺好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对家里人也很孝顺,我今天把话给你撂着,你要是做不仁不义之人,我绝不原谅你。”
说完李怡芸气冲冲的走的。
贺景承站了很久。
对于李怡芸的话,他听心里去了。
这事,如果不沾沈清依的事,他不会为难她,或者取消婚期。
但凡她沾一丁点,结婚的事,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他在楼下洗的澡,洗好才上去,怕吵醒沈清澜。
但是贺景承开门的时候,沈清澜还是醒了。
贺景承在她身边躺下来,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圈着她身子。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我睡的浅。”
沈清澜主动往他怀里贴,将脸埋进他的臂弯里。
贺景承闭上眼睛遮住所有思绪,拍拍她的后背,“乖,睡吧。”
沈清澜闷闷的嗯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两人都闭着眼睛,像是睡觉了,但其实只是用假睡,遮住自己心事。
后来时间太晚了,两人双双睡去。
早上是被一道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严靳打过来的。
虽然他们不沾那些不干净的生意。
但那些三教九流的混混,他们比谁都清楚。
只要想查,一查一个准。
贺景承先起的,“你再睡会。”
“不了,我起吧。”她大概猜到一点。
只是没拿准。
她手上有伤,穿衣不方便。
贺景承给她找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揽着她的肩膀下楼。
让她到客厅里坐着,他去开门。
严靳手里提着早餐,他来的早,想着他们肯定还没吃饭,就顺便带过来。
贺景承让他进来。
严靳拿着早餐去餐厅,沈清澜起身跟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早餐,说道,“我来吧。”
看到她手上有伤,严靳没让,“还是我来吧。”
“你应该有事和贺先生说,这点小伤没事的。”沈清澜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严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知道沈清依的脾气坏,并不像平时看那样看起来那么温和。
但是没想到,她妈比她更甚。
能毁一个女人的清白。
“严靳,你过来。”
贺景承叫严靳,让他跟自己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