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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没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只知道自顾自的往前走。免-费-首-发→【追】【书】【帮】那一刻,慕迟只觉得自己与她之间,仿佛隔着银河般遥远。
从她背后紧紧的抱住她:“温凉!你别这样吓我。”
“……慕迟。”她唇中终于有音发出来。
“你把我吓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你身边还有我在,把我当朋友也好,像瑾色一样叫我哥哥也好,随你高兴,你骂我打我,埋怨我没有看住阿姨都好,我求你别这样。”
一向乐天派吊儿郎当的他,如今情绪激动,声调是隐约带着哭腔的哀求。
温凉眨了眨眼,轻轻推开他继续往前走,直到停在叶兰所在的ICU前,才停下脚步,望着玻璃窗内被各种管子插满的叶兰,身体不由得颤.抖。
十指牢牢摁着玻璃窗,眼泪终于流出眼眶。
“妈……”对不起。
她哭的声音很小,哪怕是长大着嘴,眼泪纵横,没有发出高声来,呜咽的像是小动物,拍在那颤.抖着肩膀,瘦弱到好像一碰就会碎。
慕迟紧握拳,走到她身侧,搂住她的肩膀:“没事的,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主任说手术非常成功。”
“我不应该和霍东铭在一起,我不应该跟妈妈说我要和他结婚,都是我不好,她一定觉得是因为她病了我才回国,才会和霍东铭在一起,所以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紧抓着慕迟的手臂,一声一声,低低的喃语。
“……”
他该怎么劝呢?
说错的其实是自己,是他没本事让她爱上,所以只能拱手让给霍东铭?
又或别的什么更好的借口、理由?
就在这时,霍东铭与他的团队由远及近,在看到拥抱着的两人时,他的视线不由冷下几度,吩咐身侧的人换衣服进病房之后,疾步走来,拉走温凉。
她猝不及防的站起来,跌进他的怀中,是熟悉的味道。
“放开我!”温凉受惊般的推开他,紧接着向后猛退两步,直到背脊撞上墙壁。
“温凉?”霍东铭想要再次接近,却被慕迟拦住,“你还没看出来,她根本不想你接近她!?”
男人伸手向外,很轻易的将他推开到一侧,与温凉四目相对。
温凉不安的靠着墙壁。
脑海中霍东铭和叶兰的模样,彼此交织,最后是叶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不知何时醒来的模样。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那在梦中,无数次惊醒她的梦魇。
此刻在嘴边环绕。
终于。
她费尽力气。
“东铭,我们分手吧。”
意思未变的话,同样的七个字,就这样还给了他。
“我不准,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男人面上虽无波,可眼底的光,却已是破碎成一地的残景。
她与慕迟都看不到,在他深色西装下,那具疲惫不堪满是伤痕的身体——在回程的路上,巴黎遭遇袭击,他与公司的其他人,近乎是九死一生而来。
由于是私人飞机,离开非常麻烦,可以说,如果出了任何一点以外,如今就已是天人永别。
虽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息,但此刻的他并没有多少力气,能够跟她周旋感情的问题。
“我妈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不知道如果我执意要嫁给你的话,会发生什么,你就当我是不勇敢,从过去到现在,我都只能放弃你。”温凉死死靠着墙,与他拉开距离。
“不管什么事,我们可以共同面对,你先冷静下来。”
她要怎么冷静啊?
躺在那奄奄一息的人,是照顾了她二十几年的养母,如果没有她,自己说不定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死去,她要怎么才能真的冷静下来?
温凉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根本没有办法选择一个答案。
如果要和霍东铭在一起,那就必须要伤害养母。
可是反之,她就会伤害了这些日子以来,对她好到挑不出什么下次的他。
“温凉!”霍东铭疾步上前,抱住摇摇欲坠,往下倒的她。
慕迟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的别过头,只当没有见过霍东铭与温凉,他此刻要是阻止霍东铭把她带走,也许,她的心结就真的解不开了。
……
医院外的希尔顿酒店内。
霍东铭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高.耸入云的大厦,还有在床上,不断喊着“不要走”的她。手机被他握在左手中,屏幕一直亮着,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
滋——
一声震动。
他垂眸看去,一段段资料,传进他眼中。
直到看到一张照片,他顿住了手指,皱着眉点开放大,随后反传了回去,打字道:“调查一下,还有,叶兰一旦有消息,立即汇报。”
“是,总裁。”
他摁下手机顶端的锁屏键,刚往床边迈开一步,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单手摁在胃部上,眉心紧蹩在一起。男人不得不放下手机,大步往浴室里去。
怕吵醒她,他关上门。
紧接着一声音干呕,喉中泛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将整个水池染的通红。
霍东铭诧异抬眸,看着镜中那并无异样,只是瞳与嘴角泛红的自己,扯过毛巾洗了一把脸,紧接着云淡风轻的开门,走回床边。
一尘不染的白色天鹅绒床垫上,温凉满头大汗的躺着,小手紧拽着身上的被子,小巧的眉心皱在一起,十分痛苦的模样。头发也随着她的移动,变得凌乱。
他并未伸手搂她,似是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冲到她,只能以很快的速度,落吻在她的额头,然后抽身。
“别走……”她一下有了反应,迷糊的伸手想要抓住点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霍东铭想要转身去拥她入怀,可胃部又一次翻江倒海起来,他纵然贵为业界的神话,可到底还是一介犯人,长途跋涉几番折腾,再加上最近饮食不规律,只是很简单的胃病,如今却要命似得。
只能再次回到浴室。
这次,正件外套与衬衣,都染上脏物与血。
他不得不打电话,让人送来衣服。
三十分后。
当特助先生刷完门卡,在不打扰到温凉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走进浴室。
“总裁,您这是怎么了?”特助先生愕然,“要不要我通知医生过来?您的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