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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的童年……
蓝蓝的天空……
广阔的草原……
我再也看不到那塞外的白云了……
我叫阿茹娜,蒙古语的意思为纯洁的意思,我出生在科尔沁大草原上,我的父亲是科尔沁左翼前旗三等台吉阿郁锡。我的家族是博尔济吉特氏家族,为蒙古的黄金家族,我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因为我们家族的伟大,所以我是骄傲的蒙古公主。
我喜欢我的家乡,那里河川众多,水草丰茂,与牛羊牧马狂奔在这大草原上会让人感到天地的宽广,我最喜欢的人是和塔哥哥,他的父亲满珠习礼是左翼中旗的扎萨克达尔汗亲王,和塔拥有浓浓的眉,大大的眼,头发在脑后随便一挽,看着非常的威武,他总是身着藏白色的蒙古袍衣,腰间斜挂着磨的闪闪发亮的蒙古马刀,走起路来会震的大地响动,从小他就是我最仰慕的草原英雄。而我的父亲与他的父亲是关系非常好的堂兄弟,我们拥有共同的先祖(祖父的祖父),科尔沁左翼首领纳穆塞。
小时候,和塔常会随他的父亲来前旗看望我的祖父,每到这时,我就会缠着他。
“和塔哥哥,阿茹娜要骑马,和塔哥哥带阿茹娜骑马。”我提的要求和塔哥哥从不会拒绝,他总会爽朗的笑笑说:“好的,阿茹娜,哥哥带你纵马草原。”然后长臂一伸便将立在马前小小的我捞到了马上,坐于他的身前,这个时候我就会很高兴,我幻想着和塔哥哥是草原上最英勇的英雄,而阿茹娜将来有一天可以成为和塔哥哥的妻子。
在我八岁的时候,有一天一个噩耗从中旗传到了我们前旗,父亲的表兄和塔哥哥的父亲扎萨克达尔汗亲王满珠习礼去世了,这个消息令父亲极为悲痛,阿茹娜想和塔哥哥一定也非常难过,父亲要去中旗帮着操办丧事,我缠着父亲带阿茹娜一同前去,父亲疼爱我,拗不过我,便带我一同去了。
记得我们到了那里,我看到了躺在棺木内的叔父满珠习礼,他再也不会说话了,也不会再向以前亲切的抱起阿茹娜笑着说:“我们的阿茹娜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将来给我的儿子做媳妇好了。”
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跑上前对着满珠习礼哭到:“叔父,您醒醒啊,阿茹娜要叔父抱抱啊。”这时和塔哥哥走了过来,轻轻的牵起我的小手,说道:“阿茹娜乖,你的叔父去当天上的神灵了,他会保佑我们的。”我抱着和塔哥哥好一顿哭。
过了几日说是朝庭的皇帝派人来了,满珠习礼叔父的亲妹妹布木布泰是清朝的太皇太后,来人说,布木布泰姑妈听说哥哥薨世非常难过,以命人加赏,并命其长子和塔丧事后进京叩见皇上,袭其父亲王之位。
丧事过后,和塔哥哥就要去清朝的京都北京了,父亲等几个叔伯不放心让年仅十四岁的和塔哥哥独自前往,便要陪同前去,我也没有去过北京,再次央求父亲带我一起去,父亲不答应,我哭着去求和塔哥哥带阿茹娜一起去,和塔哥哥经不过我央求对父亲说:“就带阿茹娜去吧,我骑马载阿茹娜。”我真的好高兴啊,我又可以同和塔哥哥同骑而乘了,这是阿茹娜第一次离开草原,我们路上日夜兼程,十余日后到达了北京。
我们到了北京的第二天,就被宣召入宫,这是我第一次到了清朝的皇宫,好大,好气派啊,房子盖的比和塔哥哥家的亲王府要气派了好多倍,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布木布泰姑妈,她穿着满人的素色衣服,坐在暖炕上,显得好高贵。说到满珠习礼叔父,姑妈就忍不住的掉眼泪,我的父亲路上告诉过我,姑妈自从嫁给清朝的皇上皇太极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科尔沁草原上,我想姑妈一定很想家吧。
我站在父亲的身边一直没敢说话,看着姑妈看向我,我便朝她笑了笑,姑妈招手让我到她身边,问道:“这是阿郁锡的女儿啊,长得好可爱,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茹娜。”我看着姑妈怯怯说。
姑妈点点头,说道:“这么远,敢同和塔他们一起骑马过来,真是我博尔吉济特家的好女儿。”
听姑妈夸奖我,我笑了。
姑妈又和蔼的问道:“阿茹娜今年多大了?”
“阿茹娜八岁了。”见姑妈和蔼我也不害怕了。
姑妈又点点头,看向了父亲:“阿尔锡,我看这孩子聪明伶俐,有意把她许给皇上,皇上今年十岁,年龄也合适。”
“这……”父亲看着阿茹娜,说道:“这是我们阿茹娜的荣幸,只是这孩子从小就被臣娇贯,怕不懂规矩。”
表姑妈笑道:“堂弟说的什么话,我看这丫头懂事的很,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阿茹娜也让你们先领了回去,免得你们想念,等阿茹娜长到十三、四岁,哀家便让皇上将她迎娶进宫中。”
只见父亲给姑妈跪下说道:“那臣叩谢太皇太后恩典。”
我在旁边不知道什么意思,什么叫“许给皇上?”父亲为什么要谢恩,我又看向和塔哥哥,只见和塔哥哥也看着我,只是眼神中好像多了一丝伤感。
和塔哥哥拜见了皇上袭了亲王称号后,我们便要返家了,离开草原也快一个多月了,我真的好想念,不知道我看着长大的小羊羔布和是否长得更加健壮了,布和蒙语的意思是“结实”,名字是我起的,因为我要我的小羊羔成为草原上最结实的羊。
返家的路上,和塔哥哥不像以前那样和我说笑了,每当我和他说话时,他总是低声应着,但再也不见露出笑容了,由于和塔哥哥一直沉浸在叔父不在了的悲痛中,所以来的路上我就不停的逗他开心,他总会笑,可是现在却怎么逗也不笑,我非常气闷,不知道哪里惹和塔哥哥不高兴了。
我终于回到了科尔沁草原,一进府,父亲便告诉母亲,我被许给了大清的皇上,母亲看着我笑笑说:“至少会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爸,什么是许给皇上啊?”父亲揉揉我的脑袋笑着说道:“就是你未来要做皇上的妻子。”
“可是阿茹娜要嫁给和塔哥哥啊,做和塔哥哥的妻子啊。”我不解的看着父亲。
父亲无奈的笑着说道:“傻孩子,你不能做和塔的妻子,永远都不能。”为什么我不能做和塔哥哥的妻子,我和父亲哭闹。
从那天起,我知道我要做皇上的妻子,不能做和塔哥哥的妻子,只是我的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啊。
自打从北京回来,和塔哥哥来我们前旗的次数也少了,我见他一面更难了,二年后,父亲收到了中旗的消息,说和塔哥哥将迎娶贝勒图伦的女儿,也就是他舅舅的女儿,父亲说这是门好亲事,图伦是清朝第一个皇帝努尔哈赤抚养的亲侄子,他的妹妹是和塔哥哥的母亲。喜宴设在了和塔哥哥的亲王府,我们全家都去了,我不喜欢这个嫂子,她抢了我的和塔哥哥,我看着和塔哥哥,有着想要哭的感觉,和塔哥哥笑着对我说:“哥哥娶了妻子了,再过两年阿茹娜也要嫁给皇上了。”我不知道和塔哥哥是否开心,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快乐,也如我自己的眼中不会有快乐一样。
这之后,和塔哥哥来我们家的次数更少了,父亲也派了老师教导我读书习字,父亲说我的姑妈布木布泰是清朝皇帝的贤内助,要我也要努力学习,将来像姑妈一样成为清朝皇帝的贤内助。我开始渐渐忘记和塔哥哥,我所记得的就是我要成为清朝皇帝的老婆,成为他的贤内助。
我13岁的时候,这个初春,朝廷派人来传了话,说太皇太后有旨召我入宫,与父母惜别,与上次去北京骑马不同,我这次是坐着轿子去,路途更漫长,父亲和朝廷派了很大的仪驾给我,说是将我风光娶入宫中。
一路前行,离北京愈近就说明我离家乡愈远,离那片生我养我的草原愈远,还未到北京,我便开始想念父亲、母亲了,当我们到了河北,离北京已不远时,这天,前行的仪驾突然受阻,随行的家人告诉我有一群灾民在前面闹事,路不通,要暂等一下。既然队伍停了,我便从轿中走了出来向前头看,只见一群人将仪驾赌了住,我问家人怎么回事,家人说是山西黄河的灾民,请求施舍,黄河也流经我的家乡啊,它又生灾了吗?我走过去,看见前排的一名女子抱着一个啼哭的小孩,妇女跪着对前面的人说道:“你们这么大的仪驾排场,只施舍给我们一点点银子,救救小孩的命行吗?”
我向前问道:“孩子什么病?”妇女摇摇头说;“还没看过医生,只是一直在发高热。”我以手拭了拭孩子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我对家人说,尽可能多的施舍这些灾民,他们与我们同饮黄河水,如今黄河水灾,能帮助就多帮助。”施舍了行人,我们便继续前行。
几日后,我开始也发高烧了,路上找了医生说是可能是受了风寒,毕竟是长途跋涉,染风寒是极有可能的,也没太在意,就这样进了宫,可我却觉得自己高热的更厉害了,我被接到了姑妈的宫里,我有时神智会不太清醒,我感觉到姑妈在对我悉心照顾,和太医们常来看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天我迷迷糊糊听到御医在对姑妈说:“这位主子怕是染了天花。”天花,我的心里一惊,我怎么会得天花呢?然后我想到了那些灾民,那个受灾的小孩,我要死了吗?我才离开家乡就要死了吗?原来我对这京城水土不服啊。
我被换了地方,应该也是在这宫里,姑妈还常来看我,让我很感动,她没有避我如蛇蝎,只是有时会喃喃的说着,“阿茹娜,你怎么会这么苦命呢。”后来我听说这宫里本来住着一位皇子,现在也被隔离到别处去了,我只在心中希望,不要让那位皇子染上这该死的恶疾。我常常哭,毕竟我不想死,我想到我要死了,我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了,我就忍不住要落泪。
慢慢的,我感觉到我快要不行了,我知道我快要死了,这日,姑妈唤醒还在昏迷中的我说道:“阿茹娜,皇上来瞧你了。”我好累啊,但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我想着,临死前,我要看看,这个本该成为我丈夫的男人,我努力睁开眼睛,我的眼前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他身材状实,穿一声黄色的龙袍,很威严,长的比和塔哥哥还好看,比和塔哥哥还像英雄。原来我的丈夫这么英武啊,可是我却没有福气当她的妻子,我废力的说道:“阿茹娜要死了……我不能像姑妈一样当皇上的贤内助了。”面前的男子握住了我的手,轻声说道:“别说这样的傻话,你会没事的。”
我笑笑,眼角竟淌出了一滴泪,我用尽全部力气说道:“我……阿茹娜……喜欢……皇……上……”我的意识开始脱离我的身体,我也会到天上去当神灵吗?如果能,我会保佑这位大清差点儿就成为我丈夫的男人,也会保佑科尔沁草原上我的父亲、母亲平安幸福,当然也会保估和塔哥哥幸福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玥彤也认为每位后妃都有自己的故事,玥彤写的既然是“康熙后宫”所以一些重点的后宫妃嫔死后,都会附一个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