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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儿,不要,我有话要说。”老人呼唤着自己的孙女,不肯就医。
“老人得的是心脏病,需要马上动手术。”那女孩听到医生这么一说,慌了神,连连点头。老人伸长的手消失在手术室门口,女孩子签完名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没带钱,我可以帮你付的。”似言对她有着一重浓浓的说不清的感觉,他竟然主动表示愿意帮她承担医疗服。
“不是……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病人……我好怕。”女孩如水一般,一会儿又是眼泪汪汪。她柔弱的样子就像一朵被风吹的雪莲花般,透着无力。
“别担心,她很快就会好的。”似言搂着她的肩膀,劝慰道。
“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到哪里去?”他问道。
“我们是刚从澳大利亚回来的,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女孩说到这里,再次唔唔地哭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似言对眼前这个女子有着强大的保护欲,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心里想保护她。
“奶奶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要带我回来,见两个最亲的人,但她没有说是谁,更没有说他们住在哪里,我对于中国非常陌生,奶奶又在飞机上发了病,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原来如此。似言抱着她,哄着:“别怕,有我在。”
直到女孩平静下来,他才小心地问。“你的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女孩摇摇头。“不知道,奶奶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我的亲人,在澳大利亚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你是孤儿罗?”他大胆地猜测。
女孩还是摇了摇头。“每次奶奶都会和一个中国的号码通电话,我偷听了一次,那边是个女的,说是要带我回中国,可奶奶每次都发火,表示不同意。我不知道我们此次回来见的是不是我的父母,只求奶奶快点醒,否则,我可就无亲无故了。”
“不会的,如果你真的没有了亲人,我会保护你。”看到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孩,他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小小地动着。
像发誓一般,他郑重地道,并将她搂得紧紧的。
电话像催命一般,再次响起,女孩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脸红着。“你有电话。”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谁打来的,除了他那个催命一样的母亲,还会有谁?
“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等我了,我这边出了点小事,没事,不是我,是一个朋友,这您就不用管了,好,我会尽快回来了。”
挂断电话,他接受到的是女孩无助的眸光。她害怕他离去,又不敢强留。
“你要……回去了吗?”她小声地问。
“不会的,我要一直陪着你,直到奶奶安全为止。”
“谢谢。”女孩紧张的小脸放开,露出纯美的笑。
似言发现,她真的很柔弱,就像受人保护的小鸟,对于社会一窍不通。这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现在的社会这样复杂,她一定会吃亏的。
这种想法令他不安,他突然萌生一种要将她收入翼下,好好保护的念头。
可怜的女孩,直到等到半夜,才等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她的奶奶,因为心脏病而去世了。
女孩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同遭雷击了一般,立在那里足有半分钟没有反应。
“你没事吧。”似言小心地注视着她,轻轻地将她拉入怀中。
“奶奶,奶奶——”女孩开始大哭起来。“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呀。”
“乖,别哭了,奶奶走了还有我呀。”似言轻声劝说着,女孩还是止不住伤心的泪水,她捕倒在老人面前,哭得如同泪人。
看得似言心痛极了。
她那样娇弱的样子,哪里承受得到这样的打击。电话再度响起,他不耐烦地掏出了电话,说道:“妈,我知道了,这里一个朋友发生了点事,走不开,对,您帮我跟爸爸道个歉,好不好?还有别的事也等我回来再说嘛,什么女人,我不需要,对,我挂了。”
当看到女孩哭得快要晕倒的时候,他强行挂断了电话,扶起了她。
“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养的兔崽子,连自己亲爹的生日都不回来。”雅灵拍着手机,对着端坐在那里悠闲喝茶的冷莫言发着火。
人到中年,冷莫言已经蓄起了小小的胡须,成熟中散发着另一种帅气。雅灵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仍然保养得与二十多岁没有区别,只是眉眼间更有女人的风韵。
“孩子长大了,事就多了,他现在忙也是可以理解的。”冷莫言拉过雅灵,庞溺地抚着她的发,就如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爸爸,我也要抱!”已经十五岁的女儿似灵跑了过来,和两个人抱成一团。
“看你们,都这么大一个个了,还像孩子似的。”柳嫂陪同倪纷儿走来,笑着三个人。
“我就喜欢这样的爸爸妈妈。”似灵在冷莫言和雅灵的腮边各亲一口,来到倪缤儿面前,缠上了她。
“缤儿阿姨,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他哦。”
倪缤儿的样子没变,却更透着富贵之气。她抱着似灵,看着她与雅灵相似的眉眼,可惜地啧了啧。“可惜啦,我们家隐桐早就订了娃娃亲,要不,阿姨还真想把你娶回家做媳妇呢。”
“不行,不行,娃娃亲不算,不算,桐哥哥都没有发言权,他肯定不会要的。”
“就是他自己选的,而且还真很正经呢,每年都要回来看。”倪缤儿看看旁边红着脸的李唯一,笑得灿烂。
“是唯一姐姐,对不对。”聪明的似灵马上猜了出来。唯一穿着贴身的旗袍,就像古画里走出的仕女,她垂垂眉,没有作声。
“我说,你是不是表演专业的呀,怎么这么容易怕羞呀。”雅倩走了过来,拍拍女儿的肩膀,责备里透着庞爱。
“人家还没毕业嘛。”李唯一轻语道。
“可是唯一姐姐已经演了好几部片子,听说最近还和桐哥哥一起搭当呢,是不是呀。我就爱看你们两个演的戏。”似灵来到李唯一的面前,摇着她的手。
“真的?这个家伙,连我这个娘都瞒了,他有没有欺负你呀,如果有,就直接说。”倪缤儿很义气地道。
“没……有啦。”李唯一的脸始终红红的,几个长辈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不用说啦,我们家唯一一定已经被你们家那个隐桐吃干抹净啦。”做为母亲的雅倩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女儿,毫不避讳地道。
“妈——看你都说了些什么。”李唯一差点没有把脸遮住。“桐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说要等我毕业才会……”
“哟,那不太好了,比我们家似言让人省心呀。”雅灵羡慕地看着倪缤儿。“你看,爸爸过生日,他像没事人一样,到现在还没个影。诚成也是,到现在还没个信,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说着,宛颜一脸愁容地走了回来。“电话没打通吗?”雅灵迎了上去。宛颜摇着头。“飞机早就到了,可她们两个还没有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啦?急死人了。”
“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机场找了。”大友走来,成熟的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完全一副成功人士的装束。
“唉,但愿她们两个没事才好,妈年纪大了,以脏又不好,就是说什么也不要我们去接,真是急死人了。”宛颜皱得紧紧的眉头没有松开过。
优质的生活令她的身体略微发福,她的身边同样坐着一个男孩,大概十五六岁,正在认真地完着手中的游戏机。
“大宇,你再给你奶奶家里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问过了,家里没人,我都已经打了不下二十次了。”少年放开手中的游戏机,再次拨通了电话。“你自己听吧,真的没有在家了,一定是来了。”
“唉,什么时候来,几时到这些消息都不说,真不知道妈要做什么。”
当冷宅里的人急成一团的时候,冷似言已经来到了酒店,开了一个套房。女孩在还哭泣,唯一的亲人过世了,这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看着她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的样子,似言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
“奶奶走了还有我,我以后可以照顾你呀。”
女孩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真挚的似言,她的头摇了摇。“我们并不认识,我怎么可以要你的帮助。”只是,她的动作与话完全相反,她纤弱的身体更紧地靠着似言,就算是大热天,她的身体仍然凉凉的。
“我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我不在乎,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似言竟然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过。
“我叫诚成,奶奶总是叫我成儿。”
“成儿,好名字,那以后我也叫你成儿好了。”
诚成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你笑起来真美。”似言看得差点呆掉,她的笑就像雪莲初绽,带着滴滴露珠,绝美而令人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