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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给相思打电话时,她正忙着,直接回了句:“您拨打的用户已去富士康上班。”
聂辅周在电话那头“嗷嗷”乱笑,“相思啊,我问你,杨过为什么跳崖?”
相思沉吟片刻,“父是康!”
笑完后,聂辅周说,“我怎么你在忙,你丫正在国防大学坛子里扑棱吧?我正瞅着你那牛逼烘烘的名儿‘姐身份证前三位是110’在玩命盖楼呢!”
“没辙啊,军校还是不能随便外出,大伙儿一直憋着搓一顿,但是请假也不能一起放羊,哟百分之十的比例限制,所以在开精神会餐贴,闹腾闹腾。”
“我上回给你捎的那些零嘴儿,已经吃完了?”
“早吃完了,”相思一边打字盖楼,一边回答,“这国防大学也搞笑,学网上的段子,为杜绝学生翻墙,铁栅栏都是带尖儿的。上面标着警示语——严禁翻墙,男生不小心就会翻成女生,女生不小心就会翻成女人。”
聂辅周抖动着肩膀笑,“行了,再说我会被你弄笑死,明儿我会去看你,想吃点啥我?”
“听您这口气,啥都行了?是不是您在帝都城,就没办不到的事儿?”
“那我就真撂下话了,在背景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相思窃笑,故作严肃说,“我真的您宠我,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了给我,那么聂辅周,我想拜托您件事儿。”
“什么事你说。”
“嗯……能不能,把天安门城楼上那张照片换成我们家太后的?”
聂辅周“哈哈”大笑,“我明天就去办!”
相思惊惶,“您不会真去干吧?”又奸笑,“那今天就去行不?”
“不行!能推到明天办的事绝不今天办,因为也许明天就不需要办了。”
被这样谆谆教诲,相思不敲键盘,专心致志跟聂辅周通电话,“聂辅周,在整啥呢?”
“看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有什么好看的?三部分讲的都是领导很忙,中间那部分讲的就是全国人民都过的很幸福,最后就是讲国外的民众过的多辛苦!”
聂辅周笑,“歇了吧你,新闻联播还是挺好看的。”
“是啊,现在的一些新闻真好看,怎么看都像是小说,而且还是郭敬明的小说。”
聂辅周扶额,“你丫怎么就这么不忧国忧民呀?”
“因为咱共和国强大呀,您不知道么,外国军事专家近日称——征服中国大陆比登天还难,因为中国的拆迁队和城管队就已足够抗衡他们的军队。”
“你丫怎么啥事都能这么奔放?”
“姐长期奔放,找不到矜持的方向。”
“好了好了,相思,说正经的,在军校生活,枪杆子笔杆子两手抓,要注意身体。”
相思抬头挺胸正色道,“我知道我知道,思想可以肮脏,但身体必须健康!因为只有强健的体魄才能支撑起一个龌龊的灵魂!”
聂辅周在电话那头几乎笑抽,“你说我怎么就放了这么一金贵活宝儿走呢?我真不该把你送军校去,直接藏屋里天天乐呵着得了。”
“金屋藏娇?您玩童话故事呀?我又不是居里夫人,哪能整天搁屋里?”
“相思,你不相信童话?”
相思翻白眼,“童话?告诉您吧,现如今,王子在大战城管,公主在抵御山木。青蛙都被四川餐馆都做成菜了,女巫竞争上岗失败,被夺走了扫帚。最后,王子终于打败了奥特曼,和小怪兽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七个小矮人在山西挖着煤,没有赶上婚礼。”
“你也用不着这么活宝儿吧?万一你在国防大学惹什么草儿,跟你折腾个没完,你怎么着?你对得起我?你是不是以为你能一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相思笑,“得嘞,您就少抱着醋坛子狂饮鲸吞了,我还不知道您那小九九。”
“什么小九九?”
“装,您就给我装吧!您以前不愧是学传媒的,我党最擅长的是什么,群众工作呀,您早已经把群众基础都打好了,咱学校里现在谁都知道我是您的女人,您说我能怎么样?我就是学陈冠希打死不承认也不成呐。”
聂辅周吃惊地笑,“我这也是保护你呀,相思,万一让你碰上个属膏药的,我怕你应付不过来啊。”
“您这是强拆我的社交篱笆,现在靠近我的都是些什么富二代官二代?腻歪死了!”
“怎么扯上强拆了?”
“您不知道?土地是财富之母,强拆是财富之父!”
“都说了这是保护你,以前咱京里有一修鞋的,他常在东城出没,所以很多年后他有个绰号‘东鞋’。后来,东鞋吸毒了……”
“谁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那些所谓滴精英太子党,实际上比草根阶层还腹黑!”
“你这话怎么感觉净是蒜味儿啊?”
“蒜味儿?跟您说,在中国,往常吃了蒜的人外出参加社交活动,会想方设法清除口中蒜味,或者在参加聚会前不吃蒜。但是,随着中国蒜价的涨幅超过房价,随着靠蒜发财成为亿万富翁的人数的增加,如今在社交场合,口中的蒜味已然成为身价的象征。很多人外出前猛吃蒜以显示自己的富有。听说已经有厂家正谋划生产蒜味口香糖……”
聂辅周在电话那边厢笑得快要断气了。
鉴于这俩厮童话时间太长,而且都是意识流,在此不做过多赘述。
总之,相思毋庸置疑是聂辅周最宠爱的宝贝儿。
她不需要表演,不需要伪装,只要把自己最真实最自然的一面表现出来,就能够俘获聂辅周的全部心神,邀的他倾心尽力的宠溺。
有人如此欣赏自己,宠爱自己,又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相思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再说,相思根本就不讨厌聂辅周,和他在一起,她也非常的愉快。
只要他不索取她的身体,她乐于把青春献给他。
因为无论怎么说,她都是赚到了。
国防大学的生活,也拜他所赐,从一开始就一帆风顺,没有人难为她,大家都懂得潜规则。
学校第一次放长假,聂辅周来接她。
车行到亚澜湾豪宅区入口,他们换了车,聂辅周安排了一辆童话般华丽的马车。
相思那个鸡冻啊!
“我想到一个段子,”相思说,“一位农场主向人夸耀他的庄园很大很大。他说‘如果我开车绕我的庄园一圈,那得需要一星期的时间’,结果,一位听众同情地税‘是啊,我也有过那么一辆破车’。”
车夫抿嘴笑着过来给她开门。
相思弯腰进车,“走吧,华生,我们去泰晤士河并肩作战,消灭伦敦一些黑恶势力!”
“你少贫几句,身上不会掉肉!”聂辅周笑着也坐上车。
其实,一直到19世纪,马车仍然是城市交通的十分重要的交通工具。人们喜欢马车的优雅和诗意,喜欢乘坐马车动容地穿过乡村大道或古旧的城区街巷去访问朋友。
“哒哒”的马蹄声,被颠簸得全身摇晃的感觉,对相思来说,非常的新鲜。
“若是在坛子里,我肯定刷屏——为毛为毛为毛为毛为毛为毛我这么幸福,内牛内牛内牛内牛内牛我内牛满面鸟。”
相思说着把身子往后仰去,同时两个手臂交叠着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马车温柔的颠簸摇晃。
这种很现代的马车上面还配置了小型空调和增湿器,舒适得没话说。
聂辅周坐在旁边,轻轻拉住她的手。
他的大手带着些许温热,让人心动不已。
马车的目的地,是蓝水湖。这天的蓝水湖不同于以往,五颜六色的蝴蝶在湖面上漫天飞舞着。有的穿着彩条衣,有的穿着黄中带点的衣服,还有的穿着大红衣,令人眼花缭乱。
“你从哪儿弄这么多蝴蝶?”
相思兴奋地跳下车。
“蝴蝶效应不是说,蝴蝶一颤翅就能影响全球气候么?我指望着这么多蝴蝶蹁跹起舞,能帮我影响影响你对我的感情呢。”聂辅周半是认真地说。
相思不回答,兴冲冲地跑到蝴蝶中去。
漂亮的蓝色蝴蝶瞬息间不知从何处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幻梦一般飞进了凤仙花花丛之中;一只黑红色的蝴蝶扑到花朵上,微微颤抖着双翅,沉迷地呼吸着纯净的阳光;两只白色的小蝴蝶则在空中扭打在一起,因为白得过于鲜亮,所以感觉他们的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环。
“行了,您这浪漫玩得比《傲慢与偏见》都过火,我真是爱死你爱死你了!”
相思回头朝聂辅周喊,感动地喊。
看到这么多漂亮的蝴蝶,兴高采烈的相思像孩童般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想要捉住几只。
她看见一只红色的蝴蝶停在一朵小黄花上,就飞奔而去,结果扑了个空。
不死心又扑了几次,但都失败了。
聂辅周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相思就恼火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像SD娃娃般嘟起嘴,嚷嚷道:“我不玩了。”
“别捉蝴蝶了,来捉我吧,我保证不动。不管你去哪儿,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那里,你一直在那里等我,可万一我忘记我曾经去过那里了呢?”
相思一边说,一边一步一步朝聂辅周走去。
他微笑着朝她伸出手,“你不会忘记的。”
她把手送到他的大手里,“是啊,我不会忘记的。”
她小跑着跌撞进他宽大的怀抱之中,任凭他紧紧搂抱着她。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大自然的温柔包围着他们。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她轻轻背诵着。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伴莫相违。”他也背。
她重复一遍,“……暂时相伴莫相违。”
寂静的蓝水湖畔,只听得见空灵的鸟鸣声,宛似班得瑞乐曲中瑞士森林的寂静风情。
她蓦地抬头,瞳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要不,我们结婚吧。”
他掩饰不住的诧异慌乱,甚至忘了惊喜。
她笑,笑中带泪已经是她的招牌动作,“聂某老矣,尚能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