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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弦发现自己的动作又轻又缓的时候,僵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是色迷了心窍,申青很美,他一直都知道,甚至现在的她比三年前还要美,那天晚上,她说起曾经的她,他有一些印象,抹胸短裙,招去一圈圈苍蝇的围攻,整个一个夜场小太妹。
现在的她,精干取代了飞扬拔扈,多了一份可以静下来的美。
她说没有人陪……
他似乎听到了声音后面的寂寞和酸楚。
爷爷说不能离婚,这是他的太太啊。
她是裴锦弦的太太啊。
他把她抱上楼,她埋在他的怀里,嘴角浮起一丝诡笑。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央闹着要洗澡,说身上臭得要死,他开始闲她烦,她便一个劲的嘟哝着说手痛。
裴锦弦没伺候过醉得如此无理取闹的女人,他扶了扶额头,心道,伤口不能沾水。
剥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抱到浴缸里,看着她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给她洗澡滋味,她倒是享受了,他洗得却是浴火焚身。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给她洗澡,还是在抚弄她的身体,以至于后来,他听到了她细碎的低吟,他将身上水气未干的她放在床-上,然后让自己穿进她的身体。
春色无边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翌日,申青的生物钟调好醒来,却发现裴锦弦已经对着镜子在打领带,他一如往常,声音有些凉,却又不失浑厚的动听,“醒了?”
“嗯。”申青应了一声,有一丝欣然,他以前是话都懒得和她说。
他没有看她,从衣柜里取出米灰的订制西装,扬起来,穿衣的动作流畅又帅气,而后握住西装领子一提,配上线条分明的俊容端的是风流倜傥,说出来的话虽淡却是根本没得商量的霸道,“再休息几天,现在天气热,出门伤口容易感染。”
“哦。”申青吐了口气,他们谁都不提前天晚上的事,兴许他也后悔,兴许她也有心原谅,原本这点伤不用休息,但她乐意接受他的安排。
裴锦弦走到卧室门口,又转过身来,精雕的下颌抬了抬,薄唇淡淡一个斜勾,“晚上我们出去吃饭,下班给你电话。”
申青心里蓦地一喜,突然笑开,“好,空调房里,记得多喝水。”
裴锦弦点了点头,转身拉上门……
裴锦弦到主宅用早餐,这是裴家的规矩,早饭只要在家的,都必须到主宅吃饭,申青受了伤所以例外,裴锦弦让下人给申青送早餐过去,并嘱咐不要弄酱菜,伤口会留疤。
裴海坐在主位上,垂眉举箸拈起小菜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而裴锦枫看着裴锦弦的举动,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自己像是一只守着猎物的狼,可这时候感觉到有一个猎人,举着威力十足的猎枪在向他靠近,誓要抢夺他的猎物。
他偏首睨见裴锦弦,惊见那人似乎心情极好。
裴锦枫握着筷子的手,紧得发颤,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未希望这个大哥醒来过……
裴锦枫一直有留意到裴锦弦的神情,那人处处流露出来的都是细心。
申青那么好,她就站在那里,淡淡一笑就可以迷倒多少人,不要说裴锦弦现在可以夜夜拥她入怀,缠绵。
裴锦枫无法抑制自己的嫉妒心。
白珊的确没有申青漂亮,赶不上。
可是十年的感情在那里,青梅竹马加两小无猜,曾经比白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但裴锦弦依旧只对白珊情有独钟,仿佛眼里看不到别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掉?
在他的眼里,裴锦弦不是滥情的人。
现在摸不准裴锦弦在想什么,因为裴家的婚姻不能离?
裴锦弦吃好饭,站起来,“爷爷,你们慢慢吃,我去公司了。”
裴海抬起头,缓缓道,“锦弦啊,阿青怎么样了?”
这时候裴锦弦的母亲季容淡淡回了一句,“她能怎么样?还不是好得很。”
季容本是夫为妻纲典型代表,唯有儿子的事,她敢跟家长顶嘴,申青那天晚上受伤,却害得裴锦枫打了儿子一拳,她心里有气,她觉得漂亮的女人不牢靠,生来就是一个狐媚子。
裴锦弦的父亲裴先文就坐在裴海边上,听见妻子说了这样一句,眉头皱了一下,若说三年前对申青有恨,这几年申青照顾儿子,让儿子奇迹转醒之后,他倒没那么多意见了,“阿容,少说几句!”
裴锦弦当没听见,看着裴海,“早上看了一下伤口,结了点薄痂,我让她再休息几天,现在南方的天热,伤口容易感染,还是呆在宅子里凉快。”
锦凡站起来挽住裴锦弦的胳膊,小马尾扎在脑后,俏皮得很,拉着裴锦弦的袖子,跳起来就给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米米的说,“哥,你对嫂子好,我就喜欢你。”
三房的人也殷勤的说上几句关心的话。
裴锦弦心想,申青倒还厉害得很,这家里的人,被她收买了不少。
裴海笑了笑,“让阿青休息一下也好,她这几年忙着公司的事,都没人能搭把手。”裴家的男人基本上二十岁就必须从父亲手里分支出去做公司,而且是最迟,裴锦弦也是一样,大学就开始依仗家里的势力做事业,所以裴锦弦一堆摊子,没人帮得了忙,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
裴锦枫听着这样谈话氛围,心里堵得不舒服。
裴海兴起,“这样好了,各房晚上都早点回来,在主宅一起吃晚饭,你们把喜欢的菜都报给厨房。”
裴锦弦有点为难,“可是爷爷,早上我已经跟申青说过了,带她出去吃饭。”
“这样啊?好好好好!”裴海高兴得说“好”字都打结了,中气十足的笑声传到了主宅外面,“你们出去吃,出去吃,出去吃好。”
裴锦枫再也坐不住,他站起来,礼貌的和长辈说再见,然后出了主宅。
上了自己的车,裴锦枫靠在座椅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后,“白珊,我找你有点事,不,是我哥的,现在,嗯,我去接你。”
浮光——依旧是裴锦枫约见白珊的地点。
他知道这个地方是白珊喜欢的,这里有很多她和裴锦弦的回忆,是最容易打动她的地方。
白珊就坐在他的对面,她身子很单薄。
裴锦枫低叹一声,似有怜悯,“白珊,其实原本我该叫你嫂子的。”
不说这一句还好,说出来,白珊鼓碌碌的眼睛一下子被水汽灌满,泪水就滚了出来,“锦枫……别说这个了,锦弦有他的……难处。”
“难处?他和你说了?”
白珊抽扯着纸巾擦眼泪,“他现在醒了……就好了,裴家的婚姻……,我知道,即便他现在的太太曾经伤害了他,我……知道的。”
裴锦枫终于知道症结在哪里了,裴锦弦那天居然没给白珊许未来!还说服了白珊体谅他?可既然如此,那天晚上为什么还要对申青下毒手?
他真是想不通……
难道裴锦弦-真想就这样跟申青好好过日子?
不行!
申青虽然嫁进裴家三年,但是陪伴在申青身边的人是他裴锦枫,不是裴锦弦!
裴锦弦这个混蛋!
睡了三年,醒来就要把申青抢走!
裴锦枫摇了摇头,“不,白珊,我哥本来就够被动了,如果你再不推他一把,你想看他痛苦一辈子吗?你明明知道他爱的人是你,他爱了你十年,现在他醒了,你就这样放开?让他一个人去痛苦?”
白珊眼睛睁大了,这两天,她无比煎熬,这时候又怎么受得了裴锦枫的话?
看到白珊的挣扎,裴锦枫眼睛也是一亮,他替白珊抽了一张纸巾,递到她的跟前,白珊颤着手接过,她的确是一朵单薄的茉莉花,淡雅得很,这时候下起雨来,都让人觉得这朵花很快会被打落,落进泥土。
裴锦枫这时候想,也许正是白珊这种柔弱的样子,才会让裴锦弦那样喜欢吧?现在的女人,哪个没点个性脾气,白珊让霸道的男人有保护欲,她虽没有申青漂亮,但比申青柔弱,惹人怜爱,心疼。
心里松了口气,继续用感同身受的痛苦神情来蛊惑对面的女人,“白珊,你知道我哥现在有多痛苦吗?那天见了你,他晚上回去差点把那个女人杀掉!满床的血,那个女人的手臂一直流着血。”说到此处,裴锦枫心里一疼,若是申青跟他在一起,他一定舍不得这样对她,他会好好的呵护她,重话也不会对她说,裴锦弦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白珊捂住嘴,心里一阵疼痛。
裴锦枫的眼睛眯起来,蛊惑白珊的时候,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深,“你忍心让他一辈子过得这样痛苦?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他是有多恨那个女人才会把她弄成那个样子?他天天跟自己的仇人同床共寝,这样下去,会被折磨疯的,白珊,裴家的婚姻虽然现实,可白家的实力不弱,你不是不可以取代他的现任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