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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垂下了头。无法否认,她是想念他的,控制不住的想。他似乎变成了自己的影子,无论到哪里,无论做什么,都挥之不去,那感觉近乎让她崩溃。此时,她想告诉他,想让他知道,可话到嘴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了回去。
余下的,唯有一连串酸楚的泪水和无言的沉默。
他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了,似乎在努力克制某种快要失控的情绪。他眼底的悲哀更浓,更深,盈盈然蓄满了眼眶。
“知道我为什么要订那份契约吗?”他询问的语气飘忽的,像夜空里划过的一丝流云。
她愣了半会,然后垂下了眼睛,把从心底溢出来的受伤藏在了睫毛后面,“因为你想要一个可以摆弄的玩偶。”她幽幽的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笑了,浓郁的苦涩从笑声里渗透出来,幽幽渺渺的,在海风里穿梭。
“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的偏见和执拗,让我有点无能为力,所以只有选择把你拴在身边,你信不信?”
她没有回答,眼里的疑惑和迷惘,似乎比海水还深,而他,也得到了答案。
“是我表现的太差,还是你根本就是块无法融化的岩石?”一抹苦笑从嘴角滑落下来,他站起来走到了海边,或许不想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听人说,放手也是一种爱。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放手,把自由还给你,可是……”他哽噎了,许久,才又启口,声音沙哑无比,“我想,如果我放开了,你一定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她茫然的望着他的背影,他看起来那样的落寞,那样的绝望,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高傲、专横、霸道与冷酷。突然之间,她发现,原来,他是那样的真实,原来,他就在面前,伸手就能触摸到。
“骏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滚落下来,她无力的唤了声,可他没有听见,那声音被涌来的海浪淹没了。
很久,很久,他一直站在那里,漠然的,一动不动,像是一座泥塑。
冷月把他的影子投射在沙滩上,淡淡的、静静的,就像凝固在了沙砾上一样。
而她痛苦的,无所适从的看着他,海风吹乱了她的秀发,一缕缕的掠过面庞,被泪水濡湿,粘在了面颊。
冷月渐渐向西沉去,沙砾上的影子更加黯淡了,海风中升腾起了丝丝寒意。
他终于转过了身,他的眼眶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他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走吧,我……还需要点时间。”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心灰意冷。
而她陡然感觉掉进了冰海,从里到外再也寻获不到一丝温度。当他打开车门时,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抛开了理智,抛开了顾虑,抛开了矜持,从身后抱住了他,“骏然,我……想你!”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的心一下子从最深的海底窜到了云霄,让他几近荒芜的心原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他转过身,把她瑟瑟的身体拥进了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拥了起来。她趴在他的胸口失声痛哭,眼里的泪潮比身后的海涛还要汹涌,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襟。
“锦希,不要再折磨我了。”他把脸埋进了她的秀发里,贪婪的吮吸着那股令他魂牵梦绕的芬芳。
他有千分眷念,万般不舍,如何放得了手?
他的心已经和她紧紧连在了一起,又如何能够放手?
回到车里,一个释解相思之苦的热吻之后,他轻柔抚摩着她的面庞,“锦希,再考虑一下我的求婚,好吗?”
“骏然。”她直起身,眉尖浅颦,微微的一叹里,有抒不完的轻忧薄愁,“我……我很害怕,不想重复我妈的悲剧,不想在自己老了,丑了以后就被厌倦,被抛弃。”
“我爱的是你,你的坚强、倔强、善解人意、爱憎分明,还有一点小小的固执,小小的任性,总之,你的全部我都爱,而不只是一张脸蛋。”他握住了她的手,极为真挚,极为诚恳的看着她,“就算你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牙齿也掉光了,我也会一样牵着你的手,带着你看日出,看日落。而且,我比你大五岁,等你老了,我岂不是更老,到时候没准还会秃头,会有啤酒肚,那你会不会也嫌弃我?”
他这一反问,把她逗笑了,动容的钻进了他的怀里。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心,它跳动得那样有力,那样有韵味,赛过世上最美妙的钢琴曲。她愿意就这样偎依在他的怀抱,直到天荒地老,可是,头顶总有层厚厚的阴霾挥之不去,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她不喜欢我,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母子失和。”
“我希望我的家人能够喜欢你,能够祝福我们,可是,如果他们实在太固执,不能接受,也没办法。他们左右不了我的决定,因为爱你的人,想要和你一起生活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他说得极为坚定,她心里的摆针悄悄的静了下来。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顾虑,那就是幽灵。或许,是该反击的时候了,为了自己,为了骏然,为了他们的未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骏然,我们做一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约定?”
“我们以一年为限,如果一年之后,你还喜欢我,我们就结婚,抛开一切顾虑,好吗?”
他沉吟片刻,吻了下她的额头,“好,我们说定了,谁也不能反悔。”他掏出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那红艳艳的鸽子蛋,就像他的心,交给了她,也拥有了她。
喜悦的笑影像海面的涟漪,在她的唇际荡漾开来。透过车窗,西沉的月亮映入了眼中,她忽然感觉到,那月亮似乎圆了,满了,不再有一丝缺憾。
初夏的阳光,温温软软的,洒在空气里有种暖洋洋的醉意。
六月二日是秦骏然的生日,早在两周前,上官锦希就计划好了,白天在游艇上开生日party,晚上一起躲到观星小屋,享受二人世界。不料,一周前,秦诚远一个电话过来,让儿子那天回家庆生,她就自作主张取消了所有计划。
秦骏然有些恼火,“为什么要取消,我又没说要回去?”
上官锦希坐到了他的腿上,娇嗔的刮了下他英挺的鼻梁,“爸爸要给儿子庆生,哪有不回去的道理?”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他突然记起来,反倒让我不自在。”
秦骏然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上官锦希清楚,他是在乎的,不然在电话里,他就会一口回绝,而不是说,“这两天很忙,不知道有没有空,到时候再说。”
“骏然,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难割舍的就是亲情,不论你们之间的隔阂有多大,有多深,始终都切不断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