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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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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常沉着应对, “当时的确误会, 但本嫔也对何贵人以礼安抚。”

    却不料, 那月荷悲惨一笑,“您随手给点赏赐, 我家主子却病了数日。”

    妙常皱起了眉头。

    当初的事,她问过何贵人, 许是姜汤喝的及时, 何贵人回去后,睡一觉闷闷汗就不妨事了,哪里有病了数日的时候?

    可见, 这月荷说话不尽不实,别有目的。

    含霜站在妙常身后,如同守护她的女战士, “你这贱奴血口喷人,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临近夏日,早春时候的事情,何贵人暴毙也不会与此有关。

    月荷对含霜的话充耳不闻, “请各位娘娘听奴说, 我家主子自小身体娇弱,那一场伤风拖了许久才有起色, 我家主子害怕得罪常嫔,亲自上门请罪, 又受了好大的磋磨。”

    “我叫主子素衣银簪, 被常嫔罚跪责难, 她本是大家出身,被常嫔这样的出身……心中也咽不下这口气,加上担惊受怕,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就更虚弱了。”

    妙常从未为难过何贵人,两人那时反而解开误会。

    妙常听到她在颠倒是非黑白,镇静下来。

    这些都是假的事情,必定有迹可循,不会任她编排。

    “满口谎言。”含霜冷哼道。

    贤妃皱眉,“常嫔,管好你的宫人,哪能随意插话?”

    妙常心里憋屈,无奈形势比人弱,只能给含霜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家主子中日心神不宁,竟然染上了怪病,太医来人说,需得雪参才能救命,陈太医就在外面,可证明奴所说的没有半句虚言。”

    陈太医便被传唤入室中。

    贤妃细细盘问于他,陈太医所说与月荷果无二致。

    月荷所说之话登时多了几分可信度。

    “何贵人身体孱弱,邪气入体,才会一病不起,后经微臣诊治,日日以雪参入药,本以见好,却不想有相克之物龙海参入口,药性极烈,骤然发作,才会失了一条命。”

    “何贵人身体本就在平衡之间,龙海参是参中重宝,入药只得微量,而何贵人却喝下一碗下去,就是男子也会虚不受补,更别说本在病中的何贵人了。”

    月荷频频点头,“可怜我家主子,连声儿都没有,就凄凉死在了床上。”

    陈太医德高望重,将自己所知尽数道出。

    孙容华看妙常的眼光也古怪起来。

    “本嫔也知晓贵人病重,还将雪参给了何贵人,贵人用参过后,身体也有所好转,雪参难得,怎能说本嫔残害何贵人性命?”

    妙常分辨月荷言语中的错漏,为自己辩驳。

    “我家主子感恩戴德,奴们也心怀感念,事后,常嫔更是送了许多补品过来。”月荷也继续说道。

    妙常微微点头,“的确如此。”

    月荷此时愤然,仇恨看向妙常,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可问题就出在那些好心的‘补品’上。”

    “那些东西都是本嫔入宫后得到的好物,无害人之意。”

    妙常沉着应对,众人心中天平又是稍稍倾斜。

    “奴还有人证!”

    “揽月阁冬晴可以证明,那龙海参就是常嫔给我家主子的。”

    妙常闻言眼前一黑。

    冬晴……

    她是妙常贴身之人,当初与何贵人处的来往,的确是由她负责的。

    霎时间局势对妙常极为不利。

    这是一场策划了许久的阴谋。

    冬晴被人带了上来。

    含霜映月在妙常身后,皆是怒视于冬晴。

    妙常眼中晦涩难辨,空井无波地望向冬晴。

    冬晴低眉顺眼,跪在了月荷身边。

    “你可知宫中背主之人,是要受猫刑的。”妙常凛然道。

    猫刑,是极残酷的一种刑罚,将犯事的宫人光裸地放入一个大麻袋中,再放上几只乖戾的野猫,然后用木棍重重敲打,猫受不住痛,就会将袋子中的人抓咬一番,直到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冬晴瑟缩不已,兀自装傻,“宫人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

    妙常不知道别人给了冬晴什么好处,竟让她这般污蔑。

    “常嫔,贤妃娘娘、丽妃娘娘和我们几个主位娘娘都在呢,你怎么现在就恐吓威胁,难道心里有鬼不成?”余修容嘲讽。

    妙常双手握拳,语带寒冷,“不,本嫔只是将事实告诉冬晴。”

    “先让冬晴把她知道的告诉我们再说吧。”贤妃冷笑。

    冬晴此时开口说,“要送给何贵人的东西,都是常嫔告诉奴的,奴记得清楚,要送给何贵人之时,常嫔突然叫住奴,让奴把里间库房的玉盒送与何贵人,说是大补之物,对贵人有好处。”

    妙常狠闭双眼,又指出其中错处,“且不说本嫔送没送那龙海参,贵人本就病重,入口之物,就没人查看吗?月荷所说,未免太过荒唐。”

    丽妃此时说话,“常嫔言之有理,龙海参本是珍贵药材,她送与何贵人又如何?倒是你们这些贱奴,偷奸耍滑,慢待主子,才害了何贵人。”

    月荷急忙摇头,泪水也跟着甩在地面上。

    “当时夏荷前来,说奉常嫔之命,说送来的玉盒中有味参,与雪参同服效用极佳,这话大家都听到了,我家主子感念之前救命之恩,才深信不疑。”

    “够了,句句谎言。”妙常已是气极。

    “何贵人宫里的人就在外面,他们中不少人都能证明夏荷的事。”贤妃打断妙常。

    何贵嫔弱弱搭话,“揽月阁没有几个人,怎么会各个背主呢?”

    言下之意,就是月荷所说为真。

    余修容火上浇油,“依臣妾看,一切皆是明了,小竹苑中人能确认何贵人与常嫔有隙,陈太医作证,何贵人死因确凿,冬晴又证龙海参之事,就算冬晴背主,可那夏荷传话,贵人宫里的人都看见了。”

    “桩桩件件,都是有人证物证的。”

    “常嫔啊,本宫看你就认了吧。”余修容呵呵一笑。

    妙常双眼如刀,射向余修容。

    “本嫔从未做过,为何要认?”妙常反问。

    余修容不屑一笑。

    “本嫔何必拐弯抹角,要是真想残害何贵人,当初不将雪参给她就好,还费了这么大周章,而且稍稍一查,就知道是本嫔下的手。”

    余修容面部一僵。

    月荷又是辩驳,“盖是我家主子派人求了,你为了好名声不得已而为之。”

    冬晴又是插嘴,“当初常嫔将人围在小竹苑后,又把人请来致歉,还命奴熬了碗姜汤给何贵人。”

    妙常当时明明是好意,可被冬晴一说,就变成了伪善和不怀好意。

    “常嫔,你怎如此心狠……”何贵嫔手捂心口,似是被妙常吓到。

    “想那何贵人夜晚独尝死寂滋味,你可能安眠?”贤妃继续心痛道。

    “本嫔行的正,坐的直,如何不能安眠?”妙常毫不犹豫地回嘴。

    贤妃在众人面前被妙常呛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哇,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将常嫔压入掖庭。”

    掖庭乃是获罪妃嫔所居之地,里面极为恐怖,只怕妙常进去,暴毙的人就是她了。

    “贤妃请慢。”

    丽妃呵呵一笑,“姐姐别急,常嫔可是正四品妃嫔,你我虽为二品,但只有凤宝在手,也不能随意将她如何。”

    “就是皇上回来后问了……”丽妃放慢语调,眼神扫过全场,众妃皆是躲闪,连余修容也是不自在轻咳两身,躲开丽妃的目光。

    “你们谁又能担待呢?”丽妃嗤笑道。

    “要不我们还是等皇上回来吧。”很快,就有胆小的妃嫔怯懦开口。

    “宫里没有皇上,可是有太后。”贤妃咬牙,破釜沉舟道。

    “来人啊,将此事告知与太后,让她老人家定夺。”

    贤妃身后的人应声而出,可是未到门口,就有一老姑姑踏门而入。

    贤妃见到来人,面露喜色。

    “青染姑姑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妙常见此面露警惕。

    青染对室内情景置若罔闻,“近日太后身子不爽,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昏睡,便提前命奴将凤印找出来,交给贤妃,由贤妃统掌后宫,丽妃从旁协助。”

    太后这个老奸巨猾的,虽然将凤印给了贤妃,却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毕竟太后沉睡昏迷,常嫔出了事,只是赶巧,合该她倒霉。

    丽妃幽幽叹了口气。

    今天的事,她可能保不下常嫔了。

    贤妃喜不自胜,声音激动地发抖,“臣妾奉太后懿旨。”

    “那老奴就告退了。”

    贤妃着人将青染送了出去。

    果然,没有娘家根基,常嫔只能任人宰割,盛宠又如何?

    皇上生气是必然的,但贤妃父亲乃是镇国公谢家,皇上也不能与谢家翻脸。

    贤妃眼神亮的过分,高举凤印,口中叫道:“凤印在此,谁还敢置喙本宫决定?”

    凤印亮出,众人皆是低头。

    贤妃好生享受了这一刻的骄傲,直抒多年郁气。

    “常嫔恃宠而骄,目光短浅,居然戕害宫嫔,致使六品贵人无辜惨死,手段恶劣狠毒,令人发指。”

    “来人啊,将常嫔压下去,听本宫处置。”

    含霜立刻挡在了妙常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