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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他的话一落,可是让林宝珠愣住了,半天没明白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候,才面红耳赤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就跟你说说话罢了,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让嬷嬷把臭小抱过来......”
眼看着媳妇红了脸,模样娇俏害羞起来,张满囤刚刚憋住的火气忽悠一下子又生了起来,那眼睛都给看直了。他离家都快一年了,每日里闲下来做梦想的都是媳妇,可回来了正碰上媳妇生产,当时差点把他给吓懵了。紧接着是媳妇坐月子,天天都是看的到亲不到,就更甭说更深的了,也确实是憋得辛苦。
尤其是媳妇细细软软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带上羞红的面庞跟润了水光的眼眸,更让他难以自持。总感觉就跟有个小钩子在勾挠着他的心尖,麻酥酥痒痒的紧。张满囤不敢再多想,生怕一个冲动再闹的媳妇累了身子,当即瞥了一眼还笑意盈盈等着自个的媳妇,然后咳了咳紧张到干巴巴的喉咙,才三步两步的走到炕边上,然后麻利的去了外套跟鞋袜翻身上炕。
林宝珠看的好笑,不由得娇嗔着轻声骂了句,可到底还是依着自家汉子的意思钻进了他怀里。已经到了傍晚昏暗时候,接着玻璃外头的点点亮光,林宝珠生了些有趣的心思,忍不住痴痴笑起来,然后趁着那汉子唠叨着让她盖好被子时候,探起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再贴到他有些散开的胸口前感受着那片炽热。
被媳妇香了一口,再见人在自个怀里满是俏皮可人的模样,张满囤再次觉得口干舌燥了。
最后还是他哑着嗓子假装冷着脸,说道:“媳妇别闹了,再闹我又要出去喝冷水了......”这般,林宝珠才微微脸红着不再动弹,俩人也算是在她生产之后,第一次安安生生的说会儿贴心话。毕竟,之前虽然张满囤也会夜夜陪着帮衬着,但却架不住臭小子时不时的醒了或者给点响动......
说是相互说着知心话,其实不过多是张满囤在言语。说六子几个如今的能耐,说军中那些糙汉子如何如何心思淳朴,只是每当说起曾经的副手如今的四品武将许三时候,他多会皱眉然后瞧瞧转移了话题。
林宝珠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到底没有多问。
俩人相互依偎着,不知怎得,也就提起了白日里的事儿。这会儿,林宝珠才知道,原来那个文昌侯夫人居然就是夏晓媛,而且瞧样子似乎那夏晓媛同林家母女还极为投脾气。
知道对方的来路,林宝珠也就了然了,怪不得会那般盛气凌人的教训香茗跟春喜呢。原本她俩就有旧仇怨,想必今儿的事儿,就是冲着她来的,只可惜她如今怎么说也是个诰命夫人且还在月子里,没得机会让夏晓媛找茬,这才迁怒了香茗跟春喜。
至于林家母女,林宝珠之前压根就没在意过,如今却不想人居然还追到了桃树湾。她眯了眯眼,暂且压下突然有些异样的心绪,只默默听着自家汉子的交代。
“媳妇,你甭担心,这事儿我让人捎话去给老二朱能了。他如今跟那文昌侯家嫡子同在东宫讨活计,说起话来分量也足。话说回来了,那文昌侯的儿子倒是比他老子强许多,如今也算是得太子殿下重用,我与他虽然没什么交情,只是听朱能提过几句,都是玩心眼的好手。”他是懒得跟那些人混迹,原本也不屑用什么心机谋算,但凡遇上事儿哪里有拳头解决不了的啊。只是随着太子睿王征战杀伐,除了血性之外,他也开始学着习惯官场的尔虞我诈了。尤其是这件事儿事关媳妇的脸面,怎能让他轻易就揭过去?
老二朱能是什么人,经过他从中动作,怕是为着文昌侯府的未来,那夏晓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文昌侯嫡子在被朱能恭恭敬敬的一番试探提点之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轻重,当即就寻了文昌侯叙事。他自是不会管当爹的后宅之事,但是事关文昌侯府的未来,倘若处理不好,稍有不慎许是还会牵连他的仕途。
就在文昌侯嫡子在阐明利害关系之后,文昌侯猛然醒悟,深知这件事儿怕是已然不是自个一个撒气就能解决的了的了。儿子向来不理会家宅之事,一心只在光耀门楣上,若是真如他所说,如今的继室同护国公一家有旧怨,且眼下更是直接打了人家夫人脸面,怕是......
心里这么一想,他顿时就咯噔一下,二话不说就先打发了儿子离去。压根无需再盘算,左右只是个顺心的玩物,哪怕是继室也不过是比妾的地位高一些罢了,当即文昌侯就问都不问,直接寻了个由头关了夏晓媛在院子内不得随意进出。
夏晓媛原本就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子,尤其是得势之后,对下人更是刻薄厉害的紧。前世的时候,她给人做了一辈子小,立了一辈子规矩,如今翻身成了文昌侯夫人,自然是变本加厉的讨回来了,但凡让她不舒心了,不是打死就是直接发卖。
而且文昌侯嗜虐,尤其是男女之事上更是凶残,而她为了成为文昌侯的继夫人,可是在那方面下足了功夫,做足了准备,各种迎合讨好自然不必多提。好不容易也能呼风唤雨前簇后拥了,自然少不得炫耀自个的身份。而府中无论是溜须拍马之辈还是踏实的奴婢,哪个不是敢怒不敢言?而今见她失势,且侯爷见都不见她一眼,刚开始许是还会试探着怕有一日侯爷回心转意,不过等瞧出端倪来,大家可是哪个都不客气了。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且跟林宝珠也无多大关系。
与此同时,得了林夫人回禀的林大人,这会儿也有些懊恼烦躁。他哪里会想到那野种居然有这般大的造化?可刚高兴还没有两日呢,就得知夫人几次前去讨好,都被泼了冷水丝毫脸面都不讲。
而今,那野种不仅直接赶了自家夫人回来,更是用尽手段恐吓了嫡女。现在稍稍打探,哪个还不清楚自家闺女在护国公的乡间家中受了呵斥?说实话,京城里多少人都是墙头草,要是之前没有护国公之事儿时候,还有人冲着岳家颜面来提亲,那现在可是一个个巴不得离他三仗远。生怕因着林家再惹了护国公不待见,毕竟当下要说最炙手可热的人,除了护国公还能有谁?
不仅是简在帝心,且又是太子跟前最得力的武将,更重要的是人家夫人在京城中的生意也是被贵人交口称赞的。光看此次护国公夫人在乡下的满月酒,就是何等风光?皇宫、东宫、公主府还有逍遥王府齐王府,可是个顶个都派了体面的人去,尤其是齐王府齐王世子可是亲自前去。这份荣耀,却也不是哪个都能得来的。
而后齐王世子回京之后,更是直接在多个产业之上挂上了张记的标识,这件事儿可是让不少人津津乐道呢。前有逍遥王跟太子殿下几次夸赞,接着又同朝廷军饷粮草的生意,后来还搭上了皇上贡茶的身份,眼下瞧起来,似乎齐王府跟晨月公主府对张记都青睐有加。
就算除去护国公的身份跟诰命夫人的身份来说,怕是也少有敢轻易招惹张记当家夫人林宝珠的人。这也是林大人为何总想法设法的想让林宝珠认下林府的原因,他端坐太常寺卿已然十几年,若是能搭上贵人的关系,不怕不能动一动位置挪一挪地方。
只是他所有的设想,却在林宝珠一次次的冷待中一败涂地。一想到夫人说的那些事儿,他就恨不能在当初直接把那小贱人溺死在尿盆里。不过他面上的恨意还未表露出来呢,边上林管家就赶紧上前一步,谄媚道:“老爷莫急,依着老奴看来,这事儿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护国公跟其夫人只是未曾见夫人,却并没有在朝堂之上为难过大人,这就足以见得护国公夫人是感念着老爷的......”
听到这话,林大人不禁一愣,“管家何出此言?她若是念着我,又怎会到现在都不见夫人?夫人毕竟是她的嫡母,于情于理她都该恭敬着。”
见自家老爷还有些迂腐的固执,林管家赶忙继续劝说道:“老爷说的是,夫人是她的嫡母但却不是生身母亲,既没有生育的恩情,也没有养育的恩情,再加上那位是为着大小姐才受的搓磨,她心里有怨气也是自然的。可是老爷不同啊,在她心里,您是她的生身父亲,就算她心里有怨气,也不能不顾及生恩跟名声不是?端是瞧着,那护国公都敢跟辅国将军闹翻,难不成还怕老爷不成?到现在那边都没寻老爷的麻烦,怕是也顾忌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