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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70, 可无视防盗, 否则要等72小时,见谅。 有了这两样东西,即使袁家伟再不甘愿,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朱宁娜趁热打铁,让袁家伟和杜俏现在就去办手续。本来袁家伟还想以拿户口本不方便作为拖延,被杜俏当场捅破, 朱宁娜又在旁边帮腔说了些话,他一个恼羞成怒,就答应下来。
之后就算想反悔,也骑虎难下。
就像杜俏说的那样,两人没有孩子, 也没有什么财产上的纠葛,袁家伟还算没有无耻到底,闹着要跟杜俏分房子车什么的。
其实也是他不蠢, 有朱宁娜在这里, 朱宁娜可不像杜俏, 她本职是律师,没少帮人打离婚官司,他不可能会占到便宜。
且他也清楚,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尤其是他自己。
毕竟他在a大之所以吃得开, 上上下下对他都是和颜悦色, 除了他本身能力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是杜荣的女婿。
这就是一个现实而又充满了不公的世界,有能力的人太多了,越是精英聚集的地方,有能力的人越是多。他并没有比别人更优秀,想要得到重视,必然需要外力。
尤其他现在又赶上评副教授的时候,他的竞争对手并不少,失去了‘杜荣女婿’这道光环,他的优势将会一下子跌到谷底,从最具可能,变成最不具可能。
可能这也是他一直不愿和杜俏离婚的主要原因之一。
……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分道扬镳。
袁家伟走得特别急,他似乎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狼狈过,所以明明刚离了婚,三年多的夫妻关系这么收场,临走时却连句话都没有。
朱宁娜开着车在外面等杜俏。
等杜俏上了车,她扬了扬眉,故意逗趣说:“是不是感觉轻松了很多?”
杜俏被她逗笑了,点点头:“是啊。”
“那你那边的房子和车?”
“他先用着吧,在我们离婚的事还没有公布前,暂时还维持原样,我还是住在建设路那边。”
“便宜他了!”朱宁娜嗤了声,又问:“那你真就打算先把这件事隐瞒了?不是我说,他打得算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想先借着你爸的名头,把副教授的位置弄到手。俏俏,你可想好了,这么放过他有点可惜了。”
“我知道。”杜俏抿着嘴,说:“可你也知道我爸妈那边,如果事情被他们知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跟他继续维持夫妻关系,就想赶紧跟他离了。至于他以后会怎么样,能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
“你爸妈迟早会知道的。”
“等到时候木已成舟,知道就知道了吧。”
朱宁娜失笑了下:“也是,就一个副教授,也不能上了天。”
她看了看腕表,已经五点多了。
“走吧,我们找个吃饭,反正我今天休息,晚上带你出去放松放松心情。”
*
杜俏起先以为朱宁娜就是带她去吃饭,谁知在吃饭的顺路还去逛了商场。
她以为朱宁娜是自己要买衣服,哪知朱宁娜抱了一堆衣服过来,让她去试。
“宁娜,这种衣服我可穿不了。”她拎着那件吊带的真丝长裙,一脸为难。
朱宁娜推着她往更衣间走:“行了,你也该改变改变风格了,别总是都穿套装。你要是像我们也就算了,穿职业装是必备,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你就不觉得天天这么穿审美疲劳。”
“就当穿给我看!”
杜俏无奈,只能进了更衣间。
过了很久,她才犹犹豫豫地走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穿过这种样式的衣服了,即使是家里穿的睡衣,也是中规中矩的上下两件套。她不自在地摸了摸光在外面的手臂,朱宁娜的眼睛却亮了,连一旁的店员都是满脸惊艳。。
银蓝色的真丝吊带长裙,并不是贴身的样式,但剪裁很好,看得出是名设计师设计。贴合曲线但并不贴身,可行走之间却完美了体现了杜俏姣好的曲线。
一种似遮非遮似掩非掩的性感,很符合杜俏的气质,温柔知性中,又让人觉得艳光四射。
“你胸什么时候长大了,我怎么不知道?”朱宁娜走上前,亲密地帮她调整肩带,没忍住手痒在那高耸上揉了一把。
“好软啊。”
“你干什么啊!”见一旁店员有点尴尬地偏开头,杜俏微红着脸,说。
“又不是没有摸过,当初我们还比过。”
确实比过,不过那是年幼无知时干的事。不光对着镜子比大小,比形状,还拿软尺量过。当初杜俏还比朱宁娜小一个size,没想到这几年过去,朱宁娜不见增长,反而杜俏大了不少。
因为回忆,杜俏有点羞,却忍不住又想笑。
她笑起来很美,完全有别于她平时外表给人的呆板严肃的模样。
朱宁娜也笑了:“这样不是挺好!走,我再带你做个头发去。”
……
就这么被朱宁娜强拉着去了美发店。
幸亏商场够大,什么都有,也不用专门另找。
杜俏的头发好,又黑又长又密,经过美发师的巧手一番折腾,只长发下半部分被吹了一次性的大卷。打理好,整个披散下来,搭着那件银蓝色真丝吊带长裙——修长的玉颈,小巧精致的锁骨,微卷蓬松的长发蜿蜒而下,至腰间,美得像个妖精。
这是朱宁娜的原话,当然是不看脸。
等朱宁娜强行把杜俏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就真成妖精了。
其实杜俏是那种很乖的长相,但眼角上挑,天生带媚。可能她自己也清楚,从上大学的时候就戴眼镜,一戴就是这么多年。
“难道这样不美?看着心情不会很好?你还差点妆,我包里东西齐全,等会我帮你化个妆,保准把那什么罗安妮甩出十条街。”
“宁娜。”
“怎么?”
杜俏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能说一句‘谢谢’。
“谢什么,我只是打算晚上带你出去玩,你要是还穿你那一身,我要被人笑死了。”
等出去后,果然杜俏引来很多路人回头。
朱宁娜挽着她的胳膊说:“女人的美天生就是要给人看的,这是上天的赐予,藏起来太亏了。”
“其实我并不是怕给人看,就是习惯了。”也许刚开始有想隐藏美丽的想法,后来更多的却是习惯。
“而且你知道我的工作,学生也就只比我小了几岁。”所以故意打扮的成熟稳重,也有出于职业上的考虑,毕竟老师不是一个看脸吃饭的职业。
“谁说当老师就不能兼顾美了,你呀就是想多了。”
*
五颜六色的灯光,相对缓慢但十分具有节奏感的音乐,歌手沙哑的低吟浅唱,这里是‘夜色’酒吧。
空气里飘散着香烟和酒的味道,已经有很多客人了。有的安静地坐在那里喝酒说话,有的则随着旋律轻轻摇摆着身躯。灯光很暗,随着投射灯的旋转,让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魔幻,完全有别于杜俏认知的世界。
“宁娜,我还是回去算了。”
“回去什么,说好了今天就是来放松的。”
朱宁娜拉着杜俏往里走,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卡位。
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了,看见朱宁娜就嗔骂了一句:“死鬼,让我好等。”
是个男人,长得还不错,白净、高挑,但穿得有点花哨。
跟着他就看见朱宁娜身后的杜俏,笑得很风骚地凑过来:“哎哟,这是从哪儿带来的小宝贝儿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是的,风骚,杜俏明明觉得不合时宜,但还是觉得只有这个词最恰当。
见她愣着,朱宁娜笑着一把将蒋楠推开,拉着她在软皮沙发上坐下来。
“行了,你别吓到我朋友,她和平时那群人不一样。”
哪群人?自然是经常和朱宁娜泡吧的那群人。
朱宁娜平时工作很忙,压力也大,所以一直有泡吧的习惯。不过次数并不多,毕竟她也不是天天有空,但她玩起来很疯,经常会呼朋唤友叫一堆人来玩。
不过杜俏不在其中,一是知道她不是喜欢这种地方的性格,另外也是杜俏结了婚。
结了婚还来泡吧的极少,至少女人是很少的。今天朱宁娜会带杜俏来,也是想让她见识见识外面不同的世界,也免得总是三点一线,生活像一滩死水。
“他叫蒋楠,你别把他当男人,当姐妹就行了。”朱宁娜说。
杜俏眨了眨眼,突然明白好友的意思了。
gay?
还不及她有什么反应,蒋楠就娇笑着靠了过来:“你可以叫人家小楠楠,你别听小娜娜乱说,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哦?”
他对杜俏抛了个眉眼,明明这样很失礼,杜俏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
过了九点半,酒吧里的音乐就快了起来。
不光节奏快了,音乐的风格也在不停地变换,那个有着沙哑嗓音的歌手被换了下来,舞池正中的舞台上换成了衣着清凉的美女热舞。
气氛越来越热闹,随着一个身穿黑色比基尼的钢管舞女郎登场,口哨声此起彼伏,将场中的气氛拉至高潮。
看着这一切,秦磊有一种久违的陌生感。
孙峰领着他往里走,一路上不时有人恭敬地叫着孙总,孙峰满脸含笑,和人打着招呼,等拐进一个楼道,外面喧嚣的声音才终于小了。
“还是韬子有面儿,请了你几次,你都不愿意来。”
秦磊笑了下,没有说话。
“韬子说了,他就先在这儿混口饭吃。磊哥,要不你也回来?在这儿干总比你在工地上干强,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去工地上做事,也不听劝。”
孙峰穿着休闲,脖子上却戴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黄金链子,满脸红光的,距离秦磊上一次见他,他又胖了不少。
其实也能理解,吃好喝好心情舒畅,又不缺钱花,会有点发福也正常。
“其实工地没有你说的那么差,挺好的。”
“可……”
正好到了一扇门前,门里的人似乎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主动打开门。
是个长相清秀但很瘦的男人,剃着很短的板寸。
这种发型其实看起来很怪的,也没有发型,看着很粗糙,一看就是以前是光头刚留起来没多久的。
“磊哥!”
*
其实秦磊这趟就是来看看韬子的。
那件事后,刀子死了,韬子进去了,就留下他和孙峰。
韬子是替自己进去的,秦磊明白。本来该出这场事的是他,是因为他妈突然发病,他去了医院,所以他逃过一劫。
都是几十岁的大男人,也说不出矫情的话,但多年未见的兄弟见了面,免不了会喝酒。
三个人从楼上转到了楼下卡位,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一杯杯往嘴里灌着酒,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秦磊已经几年没喝酒了,酒精让他有些微醺。
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剃着板寸,看起来很干净。这种干净甚至是土气,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完全迥异‘磊哥’以前的气质。
“磊哥,你真不回来?现在韬子也出来了,我觉得兄弟们还是聚在一起的好。”
这些话孙峰已经说了好几遍,是不是真心且不说,秦磊都是笑着不说话,韬子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眼中含着失望。
“峰子,有些话我不想一遍又一遍的说,你了解我的性格。”秦磊笑着说。
“但是……”
“洗手间在哪儿?我去趟洗手间。”他站了起来。
孙峰放下酒杯。
韬子也站了起来:“我也去,好久没喝酒了,装不住。磊哥,我跟你一起吧。”
穿过一个个卡位和群魔乱舞的人群,一直到洗手间门前,喧嚣的声音才低了点。
洗手间里来来去去总有人,韬子几次欲言又止,都没能说出话。等两人解放完,打算出去时,他停下脚步。
“磊哥,你真不回来?”
秦磊看着韬子。
不同孙峰和刀子,他和韬子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从小没爸,在家属院里属于人见人厌型的野孩子,韬子跟他差不多,只有个奶奶。
韬子打小就和他好,好到最后明明韬子学习成绩不错,却跟他一起在外面混得连高中都没能毕业。自打他妈去世后,他在这世上也就挂着韬子一人,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来这儿。
秦磊因为回忆显得有些惆怅,也有些感叹:“就不了。”
“峰子说的没错,干什么不比当个建筑工强?磊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道我听峰子说你在外面当建筑工,我简直不敢相信!”韬子十分激动,眼中充满不理解。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眼神异样地看了两人一眼。秦磊给韬子做了个手势,两人出了洗手间,避开人群去了酒吧的后门。
这里临着一处死巷子,是出垃圾的地方,门口放着几个垃圾桶,路边堆满了啤酒瓶子,还有一股酸腐的味道,十分难闻。
秦磊拿出烟,扔给了韬子一根。
他先给自己点了火,又把打火机递给韬子。
两人各自默默抽着烟,直到烟抽掉一半,秦磊才笑着说:“我跟峰子说的不是假话,其实当建筑工挺好,单纯踏实。”
“干什么不比这个强?”
“那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他的衣服都是刘建山的老婆王梅帮着洗的,本来王梅说就是带着帮下忙,秦磊不干,每个月给她三百块钱,就当是辛苦费了。
毕竟工人们的衣服都脏,他换得也勤,帮一次两次的话还行,总不能一直叫人帮忙。
空出手,他从兜里摸出手机。
自打换了手机后,秦磊对他的新手机情有独钟,让老徐他们一阵调侃,都说他像大常,是不是手机里装着美女。
秦磊的手机里确实装了个美女,可惜这个美女不怎么待见他。
发五条信息,能回一条就不错了。
即是如此,秦磊也乐不思蜀,似乎干活之余,唯一的生活乐趣都在杜俏身上了。让杜俏气恼之余,又不敢得罪他,深怕他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来她家找她。
也是秦磊深谙适可而止,总在将杜俏撩拨到爆发的边缘地步,立即收手。杜俏发脾气似乎没必要,还显得自己小气,只能无奈地开始习惯有个人,一会儿正经,一会儿很不正经地时不时撩拨下她。
所幸他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干,似乎也就是工作空闲有时间,让杜俏着实松了口气。
感觉到手机震动,杜俏翻出来瞄了一眼,根本不用打开,就看见消息提示栏里那个小平头男人的头像。
黑白色的底儿,带着墨镜,穿着黑西装,头微微半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儿来的黑道老大。
事实上这就是个黑道老大,是一部电视剧里的角色。这个明星她知道,演黑帮题材出道的,在国内很火,算是老戏骨之一。
长得不算帅,但是很有男人味,尤其他演的多部黑道情节及反腐、卧底题材的电视剧,十分具有代表性质。国内上至七八十,下至十几岁的,大抵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
杜俏回想了一下秦磊的样子,再和这头像对了对,总觉得有一种…想笑的感觉。这时地铁来了,她把手机屏锁上,丢进包里,上了地铁。
……
等了会儿,见对面没有回他,秦磊想她估计刚下班。
他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趿拉着拖鞋出去了。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杜俏并不知道,她每天从这条路回家的时候,总有一个男人暗搓搓对她投以瞩目。
甚至,连她什么时候到家的都知道。
秦磊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但他很乐衷这种变态。
刘建山见他出来,问:“又去看风景?”
这是调侃之语,最近几天秦磊闲的没事就去旁边那栋主体结构已经建好,正在进行内部施工的大楼。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别人问他干什么,他答曰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