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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快乐,不要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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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瞧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十点了,何子岩说过会打电话过来,可电话却迟迟没有响。

    信号满格啊,打10086查过话费了,没欠费啊。

    叶子有点泄气,他不会又出任务去了吧?

    想到这里,有点难过,抱了睡袍打算洗澡去,又怕中途何子岩打电话过来,叶子揣着手机进了浴室。

    刚摸上沐浴露,手机响了。

    叶子一看是何子岩的电话,连忙冲干净手上的沐浴露,手随便在毛巾上抹了两下,赶紧接起电话。

    “对不起啊,刚才在审一个嗑药的小混混。”电话那头,何子岩不停道歉。

    “这么晚,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压根忘了要给我打电话。”叶子赌气地说。

    “没有没有,我也着急啊,一看十点到了可以换班了,哪知道又出警。我买了糖炒板栗,你要不要吃?”何子岩捂着口袋里的板栗,怕凉了,装在大衣口袋里。

    “要我去公安局吃板栗啊,外面这么冷。”

    “我给你送过来,给我十分钟,我马上到你家楼下。”

    “好,十分钟没看到你,你就完蛋!”叶子假装气鼓鼓地挂电话,内心早就开了花。

    一看时间只有十分钟,来不及打泡沫,快速冲完身上的沐浴露,又胡乱用毛巾抹了一把,裹上睡袍就往卧室冲。

    叶子要赶紧化妆,她在他面前可一直都是漂漂亮亮的,她不敢,更不愿意露出不好看的那一面。

    然而公安局的第一次见面,何子岩早就见过叶子被婚前骗走存款的抓狂样和落魄样,他还好心提醒她,要找个律师。

    可是叶子还是忍不住要打扮,这种感觉和牟川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可以在牟川面前露出任何骄纵的样子,怀孕的时候更是毫不顾忌外貌。

    何子岩不一样,就拿这个十分钟来讲,要是牟川敢跟她讲十分钟,她早就翻天了,“我在洗澡呢,十分钟哪里够!”,可是何子岩说十分钟,叶子就不自觉地把自己洗澡化妆的时间圈进十分钟里。

    时间还有一分钟,何子岩一向守时,除了要出警的时候会关机找不人。

    叶子心里着急,放弃眼线,拿起口红开始描,眼影眼线都可以不化,口红必须涂,涂了口红才有味道,才有气场。

    门铃响了。

    叶子放下口红,整理睡袍,露出胸前的沟,不行,太俗。那完全裹好,不行,太老气没味道,那就露出一点锁骨,顺一下湿哒哒的头发,好,性感,娇媚,都有了!

    28岁了,叶子不禁在心里笑自己怎么像个小女孩。

    开门,何子岩怀揣着糖炒板栗,急急地说:“快吃快吃,别凉了。”

    叶子接过糖炒板栗,迎接他进门。

    “你为了迎接我,特意洗澡了?”何子岩深深闻了一下叶子身上的味道。

    “才不是,我本来就要洗澡。”叶子故意不顺着他说。

    “头发都是湿的,来,我给你吹头发。”何子岩拉叶子起身,“吹风机在哪里?”

    何子岩比叶子高出了一个头还多,叶子刚好到何子岩的肩膀。何子岩拿着吹风机,颇为认真地吹着。

    “你以前,给你的女朋友吹过头发吗?”叶子背对着他,热风一点点吹过来,心情也荡漾了起来,大声说,拼命用声音盖过吹风机的声音。

    “以前没有,大学时候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女朋友,警校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就打打电话什么的。”何子岩很认真,吹风机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顿了一下,何子岩顺着她的头发,补充了一句,说:“你是第一个。”

    叶子明白了,这暧昧的情调在两人之间越来越浓。她不再说话,沉浸在这个男人给她的暧昧气氛里。

    她需要暧昧,需要调情,需要爱。

    尤其是这颗快要老去的盐碱地一般的心,如果没有养分,她甘愿就这样老去,不开花,不结果,像一颗枯木不进雨水甘露。

    可是她碰到了养分,她偏偏碰到了。

    她要拼命汲取这点营养,她要拼命享受另一个人给她的情欢,哪怕不是爱,是调情,是暧昧,她都要,才能抵消牟川给她的恨和痛。

    大前天晚上,她去公安局看他,何子岩的眼睛亮晶晶,叶子全身舒畅,只要一见到他,再坏的心情都会被他调得开心,哪怕早上还刚跟牟川大吵一架。

    “打赌你不敢亲我。”何子岩坏笑。

    “有什么不敢,我都离过婚了,亲个人还不敢?”

    叶子踮起脚亲了上去,带着淘气还带着打赌的胜利,何子岩却马上抱住她,用手按住她的头,激烈地回应她,在她嘴里蛮横地左冲右撞。

    也在她的心里左冲右撞。

    这个吻代表什么呢?

    叶子背对着何子岩,听着吹风机的“嗡嗡”声,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嘴唇,那个激烈的吻仿佛还在。

    “吹好了,来,你看看。”何子岩得意地放下吹风机,将叶子拉到镜子前。

    这一看差点没把叶子吓晕过去。这炸裂的有点脱色的棕色长发,金毛狮王吧!

    “你!”叶子转过身,气鼓鼓地看着他。

    “不满意?我每一根都吹干了的,不信你摸摸。”何子岩一脸刑警办案的认真样子。

    叶子再一摸,妈哟,柔顺的长发,现在干得像秋收后的干谷草!

    “是不是每一根都是干的?”何子岩沾沾自喜,抖了两下眉毛。

    “何子岩!”叶子气得说不出话,可又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可爱至极。

    “你还会是最后一个。”何子岩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

    “什么最后一个?”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叶子糊涂,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头发,怎么出去见人。

    “你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为别人吹过头发嘛,我说了,你是第一个。”顿了一下,何子岩轻轻抵住叶子的额头,说,“也会是最后一个。”

    叶子呆了,一点没有动弹。

    这是承诺!

    她不要承诺,不要再次踏入禁锢,她只要他给她快乐就好。

    “你什么意思?”叶子脸沉了下来。

    何子岩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他原本以为她会感动,自己相当于解救了一个大龄单身还是离了婚的女青年,可是叶子却冷冰冰。

    “难道你不想成为最后一个?”何子岩反问。

    “我问你什么意思?”叶子的头发炸裂着,像一只炸毛的雄鸡,小小的嘴唇,小小的单眼皮眼睛,眼睛里透着寒光。

    职业的敏感立刻让何子岩懂了,立刻抱住叶子,拍着她的背,轻轻地说:“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叶子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又要踏入男人的圈套了。

    承诺信不得,她曾经义无反顾地踏进牟川给她的婚姻里,她曾经那么相信男人的承诺,结果得到什么呢。她现在不想要承诺了,她只要他给她快乐,给她爱就好。

    “和你聊聊我的工作吧。”何子岩自觉尴尬,想赶紧转移话题。

    叶子在他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

    “今天那个磕了药的小混混,我审他的时候,他抓住我手臂,抓出血了都。”

    “哪里?”叶子紧张得立刻从他怀里弹起来,撸开手臂的袖子检查,左手腕有一条血痕。“疼吗?”叶子抬头,柔情地看着他。

    “男人嘛,这点伤,没事。”何子岩笑笑,继续说,“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还买粉呢,你说神奇不神奇,一个小混混,拿根金条去买冰毒。”

    “买毒品不拿金条买啊,我看电影里经常都是金条交易?”叶子对男人的工作完全不懂。

    “笨,金条一根,多少钱是固定的,破不开,小混混买点毒品,哪里买得了这么多,就算有钱买,卖家也不一定有货。”何子岩揉揉她的头发,好干,好扎手,还是不揉了。

    “我们审他,才知道,这金条是他抢的,他说他大哥给了他二百块钱,叫他跟兄弟几个在公安局门口左右两边守着,看见一个人从垃圾桶里翻东西就围住。”

    “公安局门口!胆子这么大!”叶子听得入迷,没想到刑警的工作这么有意思。

    “对,就是大前天晚上,几个混混就守着公安局门口,还真发现有个人,黑衣服黑帽子的,从垃圾桶里捡了一包东西,走了几步想打车。”

    “这么刺激,还有人从垃圾桶里捡东西,会不会是什么神秘组织放的什么武器,你看大片里经常这样啊!”叶子越听越激动,忍不住猜测起来。

    “哈哈哈,那是电影。”何子岩看着叶子小女生入迷的样子,不由得有了几分得意,继续说,“看见那个人要打车,这些混混就怕事没干成,大哥会发脾气,冲上去把那个人拽下来,拖到街边的花丛里,狠狠地暴打了一顿。”

    “金条呢,金条哪里来的!”叶子忍不住插话。

    “打的时候,那个人怀里的东西就掉出来了,这个小混混捡起来一摸,硬的,就自己收着呢,拿回去一看,嘿,金条。”

    “天哪,就在公安局门口?好危险,我不敢走夜路了。”叶子吓得埋进何子岩的怀里。

    “不怕不怕,这不有我吗。”何子岩拍着她的后背。

    “等等,你说大前天晚上?不就是我去公安局看你那天晚上吗?”叶子又从他怀里弹起来,睁大了眼睛。

    “对啊,你运气好吧。你刚打车走没多久,这事就发生了。怕不怕?”何子岩挑一下眉毛,故意吓她。

    “啊,你别吓我!”叶子拱进他的怀里。

    “别怕别怕。”何子岩紧紧抱住她。

    “对了,要保密,可不能到处去说,尤其是网络上。”何子岩摸了摸她的头,头发还是好干,好扎手啊,算了,不摸了。

    “嗯。”叶子点头。

    叶子喜欢这个拥抱,她很安心,不要承诺,只要快乐。

    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