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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忘记一切
为首的人眉头皱的更紧，“萧小姐还是不要多问了。”
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说了，绝对不能对她说出是谁让他们来的。
“那我就不能跟你们走了。”萧妍冷笑了一声。
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萧小姐，对她的态度这么好，简直就可以让她排除叶老太爷了。
要是叶老太爷的话，就不会是这么恭敬的‘请’她回去了。
“告诉你们老板，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书我明天就给他寄过去。”除了叶墨城，她都想不出来是谁了。
萧妍转身就走。
叶墨城不是没玩过这样的手段。
以前她要离婚，他就这样把她抓回去关起来，让人严加看管，就是不让她走。他把她当什么？宠物吗？
旁边的黑衣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萧小姐，你要是不肯跟我们走的话，我们只有抱歉了。”为首的黑衣人很是沉重的开口。
虽然上面是有说过，不能伤到她一丝一毫，但是必须要把人给抓回来。
萧妍咬住了下唇，“怎么？他还让你们用绑的吗？”
萧妍唇边全是嘲讽，这个人简直了。
自己结婚证上面的那个人，居然找人绑架她。叶墨城，真是好样的。
“老板只是想让萧小姐回家而已。”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开口。
“我让你们告诉他！那不是我的家，我跟他已经离婚了！”萧妍冷声开口，近乎是咬牙切齿。
几人皆是有些踌躇，这桩生意可不好做啊，又要带人回来，又要让人毫发无伤。
“萧小姐，我们也不好做。”黑衣人皱紧了眉头。
皆是微微颔首，像是在表达歉意。
“抱歉了，萧小姐。”
为首的黑衣人伸手就捂住了萧妍的口鼻。
萧妍提起包，就要打人。
“萧小姐，就算离婚，也要你跟老板一起好好谈谈之后再离婚，不是吗？”黑衣人赶紧开口。
他都可以感觉得到萧妍的暴怒。
萧妍整个身体一僵。
好好谈谈。
如果她们真的要离婚的话，他们是要好好谈谈了。
萧妍张口就在黑衣人的手上咬了一口。
“我自己可以走！”
萧妍瞪了黑衣人一眼，转身就上了旁边黑衣人开来的车里面。
黑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少是把人给安全带回去了。
再次回到这所别墅，萧妍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她以为，叶墨城至少会放过她几天的，没想到才一天，叶墨城就让人来抓人了。
“萧小姐，请。”黑衣人替萧妍打开了门。
张姨也在房间里面，看到萧妍，张姨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萧妍的手，“少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萧妍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眸光闪了闪，“张姨可以不用叫我少奶奶了，我已经要和叶墨城离婚了。”
一句话淡然而出，萧妍都有些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淡然的说出这一句话。
张姨神色瞬间就变了。
“少奶奶，你可不要说胡话，你怎么能给少爷离婚呢。”
萧妍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能跟叶墨城离婚？”
张姨叹了两口气，“少奶奶，少爷他是真心对你的。”
萧妍深吸了一口气，“张姨，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了。”
萧妍将脸别到一边，根本就不想再说话。
旁人都只看得见叶墨城的难过，叶墨城的努力。
旁人哪里能看得到她的难过与努力，她的隐忍与伤痛。
“少爷他很快就要回来了，亚圣最近很多事。”张姨怕萧妍误会什么，赶紧又加了后面这一句。
这一句话听在萧妍耳朵里面只觉得尤其的刺耳。
萧妍坐到沙发上，没有再说话。
只是拿出手机给萧母发了一条短信，说她有事，今天有可能不会回来。
叶墨城那个脾气，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少奶奶，是等少爷回来才一起吃饭吗？”张姨小心翼翼的开口。
萧妍咬了咬下唇，“随便吧。”
张姨看了萧妍一眼，又是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走进了厨房。
萧妍坐在沙发上面，只觉得整个人都很累。
爱上一个人啊，真是好累。
萧妍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的戒指，在灯光下面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萧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就将戒指给取了下来。
她该庆幸她来了吗？至少是可以将这些东西亲手给他。
这些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
从一开始，就应该是沈梦遥的东西。
叶墨城是从亚圣一路超速回来的，但是到了门口，却又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萧妍了。
他以为他可以忍受几天没有萧妍的时间。
但是昨晚，他想了她一晚上。
整个脑海里面都是萧妍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
他站在外面吸了一整夜的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
他将自己看的太高，将萧妍看的太低。
他总觉得萧妍应该对他怎么怎么样，觉得萧妍不应该再介意沈梦遥。
但是他从来就没想过萧妍会怎么想。
他一味的原谅，一味的让萧妍去体会他的苦衷。
叶墨城伸手握紧了门把，伸手就将门打开了。
咔嚓一声。
里面寂静无声。
叶墨城抬眼就看向了沙发上的人。
“妍妍……”
叶墨城脚下有些踌躇的走了过去。
萧妍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叶墨城。
“妍妍。”叶墨城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向萧妍。
萧妍淡漠的看着叶墨城。
“你是让我来谈离婚的事吗？”萧妍冷声开口，不带一丝感情。
叶墨城全身一僵。
“刚好了。”萧妍将手中的戒指递到了叶墨城面前。
掌心摊开，上面那枚戒指闪闪发亮。
叶墨城呼吸一窒，“你把戒指取下来干什么？”叶墨城看向萧妍，皱紧了眉头。
这枚戒指，买的时候，虽然不是她们一起去的，但是却是在这三年一直陪着他们身边的。现在萧妍居然会把戒指给取下来。
萧妍笑了一声，“不是要离婚吗，这个戒指自然要还给你了。对了，其实这些东西我都不会要的，你的东西我都不会要，所以我们真没什么好谈的；要是真是要谈，恐怕也就是只有一笑泯恩仇了吧。”萧妍看向叶墨城，目光缓缓变得怨恨，“但是，我不会跟你一笑泯恩仇，叶墨城，我会一直恨着你。”
“萧妍！”叶墨城大步就走到了萧妍身边，伸手就捏住了萧妍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你离婚，离婚这两个字，你想都不要想！”
萧妍皱紧了眉头，“放开！”萧妍伸手就要将叶墨城给推开。
叶墨城猛然就将萧妍给抱在了怀里。
“妍妍，不要这么对我。”
声音里面带着低低的叹息，像是认输。
萧妍只觉得心里一涩，好累，真的好累。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叶墨城，你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做错了事之后，才来跟我认错，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呢？叶墨城。”
一连串的问号，将叶墨城问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因为他突然觉得他的保证，什么用都没有。
“放开我吧，叶墨城，我们好聚好散。”萧妍推了推他，但是叶墨城将她搂的紧紧的，根本就不放开。
“你不是说你恨我吗？我们好散不了，那就不要散了，好不好？”叶墨城收紧了手臂。
他想拥住这个人，他不想放，他放过一次，就不想再放第二次了。
“不好。”萧妍冷声开口。
不带任何的感情。
叶墨城抱紧了萧妍，“为什么？为什么？”
“你放开我，你看看我到底是谁，好不好？”萧妍冷笑了一声。
叶墨城肯定是认错了人。
“我不是，沈梦遥啊。”
叶墨城全身猛然一顿。
萧妍伸手用力的将叶墨城推开。
“你看，我不是沈梦遥，叶墨城，你看清了吗？”萧妍将自己的头发别到了而后，额头上面的伤痕灼伤了叶墨城的眼睛。
这道青紫的伤害，还是没有消失。
这是被琳达弄出来的伤，不对，是被他和琳达一起弄出来的伤痕。
“我知道。”叶墨城颤着声音开口。
“妍妍，我不会放你走，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不是吗？”叶墨城笃定一般的开口。
他可以感觉得到，萧妍还是喜欢他。
她提起沈梦遥的时候眼睛里面是挡不住的怨恨，她是喜欢他的，否则的话，她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不会有那样的眼神。
“是啊。”
萧妍想都没想就肯定了叶墨城的话。
“我就是喜欢你，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呢？
“叶墨城，谁规定喜欢谁，就必须要忍着痛跟那个人在一起的？”萧妍脸上全是嘲讽的笑意。
“原来你这么有恃无恐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啊。”
原来是这样。
明知道她喜欢，所以就拿着她的爱来挥霍。
因为知道她喜欢，她就会舍不得。
叶墨城看着萧妍这样，瞬间就有些慌了。
“不是，妍妍，不是这样的。”叶墨城手足无措的去拉萧妍的手。
萧妍直接就后退了一步。
躲开了叶墨城的手。
“你不需要再说了，我懒得听。”萧妍将视线别到了一边。“以后，不要再让人来抓我回来了，这里是叶家，我姓萧。明天早上，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叶墨城听到这句话猛然就拉住了萧妍的手，“不可能！”
萧妍一震。
叶墨城死死的捏住了萧妍的手腕，“不可能！萧妍，不可能的，我不会跟你离婚。”
“叶墨城，放手！放开我！”萧妍只觉得手腕被叶墨城捏的生疼。
叶墨城一把就将萧妍给抱了起来。
“叶墨城，你干什么！”萧妍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样的叶墨城太可怕了，她以前虽然见到过生气的叶墨城，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叶墨城这样，像是无措，像是接近疯狂。
“我不会跟你离婚，萧妍。”
组以后两个字像是要叫进了萧妍心里。
叶墨城直接就将人抱紧了卧室里面。
嘭！
叶墨城猛然就将床给关上了。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们再怀一个不就好了吗？妍妍，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妍妍……”叶墨城将人放到了床上，俯身就压在了萧妍身上。
开始慌乱的亲吻萧妍的脸。
“叶墨城，你别碰我！叶墨城！”萧妍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都没将叶墨城给推开。
叶墨城根本就不管萧妍说什么，伸手就要去扯萧妍的衣服。
萧妍死死的抓紧了叶墨城的手，眼睛里面终于出现了害怕的神色。
“你要干什么？叶墨城。”
“妍妍，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啊。你别在意沈梦遥了好不好？沈梦遥已经死了。”叶墨城望着萧妍的眼睛。
那双丹凤眼的视线像是看进了萧妍的心里。
“你不要跟我提她！放开我！”
萧妍伸手就将身上的叶墨城一把推开，自己踉跄的起身。
叶墨城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转身将她重新压到床上。
俯身就吻上了她的唇，狂风暴雨一般侵袭。没有丝毫的温柔。
“唔……”
萧妍闭紧了眼眸，脸上已然落下了眼泪。
其实她对于叶墨城的作用就是一个替身，一个发泄的工具吧。
萧妍伸手就握住了床头的一个玻璃杯。
嘭的一声，就将玻璃杯在床头柜上敲碎了。
萧妍握紧了碎玻璃片。
叶墨城因为声音所以抬眼看向了萧妍，萧妍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坐到了床上，“叶墨城，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
萧妍抬手就用玻璃划过了自己的脸。
“妍妍！”
萧妍右脸上全是血，眼泪一滴一滴的掉。
“你喜欢这张脸，我就毁了我这张脸，你要是喜欢我这个人，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毁了我这个人！”萧妍握紧了碎玻璃，手上也已经全是血了。
“不要！妍妍……不要。”叶墨城踉跄的后退，脸上全是慌乱。
“妍妍，把东西放下，妍妍。”
萧妍大笑出声，“叶墨城，你怕了吗？你也会怕的吗？你不是巴不得我难受吗？”
萧妍眼中的笑意渐渐浑浊，失望，甚至绝望的感觉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像刺骨的寒冷紧紧钳住了她单薄的身躯，她眼中滚下泪来，混合着暗红的血，沾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我与你纠纠缠缠，终究没有结果。放了我吧。”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握着碎片的手颤抖地再次抬起。
“不要！”叶墨城不顾一切冲了上去，似乎再慢一秒钟就会永远失去眼前这个让他爱又让他恨的女子，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玻璃碎片，用力太猛，自己手上也被划了深深的口子。
萧妍只觉眼前一黑，便倒在了他怀里。
他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看着她因不肯妥协而划破的脸，汩汩的鲜血仍在涌出，朝虚掩的门外大喊“来人”，张姨慌慌张张地赶了上来。
医院的病房里，安静极了。除了吊瓶的声音，一滴一滴，重重砸在了叶墨城的心里。他坐在她身边。灰白的房间里，一尘不染的病床上，她面色苍白，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依然没有醒来。那厚厚的纱布掩盖了伤口，却遮掩不了他们彼此心口的隔阂。
叶墨城怜惜地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轻柔地，缓慢地，满含深情地。
他怪她不愿意低头，不愿意顺从他的心意。他恨她伤了他的心，却更恨她伤了自己。可是他爱的明明就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带给他巨大痛苦的人。
叶墨城不由地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上了萧妍的唇，冷而涩的唇。
萧妍渐渐苏醒过来，她感觉有温暖的气息游走在她的脸上，撑起重重的眼皮，却看见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叶墨城见萧妍睁眼，退开了些，心总算安了下来，语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妍妍，你醒了。”
“你出去。”她语气是冰冷的，却透着不可违拗的意思。
叶墨城眼里的期望一点点冷了下去，他压抑着心中就快要喷涌而出的情绪，语气尽量保持着克制，“妍妍，你一定要这样吗？”
萧妍一把扯掉了手上的吊针，分明的骨节间，那枚婚戒竟然还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她身子因怒火而战栗，将戒指拽了下来便向地上掷去，“滚出去！”她身子摇晃，因失血过多而觉眼前金星冒起，叶墨城忙接住了她身子，握着她纤瘦的手臂，他莫名地心疼。
萧妍甩开他的手，背身靠在床头。叶墨城看着她的背影，长发披散在浅咖的病服上，无数的不快都被自责盖过，他放柔了声音，“妍妍，你好好休息。你还没有冷静下来，我们过阵子再好好谈。”
叶墨城捡起了躺在地毯上的婚戒，走出病房，萧妍靠在冰冷坚硬的床头，背对房门，一滴一滴流下泪来，顺着颤抖的睫毛，蜿蜒滑落。
这个夜晚，在柔和的灯光下，萧妍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
她梦见十七八岁，萧艾坐在镜子前，她替萧艾扎很漂亮的头发，萧艾瞧着镜子里两张嫩嫩的面孔，说遗传得好，生了两张乖巧脸蛋，以后都要嫁给最英俊潇洒的人。又梦见她初遇陆溟北的时候，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他就这样落进了她心底，那是一段多么温柔的岁月。最后的最后，又是萧艾的脸，她看不清萧艾的眼，只听道她失望的声音，“姐姐，我们都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错误里，我们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错付了真心。你还爱他吗？”萧艾伸手，摸了摸萧妍受伤的脸，心疼地说了句，“结束吧。”
萧妍惊醒，窗外白色的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茫然失措的脸庞上，她觉得身子也浮了一层薄汗，她清了清干涩的喉，方才的梦境一一在她眼前闪过，她痛苦地将头埋在两膝间。这是她的心真正想问出的话吗？她到底还爱叶墨城吗？脸上的疼痛让她清醒，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结束吧。
萧妍手里攥着让张姨取来的离婚协议书，长长舒了一口气，别再犹豫了萧妍，结束这个错误吧。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叶墨城穿着一身西装，手上缠了绷带，那条领带似乎是她曾经为他买的，暗蓝色，刺痛了她的眼。那时叶墨城叫她亲手替他系上领带，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却有温热的气息俯下来，他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辗转流连，他在她耳边低语，“妍妍，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很喜欢。”
那段短暂的时光，令萧妍难以释怀，她祈求的不是灯红酒绿的人生，而是平淡宁静。可这简单的期待也化为了泡影，成为最难实现的奢望。
萧妍调整了呼吸，看着叶墨城的眼，把协议书放在了桌上，语气平静得可怕，“签字吧。”叶墨城根本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静静地望着萧妍的脸，依然覆盖着层层纱布的脸。
她打破了宁静，再次重复了一遍，不带感情地，“签字。”
“妍妍。”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沙哑，“我知道我从前一再伤害你，可你难道不是？”他深深吸气，“你不也这样对我吗？”
叶墨城上前一步，用力握住萧妍的手，“妍妍，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吧。”萧妍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叶墨城放开了她，又退身，单膝下跪，手中攥着的戒指递到了萧妍的眼前，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萧妍震惊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低头？叶墨城怎么会向她低头？她慢慢恢复清醒，她开口，语中竟带着一丝颤抖，“你以为，我们还能重来吗？”她摇头，痛苦地说，“我的画，我的孩子，我的青春，我平静的生活……你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她直视着叶墨城的眼，“你看清楚，爱的是我吗？”
叶墨城不意她说出这些话来，扯开了她的伤口，又何尝不是他的伤口。叶墨城脑海里一片混乱，唯一知道的是，萧妍正离他越来越远，他想开口，却无从说起。
叶墨城起身，托住了萧妍的后颈，吻住了她的嘴唇，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她心上的伤口。萧妍想推开他，可是双手却不由自己地攀上叶墨城的肩。叶墨城能够感觉到她的温度，吻越发炽热了，辗转缠绵，或轻或重，像是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最后，当叶墨城放开萧妍的时候，他看到了萧妍满脸的泪水，原来她还会为他流泪，她还放不下他。
叶墨城伸手怜惜地擦去她的泪，她偏头，终于开口，“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再也不能重来了。”
“不，妍妍，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只要你愿意…”萧妍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愿意！”
她身子微微颤抖，“是，我还爱你，那有怎样？爱你带给我太大的痛苦，我的心死了，我不会再爱你，结束吧。”萧妍眼前又因泪水模糊起来，却还是伸出手把协议书推到叶墨城的面前。
叶墨城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如此决绝。“妍妍……”
“别再折磨我了！如果你对我还存留些许歉意，就放开我，给我自由。”
叶墨城低头，看着协议书上萧妍的字迹，呼吸更加沉重，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
给她自由吧。
叶墨城抬手，钢笔在纸上沙沙的划过。
妍妍，你自由了。
清晨的阳光是温暖轻柔的，萧妍微微睁开眼，竟然看到江秉承坐在她的床头。江秉承见她醒来，将手里的水杯递给萧妍，“正温。”
萧妍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右手接过水杯，浅浅地尝了一口，眯着眼，“苦的。”江秉承叹了口气，说：“是药。我已经看过了，你脸上的伤很深，可能复原也会留疤了，我尽量吧。”他的语气充满厌恶，极不想提起这个人，却不得不开口，“是他弄的？”
萧妍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
江秉承蹙了眉头，沉声，“为了他？”他言语中有隐隐的怒气，“为了他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萧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背过身不再说话。
江秉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把萧妍的身子转了过来，逼着她直视自己，“你知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他还有别人！你知不知道还有很多人关心你！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怜悯怜悯别人吗！”
萧妍咬着毫无血色的唇，不愿看他。江秉承叹气，也不想再刺激萧妍，只留了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这事我瞒不了别人。”便走出了房间。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除了江秉承定时进来检查伤口，开药换药以外，就只有萧艾或包子，常在明朗的午后带着热腾腾的鸡汤或新鲜的水果来看萧妍。即使是人来了，萧妍也是默默无语。
没人猜得透萧妍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只是像似水一样平静，不多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移动的阳光。
这一日，萧艾坐在病床边，看着萧妍的脸落在清凉的阴影里，好像几天过去，消瘦了好多好多。萧艾低低地唤她，“姐。”
萧妍看也不看她一眼，声音很轻，“嗯。”算是应了。
“姐，你看着我。”
萧妍抬眼，面上苍白，没有什么表情。
萧艾心疼极了，开口，“忘了他吧，姐。”
萧妍听了这句话，隐藏了这么多天的感情终于如洪溃堤，眼泪不住地留了下来。萧妍觉得喉咙里酸酸的，一阵阵地发紧，她苦笑，“我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你。我到底做对了吗？”
萧艾用力抱住了萧妍，闭上眼睛，“姐……”
萧艾抱着萧妍，自己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往下流，一滴一滴，滑入了萧妍的脖颈，“姐，没有什么错对。姐为了我，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太多，我希望姐永远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陷痛苦无法自拔。我，包子，江秉承，还有偷偷来看姐的陆溟北，我们都要姐好好的！姐，你答应我，忘掉他吧。”她以下一下轻轻拍着萧妍消瘦的脊背。
萧妍靠在她肩上，两肩因啜泣而微微耸动，她哽咽，“我怕我忘不掉，我真的忘不掉他……”
萧艾松开了萧妍，直逼她的目光，“你必须忘了他。从他签字那时起，你们就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姐你明白吗！”
萧妍低下头，乌黑的发散在两肩，她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得像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好……我会忘了他。”
的确，只需要告诉自己，忘了叶墨城，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