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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回国
此时的街上，就回响着萧妍敲窗户，还有喊叫的声音，街上没有行人，甚至没有其他的车子经过。
这位女性司机可能已经晕过去了。
“报警了吗？”萧妍停止了敲打窗户，转过头，望着包子。
包子扬扬手里的手机，“报过了，说是很快就会过来。”顿了顿，又问道，“怎么样了？”
萧妍摇摇头，“可能是已经晕过去了。”
包子唉唉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萧妍和包子并没有等上多长的时间，警察和医生都赶过来了。
等警察把被困的司机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萧妍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没有站稳，幸亏被旁边的包子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这位女性是个孕妇，应该是怀胎四五个月的孕妇。女人被抬出来的时候，紧闭着双眼，发白的嘴唇死死的咬着，脸也是苍白的，没有一点的血色，而女人的双腿之间还在留着血。
女人被警察快速的往医护车上抬，萧妍只匆匆的看了一眼。
“萧妍，你怎么了？”包子看着脸色发白的萧妍，担忧的问着。
萧妍摇摇头，勉强的冲包子笑笑，示意她没事。
那个女人的孩子应该是保不住了，萧妍的手撑在这辆已经报废的车身上，撑住自己有些发软的腿。
这一幕，加上刚刚那辆跑车，萧妍不得不想到之前，自己的孩子是如何没的。
而一想起这个，就像无数只小虫子爬进她的五脏六腑，要她的命一般。
“谁是司机／病人的家属，”等差不多处理了一下现场的事件，警察和医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知道她的家属在哪里。”包子回答道。
“那是谁报的警？”警察和医生几乎又是异口同声。
包子看看两边，然后举起手，“我报的。”
“那跟我们走一趟吧，做一下笔录/交一下医药费。”警察和医生似乎有缘分的很，句句都能对到一起。
包子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无奈的问道，“我跟谁走。”
“……跟我，”警察和医生似乎是杠上了。
“包子，你跟警察走。”依旧扶着车身的萧妍，淡淡的开口。
“早说有两个人，”医生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看向萧妍，“那你跟我们走吧。”
萧妍点点头，跟着医生往救护车上走。
“萧妍……”包子在萧妍经过的时候，担心的叫着，因为萧妍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太苍白了。
“没事，”萧妍拍拍她，“做完了笔录，就来医院找我，好不好，”
“好，”包子点头，“你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萧妍无奈的说道，“赶紧去吧，警察等着你呢。”
包子点着头，一溜烟的跑了。
萧妍坐在救护车上，眼前就是这个昏迷的女人，脸白的不像话。萧妍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又往下望去，医生做过简单的处理了，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是衣服上的那一滩血迹依旧触目惊心，萧妍痛苦的闭上眼睛，
只是萧妍一闭上眼睛，当初的那些片段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的又从新掠过她的眼前，她的孩子，她还未出生无辜的孩子……
萧妍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想象力这么好，
不能再去想，萧妍只能摇着头，又把睁开眼睛，然后视线望向车里别的地方，
对面的护士望着萧妍的动作，冲萧妍微微漏出一个极浅的笑容，用极其温柔的口气，像是安慰她一样说道，“放心，人没有事。”
萧妍眼神痛苦的望向这个忽视，“那孩子呢。”萧妍问。
“孩子……”护士低下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用极地的语气说道，“孩子保不住了。”一个护士本该见惯了生离死别，却不得不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感到悲哀。
萧妍看了一眼这个护士，没在说什么。车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萧妍调了震动的手机一直再闪，是陆冥北打过来的，萧妍看见了，却不想接，任由她一直闪着。她不想在救护车里接电话，更不想在这种场景下接电话。
萧妍是到了医院，等女人进了手术室之后，才拿着手机给陆冥北回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那边传来陆冥北略显急切的声音，
“萧妍？”不是很肯定的询问。
“是我，”萧妍站在走廊的窗户边上，压低了声音。
“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调了静音，我没有看见，对不起，”萧妍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临时有点事，我可能要放你一次鸽子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比起是不是放他鸽子，陆冥北更关心这个。
“没有，”萧妍笃定的回答着，“就是包子看见了好吃的，非赖着不走了，”萧妍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萧妍并不想现在把事情跟陆冥北说，那样会很麻烦，如果陆冥北知道了，一定会跑来医院，而她现在乱的很，应付不了陆冥北，她现在想一个人待着。
“那这样，”陆冥北顿了顿，“你们先吃着，”
“嗯，”萧妍应着，“我明天再去找你。”
“行，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这样。”
萧妍挂了电话，无力的坐到手术室前的椅子上。
今天的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她甚至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场计划好的撞车，目的不言而喻。
萧妍抱着自己的手臂，不觉得有些发冷。最可怕的往往不是什么凶猛的野兽，而是人心，人心的可怕在于，在自己不自知的情况下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自己的孩子不就是这么没的吗，琳达，那个笑里藏刀的女人，萧妍无端的生出来一股恨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术室上边的手术中的红字灭了，医生一边摘着口罩，一边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见医生出来，萧妍赶紧撑起自己的身子，走到医生面前，
“怎么样了？”萧妍询问道。
“人没事了。”医生说。
“孩子呢，”萧妍紧接着问道。
医生不出意外的摇着头，回答着萧妍已经知道了的答案，“孩子没了。”
萧妍的神情的一下子就紧了了起来，既为了这个跟她无关的陌生的小生命，也为了她没机会出生的孩子。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看着萧妍询问道。
萧妍摇着头，“我不认识。”
“那请尽快的联系她的家属。”医生说完这一句话，就走了。
医生身后的护士，对萧妍说，“跟我来叫一下费用吧。”
幸好她带了钱，萧妍点着头，跟着小护士去交费用。
萧妍交完费用，来到那个女人在的病房。
刚做完手术的女人还在沉睡着，脸色依旧苍白，身子也单薄的像个纸片人。
萧妍看了一会儿这个倒霉的女人，踱步走到窗户面前，抱着手臂向外望着。
这里是医院，其实窗外也没什么景色，不过几棵树，一片不大花园而已，萧妍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来到女人的病床前。
这是个什么人呢？她的丈夫又是什么人呢？
想到这里，萧妍才猛地警觉，自己应该一早就跟她的家人联系，她的家人，丈夫不知道该有多担心。
思于此，萧妍立刻，一点也不耽误的找女人随身带的东西，最终，萧妍从女人的包里翻出来手机。
挺幸运的，手机开锁用的是指纹，萧妍轻轻拿起女人的一只手，打开手机。
手机的联系人上边没有“老公”这两个字眼，萧妍就又去翻短信，可惜的是，短信没几条，全是写着法文的广告，萧妍叹口气，只得把电话打给女人最近通话记录最多的一个号码。
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起初还不相信萧妍的话，萧妍不理会他的不信任，只是依旧淡淡的解释着，
萧妍解释完就挂了电话。
这个接电话男人就是这个女人的丈夫，萧妍相信，如果这个男人爱这个女人，就算她的话半信半疑，也会跑来一看究竟的。如果没有来，这个女人也就不需要这个男人了。
萧妍最终还是等来了这个男人，但是在这个男人之前，萧妍还等来了赵晓云，
赵晓云突然给萧妍打电话，问她在那间病房的时候，萧妍还没有反应过来。
萧妍愣了半天，才报出来房间号。
等萧妍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赵晓云推开病房进来的时候，萧妍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怎么来了？”
赵晓云没有回答萧妍的话，先是围着萧妍转了一圈，然后担心的问着萧妍，“你没事吧。”
萧妍被她这神经兮兮的样子弄的有点无奈，看看床上的那个女人，然后再看向赵晓云，
“我没事……”萧妍拉长了声音，以此来表示自己真的没事，“有事的是那个人。”
赵晓云顺着萧妍的目光望过去，“哦……”
“你怎么来了？”萧妍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
“包子给我打的电话，”赵晓云摸摸鼻子，“她说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就来了。”
“包子呢？还在警察局吗。”
“对，”赵晓云点着头，“她说还要再录一会儿口供，然后打电话给你，没人接。”
萧妍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很多的未接电话，刚才光顾着愣神了，把什么都忘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赵晓云皱着眉头望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撞车了，”萧妍解释着，“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
萧妍一点一点的和赵晓云解释着。
等萧妍把今天的经历都说完了，就发现躺在床上的女人血色全无的，睁着眼睛，呆滞的望着她们，
这种感觉，萧妍形容不出来，如果非要形容一下，萧妍觉得，就像是女鬼在盯着她们。
赵晓云“啊”的一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蹦到萧妍身后。
萧妍也往后退了一点，紧张的拉着赵晓云的手。
床上的女人微微的笑了，说是笑吧，也不算，就是嘴角弯了弯，
“别害怕，”女人的声音很轻，也很哑，用着力气说出来的三个字。
萧妍咽了咽口水，“你……”
“我？”女人一双没有神情的眼睛望着她们，
“我叫林仙，”女人轻轻的做着自我介绍，
“林仙，”萧妍重复了一遍，然后用中文说道，“中国人？”
床上虚弱的女人轻轻的点着头，
“你……”萧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被车撞了，”
“我听见你们说了，”林仙的眼神还是空洞的，
萧妍没办法从她这句话里判断出，林仙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到底听到了她们多少谈话，知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萧妍犹豫了半晌，往前上了一步，“孩子……”
“孩子……？”林仙突然激动起来，差点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因为没有力气，起了一半，又重重的倒回去了。
看她情绪不稳，还想再起身，萧妍吓的赶紧把她扶住，
林仙平平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侧头望向正按着她的萧妍，
“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林仙的询问，很轻，很慢，但是带着很大的凄凉。
萧妍不愿看那一双已经痛苦到极致的眼睛，只能低着头，低低的回答着，“是……”
这一声“是”，萧妍说的很艰难，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刽子手，捧着一罐盐，往别人巨大的伤口上撒。
“呵呵，呵呵，”林仙苍白着脸，虚弱着声音不住的冷笑。
“咳咳，咳咳，咳咳……”笑了一会儿，林仙因为虚弱，连连的咳嗽着。
“快去叫医生，”萧妍叫着赵晓云。
赵晓云二话没说就往外走，却被林仙给叫住了，
“别去，”林仙躺在床上，说的有些虚弱，但是却坚定的很。
萧妍皱眉看她，
林仙也看着萧妍，“我没事，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知道。”
赵晓云看向萧妍，萧妍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毕竟这个叫林仙的女人，她们不熟，没办法替她做决定。
但是，林仙似乎真的恢复过来了，也平静了下来，平静的望着她们两个人，
“刚刚我失态了，对不起，”林仙的语气里已经没有刚刚的激动了，反而平淡的很。
萧妍望着这样反应的林仙，皱了皱眉，默了好一会儿，萧妍还是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经历过跟林仙一样的遭遇，未出生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任谁都不能甘心，任谁都不能不痛苦。更何况是一个满身欢喜即将要做母亲的人。
林仙有点讶异的看着萧妍，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萧妍也自知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妥，但也没想把话收回来，所以继续说道，“这样会好受一点。”
林仙沉默的摇了摇头，
“眼泪早就流干了。”
既然是这样，萧妍也不再强求。
“我刚刚用你的手机，给你的丈夫打了电话。”
“丈夫？”林仙冷着眼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冷笑。
“真可笑啊……”
萧妍和赵晓云沉默着，没有人搭腔。
“对了，”林仙突然转了语气，“我还没有谢谢你们。”
萧妍摇了摇头，“没什么。”
“手术费也是你们垫的吧？”林仙轻轻的问着，然后也没等萧妍回答，就自顾自的说着，“等我那个什么丈夫来了，我让他还你们钱，就算那个人没来也没有关系，等我从医院出去了，我就去找那个人……”
林仙还想继续说，被萧妍给打断了，“钱的事情不急，你别说话了，我们出去呆一会，你好好休息休息，”
林仙刚刚说话的语气真的是越来越虚弱了，所以萧妍不得不打断她。
萧妍带着赵晓云走到一半，又扭过头看向林仙，
“对了，想吃些什么？”
林仙想了想，“想喝水。”
萧妍：“……”
萧妍把她扶起，看她喝了水，才和赵晓云出去了。
天色已经黑了，医院走廊里的灯也亮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院的缘故，连照下来的灯光都是惨白的。
萧妍和赵晓云沉默的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病人痛苦的喊叫声，医生的询问声，护士无奈的叮嘱声，还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晓云，”良久，萧妍叫道。
“嗯，我在，”赵晓云扭头看着萧妍。
“我想回国了，”萧妍说。
是的，萧妍想回国了，在看到跑车故意的撞向前边的那辆车的时候，在看到受伤者是个孕妇的时候，在看到孕妇满身是血的时候，在听到医生说孩子保不住的时候……
在林仙醒过来之后，听到她们谈话，知道自己孩子没了的反应的时候，在看着林仙空洞无助的眼神的时候……等等，等等，都让萧妍萧妍下定着决心。
今天的这一幕幕，今天的这一切，都让她勾起她心底最不愿意回忆起的那段经历。
就这么血淋淋的又让她几乎是重温了一遍当年的事情，只是，这次她成为了旁观者。
经历过相似经历的旁观者，是痛苦的，是绝望的……
“什么？”赵晓云瞪大了眼睛，“你要回国？”
“嗯，”萧妍低着头，淡淡的回答着。
“萧妍你疯了？”赵晓云不能相信的看着萧妍，“你刚刚在法国闯出名堂，回国干什么？”
萧妍抬起头，看向赵晓云，淡淡的说着，“报仇。”
萧妍的声音虽然淡，但是却是不容质疑的，一个漆黑的眼神里是赵晓云读不懂的情绪。
就是报仇，萧妍要报仇，就为了她未出生的，无辜的孩子，
林仙苍白的脸色，勾着她心底最大的伤口，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了，也更痛苦了。
萧妍想到刚刚失去孩子的那段时光，那段午夜梦回的日子。那种天天都睡不觉的日子，那种天天都能幻听到有人叫她妈妈的日子，那种活着不如死了的日子……
林仙的的样子，让她觉得，像这样要人命的事情，一直都有人做着。她凭什么让做尽了坏事的人逍遥快活？她凭什么让害死了她自己孩子的人，逃脱法律的制裁？她凭什么让伤害了她的人还活的自由自在的。
她当初懦弱，独自跑到法国疗伤，那些刚来法国的日子一样的痛苦，一样的不堪，语言的不通，找不到工作，被人调戏，被人欺辱……不行，在法国呆了这么长时间的萧妍，已经不是之前的萧妍了，她有能力和勇气重新面对一切，她有本事和胆量去和别人斗。
所以，萧妍要回国，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为自己的经历讨回公道，她要让欺她，害她的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报仇？”赵晓云皱着眉头，不能相信的重复着，
“对，报仇，”萧妍也重复着，“为我的孩子报仇。”
“你的孩子！？”赵晓云更吃惊了，萧妍什么时候有的孩子？萧妍在中国的事情一概不知，萧妍从没对她们说过，萧妍不说，她们也没问过。
“我在中国时候，有的孩子，”萧妍低着头，用双手捂着脸，低声的说着，“可是孩子，没了，像林仙一样，没了。”
赵晓云震惊的沉默了，怪不得今天的萧妍也那么痛苦，
往后，萧妍没再说了，是和谁的孩子？赵晓云也没有问，
两个人都沉默的靠着椅背，低着头。
很沉痛的话题，在这种分文下，是没办法继续的，所以，赵晓云不会再去问萧妍的事情，不能再去揭萧妍的伤疤，至少现在不行。
打破沉默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萧小姐吗。”
萧妍抬起头，一个英俊的亚洲男人，气质和气场都有的男人，一身低调的名牌西装。看的出来，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对，”萧妍站起来，冲男人点点头，萧妍直接用的汉语，“我是萧妍。”
男人伸出手来，也顺从的改了汉语，“我是刘梓。”
萧妍淡淡的看了一眼男人伸出来的手，“走吧，”
男人很从容的收回了被冷落了首，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晓云，
“这位小姐还没有介绍。”
呵，萧妍在心里冷笑，还真是有礼貌啊。萧妍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什么好印象，也许是因为林仙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满眼的厌恶，也许是因为这个人虚伪又客气的气质实在太像叶墨城。
赵晓云没有什么表情的冲刘梓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既然萧妍没什么好脸色，赵晓云自然也不会拆萧妍的台。
萧妍知道林仙厌恶这个男人，却不知道林仙厌恶这个男人厌恶到这种地步。
从刘梓进病房，林仙也就对刘梓说了两个字，“给钱。”
再之后，无论刘梓怎么询问林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仙也只是和他对视着，并不开口说一句话。
“林仙！”刘梓发了火，也顾不上还站在病房里的萧妍和赵晓云。
林仙看刘梓发火，终于开口了，不过是对着萧妍和赵晓云说的，“我再麻烦你们个事吧，你们能不能把帮我这个人给请出去。”
赵晓云看向萧妍，萧妍看着脸色苍白的林仙没动。
林仙虚弱的冲萧妍笑笑，“我不想看见这个人，”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人现在不给你们钱，你也别担心，等我，咳，从医院里，咳咳，出去了，我就把钱，咳，还给你们。”林仙一边咳嗽着，一边把话说完。
萧妍闭了闭眼，看向旁边正散发着冷意的男人，“您先出去吧。”
男人没动，都没有看萧妍一眼，冷着眼神，紧紧的盯着床上的林仙。
“您不出去，我可以报警，”萧妍冷下了声音，气场没有被刘梓的漠视给压下去。
刘梓这才看向萧妍，“报警？我是他丈夫，你们是谁？”
“他不是我丈夫，”林仙冷着声音开口，“我们离婚了，就在五个小时之前，只是，财产还没有来得及分给我。”
萧妍默了默，又重新看向刘梓。刘梓已经不如之前冷淡了，一双握着拳，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
萧妍嘲讽的笑了笑，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保持着冰冷，
“您也听到了刘先生，之前林小姐昏迷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您是他的前夫，”萧妍恶意的加重了前夫两个字，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冒昧把电话打给了您。”
刘梓冰着一张脸愈发难看的脸，沉默着。
“先出去吧，”萧妍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是被爱情折磨着的两个人。
“刘先生，先出去吧，”赵晓云在一旁搭着话，“林小姐现在情绪不稳定，就算是为了她好，您也别逼迫她。”
刘梓深深的看了林仙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还是往外走了。
“哭吧，”萧妍等病房的门被关上，淡淡的说道。
林仙看着萧妍，再也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默默的留着眼泪。
“唉……”萧妍叹口气，拉上赵晓云，转身也出去了，别人的事情，还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插不了手。
“她怎么样？”刘梓问着从病房里出来的萧妍和赵晓云。
萧妍抬头，“不好，”
“医药费，我会让你助理转给你。”男人靠着墙，淡淡的说着。
萧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准备走，想了想，还是和男人说道，
“她爱你，别辜负了她，从今以后，别再欺负她了。”萧妍说完，转身就走。
刘梓抬起头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两个背影了。
萧妍和赵晓云回到家的时候，包子已经在家等着她们了，还有其他的两个人，江秉承和丽萨。
看到她们回来，还没等她们把鞋换完，包子和丽萨就已经跑过来了，打量着两个人，
“没事吧？”
萧妍疲惫的摇着头。
“我要回国，”萧妍坐下来，面对着他们。
“什么？”丽萨皱起眉头，
“回国，”萧妍手扶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你决定好了？”包子终于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太相信的看着萧妍，她以为萧妍很可能的最终决定是留在法国。
“嗯，”萧妍肯定的点着头，“决定好了。”
江秉承放下手里一直拿着的杯子，直直的看向萧妍，“怎么会想到回国？”萧妍决定回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萧妍闭了闭眼，看向江秉承，“回去给琳达找点麻烦，她杀了我的孩子，我需要为她讨一个说法。”
萧妍说完，江秉承沉默的望着萧妍，
萧妍没有沉默，继续说道，“之前我没有足够的本事和她抗衡，而现在我有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