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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吧,今天天都黑了,你又刚下飞机,你们家在北京的那房子也好久没收拾了,等一切安顿好,我们再去找齐珊。”陈小飞一边开车一边对曹泓说。
“不过,我还是想先去看看她,我想看到她吃惊的样子,嘿嘿!”回到阔别已久的北京,一向稳重的曹泓激动得象个大男孩。
“得了!我们这就去找她,从小你就这样,就喜欢吓唬人。”陈小飞指着曹泓逗着玩。
“又闻到北京的空气了!”曹泓轻松地笑着。
两人来到齐珊家,开门的是齐颖。
“你们……怎么才来……”齐颖一看到曹泓和陈小飞,伤心地哭了。
“出什么事了?”曹泓心里忐忑不安。
齐炎曹泓和陈小飞让进屋,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
“现在,就是不知道齐珊在哪里?会不会出事?”齐炎眼圈红了。
“她不会有事的!她也不能有事!我不让她有事!”齐颖大声叫着,不停地用面巾纸擦着眼泪。
室里一片哭声、叹息声。
齐炎、石军把齐珊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没人知道齐珊的去向。
“你们去齐爷爷的墓地看了没有?”曹泓冷静下来,突然想过齐珊前两天在QQ上的话。
“墓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曹泓。
在大兴郊外,齐家祖坟处,有个女人上了四支香,恭敬叩拜,将带给故人的酒打开,洒在坟地周围,在墓碑前放上了供品。
“爷爷、奶奶,我是齐珊,我给您们带了瓶白酒,还有您们喜欢吃的红烧肉。”
“自从您们走后,我和彭彬结婚,彭彬对我很好,日子过得本来很幸福,可是……”
齐珊在爷爷、奶奶坟上讲述着自己的不幸。
太阳落山了,道道余光撒在齐珊身上,小风一刮,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坟地旁变得越来越阴森、恐怖。
齐珊没有感觉到这些变化,还在自顾自地述说。
“爷爷、奶奶,我真不想再活下去!白天,我怕给别人添麻烦,怕他们担心,我装得很开心,晚上,我却要一个人面对残忍的事实!象现在这样,戴着面具过日子,小心翼翼地为人,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没有意思……”
“彭彬走了,我心也空了,没有任何寄托,就象一个有肉身的鬼,一个活着的鬼!我不是不想活下去,是生活无情地抛弃了我!”
齐珊不停地说着,哭泣着,死对她来讲已变得不那么可怕,唯一有些让她割舍不下的,就是与家人的这份亲情。
路边突然闪出车灯的亮光,几辆小车噶然停驶,从车上下来的人,一同奔跑过来。
是齐炎、石军、齐颖、曹泓、陈小飞,还有齐珊父母。
“齐珊!齐珊!”齐颖一边跑一边叫。
齐珊含泪回头望着……
齐珊被大家带回了家中。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珊爸问齐珊。
齐珊把接到恐吓电话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大家听。
“就为这个,你连爸妈都不要了?我们生养你一场,难道你就不该想到给我们养老送终吗?彭彬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父母多么伤心你也看到了,难道你忍心也让我和你妈这样痛苦生活下去?”齐珊爸流泪责问女儿。
“爸、妈,对不起,我想我要是再这样继续活着,我怕我会拖累您们……”齐珊哭着说。
“那你死了,我们会好过吗?”齐珊妈已是痛不欲生。
“我一点出息也没有,活着是你们大家的累赘,反正也活不出人样,不想麻烦别人。”齐珊有气无力,心灰意冷。
“什么拖累?什么麻烦?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相依走过了三十年,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齐颖擦着眼泪,不停地哭泣。
“齐珊,你别怕,有我齐炎在,决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齐炎擦着泪,发出了男人那铿锵有力地声音,象雄狮震慑天地。
“齐珊,彭彬的死对你是巨大的伤害,但事情已发生,就象读过的书,要迅速把这页翻过去。”陈小飞从心里为齐珊感到惋惜,一向看着很坚强的她,转瞬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齐珊满眼泪花地看着一屋子的人,不知说什么好!
流泪,除了流泪还是流泪,大家互相安慰又彼此感动,融融的情义联系着他们。
“齐珊,我这次回中国,就不再走了,嫁给我吧!”曹泓又一次向齐珊求婚。
“啊?这是怎么回事?”齐珊问曹泓。
“我辞去美国的工作,将来,我就在中国发展。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不再需要网络,嫁给我吧。”曹泓很坚定。
“你疯了吗?你在美国生活得那么好,你没有必要放弃这一切,这样,你的经济损失太大,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同情我!我也不想欠你这么大的人情!”齐珊看着曹泓,真诚地说。
“我不是同情你,是真心爱你,你和彭彬结婚,对我的灵魂是一次撞击,那时,我心痛难忍,才意识到我爱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听到你的消息,我会很兴奋。”曹泓不再隐瞒自己的那颗心。
“曹泓说得是真的,当时我在美国,那晚他喝醉了,是我把他送回家的。”陈小飞给曹泓作证。
“如果我和彭彬结婚前,你对我说这些话,我会很感动,我会没有任何顾虑地嫁给你,可现在……一切都变了,而你曹泓又是个大才子,有钱,你去寻找一个年轻、貌美,配得上你的女人吧,这样对你公平些,可那人不会是我,我已是结过婚的人,不够完美。”齐珊叹了口气。
“结过婚又怎样?你在我心中,是一个美好的梦,在梦里,你永远是最完美的女人。这个梦对于我来说,太美好了!今生不想再醒来。”
“嫁给曹泓吧,曹泓从小和你在一起,难道他会欺骗你吗?”齐颖在一旁为曹泓的情感所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