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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这么傻缺,丢到路边就被人拐跑了,大家肯定不放心你!干嘛闲的无聊要扔掉你啊?”
“你胡说!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把我扔出婕梦菲斯,扔出弥空市了……”
江惜大脑有点混沌,犯着迷糊地说。
瞧她小动物似的傻样,白梓皓莫名想笑:“谁舍得不要你?嗯?全世界不要你,我就炸了这个世界,然后风风光光地要了你!”
到时候是哪一种“要”就不知道了……
“等一下?我们两个也在这个世界上的,你炸了全世界,我们也领便当死翘翘了好吗?”
江惜抬起头,吸溜了一下即将流出来的鼻涕,眸中尚含着泪看着白梓皓。
白梓皓当即觉得一口老血压在心头,真真是罗密欧与猪过夜啊……
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要在乎这些语文问题!
他很是无奈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喂,不准哭了,听到没有,你再哭本少爷就把你扔了!”
闻言江惜慌了:“你你你不是说你不会不要我的吗?你现在又要把我扔掉,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眼看着又要掉金豆豆了……
“喂喂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我……”
Shit!
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哄这个二货了!
按照他的脾气,本就是吼过去,可是不能吼她,也舍不得批评她,更办不到对伤心的她置之不理。
他真的是中了她的毒了!
也许寒圣玄和蓝启说的是对的,他就是一把栽在她手里了!
从他去教学楼路上看到某棵树上开了花,路上看到一条狗都想马上拍下来发给她看的那一刻起,他就该知道他全面沦陷、彻底完蛋!
所以,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
白梓皓揉着江惜的头发:“行了行了,烦人精!我这辈子都不会把你丢掉,可以了吧?”
“真的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湿漉漉地瞅着他,还是不敢相信。
“真的!”他把她抱得紧紧的,感受到她的身躯还在颤抖,好像真的害怕她下一秒消失了似的。
无计可施之下,俯首“吧唧——”亲了亲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又“吧唧——”亲了亲她扁起的小嘴。
“本少爷发誓……可以吗,嗯?”
一辈子都在你的身边。
“发誓什么?”她傻傻地问,跟忘了刚才说什么似的。
白梓皓难得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你丢掉!”
除非他死。
江惜像溺水之人抱着一块浮木,用尽全力抱紧白梓皓,却突然悲观到泪流满面:
“不可能的,白梓皓,你以后会迎娶你心仪的女生,你们会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然后你会过得很快乐……”
她想着未来有一天,他会像现在这样抱着别的女孩子,他会把对她的好同样地无条件给对方,粗暴霸道之下的温柔宠溺也是。
同样的,他的枕边也会躺着那个女孩子,两个人在浪漫的小窝嬉笑打闹,这些都与她无关,而且她再也不会有机会看见。
江惜一想到有朝一日,她之于白梓皓的关系会像断电一样,在某个节点突然终止,从此她和他是生命中的过客陌生人。
残忍与绝望便在这一刻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分分钟把她淹没致死。
“江惜、江惜!”
白梓皓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料被江惜滚烫的眼泪完全打湿,同时被江惜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给吓坏了,心惊又肉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刹那他连忙抱紧了她不敢松手,仿佛要把她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生怕下一秒她就要变成一只断线的风中,腾空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她!别松手!
“真的!你听我说!不会的!”
江惜没有回应,也没有说话,白梓皓越发的惊慌,又是晃了晃她柔弱的身板,一连亲了她脸颊几口,手掌心捧着她的后脑勺抚摸着她的脑袋。
“宝,你别不说话,别吓我,回答我一句!”
又垂首吻上她苍白的唇瓣,轻碰摩挲,辗转碾压,口腔中咸咸的味道仿似喝了一口海水,他知道那是她的泪水。
直至她的双唇被吻出红蔷薇的色彩,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江惜,说句话……”
久久,江惜的眼神还是找不着聚焦,弱弱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会?”
“因为……”
白梓皓一开口,舌头就好像被猫叼走了似的,喉咙里堵得一塌糊涂,最后全靠沉默疏通。
因为他对她……
白梓皓再三深呼吸,还是没有办法说出来。
“总之就是不会!这个世界上,有我在,就有你在!你必须相信我!求求你……”
他似是放低身段的哀求,直戳江惜的命门。
望着他乌黑的眸子里,温柔的碎片一点一点跑出来,她信赖地点点头。
“嗯。”
这才安心了一点。
白梓皓听到江惜嗓子有点哑,猜测她是口渴了,正准备松开江惜去倒水,江惜用力抓紧他身后的衣襟。
“等……等一下……”
“干嘛?”
“就等一下。”
因为……因为现在这个状态她好心安。
只要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抱着他结识的腰,把脸轻轻贴在他胸口就聆听他怦然的心跳,就好像被一个安全圈围绕,不由联想到之前代替梁音比赛第一个晚上做的梦。
梦里他也是这样待她好……
也喊了她一声“宝”。
“行行行,我牺牲一下我的腰给你抱着。”
白梓皓也不松手了,更加抱紧了她。
其实他也不想那么快放开她,柔柔软软香香的一小团,虽然有点瘦,骨头都磕到他了,可他搂在怀里心里感觉特别的踏实。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洗发水香气的长发,细腻嫩滑的皮肤,他也想到了那个晚上的梦,他是如何将她压在床上肆意地欺负。
“好点了没有?”
白梓皓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揉了揉她的头。
“等我一下,我不会离开,出去一下就回来。”
“嗯。”
白梓皓飞奔出去,一路上险些摔一跤,急匆匆从梁芳静那里找了医药箱回来。
江惜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晃着两条腿,他把医药箱一放,就找出药膏和医用棉签。
挤药膏到医用棉签上,往她的脸上抹。
“哎哟——”
白梓皓心很急,下手力度有点大,江惜被戳疼了,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
白梓皓一屁股坐在她身旁,捧住她没受伤的那边脸。
“痛……”江惜扁扁嘴说。
还有紧张啊……他凑那么近干什么呀,脸上细小的茸毛都看见了,这家伙皮肤可真好,皮肤白皙细腻,一个毛孔都看不到,嫉妒死了。
“行了!知道你痛!”
他立刻减轻了力度,像油画点彩一样,一点一点把药往她脸上涂,而后凑过去,凉凉的气息吹在她的脸颊上。
江惜莫名想到一句话:凉凉的,很贴心。
白梓皓用力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
“什么花痴粉丝,脑残崇拜者,本少爷自己有自己的人格魅力,根本不需要这些垃圾衬托,这些虚无表面的东西,免费送我都不要!全世界我只要……”
话说到一半,白梓皓突然看着江惜黑白分明的眼睛。
傻猪猪,全世界,我只要你啊……
“然后呢?你只要什么?”
江惜好奇地看着他,金钱?美女?车子房子票子?还是……儿砸?
白梓皓脸上的表情瞬间回笼:“没有然后了!”
江惜亲昵地抱着他的胳膊,小眼神越发幽怨了:“白梓皓你怎么这样!吊住人家的胃口,然后又什么都不说!”
“不说!本少爷偏不说!”
“嗯,你快说嘛……”江惜晃着他的手不依不挠地问。
“全世界我只要是最帅最厉害的那个就可以了!”白梓皓昂着头说道。
什么?原来他只是想说这个?江惜捂着胸口内心哀叹。
唉,好失望……
江惜靠着白梓皓,他不断地抽着纸巾帮她把眼泪鼻涕擦掉。
缓了一会儿,江惜喃喃地问:“白梓皓,爸爸每年都带着妈妈去美国或者英国待一段时间,我大一开学以后就没见过他们,你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吗?他们的工作真的有这么忙吗?”
她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贝芙妮和井上耀就经常把她送到白梓皓家,这么说来,白梓皓的家都算是她半个家了。
白梓皓眼珠子转了转,思忖片刻,方回答道:“我只知道的是,叔叔阿姨并不仅仅是为了旅行和度假才去那些地方,他们要见的人是贝瑞卡的爸爸——艾斯达?伊莱克。”
因为贝芙妮年轻时的遭遇,导致她精神出现问题,这一生都要活在药物的控制下。
这件事,司徒家和白家都内疚,但是当时候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祈祷类似这样的历史,不要再发生。
“见谁?”江惜疑惑地看着白梓皓。
“伊莱克先生是心理医生,可能是他们工作压力大……”白梓皓搪塞地说。
江惜听了几句就眼皮打架。
“江惜,你很困?”
“我昨晚失眠。”还不是因为他……
“那你靠着我睡。”
他抱着江惜,两人安静地靠着彼此,校医室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很温馨。
殊不知,在他们背后的床底下,正趴着一个林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