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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淫妇,还好意思求救啊!”一声妩媚地女声,在花解语求救之声后响起。刚刚听闻人声让花解语一喜之后,却因那女子言语又让她一忧。那女子的话语,让花解语自觉不对,本能向那声音处望去。只是,这一望,却让花解语心惊发现,原是空无一人的火堆旁,此时竟围满了人群。而这些人眼中,看向她全是鄙夷与唾弃,甚至她还能听到四周人群中时不时发出的淫妇、捉奸等话言。而她最爱的丈夫与嫡亲姐姐赫然立于人群最前面,姐姐眼中全是得意的笑意。
“为什么……”她低头喃喃自语,风吹过她了发,露出她被污秽沾满的脸庞。一时之间,又引得众人更多辱骂与议论。
许是看够她的狼狈,她的嫡亲姐姐终于振臂高呼:“七公主之行,辱我大秦皇族,失妇德,虽为公主。但,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七公主——花解语,罪犯通奸之罪,现执火刑,以证大秦律法!”
“不是的!……啊……”花解语很急,她想要解释,却被一桶桶泼向她的菜油浇个正着。
“轰”火势有了油助,一下子火势更盛于前。瞬间,花解语即被淹没进了雄雄烈火之中。火势顺着油路,将花解语整个身体都包围起来。灼烫感、身体被如被撕裂一般难受,甚至连灵魂深处,花解语都可以感觉那股灼烫的热度。疼痛让花解语再也忍受不住,:“啊——”
一声大叫,花解语满面是汗惊醒坐起。她微微喘着气,好半天从适应过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又做梦。
外面值夜的宫女很快闻声而来,见花解语满头是汗,坐于床榻之上。一时之间,直吓得跪地请罪。此时,花解语沉浸于梦中,挥挥手与让她去倒杯冰茶后,就木木坐于床上。
无疑,此次梦中之景,乃是花解语前世最后身死之景。对于花解语而言,这是前世今生永远无法言说的伤痛。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花解语连碰触都不敢,想到火苗烧到身体上的感觉,甚至会让花解语永生不愿为人的念头。
可是,现下她竟梦到了她的梦魇所在,花解语心中自然慌乱、恐惧、愤恨等情绪纠结在一起,一时让她无法反应。直到,饮入了沁心的凉茶后,花解语才觉似回到了现世之中,从梦境之中走出。
凉意让花解语逐渐清醒,她自然能够想到,此次突然梦见此景原因,想来还是被白日之事所影响,勾起了前世最为不堪的回忆。花解语一口一口的啜着凉茶,握着茶杯之手指渐渐泛白。良久,花解语淡淡吩咐宫女道:“明早膳请安后,请木嬷嬷来见了本宫。”
“是。”宫婢低头应下,而后被花解语挥退。
要治好梦魇,需要直面心魔所在。花解语一直都知晓自身心结。只是,太过于惨烈的曾经,到底让她无法直面过于鲜血淋漓的回忆,于是她选择将这段记忆尘封在最深处,轻易不敢碰触。可是,现下记忆被鲜活重现,让花解语再也没有理由去逃避或逃离。
即如此,那就让她彻底结束这场噩梦吧!
“碰”
瓷杯碎成片片,杯之水洒满雪白的柔荑。暗红色血珠滴落,花解语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清冷的美目中,被恨意掀起了狂风骤雨。
第二日,花解语早起请安后,就回了明光宫。木嬷嬷早已接了传唤,自然早早等宫前,以迎花解语。
花解语面色冷肃,见木嬷嬷在此,自是唤了其前往内殿之中。回殿换装等一系列日常琐事忙完后,花解语终是有了空,于是卧于软榻之上,看着眼前恭敬跪于前的木嬷嬷与万安等人,淡淡道:“这次换本宫先行出击,老是防守也无趣的紧。”
“是,老奴明白。”
二人一口同声的附和,让花解语很是满意。于是,又将木嬷嬷与万安二人各自手中之事安排一番后,之才挥退二人。
虽说此番花解语定计于主动前击。可是,无论怎样心急,花解语都无法只依性子而动,莫说她早过了依性子胡闹的年纪,何况现下她居于宫中,宫中孩子自是没有任性的权利,任何任性不过是为了更深的伪装罢了。
花解语在等待一个时机,可以让花拢蕊与百里离亲自尝一番,当初的火刑之苦。为此,她自觉可付出所有。
于是,日子就在花解语等待中度过,整个秦宫后宫看似平淡而宁静。皇后与太后依旧养病,花拢蕊依旧与情郎百里离鸿雁传情,而剩下一堆妃子与各皇子皇女们,依旧努力为生存奔波,或巴结、或讨好,只为这个冷漠的皇宫中,可以活下去。一切都似乎都没有变,在既定的轨道之中,缓缓前行。
直到,秦国边境之中竟是传来邻国军队蠢蠢欲动的消息之时,才让沉默已久的秦国朝堂瞬时沸腾起来。于是,秦国谣言与祥瑞之言传遍诸国之祸,终是爆发了。
自去年始,秦国就不断得到天降祥瑞的福兆,先有夜州二美,再有奇石降临。种种祥瑞之兆,为讨好秦帝,皆指统一诸国一事。而后,自然被有心之人,传遍诸国。现下,梁国公主前来和亲看上驸马,却被直接赐婚于秦国公主。而梁国国君递上国书欲娶秦国嫡公主为后之事,却被秦帝一压再压。如此诸事,种种作态,让诸国不能不多想。于是,或是为了威慑,或是为了防御等种种原由。总之,秦国边境的邻国军队,终是动了起来,在秦国眼皮下,几国军队集结于边境之上,开始了所谓军演。
于边境军演,如此示威挑衅行径,关乎国威,秦国自是不能忍耐。于是,接此快报后,秦帝大怒之余,自是下旨派出军队前去边境,明曰军演,暗里防范诸国军队。而朝堂之上,难得众臣到未争论,一致对外之心,到是让有心之人,难得看到秦国朝臣气节。
于此,为安抚诸国,挑明秦国无争霸之心,梁国公主耶律若音和亲之事再次提上朝议,而梁国国主求娶嫡公主花拢蕊一事,已进入了朝议讨论。花解语感叹,所等时机终是到了……
花解语一直在等花拢蕊赐婚之事落音,只有花拢蕊被赐婚后,再被捉奸,如此才能出现最佳效果,也如此才有可能让花拢蕊得了她前世之局。所以,知晓花拢蕊和亲之事被提上朝议以后,花解语自然格外关注。
同时,将梁国公主赐婚于三皇子花子轶一事,虽有后党一族全力阻挠,只是经傅颜等人运作,到底已成大半,眼看诸事已成,只待东风之际,花解语处却迎来一个意外之客。
花解语收到三皇子邀约之时,很是讶异。前世今生,二人从未有过交集。明为兄妹,实不过为同样血缘之亲的陌生人罢了。虽无恶感,但也未生出在任何情谊。是以,在接到邀约后,花解语自是惊诧,而后思量很久,终是应了……
二人相约之地定于花子轶常常休憩之所——莲池之畔。花解语到时,就见到一身青衫的花子轶已坐在莲池之中的小亭中。亭内石桌之上,一壶茶、一本古籍、一个诗华满怀的清贵公子,加之浮于水面的满池在荷叶……整个画面让人浮动的,立时安静下来。
花解语施施然来到花子轶身边,半福见礼后,即与他隔桌而坐。花子轶放下手中书卷,拾杯为花解语斟茶,随后面露感激之色,道:“多谢七妹肯应约前来……”顿了顿,见花解语也不答话,遂自嘲笑笑,:“我知七妹心中有所疑惑,只我所求之事,若有他法,我也不愿扰了七妹清静。”
“噢,三哥,所求何事?”
花解语拿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明眸细细打量着花子轶。对于花子轶此番之求,自然在心中默默估算着。
“七妹乃爽快之人,三哥也不曲言九折。”花子轶认真盯着花解语道:“我欲托七妹带话给五弟,梁国公主非子轶心悦之人,望五哥高抬贵手,为梁国公主另觅良配。”
“当然……”花子轶啜口茶,又道:“子轶愚钝,难堪大任,胸无大志。此生唯愿侍弄花草、阅阅古籍。若有朝一日,能行遍秦国之河山,当余愿足矣。”
花子轶说出此话表情自然闲适,可花解语却是听得心惊。没想到,默默无闻的花子轶竟有能看穿傅颜等人的实忠之主。果然,皇宫无蠢人。花解语细细打量花子轶许久,而后冷笑道:“恐怕现今局势不能如三哥所愿,就算真若三哥所言,只是身在局中,自是身不由已,想来母后处也不愿三哥此生无所作为。且,三哥能拿出何种保证,所言皆是真心呢?”
默了默,花解语淡淡道:“……三哥若真有此心,不若现下娶了梁国公主,如此也算全了诸人之愿,对大家都好。也算证了三哥之心。如此,不若更好?”
花解语此话有些无礼,花子轶却并未在意,只是笑意有些飘渺:“七妹果然谨慎,我也知如此无法取信七妹与五弟。若是中宫易主,我再非母后养子,如此七妹与五弟是否能信我几分?”
“三哥慎言!”
“中宫贤德,天下皆知,何来易主之说?三哥,妄言了……”花子轶此话一出,花解语自然变了脸色,常言隔墙有耳,虽说早与皇后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只是如此口实自然不可落下。此时,花解语面无表情,对花子轶此番作为猜了又猜。却始终不得其心。须臾之后,到是一旁静坐地花子轶再次淡笑道:“七妹不必在猜测我心。我之诚意十足,为显我之诚意,我可告之七妹,我有林皇贵妃身死之证。如是我交予七妹与五弟,想来若是查实。现今,正是用军之时,以林将军一家之势,要废除中宫也不在话下。如此我之诚意可算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