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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敲开了卧室的门,送进来了洗漱用品和睡衣,应紫接过来道了谢,偷眼一看,肖一墨正在主卧里面的书房查看电脑邮件。
她松了一口气,赶紧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推开门出来的时候,肖一墨已经躺在床上看电视了,心不在焉地朝她看了一眼,看到一半,眼神顿时凝住了。
睡衣是鲜艳的酡红色,和应紫象牙白的肌肤形成了色彩上的鲜明冲击,那两根细细的吊带上滚着小巧的荷叶边,正好将脖颈处的锁骨凹陷半遮半掩着,平添了几分诱惑。
腰间松垮垮地系了一根细腰带,应紫的身材虽然单薄,可在睡衣柔软面料的起伏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走起路来,快要及膝的开叉裙摆一荡一荡的,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肖一墨不由得喉咙一干,体内仿佛有一股热意慢慢泛了上来。
“东西用得还习惯吗?”他一脸淡然地问。
应紫点了点头,拉了拉睡衣的裙摆,赧然道:“挺合身的,陈姨很细心,东西都帮我备齐了。”
“上来吧。”肖一墨努了努嘴,示意了床的另一半。
应紫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理智告诉她要和肖一墨亲热一点,可身体还是有点害怕,像只容易受惊的兔子,缩在角落里。
肖一墨仿佛没看见似的,调了一下电视台,节目跳到了一个寻宝节目,圆墩墩的主持人正和专家在争论一个鎏金狻猊熏炉的真假,真的要几十万,假的大概就几百块。应紫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上来,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屏息看着。
“假的。”肖一墨下了定论。
“我看挺像真的呀,”应紫忍不住指点着电视上的狻猊图案,“这么复杂,怎么也不像几百块的。”
肖一墨轻咳了一声:“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应紫的脸腾地红了,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从床沿蹭到了肖一墨的身旁,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肖一墨趁机手一伸,把人揽进了他的怀里。肌肤相贴,滑腻柔嫩的触感袭来,他的心神一荡。
“我爸书房里有个差不多的真品,那花纹和色泽比它好多了,这个一看就是假的,你明天可以对比一下看看。”
原来如此。
人家是真有见识,才能分辨出真假。
应紫钦佩得很。
又看了一会儿,出来的古董肖一墨个个都猜对,一点悬念都没有,应紫没兴趣看了,揪着被角想心事。
“累了?那就睡吧。”肖一墨关了电视。
应紫迟疑着问:“我明天能回家吗?老不回去,我爸妈要起疑心了。”
肖一墨慢条斯理地道:“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应紫又羞又气,嘟囔着道:“怎么老要我亲啊……唔……”
唇被吻住了,肖一墨含住了那嫣红的唇瓣,挑逗吸吮着,应紫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后背。
味道比想象中的更为甜美。
也比想象中的更让人沉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一墨这才停止了热吻,改为轻轻地摩挲,应紫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靠在他身上脸颊酡红。
“睡吧。”
肖一墨拉好了被子。
应紫怔了一下,仰起脸来看着他,迷蒙的双眼中愕然。
“或者,你希望我做点别的更深入的交流?”肖一墨戏谑地问。
应紫连忙摇了摇头,兔子一样“哧溜”钻进了被子里,灯灭了,肖一墨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兔子再也没有紧张僵硬,依然把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
女人嘛,总是羞涩的,多给她点时间吧,反正也不着急。
更何况,这样的循序渐进的亲密,好像更自然更舒服,别有一番意趣。
第二天,在别墅吃完了早饭,应紫就向肖宁东和陈姨告辞,陈姨倒是愣了一下,开玩笑似的问:“家里没什么招待不周的吧?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是周一才上学吗?”
肖宁东没说话,连眼神也没分给应紫一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的普洱茶。
肖一墨慢条斯理地道:“新婚燕尔,总要有点私人空间,大家体谅一下。”
这算是直接帮应紫说话了。
陈姨尴尬地笑了:“瞧你这孩子,我这不担心小紫还小,不太会照顾你,你每天这么辛苦,在家里我还能照应你一点。”
“谢谢陈姨,不过你放心吧,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肖一墨矜持地笑了笑,“而且,小紫是个厨房高手。”
应紫汗颜,赶紧解释:“不是的,就是会做几个菜而已。”
“那看来是苦出身的,瞧这小手,都粗糙了,”陈姨一脸心疼地抓过她的小手端详了几眼,“到了我们肖家,就不要这么辛苦了,改天我带你去做个手部美容好好保养一下。”
应紫实在是不太适应陈姨的亲热,努力一点点地把手抽了出来,再次解释:“不是吃苦,我爸妈很疼我的,我只是喜欢下厨而已。”
“谢谢陈姨,我们先走了。”
肖一墨客气了一下,刚要领人走,肖宁东在身后开了口:“以后不要随便出去,一个星期就回来一趟,多呆几天,跟着你陈姨好好学学做肖家媳妇的规矩,也好照顾一墨。”
应紫的头皮发麻,强笑着点头应了一声是,这才跟着肖一墨出了客厅。
怪不得肖一墨大男子主义,原来肖宁东这里才是根源,居然还要学肖家媳妇的规矩。
肖一墨今天开了一辆城市SUV,座位宽敞,应紫上了车,他却没有启动,而是抓过了应紫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
手掌娇小,手指纤细修长,指尖微微翘起,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最好看的是指甲带着些许粉色,微微反射着一点光泽,让这双手看起来越发娇嫩。
他很满意:“陈姨眼睛真是老花了,这手哪里粗糙了?”
“我以前学过钢琴,指甲这里经常裂开,毛刺很多,”应紫仔细地指给他看,“练得狠的时候,指甲都剪得陷进去了,整个指头都圆圆的,丑死了,陈姨说的可能就是这个,现在已经好多了。”
肖一墨有点诧异:“你还会弹钢琴?那怎么不继续练下去了?”
应紫怔了一下:“哦……后来考大学了就没练了。”
“不练了也好,现在的指甲很漂亮。钢琴嘛,买个碟片随便听听就好了。”肖一墨浑不在意地道。
应紫哭笑不得。
照他的说法,那些钢琴家的现场演奏会就毫无价值了。
出了别墅,原本应紫想着让肖一墨顺道把她送到最近的地铁口,自己坐地铁回家,不过肖一墨一听那个小区名字,说是顺道,就把她直接送去了小区。
东岸小区是一批拆迁安置房,坐落在新城区。去年,应凯把家里最后一套房子卖了,房款的一大半填了公司的无底洞,一小半换了这里的一套两居室。
周六大街上不太堵,从老城区到新城区只花了大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肖一墨陪着她下了车,看着眼前楼房斑驳的墙面,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你爸……可真是厉害,”他不无嘲讽地道,“能把好好一个公司老总从豪宅折腾到这里来。”
应紫有点难过,本能地想为应凯辩护:“也不能全怪我爸,很多因素的。而且这小区也没什么不好,外面那是涂料脱落了而已,里面还是很新的,我们一家人住着挺好的。”
肖一墨笑了笑,不想去戳穿她可怜的自尊心:“行吧,我先走了。”
“等一等,”应紫连忙道,“明天我可以直接回学校吗?下午有合唱团的排练。”
肖一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应紫心里惴惴,拖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软语恳求:“下周就正式彩排演出了,我请你来现场看好不好?我们合唱团唱得很好听的,你一定会喜欢的,真的,不骗你。”
眼前的女人一副小儿女的情态,娇怯怯的;那声音即软又糯,听在耳里,连心也跟着软了起来。
肖一墨的脸色不自觉地和缓了起来:“好,这次演出完就不要再折腾其他事情了,安心在家别分神了,再过一阵子史密斯就要来了。”
这话和他在际安大学讲的“全职太太”言论如出一辙,算得上是表里如一。
应紫很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乖顺地低下了头。
反正只有一年,忍忍也就过去了吧。
肖一墨当她默认了,满意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