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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堂的禅房中隐隐透出一股腥膻味儿,石清嘉被折腾的跪在地上,浑身瘫软如同一滩烂泥般,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连手指尖儿都抬不起来,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玄德帝站在女人面前,皂靴上一尘不染,慢条斯理的理好衣襟,这才蹲下身,拍了拍石清嘉的小脸儿,道:“我会派人送你回誉王府,不过你每隔三日必须来庵堂一趟,否则……”
即使男人的话没说完,石清嘉也能从他语气中听出浓浓的威胁意味儿,女人抬起头,水润润的大眼儿盯着眼前的玄德帝,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英明神武的帝王竟然是这种人,虽然石清嘉一直打着勾引玄德帝的主意,但不代表她愿意给人当做玩物,玄德帝明显就没对她上心,只想占了她的身子,否则怎么会让她一直呆在誉王府中?
这么一想,石清嘉心里头憋屈的很,偏偏对于帝王的吩咐,再给她是个胆子也不敢违拗,只能咬着牙点了点头,用柔嫩泛红的小脸儿主动蹭了蹭玄德帝的掌心,那模样,跟一只讨食的狗也没什么差别。
拍了拍石清嘉的脸蛋儿,玄德帝纾解了体内的欲望后,心情大好,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满身狼藉的女人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出手把石清嘉扶起来的意思,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等到玄德帝走后,就有一个嬷嬷走了进来,这嬷嬷并不是誉王妃的手下,而是玄德帝特地留下来伺候石清嘉的,女人雪白皮肉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红痕,这老嬷嬷就好像没看到一般,扶着石清嘉起身,打了水让她洗了个澡,中途一句话都没有跟石清嘉说,毕竟在老嬷嬷眼里,石清嘉是个以色侍人的玩物,明明是誉王府的媳妇,竟然勾引了陛下,让陛下做出这等夺臣妻的恶事来。
陛下英明神武,若没有石清嘉主动勾引,肯定不会违背本性,特地出宫与石清嘉相会,甚至还派自己贴身伺候着石清嘉,让她回到誉王府也不至于受到誉王妃的欺辱,等到石清嘉躺在床上,稍微恢复了几分力气之后,老嬷嬷从怀里头掏出了一只瓷瓶儿,在掌心里倒出了一枚指甲大的褐色药丸,塞进石清嘉嘴里。
“避子药。”
陛下淫臣妻也就算了,万万不能留下罪证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楚钦的命根子断了,跟太监也没有什么本质差别,一旦石清嘉怀上了龙种,孩子势必是要生下来的,到时候陛下恐怕也会沾上许多麻烦,老嬷嬷是玄德帝的奶娘,说句大不敬的话,她已经将玄德帝看做自己半个儿子了,自己得为他考虑周全。
石清嘉眼中划过一丝屈辱之色,不过她对避子药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反正她也不打算生孩子,只要自己过得好也就成了,要孩子作甚?再说玄德帝根本没有让她和离的意思,只将她吃抹干净却不打算负责,不怀上孩子对石清嘉而言算是好事,否则她还得费心解释着孩子的来历,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惹得一身骚。
第二日一早,老嬷嬷就跟石清嘉一起上了马车,誉王妃那里也有人警告过了,看到石清嘉全须全尾的回到王府,她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不敢再做出些什么,否则以儿子现在这幅德行,根本娶不着门当户对的媳妇儿,要是一辈子打了光棍儿,誉王妃可丢不起这个人。
对于石清嘉与玄德帝的事情齐蓁与廉肃并不清楚,去了云南的人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很快就拿到了誉王枕在脑袋底下的玉枕,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送,等到廉肃拿到玉枕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
怀里抱着玉枕,廉肃绷着脸进了书房,玉枕中到底有没有兵符他也不能确定,不过这东西看起来最值得怀疑,眼下就算是只有一丝可能,廉肃都不会放过,书房中只有他一人,玉枕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此刻放在暗色的案几上,男人手里头拿着凿子,轻轻在玉枕边缘凿了几下,将表面的玉层敲碎后,里头果然是中空的。
廉肃大喜,伸手将其中的盒子给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面色大变。
盒子里不是没有兵符,而是只有半块兵符,另外半块儿究竟去了何处?誉王将它藏在哪里了?
越想就越是急躁,男人胸臆里憋着一股火,结实的胸膛不断起伏,好像破旧的风箱一般呼呼作响,他颓然的闭上眼,跌坐在凳子上,手里头紧紧捏着半块兵符,只觉得自己被誉王那个老东西给耍了。半块兵符跟没有并无差别,驻守云南的四十万大军只认符不认人,自己根本无法调动那四十万大军。
不过眼下半块兵符在手,别人也不能利用四十万大军兴风作浪,这倒是让廉肃心里头安慰了几分,他之前假死就是为了这东西,现在费尽了心力只找到了半块儿,他要是能甘心就怪了。只是誉王那老狐狸藏得深,如今都已经中风了竟然还能算计他,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誉王。
将半块兵符仔细收好,廉肃看着碎成几瓣的玉枕,心里头一股邪火儿蹭的一声往外窜,气得他狠狠将玉枕摔在地上,又踩了好几脚,直到碎的已经没法看了,廉肃这才住了脚,让小厮进来收拾一番,走出了书房。
齐蓁坐在主卧里喝羊奶,这羊奶是加了杏仁儿煮过的,那股子腥味儿早就给煮没了,晾凉后又往里头调了些桃花蜜,美容养颜,齐蓁每日都要喝上这么一碗,刚喝了没几口,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她抻头瞅了瞅,看着男人脸色发黑,明显就是动了怒的模样,也不知道谁招他惹他了。
咕咚咕咚将羊奶喝了个干净,男人走到齐蓁身边,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头,在雪白柔腻的颈子上又亲又咬,留下好几道红痕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松了口。
“怎么了?”拉着男人坐在软榻上,齐蓁伸出小手轻轻揉着廉肃的太阳穴,她的力气本就不大,揉在穴位上虽然没有什么功效,但却十分舒服,廉肃顺势枕在齐蓁的腿上,嗅着小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他张了张嘴,才道:“我只找到了一半的兵符,另外一半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了这话,齐蓁也有些为难,她从来没见过兵符,不知道那玩意究竟什么模样,自然帮不上廉肃。
“是不是誉王给藏起来了?”
“应该是吧,这一半兵符就是在他玉枕里找到的,没想到誉王竟然如此狡诈,只贴身藏着一半兵符,另外一半说不定放在更隐秘的地方……”云南的四十万驻军不会叛乱虽然是好事,但眼下边关的形势有些严峻,要是能调动那四十万大军去驻守边关,关外的蛮子们哪里还敢在边城烧杀抢掠欺压百姓?
手指有些酸,齐蓁索性松了手,道:“会不会誉王自己也没有兵符,否则他又烦心,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作乱?”
兵符二十年前一直都在誉王手里,这东西十分重要,以誉王谨慎的性子怎会不妥善保管好?甚至被人偷走了一半?廉肃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云南誉王的府邸的确是被他掘地三尺了,依旧没有找到半点儿蛛丝马迹,这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难道真的被人偷了?
除此之外,廉肃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
低头看着男人紧皱的剑眉,齐蓁心里头不由有些埋怨起了玄德帝,明明四十万大军应该是玄德帝劳心劳力的事情,此刻竟然全都丢在了廉肃身上,甚至让他假死了一回,就为了那所谓的兵符,齐蓁只是个小女子,对于那些心怀天下的人是佩服的,但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想好好跟自己家里人过日子,若是兵符找不到的话,廉肃恐怕也没办法安生。
“兵符不在云南,说不定在京城里面,誉王那么看重誉王妃跟楚钦,这两个人说不定也知道点什么,只不过想从他们嘴里头套出话来,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事儿……”
廉肃眼底划过一丝煞气,他根本没把那对母子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只要能够拿到兵符,稍微使出一些手段也不是不可以,这一点,想必玄德帝也能明白。
“算了算了,先不想这档子事儿了,翠琏跟耿五成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咱们在廉家摆酒,让翠琏从玉颜坊出嫁,这两处宅子挨得近,操办起来也容易些,省的在王府里头总有人不安生……”
距离耿五成婚的日子还有三天,齐蓁早就将聘礼嫁妆全都给准备好了,翠琏是她身边伺候最久的丫鬟,性子又单纯,齐蓁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就连嫁衣都是在京里头最出名的绣庄里做出来的,翠琏原本长得就水灵,虽然五官并不算太艳丽,但那副白白嫩嫩的模样却十分招人稀罕,怪不得耿五一眼就相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