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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书房窗前说皇上的悄悄话,然后皇上还蹲在窗内听窗根,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尴尬场景啊,吕汉强心头壮鹿之后是后怕,看来以后说悄悄话一定要离着一切建筑,树木,那个一切能藏人的地方远远的,最好是在自己的被窝里,其他地方,果断放弃。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汉强心中这个骂给自己套上的王承恩啊,你太阴损了,得亏我嘴不对心啊,要不这次以崇祯同学今天表现出来的暴脾气,还不也当场就杖毙了自己这个孤臣,但骂归骂,自己还是要先给崇祯扣头见礼才行,于是,就在这院子里,隔着窗户对着崇祯大礼参拜。
“爱卿免礼平身。”崇祯淡淡的在书房里,隔着窗户对吕汉强虚扶,“你我君臣多年患难,这御书房与原先的书房不过是两个字之差,你就当做没有改变,如先前一样就好。”
吕汉强一边说着谢恩的话一边腹诽,还多年患难?前前后后不过在信王府里三月不到,还现在与先前不过是改了两个字?先前自己进书房不用给你磕头,现在不磕头行吗?先前你我可以随便说话,现在想说个悄悄话都让你听壁角,这还叫和原先一样?笼络我也得真实一点吧,太假了。
“吕伴读与王大伴快快进来说话。”崇祯便召唤两人进来,便走向了自己的玉案,坐到了椅子上。
王成恩面带笑容在前面引着吕汉强,吕汉强还是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装作无奈的低声埋怨道:“王大伴,你害苦了我啦。”
“嘿嘿嘿。”王承恩一般殷勤的给吕汉强带路,一边得意的笑道:“不这样做,怎么能知道你的忠心?这都是万岁高招啊。”
两人进了御书房,吕汉强与王成恩再次施礼,崇祯这时候就坐在书案后笑着对两人道:“都是自家人,还用这虚礼做什么?来来。对面坐。”
这就是自己人了,这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悄无声息的迈着碎步端上一个秀墩,放到吕汉强的屁股后面。王承恩没有这样的殊荣,虽然他贵为内相,但还是皇上的家奴,参见完了,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崇祯的身边,笑眯眯的不再言语。
吕汉强谢声之后,就用半个屁股表现的诚惶诚恐的坐下,这么坐着,比站着还受罪。但是,没办法,人家屋檐下,就得要低头,谁让咱们穿越到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呢,真要是象其他穿越大大那样,对皇帝装逼,对皇上爱理不理,你过来试试?找死呢你。
“上茶。”崇祯又笑眯眯的吩咐,现在早就没了朝堂上一言决人生死的戾气,脸上是一片平和。
又一个小太监低眉顺眼的进来,端着一盏茶水进来,吕汉强欠身接过,轻轻的道声谢,让那小太监很是吃了一惊,但也没敢说什么,就又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茶很不好,还不如自己家的口味呢,不过一天水米未进,也是渴的厉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仰脖子干了个彻底,肚子了总算是有了点东西,心神也就安定下来,向放下茶杯,左右看看,这里除了崇祯独占的书案以外,竟然没有一个矮几什么的,那小太监也没想到吕汉强会喝的这么痛快,因此吕汉强左右望望,便站起来顺手将茶盏放到了窗台上,这一番动作,慢慢的让吕汉强的舒缓了过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崇祯的底线自己也摸清了,而自己的“底线”也让崇祯听去了壁角,在所有人的心里,只要是听壁角得到的,都认为是最真实的,也是最可信的,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线,也就不必再紧张了,也就恢复了过往的样子。
“吕伴读。”崇祯看这次吕汉强坦然的坐了半个屁股,变现下恭敬还是要的,毕竟这小同学还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恢复到当初在信王府时候那种带着淡淡微笑的,在谦恭里还有温和的坦然,似乎又拿自己当了同学,因此心中也是高兴。
现在在这大明,除了王承恩之外,大家都恭敬的远离着,或者是恭敬的疏远着,他很需要有人如当初一般待他对他,无论他表现的多么沉稳老练,无论他多么的杀伐果断,但其实他还毕竟是个孩子。
“万岁。”吕汉强微笑着回答。
“这一阵我冷落了你,你不要在心中有什么纠结。”难得崇祯给谁道歉,吕汉强赶紧站起来,拱手笑着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微臣哪敢纠结。”顺便活动下坐的腰酸背痛的身子,接着道“再说了,臣一秀才,没有半点功劳做为,就被万岁简拔于民间,恩遇与朝堂之上,心中只有惶恐,唯战战兢兢尔。”
对于现在的吕汉强的表现,崇祯非常满意,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坐坐。”
“微臣还是站着回话的好。再坐,臣的老腰就折啦。”这一句实话,立刻引得崇祯哈哈大笑,王承恩我理解的同情。
一句玩笑,彻底的缓解了刚刚有的严肃与一丝丝尴尬,御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活络了起来。
笑过之后,崇祯轻轻的点头,“那就随吕伴读的心思吧。”原先在心中的那点芥蒂又少了许多。
“你对朕登基以来所行之策有什么看法?”
吕汉强心中一紧,来了,我说你突然召见我就没安好心吗,这就开始对自己询问这棘手的问题了。
对于你当政以来所行的政策,一句话评价——找死。
但这时候对还在兴头上的崇祯说这话,那自己就是——找死。
“万岁登基以来——”这里省略无数马屁字句,最后做陈词总结:“若万岁再沉稳些,一切事情都徐徐图之,可称为中兴之主,尧舜之君。”马屁这东西就应该这么拍,先是一通大好,在最后轻描淡写的来点建议,这显得你真诚,你的马屁才真实。
崇祯被理解的点点头,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吕汉强道:“朕也希望徐徐图之,怎奈朕即位之初,形势破云诡异,朝局错综复杂,不行霹雳手段难以掌控大局啊。”似乎是在解释,其实也在变现的为自己辩解。
吕汉强就只有默默点头,表示理解了。
看看平和微笑又带着恭顺表情的吕汉强,崇祯有种收服的快感,于是接着道:“今天朝堂之上的事情,不怪伴读,也是那延御史太过嚣张,依仗着在覆灭阉党一案中有些许微功,便整日里,今天弹劾这个,明天要求那个,似乎整个大明只有他一个正人君子,只有一个他忠心为国,将朕几乎不放眼里,更主要的是,他竟然结连一党,私底下称为楚党,更是气焰熏天,每日里满口空话大话,无一建设,今天又冒大不韪诋毁先皇,朕便借了伴读机会严惩了他,也让其他人看看,朕不是年少可欺,朕也有雷霆手段。”说道这里,已经是激愤不矣,面色潮红,连喘气都粗重了几分。
吕汉强在心中轻轻摇头:“拿我作伐也就算了,还要弄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还是年少气盛啊,操切,这是本性,真的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啦。”
“朕本来看重东林人品贵重,想着依靠他们,辅助朕完成这大明中兴盛举,可是,你看看这些人,这一年多来都做了什么?”双手一摊,满脸都是无可奈何:“除了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争吵不休,还是为了一个或者两个莫名其妙的事情争吵不休,就没有一个实干的,这样下去,这朝局还怎么得了?中兴还有何指望。”说这里时候,已经是一脸痛苦。
“是啊,书生只会空谈,每一件事都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但落到实处却是一无用处。”吕汉强顺着崇祯的话,也不由得痛心疾首的道。
“而朕一旦提出一个问题,只要不合乎他们的想法,立刻就群起反对,不将朕的想法改变就决不罢休,这真真欺负朕年少无知。”
平复阉党的时候,你积极深挖,弄来黄爌搞扩大化,结果,正称了东林斩草除根把持朝堂的心,于是,凡是不是东林便是阉党,一概打倒,三百多高级官吏死难,弄得朝堂之上成了一言堂,你这个想要标新立异的皇上也只能捏着鼻子任人摆布了,这就是水自清则无鱼的结果。现在想起来要树立自己这个孤臣,这杆枪,似乎是有点晚了。
“万岁年少有为,本是一代明君,但兼听则明这个道理万岁也当施行,只有时常听听别人的声音,时常让反对的人说话,才能匡扶自己的得失,在这一点上,倒不是万岁做错,而是让那些清流蒙蔽了。”吕汉强实话实说,也不想一味逢迎隐瞒。
听了吕汉强的话,崇祯突然不动不语,望着窗外树荫下高大的皇城城墙好久,才叹息一声。“当年列祖列宗在位,还有内外厂公,锦衣卫为耳目,可多少得到些官员动向,百姓疾苦。”沉思了一会,似乎有对自己听信清流裁撤厂卫有所悔悟,但转而神色坚定的道:“但厂卫腐败,已成谄害官员,荼毒百姓的祸害,朕绝不容留。”
这就是年轻人啊,做错了事情,不想着改正,为了面子一味坚持到底,但这种坚持也没持续多久,事情就走入极端,不久后,崇祯再建厂卫,气焰更加嚣张跋扈了。
“其实,万岁体恤民情官心,裁撤厂卫的确是善政,历史会记住的。”吕汉强看着这个要强的小皇帝,还是从心中表达了自己的安慰与怜悯,是的,是怜悯,一个刚刚不到二十的孩子,本来是一个高中生,就让他在这个年纪,担负起父兄留下的,内忧外患的烂摊子,就被强加给他中兴这个千疮百孔老大帝国的重任,这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吗?难道这不值得可怜吗。这时候,看着年轻的皇帝,吕汉强真心的想要帮助他做点什么,消息蔽塞,被清流蒙蔽这是现在小皇帝最痛苦的,国家安全机构要建,但绝对不是重建厂卫,更不能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建立,而要想让崇祯了解外面的消息该如何办呢?但转而一想,眼睛就一亮。预算笑着道:”但是,体察民情也不一定都要厂卫去做,其实,民间也可以做的。“
事情出来了,就要想办法弥补,而不是一味的抱怨,这才是真正做事的办法。
一听有办法不经过厂卫就能让自己得到外面的消息,崇祯再次来了兴趣,”爱卿快说,只要不劳民伤财,不成祸患,爱卿之法我立刻照准。“
吕汉强笑了,“不但不劳民伤财,还能为百姓创造财富,而且。”故意停顿一下,以便引起小皇帝的注意,见充满脸期望的盯着自己,这才一本正经的道:“而且还能为大内带来巨额收入。”
“是什么?”这时候,王承恩也迫不及待的探过脑袋,紧张的追问。
这不得不让他紧张,施行了新政,结果却让内帑亏空,做为这紫禁城的管家,真的是愁得火上房,一听吕汉强有这好法子,当时第一个欢喜的就是他了。
“快说。”崇祯也急切的等待吕汉强说出法子。
吕汉强就笑嘻嘻的道:“报纸。”
“报纸?”崇祯和王成恩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略微有些失望。
王承恩的失望是,他知道自己与吕汉强合资的报纸,的确收入颇丰,每月都有三万两进项,这多少给内帑解决了点问题,但面对巨大的支出,这是杯水车薪。也曾经与吕汉强探讨这报纸是否能增加些发行量来聚敛更多银钱,但当时吕汉强就掰着手指头跟他分析市场状况,结果就是,不行。
而崇祯失望的是因为,他知道报纸是什么东西,那毕竟也是自己的一个股份在,但那上面看不到多少百姓疾苦,官员心声的东西,不过是风花雪月小说评书,那东西完全不能替代厂卫作用。
“万岁,现在的小报还不叫报纸,刊登的也不过是评书白话,一些花边新闻,不过是百姓官员娱乐地东西,而真正的报纸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该是什么样子?”崇祯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