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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看着相对而站的江以湛与楚惜,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这自然是她所不可能理解的, 她便没有多想什么。
“请。”江以湛朝楚惜做了个手势。
楚惜颔首:“王爷请。”
虞秋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江以湛待一起,也不想与楚惜待一起, 她便道:“我和双双去那边坐着聊聊。”言罢她拉着尹双朝西侧回廊走去。
戚韩看了看她们的背影, 便也去到亭中与江以湛他们一起坐着。
虞秋拉着尹双从廊椅上坐下,很想将纸条打开来看看,可这一块最不缺的便是王府护卫, 她便没敢,只回头看了看那头的三人,似乎只有戚韩在说话,楚惜时不时回几句, 堇宁王则几乎全程沉默着。
这时尹双问她:“秋秋怎瘦了?”
虞秋闻言便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瘦了?”她记得之前戚韩也是说她瘦了, 可她觉得她还是胖点好看。
尹双点头。
虞秋歪头想了下,道:“大概是过得不太习惯吧!”
尹双闻言掩下眸底异色,笑了笑, 似乎也没多少话。
因为那头有江以湛,四周又有护卫,虞秋也没敢多言, 二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生活中的琐碎之事。
她本以为作为堂堂王爷的江以湛会先走一步,可未想到他却一直坐在那里慢品这茶水,后来还是未待多久的楚惜起身先告了辞, 将尹双给唤走了。
全程虞秋都属于懵懵的状态, 仿若他们二人来去只是眨眼间。
看着楚惜与尹双二人离去后, 虞秋便转眸看向仍坐在亭下的江以湛,她本琢磨着是否该借此机会去接近他,但忽然想到纸条的事情,她便远远地朝他福了个身,转身快步走了。
随着她的离开,江以湛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大概是心虚作祟,虞秋回了自己房间,才敢将纸条打开,当她见到纸条上的内容,微微变了些脸色。
言颜见了,便问她:“怎么了?这是哪里来的纸条?”
虞秋未语,只摇了下头。
言颜与虞秋在一块这么久,自然也会知道这丫头心里藏了不少事,既然虞秋不说,她也不会去多问。但接下来的半日,她发现虞秋明显有些坐立不安,到晚上时,虞秋便与她说出去一趟,接着就跑了。
虞秋所去的地方是王府的狗洞,她毫无停顿,仓促地从王府爬了出去。
离开王府,她直奔常悦书院。
她去到书院住所时,尹陌烨正迎面走来,他见到她,便道:“来了,你娘正是你房里躺着。”
“哦!”虞秋快速往东北小院奔去。
还未踏入房间,她就听到乔氏的咳嗽声,虚弱沙哑,她脚步顿了下,便跑了进去,她正欲唤娘,却见乔氏似乎是睡着的,便赶紧闭了嘴。她走近时,又见到乔氏拧眉闭着眼在咳嗽,该是很不舒服。
乔氏大概并没有完全睡着,眼睫颤了颤后,便睁开了眼,她见到女儿,哑着嗓子道了声:“秋秋来了。”便要起身。
虞秋赶紧过去按住她,声音柔柔乖乖的:“娘躺着。”
乔氏便依了她,没乱动。
虞秋打量着乔氏的脸,发现她的模样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要病弱太多。不过只是几个月而已,却苍老了不止一点点,面目黧黑,形如槁木,足见她身体的衰败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虞秋不想让娘担忧,却还是不由红了眼,她扁了扁嘴,便扑入乔氏怀里,道:“上次见娘,不是还挺好的么?”
乔氏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娘这把骨头,撑的时间也够久了,如今见你与楚先生安好,我便无所求。”话语间,她又掩嘴咳了咳。
虽然乔氏藏得快,虞秋抬眸间还是捕捉到她手中帕上的血迹,登时便白了脸。
娘不让她看,她便装作没看到,只是这心却在打颤。
记得以前,她每次见娘,娘都说自己很好,这是娘第一次说这种话,绕是她再蠢也能意识到其中缘由,那便是娘自己都觉得熬不住了。
她还以为娘这身子能拖许久,未想病情会突然加重。
虞秋委屈地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乔氏叹道:“还能如何说,老毛病罢了,也到了它的时候了。”
虞秋便赶紧道:“娘可别说这种话,这瑜都不比别处,定是能找到更好的大夫医治娘的,娘就安心养病吧!”
乔氏没再说话,只继续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脑袋。
虞秋忽然又问乔氏:“娘渴吗?”
乔氏摇头:“不渴,倒是你,看你满头大汗,也不知是从哪里跑回来,赶紧去喝点水吧!”
虞秋也摇头:“不渴。”她只恨不得一直粘在娘怀里。
乔氏无力地笑了笑,眼里尽是不舍,许是真的太虚弱,也真的疲乏了,抚摸着女儿脑袋的她,不由闭上了眼。
趴在乔氏怀里的虞秋缓过那阵极难过的感觉后,抬头欲说话:“娘,我……”却见乔氏闭着眼,呼吸均匀,这回明显是真睡着了。
见娘看不见,再难压抑的她,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因为怕吵到娘,她便起身耸拉着脑袋走出房间,站在外面默默地哭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后来不经意抬眸间见到不远处的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她拭了拭泪,借着月光眯眼眼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看清那是楚惜,他似乎也在看着她。
她便迈步走了过去。
楚惜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叹了口气道:“去我那里吧!”言罢他转身就走。
虞秋顿了会,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二人都未说话,直到去了楚惜的屋里,楚惜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她也过去坐下接过低头慢喝着。
楚惜看着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默了会,终于道:“你接近堇宁王,可有半点进展?”声音还算温柔。
虞秋闻言便不由将头垂得更低。
楚惜语露无奈:“若我猜得没错,你在堇宁王府怕是与堇宁王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吧?就日日在那里耗着,不敢有所行动?”
他说得没错,她去堇宁王府的时间并不短,却几乎是日日在那里做乌龟。
楚惜继续道:“但是,你觉得伯母的身子还能耗多久?”
想到乔氏的模样,虞秋不由握紧了手中茶杯,她终于出声:“你不是聪明,那指点指点我啊!”
楚惜默了默,道出:“就像我上次所说的,勾引他。”
虞秋闻言终于抬眸看向眼前的楚惜,眼中泪花颤动,胸口的堵塞感,让她要极努力才能发出声音:“你可想过,我勾引他的后果?”
楚惜似是不想看她如今的眼神,他移开目光,道:“现在并不是考虑后果的时候,你看过伯母如今的样子,你该明白,或许在你考虑的这段时间里,伯母就……”
“好!”虞秋突然打断他,“我勾引他,泼了命的去勾引他。”
楚惜叹道:“你能想通就好,当务之急并不是考虑太多的时候,一切待到救了伯母再说,这段时间我会尽量请最好的大夫拖住伯母的身子,尹双会替你照顾好她。”
虞秋放下茶杯,没再与他说话,起身走出房间。
楚惜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握了握后,便又展开。
虞秋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床边看着连睡觉时,眉头都顺不开的乔氏一会儿后,便压下心酸爬上床抱着乔氏闭上了眼。
次日她陪了乔氏大半日,才怀着不舍离去。
一路上她都在考虑如何去勾引堇宁王,就像楚惜所说的,她便没有去考虑后果,既然要泼命去行事,后果就不重要了。
回到王府时,近日暮。
言颜就见她不对劲,便关心道:“你怎每次从外面回来,整个人都会变得憔悴很多?外面到底发生什么?”
虞秋去到桌旁坐下,喝了一大口茶后,才呼了口气道:“没事。”
虽然决定不顾一切去勾引堇宁王,可临阵了,她又不由退缩起来,她便再喝了口茶。许是觉得味道不对,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想了下后,便突然起身去到外面对丫鬟道:“你去给我拿坛酒过来,再给我准备个酒壶。”
丫鬟应下离去。
言颜见了便又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虞秋不知该如何与言颜说,只道:“我有点事。”
言颜见虞秋又不打算与自己说,便叹了口气,只能作罢。索性她知道这丫头素来都是被事惹,却很少会主动惹事。
不多时,丫鬟便送了酒过来,虞秋往酒壶里装满酒便走了。
她所去的方向是江以湛的蓝轩。
因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太特殊,她心中的紧张自然胜过以往任何一次,为了不让自己退缩,她才带了点酒壮胆。
半路上她就有想回去的冲动,便拿下挂在腰间的酒壶仰头灌了口酒。
酒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东西,只一口,她脚下步伐便快了许多。
后来远远地看到蓝轩的院口,她便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这回因喝酒而脸蛋微红的她,倒有了点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气势颇足。
她抬手擦了下嘴,迈步过去进了院中,直奔江以湛的书房。
这时杨柳正从书房走出来,他见到她本没多大反应,直到离近瞧见她微醺的模样与腰间的酒壶后,才微有些讶异。
虞秋现在的胆子是壮了,人还是颇为清醒的,她朝杨柳福了个身后,才越过他进入书房,只是抬眸却不见书房里有江以湛的身影,她睁大那双含着酒气的眼睛四处巡视起来,最后确定他不在。
她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杨柳,问道:“王爷呢?”
杨柳看着她应道:“在后花园。”
“哦!”她越过他又朝外走。
杨柳转身看着她的背影,见到她正取下腰间酒壶,极自然地喝了口酒,绕是聪明如他,也摸不透这跟个小酒鬼似的姑娘究竟是想干嘛。
后来他踏出院中时,姜风正从另一头朝这边走来。
姜风见到他,便赶紧过来急吼吼地拉起他就走:“去帮我处理些事情,这管家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被姜风拉着走的杨柳默了会,忽然道:“刚才虞姑娘过来找王爷。”
姜风立刻停下脚步,眼睛亮了:“当真?然后呢?”
杨柳应道:“王爷在后花园,当下她大概在去后花园的路上,只是她的状态倒是有些奇怪,腰间挂着个酒壶,似乎时不时喝一口。”
姜风惊讶:“喝酒了?”
“嗯!”杨柳抽出被姜风握着的胳膊。
姜风突然一拍手掌,想到虞秋那奇奇怪怪的酒疯,便转身就走:“这怕不是要出事,我去把后花园的人全部支开。”